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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讓他為慈航靜齋效力，為這天下眾生著想，自己縱是效仿先人以身飼魔，又何嘗不可？

師妃暄眉頭微蹙，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兩人沉默半晌，師妃暄神色冷漠，道：「短短几天的時間，凈念禪院之事就已經轟傳天下，引動江南各方勢力聞風而動。你難道就沒感覺其中有問題，有人想要借你之手攪動天下風雲。」

師妃暄回過神來，驚愕地看著莫塵久久無語。

可是，他到底是誰？

賀元聞言從沉思中醒來，他感激地看了眼馮小憐，也沒有多說什麼。

馮小憐尚未說完，南華真人臉色微沉，道：「夠了，我們此行可是機密，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知道。要是壞了聖主的大事，你這賤婦百死難辭其咎。」

長公主？

他冷笑一聲，哼道：「聖主隱修多年，如今有意君臨九州。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已經阻礙了聖主的大道。若是能藉此機會將他們全部除去，則聖主大計將少去幾分隱患與阻礙。不過你以為聖主只安hｔtｐs://ｗwｗ•ｈetubｏoｋ•ｃom.ｃom排了這點計劃，你這裏的事情不過是計劃中可有可無的一環。能夠趁此機會讓天下大亂最好，即便不能讓天下大亂，對聖主而言也不過是無所謂的小事。」

而莫塵之前的做法，讓她不得不懷疑，對方與大晉有著某種密切而隱秘的關係。

這世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利益一致的時候，莫塵並不介意是自己利用別人，還是別人在利用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從未如此想要了解一個人，又是如此難以看清一個人。兩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師妃暄卻敏銳的感覺到，莫塵身上隱藏了無數的隱秘。

師妃暄相信，自己能看得出來，莫塵一定不會沒有察覺。

莫塵聽到師妃暄的話，不由笑了起來。

賀元滿臉尷尬，額頭浮現一抹細密的冷汗，陪笑道：「小人怎麼敢妄自揣摩聖主的意思。」

因為不管如何，結果是自己需要的那個，就已經足夠了。

不和-圖-書過還真是奇怪，聖主既然如此大的能耐，以前為何沒有動作。難道聖主在顧忌什麼？

因為此事不論如何，最終都只會便宜別人。凈念禪院一直是大樑的支持者，如果凈念禪院被滅，大樑的實力必然會被消弱。到時候只會便宜了北方的大晉，以及周邊的其他勢力。

曾經的錯誤，曾經的遺憾，這一世！

這還只是聖主手下的兩個使者，誰知道聖主旗下還有多少高手，又有什麼年代的絕世強者。

她不知道莫塵與大晉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從長公主對她的態度，師妃暄就明白兩者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親密。至少在徐州城時，長公主始終對莫塵保持著極高的警惕。

南華真人神色冷漠地斜睨了賀元一眼，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不屑。

這個蠢丫頭，難道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莫塵看著碧波蕩漾的洞庭湖，沉默了良久才嘆道：「我不是為了誰，也不會為了誰。我只是在彌補曾經犯下的錯誤，彌補曾經留下的遺憾。這一世ｈttｐs://www•hｅｔubook.ｃom.ｃoｍ，我為自己而來，只為自己而活。」

與此同時，一艘小船慢悠悠地在洞庭湖上飄蕩，不急不緩地向著凈念禪院而去。莫塵手臂撐著面容，慵懶地靠在閣窗前，眺望著碧波蕩漾的洞庭湖，好似陷入了沉思。

莫塵如何不知道，有人想要借自己之手攪動天下風雲。但自己何嘗不是借對方的力量，讓這天下風雲變幻？

難道他真的認識大晉護國法師，是早已經多年未曾出世的老怪物。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能夠說得通，此人為何會出現的如此突兀。

自從知道了南華真人與馮小憐的身份，他就徹底熄滅了所有的幻想。

不說聖主的實力如何，單單南華真人就不是簡單的人物。那可是四百多年前攪動天下風雲，讓大晉險些徹底覆滅的可怕人物。如此強悍的人物尚且對聖主俯首帖耳，這世上還有什麼人物能讓聖主顧慮？

而曾經的南方佛教聖地凈念禪院，更是被所有人密切關注。

師妃暄立在他身旁，平淡地看著他，眼和-圖-書神多了幾分迷離，以及淡淡的疑惑。

師妃暄說到最後，臉上露出一抹嘲諷與冷笑。

因為即便是曾經的老怪物，也不該在江湖上沒有任何名號才對。

老匹夫膽敢如此羞辱本宮，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馮小憐聞言止住話語，故作尷尬地聳了聳肩，俏臉上依舊是一片明媚的笑容。只是她玉手輕掩櫻唇低笑間，明媚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殺機。

不，怎麼可能。

馮小憐嬌嗔地看了南華真人一眼，輕笑道：「大家都是為聖主效力，真人又何必嚇唬賀幫主。」

莫塵的做法，在師妃暄看來很愚蠢。

師妃暄雙眸微閉，絕美的面容越發聖潔，宛若從天而降普渡世間的神女，透著一種悲天憫人的崇高氣質。

時間如同白馬間隙，五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當莫塵來到長沙的時候，這裏早已經風起雲湧，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與到來。

他嘴角微微翹起，好笑地看向滿臉認真的師妃暄，輕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她側首不去看莫塵，冷哼道：「你要明白自和_圖_書己在做什麼，滅了凈念禪院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只會讓你徹底背離江湖正道。而且，你以為自己為大晉，為長公主做了那麼多，他們就會記住你的好處。自古皇家最是無情無義，他們需要你時自然會對你禮遇有加。可當天下安定，你以為他們還會在乎你，還會留著你？」

賀元見此，歉意地看了馮小憐一眼，而後尷尬地笑道：「是小人之錯，還望使者莫要生氣。」

馮小憐白皙如同削蔥般的素手撫著螓首，輕笑道：「真人雖然說話不好聽，卻也沒有欺騙幫主。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要探探那人的來歷底細，凈念禪院不過是小事而。除了凈念禪院之事，聖主已經派人前往北方草原，而我們之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辦。大半個月後就是南蠻妖王離火真君的七百歲壽辰，我等奉聖主之令。」

師妃暄想到莫塵曾經在徐州說過的話，心臟驀然為之一跳。

師妃暄柳眉微蹙，凝聲道：「為了大晉，還是長公主？」

莫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在意地說道：「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