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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

作者:風御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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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界狼煙 第五百四十二章 推波助瀾

第二卷 三界狼煙

第五百四十二章 推波助瀾

能幫的幾乎都幫了,仔細一想,還能再幫一把,光亮,在很亮的環境下,人會相對理智,想到此處,一股寒風穿過窗紙,吹滅了房中的油燈。
丁啟忠將那女子送回後院,重新回到綉樓,打開了二樓的窗戶,站在窗前深深呼吸。
南風就站在丁啟忠的身側,看的真切,丁啟忠雖然沒哭,眼角卻有淚水。
世間有數不清的男女,也有數不清的情仇,雖然不知其詳,但大致脈絡已經出來了,丁啟忠和這個年輕女子之前是一對情侶,不知因為什麼事情,那年輕女子最終背叛了他,而丁啟忠也在那之後也娶了別的女人,但是在這女子有難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前來保護。
「這可如何是好?」丁啟忠好生急切,也不知道他是在為年輕女子的傷勢憂心,還是在為年輕女子無法離去而愁惱。
一邁步,又摔倒了,此番丁啟忠不得不扶了,因為若不攙扶,年輕女子就會順著樓梯滾下樓去。
隨後就是上樓的腳步聲,不多時,那年輕女子到得二樓,放下了火盆,又自懷中拿出一方帕巾放到了桌上,帕巾里包的應該是點心。
年輕女子又道,「你是為了我才來胡家做護院的。」
別人聽不到,丁啟忠是能聽到的,但他只是急切的走到樓梯口,卻並沒有沿階下來。
此番,丁啟忠終於下來了,在距那年輕女子三步之外站定,「六夫人。」
若是放她走了,南風也不是南風了,於是那年輕女子失足摔倒了。
「三哥,當年是我對你不起,你不要怪我。」年和-圖-書輕女子語帶哭腔。
來的是個身穿錦繡的年輕女子,看年紀當有二十五六,看穿戴應該是家中的女眷而非婢女下人。
怎麼做才好呢?閃念一想,有了,去牛頭山把土匪引來……
後者點頭,邁步進了院子,門房隨後關上了大門。
「丁師傅。」年輕女子試圖站起,一試之下再度摔倒。
南風做的巧妙,在丁啟忠看來年輕女子是主動投懷送抱的,而在那年輕女子看來,丁啟忠是故意大力拉她入懷的,如此一來氣氛就很微妙了。
「三哥,我知道你是來保護我的。」年輕女子哭道。
丁啟忠進門之後徑直往北走去,穿過一進門樓,進入二進院落,二進院落里有處三層綉樓,但此時綉樓里一片漆黑,想必是無人居住。
坐了片刻,丁啟忠解下了隨身兵器,取了麻布小心擦拭。
外面北風呼嘯,裹帶雪花。
丁啟忠點亮二樓的油燈,然後去了三樓,三樓四面通透,自此處環視觀察之後,丁啟忠回到二樓,自桌旁坐了下來,看著油燈出神發愣。
待得他跟上三樓,丁啟忠已經抱著那年輕女子飛掠而下,將她送回了後院兒。
閣樓四面透風,很是寒冷,看的出來丁啟忠有些耐受不住,但他並沒有盤膝打坐抵禦寒冷,只是偶爾搓手呵氣。
丁啟忠唯恐年輕女子摔倒,不敢退走,但他也不曾伸手攬住那年輕女子,只是痛苦的站在原地。
綉樓二層也無甚器物,中間有套破舊的桌椅,靠近東窗的地方有張不大的床榻,床上有和_圖_書輕薄的被褥。
見丁啟忠不在二樓,那年輕女子貌似有些失望,但她並未往三樓去尋,也沒有發聲呼喚,放下火盆和點心之後就往樓梯走去。
外面寒風呼嘯,屋裡溫暖如春,美人在懷,還不動手?
外面惡劣的環境能給屋裡的人更多的安全感,天氣越惡劣,下人自外面晃悠的可能性越小。
除了腰間的這十二把飛刀,其他部位還藏有六把飛刀,分別在左右手臂,雙腿腳踝,兩側腋下,全身上下共有飛刀十八把。
他先前提出的那三個問題,丁啟忠都答對了,之前甄選時此人也曾顯露出了過人的武藝,在長劍被胖子震的脫手之後,疾速發出的六把飛刀盡數命中,其中兩把命中了胖子的眼睛。
回到二樓,那年輕女子已經站了起來,正在與丁啟忠說話,說的也不是曖昧言語,而是丁師傅抵抗山賊好生辛苦,份內之事不足掛齒之類的場面話。
「我知道了。」年輕女子點了點頭,邁步再行。
短暫的交談過後,年輕女子轉身欲行,丁啟忠說道,「六夫人,男女有別,以後您還是不要再來了。」
看一個男人是不是對一個女人有情,就看他忍不忍心看那個女子受苦就成了,年輕女子臉上露出的痛苦神情令丁啟忠好生不舍,急忙蹲下身去,檢視她的傷勢。
「三哥,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年輕女子柔聲說道。
這還不夠,再來個北風呼嘯。
「六夫人,我是來守夜做工的。」丁啟忠閉眼。
南風一直隱身在旁,到得此時他已經m•hetubook•com.com知道丁啟忠在做什麼了,可能鏢局無甚生意,他便出來與有錢人家守夜,賺些銀錢。
此人雖然隨身帶了長劍,卻只是個掩飾,實則此人最擅長的是用刀,用的也不是普通長刀,而是暗器飛刀,刀囊就捆紮在腰間,由牛皮縫製,前後左右共插有飛刀十二把。
順水推舟還不夠,還要推波助瀾,推波助瀾也很容易,讓年輕女子腳疼就成了。
男人愛的不一定是娶的,女人嫁的也不一定是愛的,這個女人雖然背叛了丁啟忠,丁啟忠心裏卻仍然是愛著她的,不然他不會落淚。
想讓房裡暖和,房裡立刻就暖和,這等旖旎的關頭,沒有誰會注意溫度的詭異變化。
在丁啟忠猶豫之際,南風去了一樓,看了看一樓的房門,這處房門內部原本就沒有插栓,只有一處別栓,用的久了,已經滑脫了。
確定周圍無有異常,又回到二樓,自桌前坐下,只是自那兒坐著,靜坐,枯坐,一動不動。
擦拭飛刀用時半個時辰,隨後丁啟忠收好飛刀,拿了長劍,又上到三樓瞭望觀察。
丁啟忠有感,周身巨震,探臂將年輕女子抱了起來。
丁啟忠不答。
「匪患猖獗,城中大戶多在聘請護院,據我所知張家開出的是二十兩,你要做工,為何不去張家?」年輕女子問道。
「我已經有了家室了,我只是來做工的。」丁啟忠搖頭。
便是丁啟忠不曾做得什麼,南風也能有所判斷,此人自律甚嚴,且忠人職事,與長樂有些相似,但二人也有明顯的不同,長https://www.hetubook.com.com樂的冷是發自內心的寒冷,在與楚懷柔成親之前,他的眼神透著空洞和死寂,丁啟忠也很冷靜,但他的冷靜是自我克制的結果,通過他的眼神不難發現,此人有著很重的心事。
年輕女子試圖起身,但剛剛站起,便感覺右腳足踝一陣劇痛,站立不穩,再度摔倒。
年輕女子忐忑憂慮,不曾接話。
燈一滅,年輕女子越發迷離,歪身斜靠,呢喃低語,「三哥。」
見此情形,南風暗自發笑,看得出來丁啟忠是喜歡這個女子的,只是在強行克制。
這處縣城並不大,丁啟忠沿著主路一直往東,半炷香之後到得縣城東面的一處大宅門前。
「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丁啟忠說道,言罷,可能是感覺語氣太軟,又道,「六夫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待得州府平了牛頭山匪患,我便不會再來。」
丁啟忠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心中痛苦焦灼。
這處宅子是處四進套院,在縣城算是很大的宅子了,丁啟忠來到之後抬手敲門,門房開門,見到是他,說了句,「丁師傅來啦。」
「三哥,你是不是嫌我?」年輕女子伸手拉住了丁啟忠的手。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丁啟忠卻沒有把年輕女子抱上床榻,而是抱著她上樓了。
聽得丁啟忠言語,年輕女子失望回頭,丁啟忠歪頭一旁,不與她直視。
天氣也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心情,在寒冷的情況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容易動情,得讓房中暖和些才行。
年輕女子雖然摔倒,卻強忍著不曾呼痛,之所以這般和_圖_書,無疑是擔心被他人聽到聲響。
一看,腫的老高,按理說扭傷腫脹不應該這麼快,卻耐不住旁邊有人作祟發壞。
此人出現的時候,丁啟忠正在三樓瞭望,見到此人,眉頭大皺,移步向東,自窗口瞭望東方,不看那女子。
那年輕女子看丁啟忠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丁啟忠有所察覺,正準備抽身退後。
關不關門對南風來說無甚區別,穿牆進入綉樓,只見綉樓裏面擺放了一些雜物和器具,這裏先前應該是女人的綉樓,但家主女兒出嫁之後可能就沒人住了。
隱忍不是缺點,但也絕對算不上長處,忍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一個人在隱忍的狀態下也很難判斷他的真實性情,得設法讓丁啟忠將壓在心底的東西爆發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觀察和確定他的真實脾性。
前者一拉,後者身形一歪,傾倒在他的懷裡。這自然是南風所為,如果什麼事情都不發生,很難判斷一個人的品行,只有遇到事情,一個人的真實性情才會顯露。
見此情形,南風再笑,他不知道丁啟忠與這年輕女子之間有什麼感情糾葛,也不會因為丁啟忠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小瞧了他,之所以笑,是壞笑,因為此事是他一手促成的。
臨近三更,後院出現了細微的光亮,光亮不是燈籠發出的,而是火炭受風發出的暗光。
丁啟忠本能的想要上前攙扶,但是手都伸出去了,最後關頭還是生生忍住了。
丁啟忠走到綉樓前開門進去,反手關上了房門。
那女子端了火盆在手,行走之時左右張望,貌似很是避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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