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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宮廷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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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97章 小鳥的憤怒

第一卷

第397章 小鳥的憤怒

在當今,還沒有任何一種人為提煉的油,能比這種產自黔地的石油更加純粹,更加適於燃燒。
在測試完與雒地的距離后,趙弘潤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模擬拋物線,反正他超強的記憶,足以模擬計算複雜的拋物角度公式。
一般來說,家境條件不佳的魏人們,會將菜籽油用來當做油燈的原料,畢竟這遠比蠟燭要便宜地多。
只聽轟隆一聲,城門上方歷史悠久的城樓被砸地坍塌崩陷,引起該處許多羱族人與羝族人的一陣驚呼。
「投石車……」
只見這些石彈,一模一樣,彷彿就連重量也相差無幾。
但是,此刻商水軍士卒所搬運下來的木桶,裏面所灌的,卻並非魏人日常所見的油或者火油,而是趙弘潤叫冶造局的下署官員,叫倉部的官員到黔地那片不毛之地,將其運至大樑的,被黔地當地人稱為「黑水」的黑色粘稠物質。
但是,司馬安絕不會幼稚地以為,他印象中的投石車,與眼前這位肅王殿下所提及的投石車,會是同一樣東西。
趙弘潤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司馬安試探著問道。
「高括,種招,商水軍的馬車上,有十幾枚石彈,給本王搬兩三枚過來。」
司馬安暗自念叨著這「商水軍除連弩外的另外一件戰爭利器」。
毫不誇張地說,投石車的問世,讓城牆這種防禦手段幾乎成為擺設,使得人類在「破壞」這方面的造詣,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忽然,他似有察覺地回過頭,正巧望見有一些商水軍士卒將幾輛四輪馬車駕到附近,旋即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名商水軍掀起了蓋在馬車上的青布,露出了整齊堆放在馬車上的一隻只木桶。
見趙弘潤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眾將竊竊私語起來。
平心而論,他對投石車並不陌生。
眾將面面相覷,就連司馬安亦摸著下巴上的鬍鬚,一臉疑惑。
只見在在場眾將領們聚精會神的注視下,趙弘潤走到其中一架裝填好試驗石彈的投石車前,平舉右手,用「自體測距」的方法,估測投石車與遠處雒城的距離。
「呼,壓力好大啊……這一發試驗彈要是偏地太厲害,那可真是……」
在魏國,所謂的「油」,指的是一般是炒菜用的可食用的油,畢竟對於魏國的國民而言,肉食仍然不能算是全國普遍的家常菜肴,仍有相當一部分魏人終年只吃一些素菜,其中以腌菜居多。
家中沒有閑錢魏人就會去市集買些白肉,即是最豬肉中最肥膩的油脂肉,用他們熬一鍋豬肉,藏在廚房,日後時不時地拿這些豬油炒菜,使素菜中沾點葷膩。
可問題在於,雒地周邊一帶皆是平原,上哪找石頭打磨「石彈」啊?
〖注:自體測距,即不藉助任何測量工具,憑人體估算與目標地大致距離。因為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就不做介紹了,有興趣的可以自行上網搜索。據說是炮兵的基礎技能。〗
說實話,商水軍所運載的投石車,雖說是拆散的部件,但並非全是散件,一些真正麻煩的關節,其實是由冶造局代為組裝的,畢竟m•hetubook.com.com冶造局是在組裝完成後,再將其拆成幾個大部件的。
「伍忌、翟璜,本王來教你們如何使用,你們看好了。」
司馬安臉上露出幾許古怪之色。
「桶彈?」
「擊……擊中了!一發命中!……耶!」
趙弘潤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惆悵地說道:「因為本王並不希望雒地的三川之民,全部死在這裏。再者,就算是三十架投石車,恐怕也……」
司馬安試探著問道。
想來,他們就算知道趙弘潤是在計算角度,也不能理解,畢竟當代投石車的使用方式,仍停留在「瞎貓抓耗子」的程度,說白了就是蒙唄!
至於能否擊中,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事實上,相信當世絕大多數的將領,都不會對投石車有什麼陌生,畢竟這件攻城利器加入中原國家的戰爭攻伐歷史,已有一段相當悠久的歲月,若是有哪一位將領不知投石車,那他真叫孤陋寡聞了。
好在最終,司馬安還是將這句險些脫口而出的話給咽回了腹中,納悶地問道:「不過區區三十架投石車而已……這些投石車有什麼特別的么?」
「……」
「這是……莫非是油?」
畢竟他此刻所面對的是雒城,城內所居住的是羱族、羝族的三川部落,而不是羯族人。
聽聞此言,司馬安虎目微睜,一句「殿下莫要再猶豫,趕緊動用全部投石車」的話險些就脫口而出。
他們倒是能坦誠認可這位殿下將對面背叛了他們的羱、羝族人稱之為「肥豬」,不過,「小鳥的憤怒」?那是什麼?
畢竟和_圖_書石油這種東西,一旦沾火,那可是輕易無法撲滅的。
而在商水軍組裝投石車的期間,司馬安不解地詢問趙弘潤道:「殿下,似這等投石車,商水軍不是有三百架之多麼?為何只動用三十架?」
因此,再次將這些投石車組裝起來,其實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比如那五百架連弩,在司馬安印象中的連弩,就根本沒有那種匹敵重弩般的威力。
什麼?用沙土?
對於商水軍的連弩,已無需贅敘,當初在鴉嶺峽,由於當地地形的關係,商水軍只搬出五百架其中的三百架,就幾乎一口氣擊潰了那五千羯族先遣騎兵,其強勁的威力,就連司馬安這樣的大將軍都難免心神蕩漾,恨不得搶幾台藏到他們碭山軍去。
此時趙弘潤也注意到了那些商水軍士卒的行為,回頭望了一眼。
這才是大殺器!
嘴裏嘟囔著,趙弘潤反覆矯正投石車的朝向與拋竿的角度,鼓搗了好一陣子,見再沒有什麼疏忽的,這才嘗試拋彈。
高括、種招二人抱拳領命,在尋覓了一番后,果然找到了一車石彈,從其中搬了兩枚過來。
「接招吧!對面的肥豬,這就是小鳥的憤怒!」
然而,在聽了司馬安的詢問后,趙弘潤卻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不需要石彈,本王已經準備一種特殊的……姑且叫做「桶彈」吧,作為投石車的拋物。」
見此,司馬安心領神會,又補充著問道:「是火油?」
「不清楚……看著就是了。」
石油!
「喔。」
「是!」
趙弘潤淡淡一笑。
所謂的「石彈」,https://www.hetubook.com.com指的渾然一體的自然岩石,這種石彈在攻城時的威力,簡直是駭人聽聞,有時候,一枚石彈就足以摧毀一處城牆,使城牆這種古老的防禦手段,再沒有像數百年前那樣有效。
在一番猶豫后,趙弘潤最終決定,只拿出十分之一的投石車。
一般而言,但凡是領兵攻伐敵國城郭的將領,都懂得如何製造投石車,就連司馬安也懂得。
可能是一擊就命中目標的關係,即便是趙弘潤,亦忍不住興奮地舉起雙臂,自我慶祝起來。
因此,只要嚇唬嚇唬對方,逼得對方投降,趙弘潤便算是達到目的,沒有必要抱著「誅滅對面整個部落」的目的,動用全部的投石車。
在他身後,原本正打算開口稱讚、恭維眼前這位肅王殿下的眾將們,張著嘴不知所措。
完全不能!
可是,想吃油膩葷腥怎麼辦呢?
隨著趙弘潤自言自語的一句話,投石車在他的操作下轟地一震,隨即,那枚石彈被一股強勁的反作用力高高拋起,在足足飛了一里多地,砰地一聲砸在雒城南側城門的上方。
因石油燃燒而引起的火海,這已經是屬於天災範疇的災難了,不是人力能夠撲滅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得遠遠的,默默地看著那片火海在燒光任何可以燃燒的東西后,自然熄滅。
而眼下,聽眼前這位肅王殿下的語氣,似乎商水軍還有另外一件不得了的戰爭利器?
而「火油」,指的是用來照明的燈油,一般是指菜油,畢竟這個時代菜籽提煉純油的技術並不過硬,因此,提煉出來的菜籽油非但色澤厚重(發www•hetubook.com•com黑),而且其中混有許多雜質,用來炒菜口味非常不佳。
丟下一句話,趙弘潤起身走向前方,因為在前方,商水軍的士卒們已經在沈彧等宗衛們的指導下,順利組裝了三十架投石車。
雖然說,這些投石車是由冶造局所研發的,投彈的精確度大大提高,但這並不是造成趙弘潤心頭困擾的原因,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那些「桶彈」,即那一桶桶灌滿了石油的密封木桶。
「殿下是在為附近沒有材料打磨「石彈」而苦惱么?」
或許建造一面城牆需要花費數個月,但是,用投石車摧毀一面城牆,或許只要一眨眼的工夫。
趙弘潤的表情,逐漸從驚愕變成驚喜。
你覺得用沙土可以撲滅一片因石油燃燒引起的火海?
不過事實上,不單單商水軍的將領們,就連碭山軍的將領們亦擠了過來,畢竟誰都想見識見識,這足以匹敵連弩的「另外一件利器」的威力。
「大將軍待會就明白了。」
「肅王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拋彈!」
「三十架。……沈彧,命令伍忌,組裝三十架投石車。」
但遺憾的是,由於初次接觸這類東西,負責組裝的那些商水軍士卒手忙腳亂,於是,趙弘潤便叫沈彧等宗衛們過去指導,畢竟宗衛們時常跟著趙弘潤出入冶造局,耳濡目染之下,組裝這類投石車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趙弘潤將商水軍的將領們叫到了跟前,叮囑他們仔細觀瞧他的動作步驟。
也難怪,因為這些石彈,是用來調整校對調度與距離的試驗彈,一枚石彈的重量,與一桶石油的重量是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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