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86章 解決內事
就像這兩日,倘若他趙弘潤早早就強勢地決定了『肅王妃』的人選,秦少君與羋姜還會因為這個而多次暗鬥么?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內,二女都顯得頗為乖順,不敢再做什麼。
而這,讓她愈發埋怨自己那『秦國少君』的假身份。
其實在冷靜下來之後,她感覺讓羋姜成為肅王妃也不是不能接受,因為從羋姜素來不管事,就能看出此女並非是喜歡爭奪權力的女人,按理日後也不至於用正室大婦的身份打壓她們——更何況趙弘潤有言在先,對府里的女人一視同仁,就算羋姜想這樣做也未見得能得逞。
「坐。」
總不能終日在王府里裝病吧?這當上肅王妃又有什麼意義?
這樣想想,她或羋姜無論是誰成為肅王妃,於她倆本人而言,其實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瞧瞧那位蘇姑娘就知道了,儘管出身不好,無緣肅王妃之位,但卻是肅王趙潤最寵愛的一個女人。
見此,趙弘潤又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么?」
在微微嘆了口氣后,她輕聲說道:「正室的名份,還是給羋姐姐吧,不會打理府內上上下下,這可以學,但我……我若干年內,恐怕無法拋舍『少君』的身份。」
但不可否認,這一番話也打消了秦少君與羋姜最後的顧慮,此時她倆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魏王賜封『商君』之爵,原來是早有安排。
而就在這時,就聽趙弘潤直白地說道:「關於這事,也不需要到時候另做商議,誰先誕下子嗣,該和_圖_書子就封為『世子』,次子繼承『商君』之爵。……你二人所生之子,皆算嫡子。」
待回到肅王府後,衛驕自去召集宗衛們,打算為即將前赴商水的沈彧擺酒送別,今夜大概是要一醉方休。
此後,趙弘潤又叮囑了秦少君與羋姜幾句,這才起身,打發二女回府上各自的閣樓。
聽了這話,贏瓔不禁懵住了,她忽然想起,她對外仍然是秦少君的身份,根本沒辦法真正嫁到肅王府當什麼肅王妃。
在經過魏天子的指點后,趙弘潤這幾日來的迷茫一掃而空。
看得出來,秦少君對於正室的名份仍戀戀不捨,但正如趙弘潤一針見血所指出的,她暫時還無法拋舍『少君』的對外身份嫁到魏國,總不能讓一位『根本不存在』的秦國公主成為肅王妃吧?這一點別說夫家方面不會接受,就連她自己都過意不去。
這一番直白的話,聽得秦少君與羋姜皆面紅耳赤、芳心怦怦直跳,畢竟她們與趙弘潤尚未有過圓房,這會兒就提什麼生兒誕女的事,實在有點早。
想到這裏,秦少君與羋姜二女面龐微微泛紅,皆低著頭不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如何婉轉地說出心中的決定,這就需要好生斟酌一番。
不得不說,在打發走秦少君與羋姜二女后,趙弘潤也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秦少君與羋姜低著頭一聲不吭。
看著面有羞愧之色的二女,趙弘潤心中亦有所猶豫。
告辭了魏天子,趙弘潤帶著沈彧與衛驕二m.hetubook.com.com人返回凝香宮。
「……」見趙弘潤面有怒色,秦少君與羋姜彷彿有些萎,低著頭不敢說話。
趙弘潤暗自鬆了口氣,正色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婚娶之事我打算安排在今年的九月、十月前後,在我滿了為六王叔守孝一年的期限之後……先跟你們打聲招呼。」
也難怪,畢竟趙弘潤所提出的這些事,繁瑣麻煩的事、陌生的人,這些都是她非常排斥與抵觸的。
而與此同時,在雍王府,雍王弘譽負背雙手站在書房的窗口,微皺著眉頭看著夜空中的月色,喃喃說道:「距集英殿之事後,那則謠言傳遍大樑已經過了三日,弘潤仍是沒有出面澄清……」
正如魏天子所猜測的那樣,秦少君與羋姜二女因為『肅王妃』一事的爭執,在趙弘潤眼裡比目前在城內傳得沸沸揚揚的「肅王爭位」謠言,更讓他感到頭疼。
而趙弘潤呢,則讓衛驕等人前去準備,而他自己則將秦少君與羋姜喚到了書房,關上房門,希望與這兩位未來的妻子好好談談。
今日得知想要成為肅王妃,就必須去管理那些麻煩的瑣事,接觸不熟悉的陌生人,羋姜就感覺煩擾不已。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認,他父皇在某些方面的手腕,比他厲害的不止一星半點。
與離開時的憂心忡忡不同,待趙弘潤回來的時候,顯得精神奕奕,這難免讓秦少君、羋姜二女有些緊張——她倆都不是傻子,一看趙弘潤的神色,就猜到這位日後的夫君可能和-圖-書已經做出了決定。
話音剛落,就聽書房內有幕僚張啟功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乾等也不是辦法,不如就讓在下前往肅王府,試探試探。」
別說秦少君面色訕訕,就連羋姜亦低下了頭,畢竟她們也明白,她倆在婆婆面前的明爭暗鬥,實則最感到尷尬的,還是眼前這位即將成為她們夫婿的男人。
在凝香宮用完晚膳,趙弘潤領著諸女向沈淑妃告辭。
至於日後誰的兒子繼承世子、誰的兒子繼承商君,那就看她們二人的肚子誰比較爭氣咯。
別說,彷彿是預感到了什麼,秦少君與羋姜都有些緊張,畢竟這次交談,或將決定她們在肅王府的名份。
趁著這股氣勢,趙弘潤首先拿羋姜開刀:「先說你,羋姜,你爭『肅王妃』做什麼?你在府里住了那麼多年,管過事么?府里有多少人,每季吃用開支又是多少,這些你都去詢問么?啊?正室並非只是口頭上說說,得管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和事,不是說你每日捧著一杯茶在小苑裡一坐,這就完事了,那你這個肅王妃有什麼意義?……你想當肅王妃是吧?行,明日我就讓杏兒將府里的事移交給你。」
畢竟她倆目前只能算是趙弘潤的婚娶對象,未婚妻,可再過幾個月,她們就將正式嫁入肅王府成為人婦,這個身份的轉變,對於兩位尚未經過人事的女人而言,自然是十分緊張的。
說到這裏,她看了一眼羋姜,心下暗暗思忖。
一邊在腦海中思忖著,趙弘潤一邊裝出余怒m.hetubook•com.com未消的模樣,皺著眉頭斥道:「爭爭爭,有什麼好爭的?什麼正室、側室,這不過是給外人看的,在我眼裡,府里的女人一視同仁,哪怕日後你們當中有誰成為了正室,看到蘇姑娘依舊得叫姐姐!」
「果然,『先聲奪人』有奇效……」
羋姜聞言看了一眼秦少君,她知道,這是秦少君的『底線』。
畢竟那是肅王妃,只需要跟隨丈夫拋頭露面的,可一旦被外人看到了模樣,他還如何裝扮秦少君?
這一番話,說得羋姜眼眸中不禁流露几絲惶恐不安之色。
平心而論,他本來並不打算這麼快就與二女攤牌,但魏天子卻建議他『快刀斬亂麻』,否則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秦少君與羋姜對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也得虧趙弘潤對待自己的女人頗為寬容,且沈淑妃也並非是一位強勢的婆婆,否則,以二女今日的行為,肯定是要受到教訓的。
見此,趙弘潤亦不說話,主要是有些話他自己不好開口。
在這個『夫即是天』的年代,似二女這般讓自己丈夫感到尷尬、難堪的女人,誰會待見?
想到這裏,秦少君亦像羋姜那樣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期間,沈彧向沈淑妃表達了他即將離開大樑前往商水擔任軍職的決定,得到了沈淑妃的耳提面命般的一番勉勵。
秦少君與羋姜都知道趙弘潤要為怡王趙元俼守孝一年,因此也不意外,略帶羞澀地點了點頭。
雍王弘譽沉思了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足足等了好一會,羋姜這和-圖-書才面無表情地說道:「姬潤,正室的名份,就給贏家妹妹吧,正像你說的,我不喜歡管事、也不想跟不相識的人打交道,王府上上下下,我怕是無法妥善安頓……贏家妹妹自幼被當成秦國儲君教導,相信她能夠幫上你許多忙……」
看著二女的表情,趙弘潤在心中暗贊自己的機智,可臉上卻不露絲毫異色,故作不悅地說道:「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
聽了這話,趙弘潤也不忙著表態,只是轉頭看著秦少君。
此時,趙弘潤已將目光投向秦少君,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你,你也湊熱鬧爭什麼肅王妃,你做的了么?別忘了你在秦國依舊還是儲君的身份,你能在大樑住多久?……你要當正室是吧,行啊,拋下秦國嫁到我大魏來,我給你正室的名份。」
「很好!」
來到書房的內室,趙弘潤示意秦少君與羋姜在一張案几旁坐下,而他則坐在二女的對面,坦誠地表達了對二女今日種種行為感到非常不滿的意思:「今日母妃邀請你二人到凝香宮用飯,本意是讓你二人熟絡起來,但在宮內,你二人卻屢次讓本王下不了台……」
好在,在經過魏天子的點撥與建議后,這件事總算是得以解決。
想到這裏,秦少君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說道:「姬潤,肅王妃的正室名份,我不與羋姐姐爭,但『世子』,我希望到時候另做商議……」
這讓趙弘潤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向偏廳,準備赴衛驕等宗衛為沈彧送別所設的酒席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