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18章 劃分宋郡
對此,成陵王趙燊雖然感到惋惜,卻也無可奈何。
聽聞此言,在場其他派系的貴族們,皆有意無意地看向成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嫉妒。
該死的!這是私軍可以擁有的?!
帳內諸貴族相互瞧了一眼,誰也沒有與成陵王趙燊爭相的意思。
說起來,『濟陽王趙倬』與『中陽王趙喧』,那可是成陵王趙燊的老夥伴了,想當初趙弘潤封鎖成皋關,不允許國內貴族商隊出入的時候,就是這兩位王侯外加『原陽王趙楷』,與成陵王趙燊一同代表國內貴族勢力對肅王趙弘潤施壓,最終迫使後者對國內貴族妥協。
良久,他恨恨說道:「總而言之,你們拿了冶造局的戰爭兵器,這就違反了規矩!」
眾人轉頭一瞧,這才發現說這話的乃是戶牖侯孫牟,慶王弘信的人。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遭到了魏國本土姬趙氏王公貴族的抵制——魏國至今仍有不少的姬趙氏子弟尚未接納隴西魏氏,認為隴西魏氏的存在,壓縮了他們的生存空間。
隨後,雍王黨、襄王黨、肅王黨等幾大派系的貴族們陸續抵達。
可肅王黨的貴族私軍倒好,非但收購了一批商水軍、鄢陵軍淘汰下來的武器裝備,還從冶造局「租借」了五十架連弩、一百架機關弩匣、二十輛投石車,據說這些戰爭兵器,可是冶造局最新式的造物。
因此事實上,在當初南宮垚還在世的時候,定陶實際上就已經受到大樑朝廷操控。
聽聞此言,安和*圖*書平侯趙郯似笑非笑地說道:「正所謂『物盡其用』,再利害的兵器落到某些人手裡,呵呵,無非也就是擺設而已。……戶牖侯,聽說你上次支援衛國,一兵未損,還白得了一批衛國的糧草?厲害厲害!」
見邀請的對象陸續到齊,魏罃笑著說道,可惜對於此人,帳內不少人並不買賬。
那個時候,這四位王侯的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不過待等安陵王趙燊投奔了肅王趙弘潤后,他與以前的這幾位老夥伴,關係也就是逐漸淡了下來,反而是曾經交情不深的安平侯趙郯,如今成為了同進同退的盟友。
如他所料,一聽到『乘氏』,雍王黨一方的中陽王趙喧就有些坐不住了,皺著眉頭說道:「憑什麼你們打『乘氏』?」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定陶也是縱觀整個宋郡內魏人來往或落戶最多的縣城。
「安平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戶牖侯孫牟聽出了安平侯趙郯話中的譏諷,冷笑說道:「閣下麾下的兵卒,不也是一兵未損么?」
己氏?
六月初五,成陵王趙郯與安平侯趙郯,帶著十幾名護衛來到了「諸位會盟」的地點,即『陶丘』一座土丘上的帳篷。
「乘氏……這是要對『昌縣』下手么?喂喂,你們這胃口可是有點大啊。」
這場遊戲的參与者,主要在慶王黨、襄王黨、雍王黨、肅王黨等勢力。
六月初,魏國國內貴族門閥的私軍,以各自投靠的皇子為單位,相繼朝著宋郡的『定陶』縣進和*圖*書發。
當日,肅王黨的貴族私軍便啟程前往『己氏』,而雍王黨與慶王黨,卻還在為『昌縣』爭吵不休。
待等成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離開了那張帳篷時,安平侯趙郯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誰說『己氏』靠近睢陽,他們選擇了己氏縣這條路線,就必須攻打睢陽?我打『滑』、『蒙』、『成武』行不行?
「我先說的。」
「差不多都到齊了,那麼,就在商量一下針對宋郡的攻略吧。」
成陵王趙燊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畢竟昌縣也是宋郡西部頗為繁榮的縣城。
這不,在聽到魏罃說話之後,中陽王趙喧就滿不在乎地說道:「其實這次會議毫無必要,誰不知道『規矩』?」說著,他環視了一眼周遭,喧賓奪主般搶了魏罃的話:「要麼彼此老老實實地恪守『規矩』,要麼……呵,索性就掀了這桌子,誰都別想玩!」
六月初四,肅王黨的貴族私軍,在成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幾人的率領下,趕到了定陶。
在他們看來,倘若說這話的是肅王趙潤,且率領的也是商水軍、鄢陵軍、游馬軍等肅王軍的精銳之師,那麼打個睢陽倒是不在話下,可你成陵王趙燊率領三萬烏合之眾,就算從冶造局租借了一批厲害的戰爭兵器,居然敢去找桓虎與睢陽軍的麻煩?——那可是駐軍級的叛軍啊!
面對著眾人的注視,安陵王趙燊笑呵呵地說道:「又不是肅王殿下親征,且商水軍、鄢陵軍、游馬軍也是一兵未動和_圖_書,戶牖侯何必大驚小怪的?」說到這裏,他環視了一眼周遭,笑著說道:「總而言之,我方取『己氏』,諸位可莫要與我等爭搶啊。」
平心而論,隴西魏氏如今在魏國國內的能量並不小,他們一方面與南梁王趙元佐互守互助,一方面扯起『慶王弘信』這桿大旗,發展勢頭還是頗為驚人的。
因為定陶這座縣城,在過去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內,肩負著相當於「魏宋邊市」的角色,在那段魏國與宋郡關係極其緊張的歲月,魏國的商人主要就在定陶與宋人交易——再過於深入宋郡,就很有可能會遭到宋地叛軍『北亳軍』的搶掠。
看著戶牖侯孫牟等人的眼眸中好似燃燒著名為妒忌的火焰,安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心中大爽——這就叫背靠大樹好乘涼!不爽?眼紅?怪我咯?
待等成陵王趙郯與安平侯趙郯到達會議地點時,有幸出席會議的諸私軍的頭頭們,陸陸續續已在帳內等候。
而此時,戶牖侯孫牟在深深看了一眼成陵王趙燊后,居然也不再針對後者,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方就取『乘氏』。」
但前幾日在得到了肅王趙弘潤的警示后,他們卻不敢再小看如今佔據睢陽的原大盜桓虎,因此改變主意,打算先到周邊縣城收刮一番,日後再決定是否攻打睢陽。
事實上除了這幾大方外,還有一些尚未投效哪位皇子殿下的中立勢力貴族門閥,只不過這些人,就不在魏罃的協商名單之內。
安平侯趙郯聞言嗤和*圖*書笑道:「哪裡哪裡,這全得仰仗南梁王的妙計。」
因此,打出漂亮的成績,一邊替朝廷收復宋郡,一邊暗自收刮宋郡的財富,最好讓朝廷無借口派出精銳的軍隊,相信這是出席此次會議的貴族們最普遍的想法——國難之戰都結束了,還不得讓為此損失慘重的他們大發一筆?
看著中陽王趙喧與戶牖侯孫牟因為『昌邑』爭吵起來,成陵王趙燊示意了一眼安平侯趙郯,起身告辭道:「諸位且繼續協商,我等就暫且告辭了。」
當看到『濟陽王趙倬』與『中陽王趙喧』居然代表雍王黨貴族門閥出席時,成陵王趙郯與安平侯趙郯對視一眼,均感覺有些吃驚:這雍王弘譽悶聲不響的,居然拉攏了這兩位地方諸侯王?
他堅信投靠肅王趙弘潤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可惜,他終究沒有說服『濟陽王趙倬』與『中陽王趙喧』那兩個老夥伴,至於原陽王趙楷,這傢伙老早就投靠了慶王弘信。
「你……」戶牖侯孫牟被安平侯趙郯擠兌地啞口無言。
當然,這並非說這些貴族門閥的私軍想要攻打定陶。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雍王黨貴族攻打『乘氏』,慶王黨貴族攻打『成武』,誰先攻破城池抵達『昌邑』,後者就歸誰攻打。
這才避免了雙方一場干戈。
帳內諸人敷衍般地客套了幾句,就不管成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了,畢竟他們可沒膽量過於靠近睢陽,因此與選擇攻打『己氏』縣的肅王黨貴族並無利害衝突。
畢竟這次出兵宋郡和-圖-書,可謂是朝廷的『驅虎吞狼』之計,有意用宋郡的財富來引誘這些貴族私軍替朝廷掃除『北亳軍首領宋雲』與『睢陽軍首領桓虎』這兩個宋郡內最大的叛黨,倘若到時候貴族私軍們敗得太難看,那朝廷就有借口直接派國內精銳登場,而這樣一來,貴族門閥們就失去了發財的機會。
「正是這個理。」魏罃被搶了話,但卻毫不氣惱,反而撫掌附和中陽王趙喧的話。
在場諸貴族面面相覷,因為『己氏』縣非常靠近『睢陽』,難道肅王黨的這些私軍,果真打算去攻打桓虎的睢陽?
「你以為這是先到先得么?」
這次協商協議,美其名曰『會盟』,實際上就是魏國國內貴族們在這裏碰頭,彼此提前約定好莫要相互扯後腿,以及爭取利益最大化等等事宜。
豈料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幽幽說道:「然而,有人卻從冶造局購置了一批戰爭兵器,這算不算違反了規矩?」
而此時,作為慶王黨貴族門閥私軍名義上的主帥,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早已率軍抵達了定陶,並且在陶丘一帶安營紮寨,等待著其餘黨系的私軍到來。
實際上,一開始的時候,成陵王趙燊與安平侯趙郯的確是想過在打下己氏后就去打睢陽,畢竟睢陽乃是南宮垚曾經的老巢,後者不曉得在睢陽堆積了多少財富。
這也難怪,畢竟貴族門閥的私軍,武器裝備大多不好,充其量就是國內縣兵一個檔次的裝備,甚至可能比這還要差,至於戰爭兵器,那是什麼?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