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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殿之後，已是黃昏時分，付明軒就朝著後山半山懸崖邊走去，一路上，不斷有弟子與他打招呼，讓他不得不尋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以免收到了不該有的叨擾。

將道法溶於自己的血肉之中，燕開庭的外貌也在不知不覺發生著變化。往日浮現在臉上的那種憊懶無神之態，漸漸被道法所洗盡，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眼神中閃耀著光芒，容光煥發。之前燕開庭的臉上動不動就會浮現出那種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態，如今也顯得越發溫潤謙和起來，整個人的氣質，也似洗凈鉛華一般，隱隱間竟有了出塵之意。

「喵嗚~」冰靈一聲叫喊，整隻貓就飛向了一邊，隨後尷尬地竄逃到了燕開庭身後。

孟爾雅的劍修依然存在著很多問題，卻苦於無人教導她，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去拜個師父也不現實。也不知道葉南霜是從哪裡知道了孟爾雅的難處，天天跑來蕭庭院指導她。兩人貼身舞劍，直到半夜，每次燕開庭從後山回來都要見著這一幕，簡直讓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小子，像你動作這麼慢，小有門都要沒了！」元籍真人罕見的嚴峻神色，讓燕開庭也是心下一凜。

小有門大殿。

隨後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燕開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謝無想彷彿完全覺得就這樣沉默下去，也沒有關係。

付明軒淺笑道：「無妨，循序漸進即可。」

付明軒搖了搖頭，道：「只是心思不在這棋局上罷了……」

付明軒點了點頭，這種功法其實他早有耳聞。

在另一邊，燕開庭剛將一道傳訊符送至桃園時，一道白色身影就從裏面倏忽飛來，燕開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那白色身影帶著往回飛去！

距離小有門內弟子考核大會還有半月時間，所有弟子都在如火如荼地準備著，根據大長老發布的消息，這一次的弟子考核大會主要是為了挑選實力超群，品行兼優的弟子進入核心弟子範圍內，參与門內的各項事務的商討與決策，當然，還會成為門內的重點培養對象，獲得尋常弟子都不能想象的資源。

「寒州，好久不見。」

燕開庭神色一凜，隨即心下就有了幾分定數。

「葉南霜！！」

不出一個時辰，整個小有門內都炸開了鍋。

「哼！」風道真人也從廂房裡走了出來，望著那紅光冷哼了一聲，道了句：「真是一幫沒用的東西。」

不一會兒，又來了幾名長老，與那紅光抗衡了一陣子，但仍然是不見效果。燕開庭趴在冰靈背上，整個人根本直不起身來，突然，最上方的謝無想再也支撐不住，便如一片羽毛輕飄飄的掉了下來，燕開庭見狀，強忍著痛意，就朝著謝無想掉落之處飛了過去。

付明軒只是道：「你只需繼續待在風荷院里，平日里仔細觀察他，然後定期向我彙報，然後，至於以後的事情，若有具體安排，我會提前知會於你。」

說完，風道真人拂袖進了房間，直到房門關上，章若水才緩緩回頭，看著風道真人的房間若有所思。

一人一貓避開所有人的耳目，來到那塊僻靜之地，只不過還未鑽出樹林，燕開庭就驀地一停，隨後嘆息一聲，心情複雜雖是複雜，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出去。

「寒州師兄，你怎麼在這裏……？」在他眼前，付明軒負手而立，站在雲霧之中，神色冰冷，身周彷彿散發著絲絲寒意。

付明軒已是滿頭是汗，他不明白怎麼會突然發生這件事？每一日他都會仔細感知檢視著這裏的情況，不可能自己突然就衝破了禁錮，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從外面打破了禁錮！！

甚至有些賭場將門內的一些知名弟子都做了個簡單排列，下起注來，無論是尋常人家還是修道人士，都紛紛押下自己所看好的弟子。誰押的弟子成為了核心弟子，誰就能贏走一大筆錢或者法器。

沒想到付明軒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哪有不忙什麼事情的時候，弟子考核大會即將召開，我這個首座作為主要負責人，已經快要忙得暈頭轉向了。」

燕開庭道：「應該還是有一定的難度，我的打法講究大開大合，缺乏一定的技巧性，在對陣時遇到了技巧性的對手，比如像你的話，我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謝無想緩緩轉身，清晨的陽光下整個人都彷彿透明一般，整個人都閃耀著清澈而又略微冰冷的陽光，一雙鳳眼透著冰冷而又隔世的神情，粉唇微微抿著，彷彿自己從來都不存在與這個世界當中。

遇見謝無想這等不似凡間的驚天容貌，冰靈更加忍不住了，在燕開庭懷裡一陣掙扎，準備好了就朝著謝無想撲去。

客套的寒暄過後，兩人均是對視一眼，便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一道密不透風的無形屏障就將整個茶室包裹起來，叫誰人也感知不到裡邊是何人，正在交談些什麼。如此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付明軒才從裡邊兒打開門，走了出來。

付明軒淺笑著點了點頭，以萬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真的。」

今日夜裡，第一步總算完成。

付明軒望了過來，只見那名婢女生的模樣清秀，帶著幾分嬌俏，眼神中光芒流轉，一看就是聰慧之人。付明軒道：「不用，近幾日可有什麼可疑之人前來？」

來到懸崖邊時，章若水已經在那處等他。

「怎麼，就連你也敢痴心妄想了？」從門內走出，沈伯嚴站在茹瑜的身後，道。

付明軒望向四周，這塊半山間的懸崖若不是謝無想帶領自己前來，付明軒怕是永遠也不會尋的這塊隱匿在雲霧之中的斷崖。想必三長老也以為那些骸骨都葬身在萬丈深淵之下，怎麼也不會想到，它們還會在飛靈峰之上吧。

燕開庭點了點頭，回了一句：「知道了。」

玉簪進入紅光的那一剎那，紅光頓時就黯淡了幾分，但是也只不過持續了片刻，隨著又是一陣巨響，紅光頓時又濃郁了起來。

在這段日子里，前期弟子們都專註于戰修的修鍊和升級，在後面這小半月，就主要是專註于悟道的提升，是以藏書閣內都擠滿了弟子，更有一些為了追求寂靜的環境，跑去青靈山的一些荒山野林里去，一呆就是好幾天。

大長老嘆息一聲，道：「你且按我說的去做，日後再給你解釋。」

「還有……」大長老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道：「這一次將標準定高一些，成為核心弟子的條件為前十，排名后的兩和_圖_書百人，悉數除去小有門弟子資格。」

空中庭院內，端坐在蓮葉之上的謝無想眼睛驀地睜開，轉眼間就衝出了庭院，向飛靈峰下落去。

燕開庭淺淺一笑，算是給了回應。「這樣啊，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事情呢？」

燕開庭本想要跟上去，卻被付明軒扔下的一道傳訊符鎖住了腳步，只聽付明軒寫道：「速速去落英峰，尋元籍真人！」

順著章若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堆白骨之上竟又新增了幾具，明顯就是死於這兩日。

付明軒眼睛驀地圓睜，且不說前十是個什麼概念，去除掉后兩百，等於說是減少了五六分之一的弟子。

「甚至還將他安排在了三長老的風荷院里……」付明軒說到這裏，尚元憫就已經明白半分，於是問道：

自己不是在給自己挖坑跳么？

「付首座，可需用膳？」剛剛的那名婢女向著付明軒行禮道。

說完，葉南霜青色的身影便消失在蕭庭院前。

付明軒輕笑幾聲，道：「你還把自己分析得挺透徹。」

「我在等你，若水。」付明軒一字一句地道。

「原來是這樣……」燕開庭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道：「唉！怪不得……原來是青華君身邊的人吶……」

飛靈峰上，燕開庭矗立與一道懸崖邊，飛靈站在他的肩上，一人一貓就迎著凜冽寒風，望著雲層遠方。

剛走出林間，懸崖邊，就矗立著謝無想的身影。

葉南霜卻是笑了笑，道：「你相信我，以你的實力，至少在中等水平了，不會成為那兩百人之中的。」

章若水沉默，付明軒便往前走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章若水才微嘆一聲，抬頭望向懸崖的頂端，長在風荷院內的一支黃松伸出了虯曲的枝幹，在清冷的月色之下，閃耀著銀白光芒。

付明軒說完，章若水就朝著他行了一禮，隨即將書卷收進了衣袖之中，然後就轉身沿著懸崖壁的小徑向上走著。直到章若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付明軒才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院落。

燕開庭當即會意，心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那紅光出現的方向燕開庭直感到有些熟悉，但是也不做多想，抱起癱軟在地的飛靈就朝著落英峰飛去。

「怎麼樣？這第一條路，可還算滿意？」付明軒饒有興趣地望著章若水，他知道此時的他已然是完全動心。離答應自己，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在所有人的驚愕當中，消失的光柱中心，緩緩現出一個身穿紅色戰甲，黑髮飄飄的邪魅男子出來，待到看清那男子的面容，燕開庭又是一驚！

「不過，他二人兄弟的感情還是較好的。章若雲雖然比章若水大不了多少，卻先他進小有門五余年，是以章若雲邁入上師境之後，還對自己這個離上師還差了那麼一步的胞弟關愛有加，甚至……」

「尚還未有可疑之人。」婢女輕聲回答道。

看到這些堆砌如小山一般地白骨，付明軒心中越來寒涼了起來，難道，三長老所行之事，就是那禁忌之術？

燕開庭懶得跟他在這裏貧嘴，就準備回房，又被葉南霜一把拉住。燕開庭驀地回頭，就只見葉南霜的雙眼之中亮光閃閃，還吞咽了一下口水，頓時燕開庭就傻了，以為這小子對自己起了歹心。

下落的同時，從空中庭院里掉落出一隻玉簪，謝無想輕輕接住，插在了她盤起的黑髮之上。

付明軒經過一間賭場時，走進去觀看幾番，只見燕開庭的名字根本就不在清單之上。他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便向著賭場後面的一間茶室走去。

章若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來自於青華君的功法，若是修鍊圓滿，自己在此次的弟子考核大會上定能取得驚人的成績，那麼成為核心弟子，也就不是沒有希望！

睜開迷濛的雙眼，孟爾雅只看見燕開庭的面龐出現在自己眼前。

想不到付明軒伸手就是如此大禮，章若水一時激動的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燕開庭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章若水點了點頭，一手撫著書卷，若有所思。

「這……？」

寫出來？

燕開庭撓了撓腦袋，傻笑幾聲，道：「也沒什麼事，我就想著好長時間沒見你了，關心一下你。」

「真的？」孟爾雅眼睛一亮，以消息靈通準確著稱的葉南霜如此說道，便是給孟爾雅吃下一劑定心丸了。

燕開庭則是騎在冰靈身上，跟著冰靈一起想那紅光奔去，只是靠得越近，燕開庭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背負著一塊巨石一般，好像還有人不斷往上面加著東西，自己已經快要不堪重負。

對與燕開庭來說，小半月的時間已然足夠，但對於孟爾雅來說，就不一定了。

謝無想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無妨。」

「這個，不知道無想仙子有什麼事情么……？」燕開庭望著謝無想，潔白無瑕的面龐上絲毫都沒有掛著對燕開庭半點想念，卻說出這麼一句好久不見。

坐在他對面的尚元憫則是一臉輕鬆，時不時還打個哈欠，付明軒望著他，搖了搖頭，無奈地將黑子落在一處，然後道：「我輸了……」

付明軒一把拍了拍燕開庭的頭，道：「成日都在想些什麼？不過回府里交代了一些事情罷了……不過，鳶兒可是挺想你的，要不要下次隨我去見一見她？」

說完，葉南霜便起身，道：「無需過多擔心，專心準備即可。」說完，葉南霜轉身就走。

燕開庭猛地下墜，懷中冰靈差點沒有抱住，燕開庭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變使勁搖晃起冰靈來：「醒醒！冰冷，快醒過來！」

此時，夜半時分，原本沉寂的飛靈峰頓時就炸開了鍋，人們紛紛走出庭院，望著那道紅光指指點點，不一會兒，一些道行較低的弟子竟在這紅光的照耀之下感受到了壓迫之感，一個二個就倒了下去。這壓迫之感猶如一道浪潮一般，席捲著紅光能照耀的所有地方！

燕開庭一把甩開葉南霜的手，轉過身來，道：「無想仙子跟你說的話已經不記得了么？那蕭然便再次告訴你，好奇心太強，是會惹禍上身的。」

「有什麼事？」付明軒問道。

風荷院內，無論是童子還是一些弟子們都走了出來，看著那衝天紅光都發起怔來，因著又風道真人的屏障保護，他們反而感受不到一點壓迫之感，只知道外邊出了事兒。

燕開庭兩眼閃光，道：「你今日夜裡，可否來後山與我對陣一番？我近日裡和*圖*書來苦思應對劍道之法，應是有所長進，但是沒有人跟我比試一番……」

除了冰冷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燕開庭想象不出什麼別的詞語來形容謝無想。當然，除了漂亮。

「感激？」沈伯嚴自上而下冷冷地望著她，哼了一聲，道：「感激便好，做好交代你的事情，便是對他最大的感激。他有能力讓你去做這賭場的老闆，也自有能力讓別人去做。」

只不過，燕開庭只要一將泰初錘握在手中時，整個人的氣質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他，眼神之間透露著狠厲，面容沉靜如水，怒喝之間，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霸氣、大開大合的氣勢，卻又不顯張狂，反而極具威懾力，雷火繚繞之間，燕開庭彷彿與泰初錘合為一體。

付明軒向著大長老拱手行禮，道：「回大長老，都安排好了。」

可以這麼說，若是成為了核心弟子，那麼邁入真人境，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不過前提，是要在不隕落的情況下。

付明軒站在大長老身前，大長老緩緩撫著白須，望著付明軒道：「家中瑣事可都安排好了？」

章若水臉上神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道：「發現了又怎麼樣？」

望著謝無想逐漸上升的身影，燕開庭完全移不開眼睛，他既想抓住，卻又覺得不可褻玩，目送著謝無想一路飛升，燕開庭正要疑惑這無想仙子究竟準備去何處時，只見她那道雪白的身影，就飄進了空中庭院之中。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他，不隕城章氏一族勢力龐大，在修道城鎮中揚名萬里，章若雲作為章家嫡長子，也算是章家全族的榮耀，只是章若雲的光芒已然遮掩了另一個庶子章若水，但是說起來，章若水是一點都不比章若雲差的……」

「燕蕭然……」謝無想輕聲道：「許久不見。」

遠方雲層之中，突然現出一個光點，見著這光點，燕開庭臉上就浮現了一絲微笑，冰靈也喵嗚喵嗚地叫著。光點漸漸靠近，付明軒御劍飛行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燕開庭面前。望著飛靈峰之上的人影，付明軒先是一怔，但見到是燕開庭，臉上神色便緩和了下來，出現了幾縷笑容。

「喵嗚~」冰靈尋常見到了好看地問女弟子，都撲倒人家懷裡，利用自己可愛的外表，占人家的便宜，讓燕開庭嫉妒地牙痒痒。

「哎！」燕開庭垂著自己的腦袋，慢慢往回走著，並非是他悟道上出了什麼問題，而是自己自小就不愛舞文弄墨，有些話語明明就在胸口，可是怎麼都寫不出來。

一襲白衣的沈伯嚴站起身來，向著付明軒拱手行禮。付明軒也是回了一禮，道：「好久不見，容照。」

「你的意思……？」

「那寒州師兄，具體想讓師弟做些什麼呢？」章若水問道。

話，也是要非常慎重地說的。

「怎麼了？害怕自己被踢出去？」葉南霜破門而入，他也是算準了燕開庭不在院內，換了平時還不得被燕開庭一腳給踢出去。

「哎！與其做夢自己能不能成為核心弟子，還是想一想自己會不會被踢出去吧！」

「無想仙子……」燕開庭老老實實地向謝無想行了一禮。

只是，章若水雖是望著那捲書卷直咽口水，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是誰告訴你的，見不見我，與成為核心弟子並無關係。」謝無想望著燕開庭道：「你需要做的，是要變得強大起來，總有一天，你也應該要能夠擋在付首座的面前。」

燕開庭點了點頭，還未說話，謝無想就指著燕開庭懷中的冰靈道：「竟是如此有靈性的貓兒？」

「怎麼？小師叔給你壓力了么？」尚元憫笑道，對弈之中，自己越是表現得輕鬆，對方就越是感到有壓力，這是他很早就發現的事實。

「無事，只是平日里這個地方有些鬧騰，今日便特地過來看一看。」

好在謝無想是往一邊兒掉落的，離紅光也來越遠，燕開庭飛行的時候，身子便越來越輕鬆。只見半空中的謝無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頭上的玉簪拔出，遠遠地扔進了紅光之中，便再也沒了力氣，雙眼一閉，就落了下去。

「也沒有過多憂慮……只是，入門時我的修為在弟子之間已經算是比較低的了……難免會有些擔心。」孟爾雅一邊道，手中便玩弄著自己的一角。

翌日，燕開庭剛起身，就準備拉著冰靈一起去後山對陣練習，作為一隻貓，燕開庭只要有小魚乾就行，連蒙帶騙地就可以讓冰靈陪著自己一整天。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了一聲：「弟子明白了。」

頓時，無論是實力高強還是實力稍次的弟子們都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孟爾雅在練武場知曉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心情鬱悶地回到蕭庭院，坐在院內，整個人都沒精打採的。

「庭哥兒，為何在此處等我？」剛一落地，付明軒便攀上了他的胳膊，顯然是心情極好。

章若水走到付明軒面前，直截了當地問：「你說的道路，又是一種什麼道路？」

「冰靈！」燕開庭朝著冰靈輕喝一聲，隨後便對著謝無想拱手道：「實在抱歉，冰靈才從秘境中出來，還沒有養成好的習慣，還請無想仙子不要介意。」

「呃……近日來我一直與這冰靈在此處對陣，所以才鬧出了些動靜來。」

葉南霜彷彿看出了燕開庭的心思，一手就往他肩上一攀，道：「無想仙子無非是批評我幾句，哪裡還會說些別的？」

「南霜師兄。」孟爾雅站起身來，這幾日她與葉南霜已經很是熟絡，甚至，孟爾雅都感受到了一些來自於葉南霜的一些特殊的情意。

大長老點了點頭，道：「寒州做事，我定是放心，只不過，這路上少不了有人給你使絆子，叫你出醜，你還得注意才是。」

付明軒反問道：「何為開始？何為結束呢？」

也沒有辦法，對於孟爾雅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迅速成長的方式。

付明軒沉吟片刻，也沒有發表意見。畢竟就算三長老在行這等邪術，以章若水在風荷院里的地位，尚且不能知曉，否則也會招致殺生之禍。不過都是猜測罷了，只是猜測也要引起注意，很可能會指明另一條方向。

說完這番話，謝無想便轉身向懸崖邊走著，隨後騰空于空中，背對著燕開庭道：「還有，不該去的地方以後就不要去了，以免惹禍上身。」

「元籍真人！」燕開庭眼睛圓睜，只見自己被尚元憫一手提著，就往飛靈峰飛去！和_圖_書

燕開庭傻笑幾聲，抓一抓腦袋，道：「我還能有何事能做？成日便窩在這個地方對陣悟道，連冰靈都嫌我煩了。」

付明軒拱手道：「謝大長老指點。」

付明軒兀地站起，看著那道紅光，丟下一句「糟糕！」，便想也不想，就提劍朝著那道紅光飛去。

原本打著被一把擁入懷中的主意，沒想到謝無想身形一閃，就讓冰靈撲了個空。

彷彿是被燕開庭的耿直給逗笑了一般，謝無想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一笑，彷彿天地都黯然失色了，只叫燕開庭看得呆了。

孟爾雅點了點頭，只見葉南霜已然走到了院門口，就要離去，追問道：「師兄要去哪裡？」

尚元憫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本來通向大道的道路有千萬種，都是自己選擇的罷了。

付明軒神色微微一亮，便道：「師叔，你可還記得章若雲有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胞弟？」

正午時分，青靈山下不隕城，正是一派熱鬧。攤販們叫賣著新到的貨品，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茶館客棧中人聲鼎沸，各界修道人士來來往往間，傳遞著各種有關修道界的最新訊息，就連小有門將要進行弟子考核大會，都在這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付明軒似乎也意識到了燕開庭在打探些什麼，一把就抹在燕開庭的頭上使勁揉了幾下，道：「想什麼呢！弟子考核大會就要開始，你還不加緊關心關心自己，反倒是關心起我來了。」

此時，在上空，付明軒手持一劍光寒十九洲，如瀑般的劍意正向著那紅光輸去，只是那紅光如此之大如此之盛，付明軒的劍光就顯得有些螳臂當車了。另一邊，謝無想在紅光的最上方，繞著紅光不斷快速旋轉著，壓制著紅光四溢的趨勢，只是無論怎麼壓制，那紅光還是以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粗壯起來。

「你是如何打算的？」尚元憫問道。

「什麼，只取前十人？這標準也太苛刻了一些吧！」

「方才我收到了你的傳訊符，便立即趕來，可是風荷院里出了什麼事情？」

小有門和其餘三門的標準不同，針對核心弟子的選拔，在悟道上有極高的要求，因為很可能成為核心弟子之後，弟子就會選擇一條方向自行探索，極少數的回去選擇師從他人，那麼，在自身的悟性上，就要有極高的準備。

望向天空，那些強者仍然與那紅光搏鬥著，燕開庭雖不能幫忙壓制那紅光，但也想著要做些什麼。

付明軒也是無語，換了是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胞妹，付明軒估計反手就是一拳轟了出去。

其實，燕開庭心中有很多話想要說的，比如對謝無想的思念比如謝無想居住在哪一所庭院啊等等等等，只是他自從進入了小有門之後，心性便不再像往日一般那樣無所顧忌，在小有門，燕開庭對一切事情都開始慎重對待起來。

後山的另一側，山腰間的懸崖上，鷹隼發出尖銳的叫聲，盤旋在雲霧之中。一個年輕瘦削的身影正順著崖壁上的小路緩緩往下走著，腳步輕盈卻穩當，一步一步，朝著那懸崖走去。

章若水神情微微一怔，隨即又恢復到深沉，道：「師弟的路，從來都是自己探尋，不需要別人來安排。」

燕開庭則是和冰靈一如既往地在後山的那片寂靜之地對陣著，對陣到夜半，燕開庭就坐在懸崖邊的巨石上眺望月色，在習習晚風之中入定，將自己沉入到意識深處，細細咀嚼著從洞窟里獲取的來自青華君的那些道法，每一次重溫，燕開庭便覺得靈力又增長几分，整個人都變得玲瓏剔透起來，呼吸之間，彷彿吸收著月之精華，將自己體內的所有污濁都悉數排盡，從秘境出來的這幾月來，燕開庭的悟道水平又增長了不止一點。

要站在付首座的身前……

付明軒說完，便走入懸崖騰空上升，轉眼間便消失無影。

付明軒一臉黑線，真拿他這個小師叔沒有辦法。

燕開庭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心下卻是道：「明明昨日才見了的……」

這一次，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他人，燕開庭都必須得下一番苦功夫。

這段時間他只顧著自己修鍊了，的確沒有怎麼關注付明軒的事情。在他看來，付明軒作為小有門首座，手頭上需要做的事情可能很多都是燕開庭不能過問的。他心裏對付明軒只有一種想法，一旦付明軒遇見了什麼事情，自己一定是會不顧自身也要站在他身前吧！

章若水點了點頭，將付明軒的叮囑，記在了心裏。

章若水點了點頭，指著身後那堆白骨道：「寒州師兄請看。」

付明軒卻是不惱，反問道：「那麼待在風荷院，就是你為自己探尋的道路？」

章若水低著頭，並不說話。

「青華君？！」章若水雙眼驀地圓睜，驚訝地叫了出來。

「你這次長進很大，我看以你現在的水平，進入核心弟子沒有那麼困難。」付明軒道。

「你先回去吧，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這件事情還沒有實錘，我們也不著急著下結論。」付明軒說完，又道：「怎樣？那封書卷領悟得如何？」

聽到這番話，章若水才伸手接過那封書卷，有如珍寶一般護在手裡。道：「那麼，以後就請寒州師兄多加照顧了。」

「哈哈，當然！」葉南霜笑著回答。雖然謝無想去找葉南霜也是于情于理之中，但燕開庭總歸是有些失望。

大長老緩緩點頭，道：「那就好，弟子考核大會還有半月就要正式開始，你也應該做一些安排了，此次是你成為首座之後第一次負責門內大型事務的召開，一定要上些心才是。」

「元籍真人，是什麼東西逃出來了嗎？」一邊飛，燕開庭一邊問道。

「明軒。你最近是不是在忙些什麼事兒……」燕開庭好似若有若無地問著，只是謝無想之前的那句話，讓他始終不能介懷藉著這機會，燕開庭就問了出來。

尚元憫笑了笑，問道：「你近日有何行動？」

彷彿真的是一片羽毛，謝無想柔軟的身軀就這樣緩緩落在了燕開庭伸出的雙手上。這一瞬間，好似天地都沒了顏色，所有的嘈雜都與他們無關，燕開庭望著謝無想那潔白的面龐之上，微皺的眉頭，略微張開的嘴唇，以及，那緊閉著的眼睛……燕開庭想象過很多次第一次擁抱謝無想的場景，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燕開庭也沒想到謝無想會是這種反應，不過轉念一想也是，謝無想抱著貓兒撫摸的溫柔模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ｃｏｍ樣燕開庭也想象不出來。

付明軒點了點頭，望向賭場前方，道：「我看，這個賭場也需要換一個老闆了。」

燕開庭汗顏，心裏念叨，付明軒不是已經在這裏設下了結界么……怎麼還被謝無想給知道了。難不成，無想仙子還在關注自己？

付明軒自是知道他在擔心著什麼，道：「放心，既然是我的人，我定會護你周全。」

「好了，那你先行回去吧，記住，平日里多加小心。」

身旁，冰靈喵嗚喵嗚地叫著，搖著長長的毛茸茸的尾巴在燕開庭身邊蹭著，燕開庭將酒杯遞到冰靈面前，冰靈伸出舌頭小小添了一番，便喵嗚一聲，竟給直挺挺的暈倒了過去。看到這一幕，兩人都爆發出一陣笑聲。

「喵嗚~」彷彿是為了安慰燕開庭一般，冰靈在他的腳邊蹭著，長長的尾巴繚繞著他的褲腿。

付明軒卻是一笑，道：「他不會的，他若說了，便等於告訴三長老自己也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是個聰明人，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不會說的。」

若是沒有昨晚的那件事情，燕開庭估計還會這樣妄想一番，但是經過昨晚的偷看事件之後，燕開庭就可以完全打消這個念頭了。

這一句話就像冷水潑灑在茹瑜身上，茹瑜迅速回神，轉身就跪在了沈伯嚴面前，道：「沈首座，茹瑜不敢……茹瑜只是感激付首座……」

「這……？」

不過，燕開庭卻是很快就從這種情緒中走了出來，反而仔細思索著謝無想所說的話來。

就連尚元憫都道，燕開庭在戰場上和戰場下時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狀態，也只有極少數人，能做到如此行雲流水般的切換。

後山寂靜之地，剛對陣完的付明軒和燕開庭相對而立，哈哈大笑一陣子，便坐在懸崖邊的巨石上，飲起付明軒從山下帶來的酒來。

「如此便好。」尚元憫莞爾一笑，道：「來，再來一局！」

「哦？如此努力，是為了弟子考核大會么？」

「不過，在悟道上，你還需要磨練磨練才是，這方面我也教不了你，我看蕭然兄，你倒是可以多多請教。」

付明軒冷笑一聲，道：「你究竟還是想帶回你兄長的屍首，就不怕三長老發現嗎？」

「甚至什麼？」

葉南霜聳了聳肩，朝著燕開庭吐了一下舌頭，道：「不去就不去唄，那南霜自己去便好了。」

付明軒話語剛落，只聽見轟的一聲，整個飛靈峰都為之一怔，後山上忽的亮起一道紅光，直指天際！

「啊！」燕開庭喝上一口，發出一聲愉悅的歡暢，道：「好久沒有喝酒了，這樣喝上一口，可真痛快！」

只不過並不是真的要修道之人的鮮血和肉體，只是吸取別人的靈力，來增長自己的修為。只有一些少數的邪道才會使用這種功法，因為若不是遇到了修鍊瓶頸或者一些重大困難是，運用此種邪術有違天理，對自己的也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對。」付明軒點了點頭，道：「這書卷記載著完全的一套功法，本是青華君贈予我的，這幾日我已完全領悟吸收，留著它有也是無用，你若是有意，我便將它贈與你……這，就是我為你指的第一條路。」

「是要開始了么……」

「你來了。」付明軒淺笑著。

「寒州師兄。」章若水見到時付明軒，朝著他行了一禮。

燕開庭一時語塞，也不再理葉南霜，轉身就準備回去廂房，卻被葉南霜一把攔住，道：「怎麼了？此後無想仙子來找過你吧？！」

圍繞在紅光旁邊的，最初到來的謝無想和付明軒體力已經明顯透支，謝無想行動變得滯緩起來，本來就如瓷一般潔白的面龐此時白的快要透明起來，嘴唇也是毫無血色。付明軒的劍光則是越來越黯淡，整個人也仿若完全透支了一半，在空中搖搖欲墜，但仍然堅持著，尚元憫則是咬牙不斷用劍光壓制著紅光，算是勉強能夠壓制住紅光的蔓延趨勢，但怎麼樣也無法將紅光給逼進去。

只是每每站在一旁觀看時間久了，葉南霜都會擺出一副「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的神情，對著燕開庭一陣嚷嚷：「喂！偷看要給錢的啊！」

既然葉南霜偏偏要自己往坑裡跳，燕開庭也沒有辦法，只能任其行之。走進房內關上房門，冰靈比他還要先跳到床上。躺平之後，燕開庭心中好似全無所思，只是浮現著一張冰冷的面容，和那一抹帶著月光的潔白。

葉南霜也不惱，反而笑嘻嘻地道：「那誰能入你眼？無想仙子？！」

「不知寒州師兄在如此偏遠的地方等我，所為何事呢？」章若水淺淺地笑著，直直迎上了付明軒那冰冷神色。

「弟子謹記大長老的教誨，十日之後，一切都會安排妥當，倒是還請大長老驗看才是。」

「差的只是來自家族中的支持。」尚元憫搖頭道：「還真是庶子的悲哀啊。」

說完，手中便是一松，燕開庭整個人便向著飛靈峰落下去。

「這種狀態，在大戰之前，還是要有的。」燕開庭也點了點頭，心想付明軒說的也是，自己總不能還像著以前那般，非得在夏平生的督促之下才往前走個幾步。

三日之後，依舊是清冷的月色，習習晚風，鷹隼在雲霧間盤旋，付明軒在半山的懸崖上站著，看著那條延伸到懸崖頂的小徑，他終於等到了那一串輕盈卻沉穩的腳步聲。

「你幫我做事吧。」付明軒直接瞭然地就將內心想法講了出來，「我知道你與他們不同，你若想和你兄長一般成為核心弟子，卻不至落得這種地步……你便為我做事，我可以幫你安排前路。」

章若水道：「不知道寒州師兄可曾知道一種禁忌之術？以修道之人血肉，築自己功法？」

只是，能夠站在付明軒身前，就像謝無想所說一般，就要變得更強大才是！

燕開庭抱著謝無想迅速下落至蕭庭院，只見院中孟爾雅已然倒地不起，顧不得許多，燕開庭一腳踹開自己的房門將謝無想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便又出門將孟爾雅扶起，輕輕拍著她的臉喚道：「爾雅，爾雅！」

「喂……還是不要……」燕開庭的話還未說哇，就只見付明軒揚長而去，消失在了飛靈峰的雲霧之間。

有時候，燕開庭也會在一邊看著，雖然葉南霜為了照顧孟爾雅，舞劍舞得極慢，但還是隱隱有些招數和韻律在裏面，這對於燕開庭研究的如何打敗劍修，也有一定參考意義。

元籍真人點了點頭，便道：「你將冰靈喚醒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其餘的長老們也應該在趕來的途中，只怕……只怕時間已是不夠了！」

難不成付明軒這小子又有什麼危險了？！

「自然是有事找你，他們都說你下山了？」燕開庭道：「怎麼？心情如此之好，是否去山下會見那位姑娘了？」

付明軒冷哼一聲，道：「只怕你是在風荷院待不下去。」

聽到這話，那女子神色一亮，當即就半跪在付明軒面前，道：「多謝付首座，茹瑜感激不盡。」

章若水抬起頭來，直視付明軒那雙寧定給人安全感的眼睛，道：「真的？」

付明軒輕笑幾聲，道：「快說，有什麼事兒？我現在還趕著去大長老那裡呢！」

但是，燕開庭還是有一種直覺，付明軒所面臨的事情，絕對跟上次洛長蘇等人的死有所關聯。

冷哼一聲之後，沈伯嚴也揚長而去。隱匿了所有氣息的他置身於嘈雜的賭場內即使依然那樣出挑，但仍然沒有人敢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等到完全見不到沈伯嚴的身影，茹瑜才緩緩抬起頭來。

燕開庭點了點頭，然後心下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於是轉過頭來，問葉南霜：「她也找你了？！」

燕開庭道：「沒事的，沒事的。」說完，燕開庭便抱著孟爾雅，將他送回了自己的廂房。

「我是怎麼了……感覺好累……」看見孟爾雅睜開眼睛，燕開庭才鬆了一口氣。

「待不待的下去，決定權不在寒州師兄的手裡。」章若水冷道：「若是沒事了，就請寒州師兄讓一下，師弟還需尋找一番。」

付明軒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嘆息一聲，道：「雖然三長老已經殺了他的兄長，但是由於這些年來，三長老待他不薄，甚至親自傳授了好些秘法和功法，他便一直覺得，依託著三長老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和他兄長一般，成為核心弟子。」

燕開庭吐了吐舌頭，道：「也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在進行著一些危險的計劃，是不是和……？」

付明軒繼續道了聲：「盯緊點兒。」便揚長而去，那名為茹瑜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望著付明軒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尚元憫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只是道：「注意自身安全即可，章若雲要是向三師兄說了這事，你的行動就會暴露了。」

將付明軒接住的那一剎那，付明軒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裏囁嚅了幾句，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燕開庭一手摸著他的脈搏，只感受到他已經十分虛弱。

抱著付明軒緩緩下落的過程中，還未落地，只聽見又是一聲轟然巨響，在所有人都要以為這紅光又要變濃之時，那粗大的紅色光柱竟然驀地消失！

「弟子考核大會，可有想過進入前二十？」還是謝無想最先說話，但是依舊是冰冰冷冷的，連尋常問候的話語都說的這樣清淡。

「別別別！」燕開庭連忙擺手道：「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擺脫那位小祖宗了，我可不想又被她給盯上你！」

「好了！」付明軒打斷了他，「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了，對你來說，現在成為核心弟子才是最重要的……」

轉眼間，冰靈已經來到了紅光前，從嘴中奔射出一道白中泛青的光芒，迅速射向了紅光之中，可沒有想到，著紅光瞬間就將冰凌的白光所吞沒，一時之間，冰靈氣的嗷嗚直叫。

「你想收服章若水？」

那名名為若水的弟子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細看之下還與章若雲有那麼幾分相似，就是曾經為三長老向燕開庭通報的那名青衣弟子。

付明軒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來，手上乍現一卷書卷，泛著青青熒光，散發出來的氣息，整個小有門應該無人不識。

「嗯……」燕開庭沉吟片刻，回道：「想當然是想的，聽說，只有成為了核心弟子才能經常見到你……」

燕開庭神情一怔，悟道心法？

「蕭然兄，可否陪在下又去那林間探尋一番？」

「茹瑜明白。」女子跪著，根本就不敢抬起頭來。沈伯嚴較之付明軒，是她更為畏懼的人物。

葉南霜轉過頭來，狡黠一笑，道：「去想去之處。」

風道真人？！

是以賭場之內，比任何地方都要熱鬧。

尚元憫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哦，那個庶子……」

此時的付明軒換上了一套簡單地素衫，並沒有穿著小有門的制服。他本來為人低調，即使有聽說過他的名號，但不一定就識得他本人。一名侍女看到是付明軒來了，明顯看出了他的真實身份，神色一亮，隨即低頭輕笑。走在付明軒前面，將他帶到一間茶室前，緩緩射門，付明軒就走了進去。

燕開庭則是冷哼一聲，道：「你那點招數，也能入我眼？」

章若水苦笑幾分，道：「果真是來自於青華君的高深功法，師弟也不過琢磨了幾分而已，離領悟還遠得很。」

一腳剛踏入懸崖上，那道身影就驀地一停，隨即，一雙清亮的眸子里就閃耀出別樣的光彩來。

「明軒，不要說話！等一等，等一等！」

被搖得一陣頭暈的冰靈喵嗚一聲就睜開了眼睛，它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不對勁，渾身毛髮直豎，眼神警惕，還未等燕開庭命令它變大，一陣旋風便從下而上環繞著它們，轉眼間，冰靈已經變成一頭巨獸，嗷嗚一怔，響徹天際，便朝著那紅光猛然撲去！

付明軒沉吟片刻，道：「章若水心思聰穎，我想他也應該意識到了什麼，接下來，我需要做的只不過是等待而已。」

「你好好想想吧，不急著回答，三日之後，我便還在這裏等你。」說完，付明軒就向前走去，擦身的剎那，章若水忽地叫住了他。

章若水緩緩搖了搖頭，道：「只是猜測而已。」

付明軒哈哈一笑，道：「沒問題，那今晚便在後山見。還有，把你這幾日的悟道心法摘寫一些給我，我幫你看看。」

不一會兒，付明軒也搖晃幾下，就直直墜落了下來，燕開庭見狀，趕忙飛去接人。

頓時，燕開庭手中泰初錘乍現，冰靈好似也感應到了一般，猛地跳出離燕開庭一段距離，瞬間便在環繞的颶風當中變身為巨獸，隨即一人一獸，又纏戰在了一起。

付明軒點頭道：「自是當然。不過，你要記住，此套功法以你現在的修為，須得循序漸進，不得急功近利，否則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落英峰上桃源之內，付明軒與尚元憫對坐在院中的請石桌旁，正在對弈，付明軒眉頭微皺，捻著一顆黑子，正思索著要落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