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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亞婷沉下眸子，眯著眼睛非常不善地連綿一笑，然後照著李凡這孫子就是一腳。

回到班級，把下午剩下的兩節課上完，晚上，繼續他的英語學習小組。

一個追打，一個死扛，最後李凡舉手投降：「女俠饒命，咱們補課吧。」

這回，熱鬧了！

「我借花獻佛嘛！」

「不錯？一沒房二沒車三沒大筆存款，咱姑娘嫁給他喝西北風啊？除了長得好看點兒，有屁用！」

……

顧亞婷聞言，將羽絨服套在身上后，走到穿衣鏡前照了又照，「嘿，別說，真合身，也好看，你眼光不錯。」

李凡撓了撓頭，訕笑道：「同學們冷不丁給我來這麼一下，當時就給我整不會了！傻站在那10來分鐘。」

顧亞婷將游標拉到開頭，看了看怒氣盛盛的李凡，竟然笑了。李凡一本正經面色嚴峻的時候太少見了，別說，還真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李凡聞言，怎麼感覺說的是自己呢。

……

帶著滿臉的怒氣，一團肥膩的無脊椎動物徑直推開了校長辦公室的房門，校長夫人直接開口道：

此次京城之行也並非毫無收穫，對於文化圈子李凡稍有接觸，科學界也略略漲了一點點見識。

離別京城，飛抵春城。

顧亞婷皺眉道：「李凡你有完沒完？一個玩笑開第二遍就沒意思了。」

「那是啊，老媽教的，我媽是千叮嚀萬囑咐啊，說千萬別忘了給亞婷那丫頭買件兒衣服，可貴的買。」

顧亞婷默默坐在一旁，半晌后，道：「別忘了把那句寫上面，矜而不爭，群而不黨。」

不過，今天李凡解脫的早，因為校長的老婆殺上門來了。

這時，又走過來幾個同學。

這5日期限內，李凡從未在公開場合發表任何言論，對上門採訪的記者也統統拒之門外。結果，這再次被楊建鼓動的粉絲們弄出了文章，並大言不慚地說李凡理虧了，當縮頭烏龜了，想躲起來藉此淡化影響，息事寧人了。

「連城，你閨女都要和人家私奔了，你還在這兒沒事兒人似的，你倒是做個主啊，還能真讓她和那窮小子跑了啊？那咱們閨女一輩子不是完了么？」

「什麼？」

他手裡攥著律師函，氣得在客廳里來和_圖_書回踱步，沒想到自己這一輩子，竟然在17歲的時候惹上了官司，太突然了，太猝不及防了。

李凡搖了搖頭，「我他媽平常就是太冷靜了，一個個還真以為我是軟柿子啊！別管我，讓我任性一回！」

「帥李，這是我特意求的平安福。」

李凡拿過手機，發了一條微博：周一更新《《論語心解》問題匯總》第一篇。

本以為，李凡無意間和楊建的過節會很快被其他熱門新聞所取代的，結果，事情並不如李凡所預料的那樣。

李爸一邊往車裡塞禮物一邊道：「你說你嘚嘚瑟瑟的，又不是人民教師，你心不心虛？」

李凡折回卧室，拿出了一個禮盒，遞給她道：「小顧老師，遲來的教師日快樂。」

顧亞婷開心地拆開了禮盒，裏面則是一個製作精美的「美少女戰士」人偶。

「笑什麼笑？哦對了，我先發一個預告。」

「稍安勿躁！」校長板著臉皺著眉道，「那小夥子也不錯，回家再說。」

「你滾！」

「小李老師，這款包包是我們幾個同學一起送你的。」

「你這叫借刀殺人，看腳！」

李凡帶上門后，只見附近辦公室的門全部都打開了，每一間室內都安靜極了。

「千真萬確，抓緊的吧，試試。」

但要說有什麼具體收穫么，除了答應了錄製一期《吐槽大會》外就沒什麼了，之所以答應《吐槽大會》的電話邀約，一是因為瀟瀟的人際關係，二是因為錄製地點離春城近，就在隔壁省，坐動車2個小時就到了，不耽誤時間。

「不麻煩啊！」李凡推開卧室，指了指牆角道：「你過來，那個不喜歡的話，這堆里隨便挑。」

顧亞婷又掃了一眼粉色羽絨服，眼神里充滿了疑慮，道：「真是給我買的？你小子這麼有良心？」

李凡那天看到電視新聞中的這一幕，差點兒就氣得砸了電視機。得了，不願意和這種角色無休止地打嘴架，不和你計較了。

「沒開玩笑啊，這真是我給你買的，不是同學送的。」

顧亞婷不理他，「滾，騙子！」

顧亞婷掛著滿臉的莫名其妙，走進了卧室，她看到牆角的那一幕頓時蒙了，於是疑惑地抬頭望https://m.hetubook.com.com向李凡。

顧亞婷白了他一眼，心道：得，難怪！就不能主動孝敬孝敬你小顧老師？別總領我吃美味大餐成不？

李凡無奈，只好取出購物小票道：「你看看，京城站前國商買的，看看日期，我從京城特意帶回來的。」

「誰見過李凡在網路上反擊別人？從來沒有吧？這麼性情和暖的人都反擊了，這是生了多大的氣啊！」

校長自然慣例要對李凡進行一頓思想教育，以長者的身份告訴他前程漫漫還需努力云云。

「顧亞婷啊，我真應該給你配把鑰匙，每個大周末叫醒我的絕對不是鬧鈴，一定是你。」

「嗯，好。」

……

校長挺了挺腰板兒，「我說咱們回家再說，這裡是學校，現在是工作時間，我正在就此次學者大會給李凡做思想工作。」

李凡愣了，「啊？10月5號都過去了啊！」

顧亞婷嘿嘿一笑，「你就今天嘴甜。」

顧亞婷拿在手裡，望著李凡道：「喲，我小時候最愛看這部動畫片，送給我這個禮物什麼寓意啊？」

「瞧吧，帥李打假已經將目標對象從古人身上轉移到現代『大師』了！」

……

李凡此時特別羡慕教師這個行業，除了每年寒暑假這個巨大的「福利」外，還有教師節這個節日，而且還分為國內教師節和世界教師日兩個節日，哇，一部分老師完全能靠這個發家致富的啊！

穿衣起床，李凡揉著眼睛打開了房門。

李凡從衛生間探出了頭，嘴裏含著牙膏沫含糊不清地道：「拆開看看吧，別不好意思，你要不喜歡我就給你換一個。」

摁下暫停鍵，顧亞婷道：「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別漏寫。」

「問題匯總第一篇？天呢，是不是問題太多寫不下？」

……

李凡顫抖著雙手，將律師函照了下來，將照片發表到了微博上面，並配上三個字：周一見！

「等一下！」有同學背著手走向講台，然後將手裡的禮盒遞向李凡，「祝小李老師世界教師日快樂。」

李凡桌子上的手機在響，不停地響起。

「你想啊，同學們會送我粉色羽絨服？」

「那還可能是給阿姨的呢？」

「思想工和_圖_書作？」校長夫人撇嘴道，「參加學者大會的是人家李凡，又不是你，應該讓李凡倒過來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吧？」

「爸，我開玩笑的。」

「都說你教的好，比老師都好，網上也說，其他學生家長也傳，這英語我自然不懂，不過，你可別瞎教，別誤人子弟！」李爸將最後兩個大盒子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道：「終於裝下了，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拉不下你了。」

李凡見狀趕緊開溜，「那個，阿姨，你們先聊著，我先回班了。」

李凡正在美夢之中，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門的聲音。

砰地一聲敲下回車鍵，李凡搬把椅子坐到了顧亞婷身邊，道：「來，從頭看，我就看過他幾期節目，素材寫光了。」

李凡回到春城的幾日內，這件事情還在不停地發酵。

「小果凍都去上幼兒園了，你還懶床，你也好意思！」顧亞婷放下背包，坐到了沙發上。

網路上一瞬間鬧得沸沸揚揚，有人期待，有人看熱鬧，有人擔憂，有人慌了。

瀟瀟：「別衝動，那人關係網太密。」

一旁的顧亞婷見狀道：「冷靜。」

你沒完了？的確當初自己嘴欠了，不過就算指名道姓罵你你還有什麼冤枉的么？我罵錯了么？啊結果，自己想著風平浪靜過去得了，自己針對的畢竟是偽國學整個大環境，又不是想懟你個人，沒想到你還不依不饒的了？你有理唄？

「喜歡，我特別喜歡，退什麼退啊，退貨多麻煩？」

目前他雖然很火，但是只在南方的幾個省份很火，估計是想火遍全國。

「好，我知道。」

「你試一下，不合身我好給他們郵回去調貨。」

又片刻，顧亞婷再道：「我又想起了兩處錯誤：『仁者不憂』，還有『巧言令色，鮮矣仁』。」

地上三十來件兒禮物，最主要的是果籃以及毛絨玩具等等比較佔地方，毛絨玩具自然不是給李凡的了，他還沒那麼少女心，同學們是借花獻佛給小果凍的。

微博一發，網友們瞬間炸了：

「嘿，別跟我動手動腳的，對我放尊重點兒，咱哥們兒是登上了新聞聯播的人！」

顧亞婷走到一旁，打開了台式機，道：「你慢慢寫，我看看視頻……願車馬、衣輕裘與和圖書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這句理解偏了，別忘了寫。」

次日，艷陽高照。

當李爸將車開到教學樓下的時候，他錯愕地看了看地上碼得整整齊齊的禮物，又看了看空間一般的小轎車，「愁眉苦臉」地道：「像你說的，好像真應該開小貨車來！」

李凡的「打假」，那可是號稱一竿子拍身上基本無法翻身的，唯一發表的那幾篇考據學文章，華國可還沒有人能真正針對整篇文章進行全盤否定的。

又過了3天，楊建在微博上正式向李凡提出道歉期限：5日期限內，如果再不道歉，你將接收到我們的律師函。

顧亞婷往沙發上一坐，本來挺好的心情讓李凡弄細碎，她噘嘴道：「交補課費，你就是個混蛋！」

李凡怒了，這下真怒了，怒得一發不可收拾。

崔院長：「冷靜，千萬冷靜，雖然你有能力在網路上佔盡優勢，但在現實生活中，你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別理他就是了！」

李凡擦了擦嘴巴，走出衛生間，「祝你青春永駐，朝氣勃發。喜歡么？不喜歡我再給你換一個。」

就三個字，網民們雖然不知道周一究竟見什麼，不過，都知道事情鬧大了。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字數越短，事情越大。

楊建接受了媒體採訪，大呼受到了侮辱，要求李凡還他名譽，並指責李凡作為社會知名人士，一定要對自己的所言所行負責，不能因為年紀小就口出妄言等等。

尤其是當這天晚上收到律師函的時候，李凡徹底爆發了。

蔡詠打來電話：「小凡啊，別和他扯沒用的，大事化小，我託人拉個酒局，私底下和解算了。」

校長聞言頓時老臉一紅，面子上掛不住了。

電話那邊一驚，「什麼？」

李凡也不補課了，掀開筆記本噼里啪啦地打字。

李凡一頭扎進衛生間開始洗漱，而顧亞婷則捧著禮盒上看看下看看，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好奇。

丟下粉筆，李凡道：「好，這就是今天的全部內容了，撒由那拉！」

「柔柔弱弱的李凡終於爆發了！」

一大堆禮物在講台附近擺得滿滿的，李凡只好給家裡掛了一個電話：「老李同志，做好心理準備，你兒子受賄了。」

回到春城，直抵學校，按照一https://m.hetubook.com.com向的路線，李凡首先到校領導辦公室報道，闡述此次學者大會之行的心得，然後才能回到班級上課。

「我去給你拿補課費哈，」李凡轉身走進了卧室，片刻后拿著一個手拎袋走了出來，道：「諾，送給你的禮物，不是什麼教師日啦，單純地送你的禮物。」

顧亞婷一驚，和李凡昨晚在講台上的表情如出一轍，也給整不會了。

說曹操曹操到，李凡用手捂了捂肚子，道：「亞婷啊，訂個餐吧，聽說後街新開了一家館子。」

「啊？這麼正規？我這……那好吧，孺子可教，為師收下了。」

這天，李凡看到微博后，咬緊了牙齒，還是決定不予理睬。就像蔣姐所說，這就是典型的藉機營銷的套路，這楊建是想藉著這個契機，讓全國人民認識他，認可他，將自己的國學明星的身份再拔一個台階。

「小李老師，我的一點兒心意。」

「再信你一回，不試了。」顧亞婷接過羽絨服，並裝進購物袋。

李凡再道：「冬天馬上到了，讓小顧老師每天暖暖呼呼的，別因為上門教課，再凍感冒了。」

……

「有同學送了禮物，禮物太多，咱家車是不行了，太小，讓水果店的張叔開小貨車來。」

「不用換，有愛徒的一片心意就行了，那我拆了啊！」

李凡非常豪邁地道：「啊，這是我同學送我的教師日禮物，喜歡哪樣隨便挑。」

……

「登上新聞聯播的不僅僅只有好人，也有詐騙犯，你氣死我啦！」

「給你補的！」該同學笑滋滋地道。

在講了「過去進行時」這個專題后，今晚李凡的「教學任務」結束。

「你……好吧！」

朱總編打來了電話：「小凡，這人我認識，我做個橋樑，咱們私下裡碰個面兒，人家是長輩，道個歉就說指的是其他人就完事兒了，誤會而已，別太較真兒，對你沒什麼好處。」

「給我媽？」李凡指了指秀氣的羽絨服道，「要是給我媽，這就是我媽的塑身衣了！這有電話號碼，你不信往店裡打一下看看。」

講台上，禮物越積越多，李凡就杵在一邊，眼睛笑成了月牙。

玩兒真的是不？那好，我陪你！整個偽國學我現在無能為力，但要針對你一個人，我還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