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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恨？」老人的語氣愈發淡然，臉上卻帶上了笑容：「恨她在墨家關鍵時刻，沒有說動凰字世家出手？還是恨她在墨家罹難后懦弱地活著？甚至是恨她聽從仇人擺布，成為傀儡，繼任了墨家家主之位？」

金薔夫人苦笑：「不給不行啊。」

「為什麼？」這一下，輪到納爾遜女船長奇怪了。

老人說完后落寞的表情，卻是讓少女呵呵一笑，笑得意味不明，但老人並沒有停止述說：「未來就是這樣的啊，沒有人能夠給定一個明確軌跡的，只可惜，很多人看不透，還沉湎於過去，結果忘卻了，所謂的未來，是自己的雙手開闢出來的，無論是希望還是絕望，都是自己在進行選擇。」

少女貌似理解似的點點頭，卻是用一種極盡嘲弄的語氣說出了話語：「哦，原來不是你們的問題。」

老人淡淡地笑了：「當然算，因為你的母親，無論如何，都是家主的妹妹啊。」

當金薔夫人交ｈｔtps://ｗｗw.ｈeｔuｂook•ｃoｍ•ｃｏｍ出了資料后，就和納爾遜女船長一起，被凰姓少女禮送出艦了，絲毫未曾留難，甚至連軍隊都大部分撤離，只剩下一些救助受害者的醫官、護士，和進行現場保護的士兵，傭兵和真理組織成員們則一臉古怪地與聯盟軍人井水不犯河水。

當少女和一個號碼聯繫后，卻將通訊器扔給了金薔夫人，金薔夫人接聽后，臉色就變了，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古怪，卻老老實實將那份今天才得到的關於苟家以及金家、巴納家的犯罪資料交給了少女。

指了指老人，發出哼音的少女在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后，又用一臉的嘲諷表情對著老人：「更不會讓你們這等不忠之人如願，這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打開個人終端，在一個隱秘的聯繫站點，金薔夫人通過解讀密碼的方式將網站上的信息瀏覽完畢，臉上的神色更是古怪了。

金薔夫人嘆了口氣，無奈和*圖*書地道：「你知道那個女孩是和誰聯繫的么？」

「是什麼啊？」對於金薔夫人的欲言又止，納爾遜女船長很不滿意。

就在金薔夫人奇怪于真理組織高層這份任務，納爾遜女船長若有所思時，兩人剛剛待過的那艘陸地指揮艦上，凰字世家的少女正在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通過全息投影通訊面談著。

老人被對方直白的話語說得一愣，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還是有一點高興的，不管怎麼樣，你的身上，也是有著墨家血脈的。」

「你不會被騙了吧？」

少女嗤笑一聲：「是嗎？我還以為，你們會恨我母親入骨。」

老人的詢問卻讓原本笑著的凰字世家少女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彷彿要刺入這個老人的心底：「我的未來？我自會考慮，既會考慮凰家的傳統，也會考慮母親的意見，但我不會就此順從於既定的安排！」

金薔夫人卻是怪異地說道：「總長交給我的任務，居然是ｈttps://ｍ•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om……」

「見到你很高興，凰家的小公主。」老人似乎非常惆悵，神色也有些複雜。

隨即，老人露出了一絲苦笑，還帶著一絲期盼：「那麼，凰公主如何選擇未來呢？」

少女再度嗤笑，只是這一回的嗤笑，卻是帶上了貌似愉悅的情感：「是嗎？歲月果然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利刃啊，墨家的忠臣集團，也終於喪失了自己的信仰么？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勇氣的，能夠直接承認自己的不忠。」

站起身，少女彷彿一瞬間威儀天下一般，高傲而自信地說道：「至於那些白痴一樣的蛆蟲們，也到了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就不勞煩你們那些子孫費勁了。」

「不會，」金薔夫人嘆息一聲：「那是貨真價實的總長，不只是聲音，暗號什麼的也全對啊。」

「不，你錯了！」老人聞言，肅穆起了表情：「只是世事難料而已，我等老人，依舊是忠於那個墨家，那個讓人敬仰的巍峨之巔的https://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om。」

少女看到老人的模樣，輕輕地哼了一聲：「所以，接下來么，就讓我看看，你們的子孫有多少能耐吧。」

「難道這些不都是你們憤恨的因由么？」少女換了個姿勢，側躺在座椅上，用右手支撐著小腦袋，擺出一副慵懶模樣。

金薔夫人苦笑了笑：「是我們真理的總長親自給我下得命令。」

「你居然真的無條件將東西交給對方？」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再也沒有了淡然，唯剩苦笑：「因為我們現在也沒有恨她的立場了啊！」

老人一窒，卻並沒有否認，一臉正容：「效忠的那個位置長久空懸，只余虛妄的過去，終究會遭到一些孩子的質疑，何況，西南離炎黃領並不遙遠，孩子們自然會有更多的選擇，哪怕不適合聯盟的現狀，也比空泛的理想更加打動得了人心啊。」

納爾遜女船長搖搖頭，她耳力極好，只聽到那聯絡器中的聲音是一把蒼老的男聲，卻不知道對方是誰。

忽然笑了笑，少和圖書女的眼神彷彿洞察一切：「而是你們後代的問題啊。」

隨後金薔夫人又拍了拍額頭：「對了，剛剛總長還說，給了我新的任務的，我正好要看看。」

少女搖了搖頭，似乎不怎麼理解老人的思想：「我從來不這麼認為，沒有『虛空血脈』的墨家子嗣，還算是墨家血脈么？」

凰字世家少女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地說出了一句非常實在的話：「我想，你見到我並不怎麼高興。」

這詭異的一切，讓納爾遜女船長也摸不著頭腦得很，在和金薔夫人一起目送軍方大部隊潮水般離去后，納爾遜女船長看向金薔夫人的眼神已經有點兒奇怪了。

老人聞言，沉思了半晌，才嘆了口氣：「的確很失望，不過沒有辦法啊，二十年，變化得太多，也複雜了更多。」

「又怎麼了？」納爾遜女船長覺得，金薔夫人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奇怪了。

金薔夫人緩緩吐出話語：「居然是讓我們協助你的勇氣號，將墨家人安全送出東部星空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