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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表情，似乎想說什麼。啊……對了，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那就聽我說吧，算是我對將死之人的禱告！」

「最後，請安息吧……」

「殺掉了鬼燈水月，你好像並沒有多少喜悅之情……」

「但你剛才的情緒貌似有些波動！」

水木雖然很好地適應了這種變化，但絕不會理所當然地殺人，更不會樂在其中，哪怕是敵人也一樣！

「對了，你也不用為被我殺死而憤憤不平，被泡在水缸里當了三年實驗品的你，和承受了不知道多少風險與算計的我，有這麼大的差距並不奇怪，給你帶來了痛苦與驚嚇，我很抱歉！」

從一個沒見過多少血腥的普通人，到身經百戰的忍者，這其中的落差是相當大的。

任務所迫的借口不是萬能良藥，不能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用它來消除。

三年前需要兩敗俱傷才能夠擊退的大敵，現在不費吹灰之力就被自己殺死，出乎意料的是，水和_圖_書木心中並沒有一絲得意與成就感。

水木的感慨也不知道有沒有傳到鬼燈水月耳朵裏面，因為這個半透明的液體狀人型生物，已經處於瀕死狀態了。

故人重逢之時，都沒有來得及寒暄幾句，帶著強力封印術——金剛封鎖的銀亮髮絲，如根根銀針一般，將鬼燈水月瞬間扎穿了無數的窟窿。

「以後這種事還是少做，我們所受到的教育和道德觀與正統的忍者到底有差距……」

沒有意識到危險逼近的鬼燈水月，還在偽裝成一攤河水，就被漫天的雷遁電網籠罩在其中，雷遁所帶的麻痹特性，瞬間癱瘓了其能夠自由水化的秘術能力。

「我明白，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太多，過河卒子兌得差不多了，該大將出馬了。」

身後不遠處的希望遲疑了一下勸諫道：

「那我就先走了，接下來交給你們了！」

還沒有死，並不是水木手下留情，而是因為水化秘術和*圖*書還勉強發揮著作用，哪怕多處要害部位被刺穿，鬼燈水月依然活了下來。

「是么？那說明我的精神修行還不夠！」

「幸好，接下來的敵人都是一些早就失去人性的惡徒、以及自詡為神的非人怪物……」

「這和那不是一碼事吧？還真會找借口。」

鬼燈水月與現在的水木實力差距有多大？這個還真不好準確衡量。

身背雙劍的少年，就這麼受到了幾乎致命的傷勢。

像被魚叉戳起來的獵物一樣，水木慎重地使用威力強大的火遁，將置於烈焰中的鬼燈水月不斷炙烤，良久之後，一個原本很有前途的使劍少年，就這麼化作水汽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請原諒我的啰嗦，我很少對親手殺死一個人這麼感慨。在這三年裡，死在我手上的人已經數不清了，今天就不知道殺了多少。也許他們裏面也有無辜、也許並不該死，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可能我死了，也會下地和圖書獄吧，如果忍界有地獄的話……」

承認隱患，防微杜漸，才是上策。

「也許你不記得我了，當然也可能聽過我的名聲，這些都無所謂。三年前波之國，是你讓我第一次領教了忍者到底是怎麼樣的東西，到底該怎樣才能生存下去。三年過去了，一個輪迴就此結束，今天的結果，就是那時候我的領悟、以及三年來努力的收穫。」

「剛才的感慨請無視！其實我想說的是：好久不見！」

「還是我們去吧，你還是好好收斂一下身上的殺機，再回雲隱村休息一下！」

「這件事到此為止，該去找重吾了……」

被水木鎖定的本體的位置，只要水木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以鬼燈水月的實力，想要逃跑，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般意義上的忍者高手、如鬼燈水月這種，殺戮普通人和低級忍者是一把好手，對上同級別的忍者也相當強勢，但遇到更高層面的力量，與被其殘殺的刀下鬼也和圖書沒多大區別。

水木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點點頭。

這和之前與漩渦鳴人和海野伊魯卡戰鬥那樣的兒戲不一樣，哪怕面對眼中深藏著殺機的三代目猿飛日斬，水木都沒有那樣絕望。

「從現實層面來看，足夠大的差距一旦產生，就不可能被彌補，而且多半會越拉越大！這個世界還真是殘酷，沒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在水木眼中，鬼燈水月比一般人難以對付的地方，就是比較擅長逃跑而已。

三年前，帶著異世界記憶的靈魂，第一次殺人，第一次和危險的敵人以命相搏。

「忍界不是遊戲，忍者並不高尚，其他人並不是NPC，被殺了就會死！」

毫無意義地殺戮太多的無名之輩，總會背上莫名的負擔，那些切實危害到自己和家人安全的傢伙，水木可不會抱有無謂的憐憫。

「這樣羞辱的殺戮方式並不是我的本意，只是為了不出意外、切實地將你殺掉。當m.hetubook.com.com然，如果你以後被穢土轉生通靈到這個世界，也隨時歡迎你來尋仇，如果你還有這個膽量的話……」

身為警備部的副部長，水木帶領下屬剿滅「曉」的外圍成員數不勝數，許多忍者組織都是被連根拔除，雙手早就沾染了洗不清的血腥。

「笨蛋，殺掉一個任務目標你想要什麼多餘的感情？愉悅、感動、還是輕鬆？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就是不折不扣的變態了吧！」

經濟學中的收穫遞增法則，自然不會完全符合忍者之間差距的真實情況，但也反映了高級忍者實力提升的速度。

「原本我以為還有好多話要說，可是現在，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那就不說了吧。對你，我並沒有抱有怨恨之意，當然也沒有什麼感激之情，想必你也知道，忍者就是這麼回事……」

引以為傲的見識與智慧、俯視忍界土著的優越感、無數等著自己去實現的豪情壯志，都抵不過手中沾血的苦無和手裡劍給自己帶來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