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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巫的手一抖，茶杯直接落在地上。

它們給尼採的感覺，比上次西蒙製作的返魂屍還要強大。

分別之後，尼采雙眼有些茫然，在街道上無意識地亂走。

她也只是一個迫於房貸壓力的姑娘，跟邪神統治世界之類的完全拉不上關係啊。

啪！

她一邊說話，一邊鑽進了某個位於河邊的黑色帳篷。

尼采連忙捂著自己的嘴，才沒有發出尖叫。

方元放下報紙，抬了抬眼睛：「你攢夠錢了么？」

「只有外神的力量，才能對抗外神！」格格巫的聲音變得越發飄忽不定：「那居於星弧之上的主宰，同樣有著死敵，它是來自星界的巨蟒，渾身閃爍著七重色彩鱗片的大蛇！夢境諸神的主人！」

冷靜下來之後，尼采還是咬牙問道。

「那第二件事，文森特留下了一副油畫，已經徹底失控……」安吉麗拉深吸口氣。

格格巫嘎嘎地笑了。

他沒有去管，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這是一個儀式的開始！十分邪惡的儀式，涉及到了這個星球上古老的傳說，那些古老者！與外神！」

「在古代，統治這顆星球的，是擁有非凡力量的古老者們，它們都是外神的後裔！我們巫師，就是從古老者身上學習到了力量，其中有些偏向瘋狂血腥的，就成為了黑巫師！但研究外神的，哪怕是在以瘋狂著稱的黑巫師當中，也是極為罕見的瘋子！他們大多自己毀滅了自己……」

……

「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啟示？」

等www.hetubook.com.com到他停下腳步之時，卻是發現自己赫然站在了梧桐街之前。

「這頭食屍鬼逃掉了，但在搜查它住所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個單詞——肉之盛宴，它是什麼意思？」

「好吧，說出你的難題！」

旋即，他就看到了那個黑心的奸商老闆，以及可愛的女僕。

「深淵者？」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么？」

直到走出這個貧民窟之後，尼采仍舊有些神色恍惚：「污染者、掌控者、深淵者？這就是非凡者的三大層次？我已經接觸過我的希望，又是什麼意思？」

「深淵者的污染失控，我無能為力……」格格巫擺擺手，一副送客的姿態，最後提了一句：「少年啊，剛才我獲得了夢境的啟示，你早已接觸過你的希望……」

他實在太老了，就彷彿一具皮包骨頭的骷髏，臉上沒有鬍鬚，也沒有頭髮，眼睛里的亮光如同鬼火。

方元指著牆壁上面的扭曲星空圖，而尼採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

房屋矮小而密集，侵佔道路，排水溝散發出惡臭的味道，居住在這裏的市民也大多衣不蔽體，面黃肌瘦，眼神麻木，有時又透露出一絲瘋狂。

說到這裏，格格巫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安吉麗拉：「你的身上有著文森特的力量遺留，而文森特當初，就是直面了星界巨蟒，因此成為了深淵者！」

「直面深淵之人，是為深淵者，在巫師當中，也是極為強大的存在！剛剛入門的巫師，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算沾惹了非凡力量的污染者！隨後是掌控者，代表著能控制住自身的非凡之力，但這隻是假象，當他再次晉陞的時候，就會發現，我們一直在凝視深淵，同時也被深淵所凝視……」

「嗯，這裏的事情自然有著警方與調查處的上司接手……你跟我來！」

「格格巫！」

「原來是祂！」尼采捂著自己的后脖根，整個人都在顫抖。

那隱藏在血脈中的陰影，終於向他揭開了一點面紗。

「又見面了……背負烙印之女！」格格巫轉動下頭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彷彿沒有上油的老舊器械。

安吉麗拉卻是對這裏熟門熟路，穿街過巷，走到河邊上，一排狹小的窩棚前。

「啊！」

「或許……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吧……」安吉麗拉苦笑著，袒露自己手臂上的一個印記：「都是命中注定，將被獻祭給邪神的一個可憐蟲！」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我？」尼采嘶聲問道。

光線昏暗，尼採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撞在一個木架上。

「喲，真是好久不見，我的小先生！」

「真正的祭祀，肉之盛宴只是開頭吧？接下來還需要血與魂！」安吉麗拉嘶聲道：「如果阻止這兩個儀式，就能破壞整個祭典了？」

說著，格格巫的眼睛就不經意地瞥過了尼采：「你身上的印記，就是這位主宰的祭品之印！」

安吉麗拉以凝重的聲音說道：「我要去找一個人，或許只有他才能ｈｔtps://wｗw.ｈｅtuｂoｏk.ｃom•cｏm解決這些事情！」

「好的，安吉麗拉小姐！」

「一個巫師……你有沒有聽過曼達拉這個名詞？」安吉麗拉的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真正的食屍鬼，平常跟我們沒有絲毫區別，並且，也擁有一定的精神污染力……跟它們在一起，你就會忽略一些習以為常的事情，比如，鄰居同事的不斷減少……」

熊熊！

格格巫怪笑一聲。

「來自黑暗的力量，要遠超你想象的強大……一旦黑暗之子降臨，那就是整個星球的災難！」格格巫的眼睛忽然變成純白：「古老者們喜歡用高壓與嚴刑統治國度，它們的出現，就代表著奴役與災難……黑暗的爪牙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祭祀成功。」

安吉麗拉以平靜的聲音陳述道：「在千年之前，他們曾經有著極為輝煌的文明，那些巫師們甚至能溝通夢境諸神，獲得它們的庇佑！論對神秘力量的認知，曼達拉巫師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曼達拉是熱帶雨林中一個極為古老的部落，傳聞還保留著食人的習俗，並且，也是巫師的起源地！」

格格巫以詠嘆的腔調說道：「但凡非凡之力，必然存在污染，而外神則是一切的源頭！它們不可捉摸，無比強大，哪怕只是與它們本體相見，也會帶來恐怖的變化……但凡我們提及它們，都必須改用另外的稱號，因為它們的真名，哪怕只是片段，也往往會帶著邪惡的污染……」

安吉麗拉顯然與對方認識，通報之m.hetubook.com.com後，兩個人就被請入一間最大的帳篷內。

「錢？什麼錢？」尼采一怔。

「那這一切，跟肉之盛宴又有什麼關係？」安吉麗拉開口問著。

「想不到……肉之盛宴後面，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安吉麗拉咬著嘴唇：「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我要回去好好冷靜思考一下！」

這是金伯特市最大的貧民區，也是那些自詡為上流社會的精英們不敢踏足的地方，否則的話，極有可能在第二天就變成臭水溝裏面的一具屍體。

尼采自嘲一笑，走進一間雜貨鋪。

我明明只是一個外圍成員，怎麼忽然間就跟滅世級別的災難扯上關係了？

「還有你，與食屍鬼共舞之人！看起來，我們在烹飪與食材上會有些共同的話題……桀桀……」

就在這時，四周的火盆中燃燒起碧綠色的火焰，映照出中心跪坐著的一人。

「千萬不能再去羅伯特的別墅，那幅油畫已經完全化為一個恐怖的災難了……」

到了這裏，氣味更加難聞，因為上游有著諸多紡織與化工廠，整條河流都是漆黑色的，河面上還漂浮著許多屍體。

「罪印？似乎有些不一樣！」尼采瞳孔微縮，卻一下就相信了：「我跟你走！」

尼采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知道，文森特最重要的一個考古發現，就與黑色大陸上的曼達拉部落有關……」尼採回答道。

對於這裏，尼采同樣熟悉非常。

格格巫端起一個綠色的茶杯，裏面是一團綠色的漿糊，散發出莫名的異味和*圖*書。

「好了，他已經夠難受的了，格格巫，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兩件事情……」安吉麗拉深吸口氣：「我會付出代價的。」

尼采不由皺緊眉頭：「我們……要去找誰？」

「你……你都知道了？」尼采臉色蒼白，感覺肚子里又開始反胃。

「我說過了，這是一個儀式的初始，它的全稱是『向黑暗諸神的獻禮』，以肉、血、魂三樣祭品為起始，向冥冥中一尊黑暗外神獻祭，祈求它的力量，在神話傳說中，一旦完成這個儀式，它起碼也會派遣來一位黑暗之子，也就是曾經統治星球的古老者降臨！」格格巫回答道：「而肉之盛宴，就是黑暗祭祀的開始，它指向的是那居於星弧之上的主宰、星界遨遊者、星之魔蟲的統治者、混亂與瘋囂之主！」

安吉麗拉拉著尼採的手臂，租用了一輛馬車，來到金伯特市的貧民區。

「當然是購買文森特畫作的錢！請容我向你隆重介紹……本店剛剛收到的珍寶，文森特晚期的大作——夢幻！」

「是我！我想見格格巫！」

「這話說得……」尼采眉頭皺緊：「好像這個格格巫，就是巫師中最為瘋狂的，研究外神的那一類……」

他隨手一拿，就發現剛好抓住個白色的骷髏頭，手指從五官中深深插入，上面沒有一絲皮肉，卻還有著大量的頭髮，紮成了不同的鞭子。

這帳篷裏面的空間很大，似乎還與其它帳篷相連，有著兩個黑人把守，面無表情，肌肉隆起。

安吉麗拉一扯尼采，在對方的面前跪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