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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眉頭一皺，問道：「老頭，你說什麼呢？」

「你甚至知道，你的出境就如同在懸崖上走鋼絲——你很清楚自己心魔何在。」

「從你第一次聽到三清心訣的反應開始，老夫就隱約感覺到了。你很清楚自身遇到了巨大的心魔，急於化解。而你這次搏命一般的修持靈寶分形圖，則讓老夫肯定，你的心魔非常大，以至於自大如你都沒有把握應對，甚至不敢去提，還找出種種理由自我欺瞞。」

「大白村被屠，非你之過，李子夜雖對你由救命之恩，可說到底你們也只是泛泛之交。況且還有報仇的目標在，就算成了心魔也不該讓你如此恐懼……」

王崎收斂起笑容，冷冷問道：「你什麼意思？」

想到這裏，王崎就喜不自勝。

「你知道的。」

真闡子問道：「你這些日子在哪門法度上下功夫最多？」

少年死死盯著戒指，沒ｈtｔｐs://ｗww.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m有反駁。

「不能這麼算。」真闡子笑道：「你刀法有兩門，雷音和弦和白澤破陣，應該算兩門。」

王崎厭惡的搖搖頭：「這樣嗎……」

真闡子又感慨道：「知易行難啊！」

「快要除夕了吧？」真闡子放棄了一般，悠悠說道：「你那個習慣，只怕……」

王崎問道：「恐懼？你從哪看出的？」

「老夫好歹也是大乘修士，而古法修持亦有心魔一說。」

「而你修習雷音和弦時，還順帶在修習雷屬、光屬和大象相波功——用你們今法的話來說就是波性法門。這也得打個折扣。」

見王崎無話可說，真闡子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雖說你對心持法度有興趣，也有不死的把握。若是老夫初見你時，你還有可能抱著『只要搞不死隨便怎麼搞』的心態玩玩火。可和_圖_書你畢竟說過『我想長生』，不會是那種冒險的性子。」

這回輪到真闡子沉默了：「你自己清楚。」

王崎聽真闡子說完之後，沉默半晌，然後才說道：「老頭，眼光挺准啊。」

「刀法。」王崎回答的沒有一絲遲疑。

由於筆墨或直觀想象都不能描繪出分形圖全貌，只能畫出分形圖的近似，因此即使是偶然發現這幅奇圖的上古之人也沒能像王崎這樣靠數學描繪出完整的靈寶分形圖。再加上創始者不知出於什麼心態，硬是在這幅分形圖上添加了大量裝飾性的花紋，硬生生講存思圖變成宗教壁畫，然後才傳承下去。這直接導致歷代存思者都未能掌握這一分形圖的奧妙，還白白浪費大量時間勾勒無用的圖像。

「可是，你要對付的心魔，到底是什麼？」

如果不知道真闡子看透了自己多少，王崎寢食難安！

「是你一開始就有事瞞和圖書著我。」真闡子說道：「當初你向老夫討要著存思圖時，你說你心裏有『幾根刺』，堵得慌。然後你又說楊俊之事勾起你的回憶——那其他幾根刺呢？」

「我說了，有話直說啊！」

「呼……呼……」王崎警戒份看著袋子，過啦好久才被自己粗濁的呼吸驚醒。

「老頭，那天我跟你說的，句句實話。」

最後，真闡子又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付出的代價。修持普通功法。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光陰，有的則是其他。你是為了哪一門法度才身受重傷？」

王崎呵呵笑道：「那你說說，我的心魔是什麼？」

勝人易勝己難？什麼意思？

真是越來越像普通老頭子了。王崎在心裏嘀咕道。

「你心裏有幾根刺，是真的。因楊俊之事感同身受，復讎心熾，也是真的。你要修持法度對抗心魔，更加假不了。」

這時，真闡子在戒指里悠悠hetubook.com.com嘆息：「勝人易，勝己難。」

「說！」王崎語氣嚴厲。

而王崎在用分形幾何解得這幅圖之後，它就成功的成為了王崎琥珀的一部分。有它在魂魄之中，則王崎魂魄凝實，對魂魄之力的駕馭如臂使指。而對於神州人族來說，魂魄是同大腦同等重要的思考器官，魂魄強則思維敏捷。有靈寶分形圖鎮壓魂魄，王崎注意力比以前更加集中，更能把握自己的每一個念頭！

王崎慍怒：「你打什麼啞謎呢？有話直說！」

「嘿，揣著明白裝糊塗。」

終於……

「老夫偶發感慨。」

「看看，老夫都沒指名道姓呢，你就知道是在說你自己。」真闡子慢條斯理地說道：「小子，你說這叫什麼來著？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是做賊心虛？」

靈寶分形圖，藏於上古道派秘傳存思法所用的存思圖煙火運氣圖中的特殊分形圖，在魂魄中勾勒之則能使魂魄轉活，錘鍊和*圖*書心靈。

不待真闡子說完，王崎就飛快的講戒指拽下來，扔進儲物袋，然後紮緊帶口，扔到床腳。

少年再次沉默。

真闡子語氣輕鬆：「是啊，句句實話，可沒說全。」

王崎仔細思考。他每天有將近一半的時間在練習兩門刀法，然後才是打坐修鍊心法。是以，王崎篤定道：「沒錯，就是刀法。」

王崎聽得心裏煩躁：「老頭你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莫非殘魂支撐不住，行將破滅？」

「而你練習白澤真陣斬，還一直在視同將刀法化為身法。這個時間也得算進去。」

「果然，騙得了自己。」真闡子一曬：「再想想？」

王崎無話可說。雷音和弦刀法對應的傅里葉展開正是地球科學家用來處理波的。從無形的通訊到薛定諤波函數都有它的影子。而白澤真陣斬是線性代數、矩陣演算法的一部分，和不準道人手稿當中的叵測身法想通，自己不可能不花時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