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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隱約感覺到馮落衣是個大人物，有些膽怯：「這位前輩找我們兩個外門弟子有什麼事嗎？」

「周圍的靈氣流動、時空變化乃至物理現象，都是依照無極相宇的規矩進行的。」王崎偷偷回答：「簡單來說，若是不諳無極相宇算的修士進入此處，不會按照這裏的規矩改變自己的法術，那麼他一身法力就等若是廢了！」

這分明是元神天關之密！

正常的時空只有四個維度，就算超弦理論在這個宇宙也成立，馮落衣也可以解放蜷縮于微觀的那七個維度，也只有十一維時空，這個正無窮維度的相空間……相空間……空間？

在這片無限維度的領域里，沒什麼能夠瞞過馮落衣。逍遙大修笑了笑：「幾乎不需要法力。這是我的元神外顯之能。除了顯露的一點氣息，其他的都是天地完成的。」

王崎心中感到無比的震撼，而真闡子還是聽不懂，問王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崎大驚：「天地完成的？」

「你所思所悟的每一條公理，每一條大道，最終都要煉入魂魄。你那用公理闡釋的魂魄和你體內法力、法基、金丹交織，鑄就元神，ｈeｔubｏok•cｏｍ.ｃoｍ可以視作將你的法力本徵式作為靈氣值，代入你自己的理論體系，成就你自己的『天地』。你的內天地，就是天地的另一個特值解，以你法力本徵式為靈氣值的特值解！」

馮落衣笑著搖頭：「我找的可不是五絕外門，你身邊這個也不是五絕外門——王崎，我有幾句話想跟你交代一下，順便託付你一件私事。」

王崎再細看那篇灰色，卻發現那並非一片純灰，而是無數躍動的色塊！那些色塊娘擴了王崎見過的一切顏色，不斷約定，看得王崎頭昏眼花。

真闡子大驚失色：「要維持這般複雜的法度……天仙也做不到啊！」

王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知被馮落衣攝到什麼地方。好像只是一瞬，又好像過了許久，天地才平穩下來。王崎往四周一看，發現周圍一片灰白。不知上下，不知左右，那灰白區域的邊界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時間的流動也很奇怪，明明自己還能動、能思考，但總有一種時間凝滯的錯覺。

王崎回答道：「萬仙真鏡、萬仙幻境都是有序而複雜的系統，會自然而然的匯聚靈m.hetubook.com.com氣，靈氣本身會引發宇、宙的質變……」他就把剛才心中所想的說了一遍。

咦？這些色塊看起來是按照一定規律運動的……

看到王崎似乎想到了什麼，馮落衣滿意的點頭：「不錯，正如你所想，我並非生生造出了無限相宇宙，周圍的時空依舊是四相的，我只不過重新結構了這片空間，讓它依照無極相宇的規矩發生改變罷了。」

王崎剛想仔細觀察，馮落衣就開口說道：「不要去算那些景緻，會傷神的。」

……

「這……」王崎心跳快了幾分。也由不得他不快，因為王崎知道馮落衣這幾句話的意義。

真闡子還是不懂：「這有什麼用？」

王崎很客氣的還禮：「謬讚了，這還說不上。」

「逍遙！」小趙驚呼出聲，有很快捂住自己嘴巴，生怕對前輩不敬。而馮落衣則毫不在意的捲起王崎：「修為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有些事雖不需要修為，但是我不好親自出面，也不能派親近弟子去，你正好順路。」

「你說得沒有錯，原本有不少求道者貪圖萬仙真鏡的算力，將實證室建在雷陽。他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撤出雷陽hｅtuｂｏｏｋ•com.coｍ了，取而代之的是實技部大量遷入，所以雷陽對外門弟子的需求大增，部分五絕外門甚至不經過門內進修就被送了過來。」馮落衣看了惴惴的小趙一眼笑道：「沒關係，對外門而言，山門之內和雷陽區別不大。而且，實技對你們更好上手，用心做也是求道的路子，而且功值和資源比門內海妖充足——焚金谷不少高階修士都是從做實技開始上來的。」

王崎點點頭表示理解。地球的物理可以視作神州物理在靈氣值為一下的特值解。神州凡俗則是靈氣值接近一的特值解。

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

「逍遙……姓馮……王哥怎麼會得逍遙看中？王崎……王崎……等一下，這個名字分明是……今年仙院弟子當中的第一名，萬法門真傳弟子！」

「而元神，就是天地另外的特值解。」

王崎都覺得有些丟人了：「你好歹也是大乘修士啊……這麼說吧，在三相空間當中再複雜再精密的劍法，在這片相宇當中也不過是一個平滑的弧線，隨手就能破了。」

王崎疑惑道：「前輩，這是？」

「無極相宇」用地球術語表示的話就是「無限維希爾伯特和*圖*書空間」。這王崎是知道的。可是馮落衣的話他還是不懂。

「可以說，每一個元神，就代表此方天地的一種面貌，一種可能性。」

「我的相宇，無極相宇。」馮落衣笑道。

聽完王崎的猜測之後，馮落衣點點頭：「不錯，基礎紮實。」

馮落衣補充說明：「不止如此。周圍那些景緻在你們眼裡大約只是無意義的色塊吧，但你若相宇天位功有成，就會發現那都是周圍的『現象』。一切可觀察的現象，都被抽象成點的律動了。掌握了相宇算，你自然可以從那些點當中讀取出海量信息。」

馮落衣笑道：「這本身就是天地的一種形態而已，我只不過是調整了一下，天地就自動向這邊傾斜，變成這個樣子？」

小趙目瞪口呆：「王哥你在說什麼……這位前輩你是……這是怎麼回事？」

紙片小人的劍法再精密也入不了正常人的眼，三維空間下再可怕再完美的招數用四維的眼光看也破綻百出。這是維度的差距，無可更改。

因為他講王崎代入了無極相宇！無限維希爾伯特空間！維度數是正無窮數學空間！

王崎陡然一驚：「前輩，你逍遙之尊尚且辦不了的私事，我一和*圖*書個練氣……」

而這裏，馮落衣擁有正無窮維的視線！

我進入了希爾伯特空間？開什麼玩笑！

說著，王崎和馮落衣突兀的消失了，就跟20世紀初期的電影特效似的。只留下小趙一人在甲板上獃獃的站著。

這位被王崎稱作「馮前輩」的老者，正是今法最強幾人之一的萬法門逍遙，蒼生國手馮落衣。

馮落衣饒有興緻的看著王崎：「接著說雷陽吧。你覺得，雷陽有問題？」

見王崎依舊懵懂，馮落衣詳細解說：「平日你所見的天地，不過是宏觀、低速、引力場、高靈氣條件下的一種形式。若將天地比作一道算題，那麼你平日所見的景象，就是天地在靈氣值接近一的情況下表現出的特值解。」

「希爾伯特空間」不是物理意義上的空間，而是一種數學上的工具。這就好比經緯線，經緯線是描述地球上某一點位置的工具，可是大地之上並沒有什麼經線緯線，這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概念。就算你在地圖上標註了經緯線，地球表面也不會生出縱橫交錯的經緯。

可是，馮落衣這一法度，就像是在地圖上標註經緯線的同時，地球上也自動生出了經緯線……不，這比那還要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