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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闡子悶聲說道：「別敲了，老夫聽著在。」

「算君那套理論要摒棄的數學工具太多了。」王崎緩緩呼出一口氣，再次堅定了自己數學上的理念。

連宗嫌離宗將算學弄得亂七八糟形同戲法，離宗嫌連宗將算學閹割得支離破碎。則是難以調和的矛盾。

孰料，王崎一看就樂了。

「行行，你小子厲害行了吧。」真闡子說道：「既然你們在築基的道路上有相似之處，那麼為什麼不能好好相處呢？」

王崎又強調了一遍：「她也借鑒了我的思路嘛。」

「想不到那傢伙的法基也是借鑒了我的思路啊。」王崎一個人走在巷子里，手指輕輕敲擊手上的玉戒。

這些修士修為只有築基初期，法力氣意異常虛浮。這是今法進行修行簡化的副產品，速成型修士。莫說辰風、陳由嘉那種開掛的五絕真傳，就算是王崎之前殺的那幾個古法都可以輕鬆完虐。

王崎出現了一瞬間的遲疑。緊接著，他手上一痛，劍被那個修士一腳踢飛和*圖*書。

王崎冷笑：「一開始我不爽她確實是有陳景雲的要素，但是……這是理念的分歧啊。」

我去！武道拳意？

真闡子已經與王崎有了些默契，快速報出對方的來路：「飄雲宗，寒江氣，應該是今法化之後的產物……」

真闡子被繞糊塗了，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嘿，說到底你們的領域還是有交集啊！」

這是每一個思考者都懂得享受的安寧。

王崎四下望了望，然後扣扣戒指，用靈識傳音提問：「老頭……不知不覺間都一年半了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識到今法的時候嗎？」

與此同時，他感知到自己身後也有兩名「乞丐」暴起發難。不過從速度上看，應該來得及先幹掉前面三個……

「居然是這種速成的玩意——呀，運氣不錯啊，我這心裏還憋著氣呢，出氣筒就自動上門了。」

真闡子有些唏噓：「當真是丟人啊……」

王崎話應剛落，地上的乞丐就突然將身上裹著的破衣服爛棉絮扯和-圖-書下，露出精壯的肉身。緊接著，他們不再隱藏自己的法力，身周泛起淡藍色光輝，層層冰花、白霧憑空出現。

「怎麼說？」

「青銅仙娥等算器系列的法基都是以兼容性強特色的啊。」王崎皺眉：「不管是什麼風格什麼理論的『術』，她都使得出來——這一點上我築基了也是一樣。」

「你也常說合則兩利的道理，怎麼到自己這兒就想不開了呢？」真闡子奇道：「你也不是一個會遷怒的人啊。」

王崎身前的三名修士身上爆出來了一圈圈的寒氣，五指一罩，寒氣如網，層層交織，罩向王崎。這是飄雲宗的著名招式「寒江羅天網」，氣機牽扯，最擅鎖人經脈。

大道之爭，這就是大道之爭。

「沒人能把我們從集合論構築的樂園當中驅逐出去！」

突然，有一絲不和諧闖入了這片「安寧」之中。

「咳咳，領會精神。」王崎嘴硬：「總之，我和那個女人很難相處到一塊去。」

突然間，一名在王崎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後的「乞丐」變得雙目赤紅。他速度突然加快數倍。緊接著，他身周閃爍的冰花突然激增，冰霧化為一條長龍沖向王崎。

帶著這樣的疑問，王崎繼續往宗門駐地走去。

與此同時，一道意念重重衝擊著王崎心靈。

真闡子沒聽懂：「這說明了什麼？」

就像瓶頸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一樣。

希爾伯特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王崎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失敗的計劃。正是因為有了希爾伯特計劃那「不成功」的工作，後世的數學家才能成功的重鑄數學的基礎，然後才有近一個世紀后王崎所學的那一套體系。而計算機科學的數學基礎也與希爾伯特計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二十一世紀信息技術的發展，與希爾伯特等若的工作是分不開的。

不料，王崎篤定的反駁道：「她的劍術可不止一個路子。」

「理念相同和應用相似根本就是兩個概念嘛。」王崎四下望了望，找到一處暗巷。神京城人口稠密，大www.hetubook.com.com道不多，小徑倒是四通八達。王崎指了指暗巷對面：「這個口子通向不遠處的另一條巷子，那條巷子與這一條在這一段是平行的。兩條巷子相隔只有十來步，卻通向不同的地方。懂？」

「當日項師姐說，古法修那鎖死自己全部氣息的做法在今法修眼裡反而無比明顯。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王崎呵呵笑了兩聲，然後提高聲音，喊道：「嘖嘖，早聽說神京是天子腳下，非同凡響。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想不到神京城裡的乞丐，居然也是築基期的高手！」

全都是築基期高手。

真闡子用幸災樂禍的口吻諷刺道：「如此說來你走反了啊。你這條巷子和那邊那條會在前方五百步左右遇到一個院子，兩條巷子不得不繞路然後匯成一條。」

「不是殺傷性的招式，是打算制住我嗎……是不敢殺我，還是要把我抓起來慢慢折磨？」王崎甚至還有時間思考一下對方的來頭。等寒江天羅網臨身時，他才好以整暇的拔出長劍，在長劍上附上和圖書一層相波。

此時已經是十月，白晝漸短。王崎從辰風那邊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向西邊墜去。王崎在思考的時候回自動避開嘈雜的大道，專走小巷子。這裏行人很少，只有幾個乞丐蜷縮在牆角取暖。夕陽將房屋的影子拉得極長，整個巷子都沉在陰影里。加上已經有些涼爽的晚風，世界一片安寧。

突然，王崎捕捉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是陳景雲的女兒，擅長領域多半是數論——也就是研究數的算學。就算她與父親關係再不好，再怎麼招也會受到身教言傳、耳濡目染。數論的應用領域有很多，但主要是編碼。再結合她築基借鑒了我的論文這一前提來看，她的法基也是算器方面的，多半也是青銅仙娥結構的工程化。」

真闡子嘆息：「老夫是搞不懂這些了。不過光論應用層面，你和那個丫頭真的很像，劍術都是一個路子的。這方面你們可以聊一聊啊。」

數論……數論……這個領域的思考方法不是更接近算主這邊嗎？陳由嘉為什麼會是算君那一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