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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嚴格保密的目標，辰風其他的研究目標都很明確。他的研究其實和他的修行是一體的，而且還是一個完整的體系。

隨著研究的深入，學科的分化會越來越細。以地球歷史來舉例。在伽利略的時代，一個強一點的科學家就可以研究完所有能研究的物理。但是到了二十世紀初，就算是愛因斯坦也沒辦法研究完物理學的全部領域。

王崎搖頭。他只知道「社會性生物」，比如螞蟻、蜜蜂一類的。至於「偽社會性」，他還真不清楚。

好吧，我又忘了……對於地球科學家來說是好幾代人才能完成的大工程，對於這個世界的修仙者來說就是一長期規劃來著……

在王崎這個物理學家投胎的傢伙眼中，人的意識就是信息以負熵的形式組織起來后形成的存在，並且有可能在物理體系裡佔有特殊地位。而對於大部分生物學家來說，意識就沒那麼玄乎了，它只不過是人腦的機能，是大量神和*圖*書經元運算的結果。

在這一點上，人族甚至不如狼。

「不得不承認，我有些佩服你了東家。」王崎忍不住鼓掌：「思路很不錯。那麼你的目標是什麼？」

人心是什麼？意識是什麼？

這就是現代的科研團隊。除了實驗項目的領導者之外，下面的做實驗的學徒既不必知道實驗的整體計劃，也不必知道實驗的最終目標——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根本就看不懂實驗數據。

王崎再次提問：「那麼為什麼要涉及『人道』這個大題目？」

「人心」，這就是他的研究對象。

「我跟你說過，我在做兩條線的研究，一條是研究腦、魂魄和思維的關係，另一條就是研究人道和人心。前面那一條就是玉清元始，後面那一條就是太清道德。」

王崎驚詫道：「前面兩個目標暫且不說，後面這個，你打算做多久？」

辰風點點頭：「這套理論其實漏洞不少，非常原始簡陋，但www•hetuboｏｋ•ｃｏｍ.ｃoｍ給了我很多的思路。」

「這個概念在靈獸山也是很偏門的說法，你不知道才正常。」辰風正色道：「這個詞，其實是專指人族的。」

「東家你這思路有點奇葩啊。」王崎皺眉：「這個項目的兩邊聯繫性真的不大。」

但王崎對這個結論很不滿意：「你糊弄誰呢，這麼大個項目是你一個人研究得過來的嗎？現在又不是學科剛剛建立的時候。說具體點。」

辰風顯然是屬於後者的。他主要研究的，就是這個「結果」是怎麼形成的。

「這二者，實際上還是一體的。」

「呃，合同上寫了啊，處理數據一類的也是你的活……」

按照他的理解，前者是神經科學，後者是社會科學，差別很大。

辰風的回答很簡單。

「而人道則是來自於人心的匯聚。」

「或許是幾百年吧？」辰風笑著報出了一個地球科學家絕對不敢想象的研究周期：「總得有點長期規劃。ｗww•h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ｃom」

王崎點點頭：「人心三分，最根底的部分為血脈本能，曰元始，曰玉清。制約元始著，為道德，曰太清。本心所能把握的本分，稱之為靈寶，曰上清。」

辰風敲敲桌子，笑道：「人道這條線路的目標其實並不大，但是呢，按照我們的合同，我還不能告訴你那麼多。所以這一點請容許我保密。」

首先，對於神經、魂魄的研究，目標就是加深他對陽神閣理論基礎的理解。然後對心法微調，完成對金丹的構建，鋪平通向元神的道路。

尼瑪這貨的目標不會是「全神州的修仙者聯合起來」吧？還是「一個幽靈，一個紅色的幽靈徘徊在神州大陸」？

「具體點說，就算人心的形成。」辰風問道：「三清之說知道嗎？」

而對人心、人類思維的研究，目標則是強化他幻術類法術的威力。只有對人心足夠了解，才能把握人心。

人類與典型的社會性生物不一樣。螞蟻和蜜蜂的社會性都和*圖*書根植于本能，而人類的社會性則並不是基於遺傳的。若是一個嬰兒一出生就被隔離於人群之外，他長大后必定不會說話，不懂思考，不會體現出半點社會性。

這又是典型的社會性生物。

辰風搖頭：「我並不研究『道德』具體是什麼，也不研究什麼『道德』符合倫理。我只研究道德是如何產生，又是如何與元始發生作用的。同理，我也不研究某個本能反應有什麼用，是什麼機理，如何產生，我只研究這眾多的反應是如何形成那龐大的『元始』，『元始』又是如何與『道德』相互作用形成靈寶。」

「人的道德既然不是來自血脈，那麼就一定來自於人道。」

從不從的角度去看，就有不同的答案，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從無到有構建一個空白的意志，對於辰風理解精神的存在大有好處。而辰風對人心的研究，也可以不斷補充進這個人工智慧里。

「也就是說，我的任務就是專門搞最後那個？」王崎如有所www.hetubook.com.com悟：「後天意志是和算器、算學邏輯聯繫在一起的，我築基的思路來自於算器理論算器構架。然後說道算學邏輯，同輩之中我絕對可以說是第一——沒錯吧？」

「就這？」

辰風說「人心」，就顯得太籠統了。按照王崎前世的科研方法，人類大腦的一個功能區就夠養活成千上萬的研究者了。

倒是辰風那諱莫如深的表情讓王崎拔了個寒戰。

「其實還有為人道算學建模的事情，不過這一塊由嘉可以負責。」辰風很誠懇地說道：「當初我就說了，這個項目非你不可。」

這種奇怪的現象，辰風稱之為「偽社會性」。

而這個計劃還有一個子項目——後天意志，或者說人工智慧。

但是，單獨的人遠離群體卻又很難生存下去。而人群聚合在一起后發揮出的力量，也遠比各自為戰強大。

「想要搞清楚『道德』就必須得知道它是怎麼來的。」面對王崎尖銳的提問，辰風胸有成竹：「你知道什麼是『偽社會性生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