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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先是在心裏吐槽了一句，然後開始思考另一個像是哲學問題的問題。

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看著辰風好奇的目光，王崎苦笑這搖頭。這件事是仙盟機密，亂說會引來逍遙級存在滅口，他還真不能說。

放鬆肌肉，放鬆精神，放空心靈，自封五聽，讓心靈沉靜於一片死寂當中。

「我知道，這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辰風手向下壓了一下：「那麼，那一部分是『靈寶』呢？萬法門的天位之魔笛可兒前輩倒是提出了一個有趣的說法——這件『靈寶』，乃是儲物之用的，它內里完全是空的，無關記憶，無關知識。構成『性』的靈犀，不過是按照台本在裏面唱曲的戲班。」

這還真是奇怪的狀態啊……

王崎皺眉。類似的理論他好像在地球聽過，但具體就是想不起來。

奇怪……

難道自己其實真的是神州本土居民，然後得到了地球科學家的記憶，結果「王崎的笛卡爾劇場」里全部都是地球科學家的劇目，導致了自己的認知錯誤ｈtｔps://ｗ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

這是他修鍊辰風送與的鍛魂法的第三天。

所以，自己肯定不是「魂穿」來到神州的。

「正是因為這種思考模式和那個『戲班』的理論很像，所以這個才叫《曲間集》的。」辰風說道：「這和原始的冥想法很相似，壓抑大腦的思考，強迫魂魄活躍，只不過這個更加極端，它直接關閉了部分大腦的功能，使你只能以魂魄思考。」

這個情緒在王崎心裏出現，然後逐漸的膨大。以這種情緒為核心的思考開始了。

呼——吸——呼——吸——

「魂魄並不承擔『記憶』這一職能，因為它不穩定，不適合進行記憶。由於平日里魂魄和大腦之間互動很多，所以很多記憶魂魄里也有備份，但是一旦立體，魂魄就會大量丟失記憶。這一點上只有在元嬰或元神之後才會改變。」辰風解釋道：「記憶是大腦完成的，這一點上大多數妖族都一樣。沒腦子的低級生靈以及腦子太小的昆蟲一類生m.hetubook.com.com靈則一開始就是靠魂魄進行記憶——這致使他們難以開靈，但是一旦開靈魂魄就無比強大。」

類似的思考其實他是進行過的——在大白村，他被熵增邪魔攪亂魂魄，記憶一片混亂，無法作為倚仗。那時，他就是靠著最後一點清明重塑邏輯。

而且好有逼格有木有！除了《天歌行》我就沒見過更文藝的名字了！

王崎回答道：「我個人更傾向於這樣的解釋——靈犀以負熵的形式組合成有機整體，但是具體怎麼組合我也不清楚。」

辰風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第一次見到對《曲間集》這門鍛魂法上手這麼快的。」

王崎睜開眼睛，發現辰風和陳由嘉正對坐著喝茶。陳由嘉沒喝一口茶就會從桌子上拿起一塊茶點塞嘴裏。而辰風只是目光怪異的看著王崎，完全忘了自己手上茶杯的存在。

它唯一的特點就是壯大魂魄力量。除此之外，不對對魂魄造成任何影響——它甚至不會富餘魂魄任何特殊性質。因為，它的兼容性非常高。就ｗｗｗ•hetuboｏｋ•cｏm•ｃｏｍ算是王崎這種兼修了無數心法的怪胎也可以修行，而且不用為了它而再去調整自己的修行體系。

辰風見他思考得很認真，於是問道：「既然給你解釋了原理，那麼你也應該有點頭緒了吧？關於你為什麼對這個上手這麼快。」

王崎有些奇怪：「又不是觀想風花雪月，為何取這麼文藝的名字？」

辰風伸出一隻手指：「那麼來聽聽我的觀點好了。思維，你的思維，以及其他任何思維，實際上都是那些相互競爭的神經子功能以及魂魄功能的綜合。它並不是一個單一層面的概念，而是複合而成的東西。」

辰風斟酌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靈寶』一詞的含義對吧？在人心之論中，它一般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意識到，可以把握住的『我』。」

王崎現在已經明白這篇鍛魂法的真正原理了——清空笛卡爾劇場，然後自己「編寫」劇目，提升那個「編寫者」的「能力」。

王崎搖頭嘆息：「還是不行。」

王崎聞言發出一聲悲鳴：「東家，www.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ｃoｍ你扣我一點月俸吧……我真的不想做實證啊！尤其是生靈之道的！」

然後，找一點什麼東西來思考。

辰風看看天色：「好了，午休結束了。你跟我去實證部做半小時的實證，接著再回來和師妹一起處理數據。」

最終，王崎「想」出了一句話。

「這裏面或許還有『元始』『道德』的部分。」王崎說道。

正如辰風所說，這個鍛魂法在各方面都很普通。它上手不快，也不能是魂魄變得堅如銅牆鐵壁，不懼神魂攻擊，也不能讓人經李榮培，不眠不休也不會疲倦。

但很快，王崎就想明白了辰風提到這個哲學理論的目的。他問道：「我剛才似乎忘了自己學過的知識，忘了目的什麼的……無關記憶，無關情緒？」

上一個宇宙的物理規律根本不允許「魂魄」存在，而神州的理論有證明魂魄這種器官並不適合保存記憶。

王崎這麼想著，然後意識被猛烈的彈出那片黑暗，重新回到肉體之中。

王崎音樂有些頭疼。這好像又趨向純粹的哲學詭辯了。

這其實是哲學和和*圖*書心理學上非常有名的一個概念，笛卡爾劇場——一間意識和思考的屋子。正是在這個劇場里，進行某一思考所必須的不同線索都聚集起來、相互結合併以恰當的方式發生轉變。這個劇場是身心二元論的遺迹，在王崎的時代，這種論調已經為現代哲學儀器，但它仍然微妙地根植於人類對意識的思考里——人類的思考模式使大腦先天性的願意相信笛卡爾劇場的存在。

「那以往記憶又是怎麼回事？」

這和《曲間集》的思路實在太像了。

王崎不客氣的從陳由嘉面前搶下一塊茶點，然後問道：「怎麼了？」

正是因為有過一次經驗，所以他才能夠這麼快就上手。

原來將刀鋒女王設定成精神力高手是有科學根據的嗎……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靈寶』或者『我』是怎麼來的？」

「你之前預支了一筆，現在別想提這種要求！」

王崎才修鍊了三天，就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開始飽滿，身體中有不同於法力的力量在積累。

這其實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況。王崎在思考，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