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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看外形，是一樣的。他們的『內部』存在不同。從更高相的角度看，它們之間的不同還很明顯。但是這裏壓縮了很多。只看教義主幹，他們是……」王崎將兩個三維圖像拼接在一處：「完全相反的！」

李尤又看了兩眼，忽的又嘆道：「王兄你這神道研究，巧思無人能及。只可惜，所有的神道都註定要被剿滅，你研究它們，也沒什麼大用啊。」

王崎的機關鳥遍布四周，雖不能試試預知，但很多事發生后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恐怕不是。洪元教核心教義非常簡單。現有的秩序結為假的，天地終有一日會崩潰，只有虔信洪元大神，才能在死後升入洪元家鄉，永生不滅。

在制定戰術的時候，再如何仰視敵人都不為過。但是實際打起來……

李尤疑道：「這不是主流神道修法？神道修法的新突破？」

因為敵人有可能是「外星人」，所以把他們的技術想得再可怕一點也不是不合理。

這種涉及魂魄的修法，王崎這個萬法門弟子來說，總歸難以解釋，說不定還要暴露他之前的違禁研究。但是辰風就不一樣了。陽神閣弟子發現對方在魂魄領域方面有詭術，天經地義。

兩個圖像除了在某一處有相連之外，竟是呈點對稱的！

根據約定俗成的概念，對所有神教的教義進行多次多值判斷，然後根據其教義在每一個傾向上的不同程度，來劃定它在某一數軸上的分佈。

或許，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和代表絕望的「五瘟總咒」接觸了！在我靈光一閃，決定要hｔｔps://ｍ•hetubooｋ.ｃoｍ•ｃomCOS心魔大咒之前，就已經和山寨版的心魔大咒接觸了。

洪元教是超越了這個體系嗎？

如果一個文明真的能夠橫渡星海，那麼它無論是理論層面還是技術層面，都有可能強於仙盟！

王崎嘆道：「不只是如此啊。」

辰風點點頭：「知道了，我會找個理由警告他們的！」

「心魔大咒是從神靈本體內部解析出來的，洪元本體不知道在哪裡，所以我也不確定他們的『心魔大咒』是什麼樣子，當時可以肯定的是，中了這個咒法的人會傾向於絕望，傾向於悲觀，消去積極主動的『分歧』……」王崎閉上眼睛，回憶起那個因為「永生不能」而背叛仙盟、攻擊自己的仙盟護安使。

敵人？就眼前這幾個？算個屁啊！

辰風道：「洪元教的興盛是在三年前。那一年，西海龍王無故發瘋，掀起無量水汽覆壓神州。當時正值嚴冬，整個神州都被大雪覆蓋，還連帶嚴重的春寒。東土還好，西陸那是十室九空，民不聊生。由於整個神州都沒多少糧食，所以仙盟也沒多好的辦法……」

辰風心中微微驚訝，大半年來，王崎也不是白過的。看起來，他已經對著這套計算神道教義的演算法做過許多更新，現在這個演算法無疑比王崎和他第一次說的時候高明了不少。

王崎嘆了口氣：「算啦，我估計你們是絕對無法感受我這演算法的美妙之處的。」他一揮手，面前那團靈光幻化出的複雜圖形急速壓縮，很快就變成了和圖書一個三維圖像。

玩笑過後，王崎接著分析。

李尤終於對王崎和辰風的研究生出一絲興趣來。他問道：「這就是你們的研究嗎？」

用古法修的說法來說，這是先天五德完全的體系。

李尤和辰風懵懂的點點頭。

按照資料，洪元教是去年才在這裏泛濫的，為什麼……

王崎沒有在意李尤的目瞪口呆，而是興緻勃勃的講述起自己的特殊演算法。

「這是那一個高相圖形的三相投影。」王崎先是介紹，然後又揮了揮手，製造出另外一個三維投影：「這是同一坐標系內，聖嬰教教義的三維投影。」

王崎又放出幾個三維圖像：「這些是玄天教、海祖教、江相教之類主流神道的模型。你們可以看到，他們在很大程度上是和聖嬰教重疊，而與洪元教相反。」

不過……

「我恐怕知道為什麼仙盟會有人倒向那邊了，等下你要注意護住自己的魂魄。」

或許……

然後，一道泛著七色彩光的雷電劃過天空。這是仙盟約定好開始進攻的信號！

「我都懷疑西海龍王和洪元有一腿了。」王崎不僅吐槽道。

王崎眼中沒有一絲懼色。他抽出長劍，冷靜的感應著什麼。

辰風皺眉：「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用這個手段將天下掌握在手裡？」

由於仙盟叛逆的突然襲擊，邪教據點被驚動了。小山村裡一片混亂。

王崎又深吸一口氣，道：「他們，有可能也掌握了心魔大咒一類的法訣！」

「其實這隻是一種方法。」對於外向的科學家來說，和別人談論自己的工作，就和圖書像信徒傳教似的，特別輕鬆愉快。他又投影出一個複雜的元胞自動機模型。聽王崎介紹說這個模型可以模擬神道的組織情況之後，李尤大感有趣。他跟著計算了幾步，卻發現自己的計算力無論如何都跟不上，而且算出來的東西還錯漏百出（實際上，那是這個混沌模型不可預測的特點在作怪。不過王崎還沒有證明這一點，神州上大多數修士都不清楚）。

他其實還有許多個猜想沒有說出來。

胡步雪那來歷不明的妖劍、洪元教、妖族外道魔像、高熵外魔……自從仙院開始，這種與「熵增」有關的超自然現象就特別愛找上他。

李尤看了一眼，遲疑道：「看起來，好像很像啊？」

「他並不關注自己信眾的死活，不懂細水長流，彷彿急等著香火信力用，撈一票就走……」王崎分析著，忽然瞪大眼睛。

這並非是建立秩序，這簡直就是摧毀存世秩序！

「靈力本徵式是今法基石之靈氣論的應用，區區一個古法修也能理解？」王崎道：「而且我很確信，能夠用這種方法分析神道，然後解出心魔大咒、心魔演算法的，目前只有我一個。或許他是用來什麼別的手段，練成了內涵心魔演算法的神通。也許洪元教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讓他吸納香火信力，而是練成那個帶有心魔演算法的神通。或許，洪元是為了讓那個心魔演算法流毒無窮，毀了仙盟根基，才立下神教。」

而且，在這個科技黑箱隨便開的世界里，一個理論體系完全就是玄學的文明，也有可能展現出高www.hetubook.com.com級的技術。

在經過一系列複雜的計算之後，王崎指著一堆辰風二人看不懂的圖示，說道：「這就是一個神教教義的結果了，一個簡單的高維幾何體。」

看著辰風匆匆遠去的身影，王崎卻坐下來，觀察起那個作為邪教據點的村子。

辰風疑道：「你想說什麼？」

王崎可還沒有淺薄到認為地球的物理學就是世間的真理，或者神州的技術已經可以吊打整個宇宙。

或許，他和辰風已經中招了，中了五瘟總咒，連這個絕望的想法，也是因為「心魔大咒」的作用才出現的。

李尤頓時對王崎好感大增——王崎覺得這個時候要是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兩個邪教組織的扛把子，李尤絕對會翻臉吧？李尤正要對王崎說什麼，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李尤別在耳朵上的法器閃爍一下。李尤急道：「該死，有仙盟叛徒來襲！我得先去把他料理了！」

辰風驚到：「什麼？」

辰風皺眉：「為什麼仙盟會有人倒向邪教？」

或許，敵人能夠依靠這個洪元教，將那個可怕的心魔演算法打入整個人道系統。

王崎又用一團靈光幻化出一個希爾伯特空間：「我用來解析神靈的最終演算法是這個，將元胞自動機模擬的神道組織和周圍靈力流轉統合為一體的繪景法。」

王崎沒有說出那「人人有仙修」的目標或者「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思路，而是道：「研究敵人，就是為了更好的消滅敵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出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敵。到時候就用得上了。」

辰風警覺道：「和-圖-書你是說……」

攻擊被提前了！

或許，敵人比他和辰風更加了解人道系統，對於「心魔演算法」的運用更加純熟。

然後，身形如同影子般沒入夜色。

辰風道：「說簡單一點吧，你發現了什麼？」

「就拿『嚮往光明否』這個問題來說好了，洪元教在這一項上妥妥是負數，而且得分很高，所以應該是分佈在負二到負七之間，分佈在負五到負七的可能性更大，然後這個數據在這一根數軸上的投影就可以這樣算……」

王崎把他攔下，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換言之，對手的神通，不像王崎的心魔大咒那樣純粹，有可能被自己的法度施加了種種限制，所以威能有所不及。

「按照一德克一運的說法，恐怕洪元並非指向五德，而是先天五運，甚至是先天破滅。」王崎覺得，自己好像還和某一系列事件頗為有緣。

這樣子建立出來的體系，恐怕只能成為一個鬆散而狂熱的組織。不能作為先天五德的力量，也無法獲取多麼強的。

神道，乃是建立秩序的法門。只有立神道而造就有序系統，才能藉助這個系統吸納靈力，不受任何先天因素限制。聖嬰教更是把這一點做到了極致，所建立的秩序完備得可怕，進八千年無人敢反抗。

「這樣的教義夜有人信？」李尤覺得難以理喻。

他也站起身，想要去助拳。王崎抓住辰風的胳膊：「等一等，來的不過是一個焚金谷修士，修法是鈦極身，正被奔雷閣出身的李尤完克。」

李尤望著這個「簡單」的、不知道有幾相的高相體，訕笑道：「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