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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搖搖頭：「算了，這暫時還不是我能夠觸及的層次。簡單說說好了——首先，在相形之道的理論之中，並不存在一個絕對的時光長河。其次，縹緲之道有可能是無法區分『過去』『現在』『未來』的。這就代表在飄渺之道中，『時間』或許沒有意義。說到底，時間本身也只是人定義出來的物理量。而定義時間的方法，就是熵增的方向。」

這個消息，不知為何，一日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神京。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沒有多少人相信的。畢竟，八萬年了，誰也沒聽過這樣的法度。但是，有一小撮人卻漸漸坐不住了。

舒蓉蓉皺眉：「難不成……老大你掌握的不是神道，而是某種蠱術？」

接下來的幾日里，杜家低階弟子接連失蹤，生死不明。很明顯，神京之中，覺得自己腦子夠用，可以開發反製法術的人，並不少。

在取得聖光之神的新數據之後，王崎將複製了神力的天一靈玉一分為二。然後，火速趕到仙盟分壇，衝進驛館，將其中一塊靈玉用加急信寄了出去。

魯紈道：「老大，你要怎麼樣，就直接說吧！」

……

古法修沒有共享研究成果的習慣。法不傳六耳才是他們唯一的態度。之所以有人打破這種陳貴，還是因為五瘟總咒。

雖然王崎是不能出神京城，但是馮落衣給他的研究資源反而更多了一些。萬仙真鏡的閑置計算力免費使用，這種內部專用的研究機構也讓他使用。不僅如此，原本屬於「禁忌」的部分關於神瘟咒法、神道法術的研究，也向隨意他閱讀。

「廢話，出了神京再這樣玩，我就是純傻了。」王崎道：「這種事再重演一次，馮落衣前輩和*圖*書扔天劍估計就不會再打招呼了。」

那最初只是一句不知從哪出現的謠言——王崎一日之內攻陷、收服杜家，靠的不是什麼蠱術、詛咒，而是神道力量。

由於人人自危，絕望情緒蔓延，所以五瘟總咒還在壯大中。有些修士就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自然感染上了心魔大咒。有些修士則是在研究杜家子弟的過程中染上五瘟總咒。在絕望的驅使下，他們終於打破「常規」，「自願」走到一起。

緊接著，趙青峰又將杜家中了王崎暗手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他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王崎用來攻陷杜家的那一種蠱毒，我和自己摸索出的某一種神道法訣很像？」

……

他擁有將所有人生生洗鍊成自家信眾的法度！

「也就是說，命之炎最終的形式是逆轉時光？」真闡子震驚道。

「抱歉啊東家，請你認清楚狀況。」王崎指著天上：「搞不好就是一枚天劍下來啦！現在是極端情況！我們用杜家、陳家那些人做實證，然後研究出反心魔咒，那麼他們就能夠活下來。如果我們不做，他們被一記天劍轟得屍骨無存的幾率就大得多。」

「呸！我一時腦子發熱，不代表我發燒了好嗎。」王崎道：「萬一等下又有一個優先度極高的預設狀況怎麼辦？」

一場暗流漸漸擴散到了整個神京貴胄的階層當中。

魯紈怒道：「這小子，心狠手辣啊！」

當天夜裡，趙青峰召集了所有謫仙，向他們傳達了王崎故意展現出來的「真相」。

對此，王崎只能表示呵呵：「雖然我研究人道的初衷就是凝聚人道大勢，匯聚人族力量。沒想到，最先匯聚人族力量的，反而是心魔大htｔｐs://www.ｈeｔuｂoｏk.coｍ.cｏｍ咒，而且還是以這種形式。」

「靠靠靠！算了！」王崎把心裏的火氣強行壓下，然後道：「走吧。今天還要將這個剩下的聖光之神神力做成一塊記憶體，實際感受一下聖光之神的新力量。」

王崎「啪」的一聲，用力將道心純陽咒和五瘟總咒的記憶體拍在桌子上。辰風嘆了口氣：「出了神京之後，絕對不能再這麼做了。」

而且，王崎還是一個謫仙。

趙青峰驟然色變：「不好！萬一王崎贈與你們的波羅神焰，甚至送我的圓環之理，其實都是那種蠱毒偽裝的……他要拿我們養蠱的話……明天我們就去弄幾個杜家弟子來！不，現在，馬上去！我們必須儘快研究出煉化那可怕力量的方法！」

蕭白霜的心境在這些謫仙之中是最差的。他第一個驚叫起來：「這……真的假的啊？老大，這，這……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啊！」

辰風當場就翻臉了：「王崎！你個混賬！出了那麼一檔子事，你居然還敢散播第三道心魔大咒？你就不怕再出一個趙青峰？」

真闡子驚到：「你教他們的，不是根據你神通悟出的一門修法嗎？為什麼會有那種……不斷輪迴時間的效果？」

前者還好說，後者，就是默認他將這些危險的知識分享給辰風、陳由嘉了。

「我的性子你也應該清楚。我是不會開這種玩笑的。」趙青峰表情生硬，壓下了眾多謫仙的議論之聲：「另外，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不得不說，和沒底線的人呆久了之後，正經的人一樣會丟掉底線。

「呵呵，你就是對著幾個農民指著皇位，說只要好好種田，終有一天可以坐上那個位置。heｔuｂook.ｃoｍ.ｃoｍ」

「說起來，那些小鬼也是慘啊。他們苦苦修行的終極目標，其實是你隨口編出來的。」真闡子想起王崎通過「碧藍怒火」傳遞到杜貴心裏的神話以及「黃金體驗鎮魂歌」那個扯淡的效果就想笑。

然後，漸漸的，有一些研究五瘟總咒的神京修士開始共享自己成果、聯合起來了。

「王崎有心有那種法度將全神州的人都變成信眾，做那聖嬰教也未曾做到的事情！」

這次真闡子大笑：「這是天意啊！」

神京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王崎獲得道種賞的項目的——人道，神道理論基礎。

「現在有實證用生靈，有免費的研究員，就問你做不做了吧！」

蕭白霜等幾個謫仙慌了。他們急急衝出門。魯紈和舒蓉蓉留在原地，面色發白。舒蓉蓉勉強苦笑：「希望不是吧……我現在終於理解王崎為什麼會被仙盟惦記了。」

「熵是時間的方向。時間流動的方向，就是熵增的方向。如果他們有一天可以逆轉整個宇宙的熵力，控制時間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黃金體驗鎮魂歌那種不扭曲『心理學時間』，只扭曲『熱力學時間』或者『宇宙學時間』的能力。」

真闡子揶揄道：「也就是說，你一直到明天晚上都沒啥事做啊……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趁著這個機會，回去……」

辰風按著額頭，道：「不遵守實證章程，遲早會出事的。」

「可是這確實是神力，符合記載中對神力的一切描述。」趙青峰揮灑出一片粉色的道心純陽咒咒力：「很顯然，王崎依舊走在我前面，摸索出了更加歹毒的變化。」

對此，杜柏武一言不發。

他填寫的地址，是馮落衣告訴他的「特殊機構」。這個和_圖_書機構不接受一般商業委託，只負責分析一些「特殊」的樣本——比如危險瘟毒、歹毒詛咒、神異金屬之類的可怕東西。這裏經常承接緊急任務，所以不必排隊，分析得也快。由於主要是為仙盟服務，所以儀器精度也是極高的。

辰風知道王崎的一整套計劃，是在第二天。

「杜家繼承的是掩月宗道統，不是拜月教。他們和神道沒啥關係，不可能憑空悟出這種神通。」王崎道：「趙青峰之所以會失控，也是因為道種賞導致我離開了幾天，監控出現了漏洞！」

但是，既然你敢把注意打到我身上，那你也就沒有存貨的必要了！

你將是我的一個踏腳石！我會吸收你的神道成果，然後將你狠狠踩在腳下！

真闡子被繞暈了：「你說這麼多時間……」

馮落衣的意思很明顯了。

「加急件當天發貨，使用最快飛劍，直接送到雷陽，然後研究機構全力分析。」王崎低聲道：「按照馮老師說道速度，大概能在明天晚上之前得到新的本徵式吧？」

——如果在我介入之前，研究出反心魔咒，一切好說。如果失敗了，這些資料就當是斷頭飯了。

「果然……」趙青峰面色鐵青。他千防萬防，卻沒有料到，王崎授予的「神道力量」同時也是一種「蠱術」。

……

當天晚上，趙青峰腦子裡就湧出了無數靈感。

於是，開始有人自危了。

「也可以這麼說。當然，前提是得比這個宇宙還強才行。」王崎道：「嚴格來說，我並沒有騙他們。」

「聖光是負熵力啊。」王崎反問道：「老頭，你覺得『熵』對於宇宙來說，是什麼？」

在王崎研究聖光之神神力變化的時候，神京的其他地方，暗潮湧動。

恐慌漸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om漸蔓延開來。

他們向趙青峰或皇室詢問這則謠言的時候，對方態度非常詭異。

「而且天劍，其實也是最後的保險。我們無論搞出什麼事故，範圍都會局限於神京，不會更糟了。」

這麼大的好處，當然也不是白拿的。

這種誇張的謠言實際上也是王崎自己傳開的。夏蓋妖蟲這些日子又侵染了幾個築基期的神京公子哥。王崎直接把謠言的內容投射到這些人的記憶里。只要他們在閑談之中彼此印證，就會出現「三人成虎」的效果。而且知道這則謠言的人不少，彼此之間又沒什麼明顯的關聯，所以查無可查。

感知到趙青峰的心聲的王崎皺了皺眉，在對方心底里播放出一條消息。

「反正他們的結局總比在神京城蹉跎一生要強很多。」

我要從他們身上的蠱毒，探尋王崎神通的秘密！

「對於宇宙……」真闡子表示不知道：「我對這個不太擅長。」

「把『死亡』歸無這個原理確實很扯淡，但是最後的實際效果我可沒騙他們。」

他正將自己的靈識探入一個杜家子弟體內。被心魔大咒侵染，同時又稍稍掌握部分心魔大咒力量的他，很容易就感受到獨家子弟體內那熟悉的力量。

「弄幾個杜家弟子過來。」趙青峰淡淡地說道：「對了，我記得我可以藉助那些被神力控制的人感知周圍，說不定王崎也可以。記得抓住那些杜家弟子之後，挖了眼睛，扎聾耳朵。」

「王崎，論神道，論先天五德之道，你是絕對的天才……」由於一次性湧現的靈感實在太多，趙青峰不得不閉上眼睛，仔細整理。

而且……

或許……或許這件事是真的！

緊接著，「王崎因為研究神道，已經被仙盟暗中通緝」的謠言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