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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認為，這說明人類的意識終究不是用來計算數字的。「意識」更像是大腦的「操作界面」，用來處理數據。生存並不需要精準的計算每一個數據，而需要對送油情況作出模糊的判斷，所以生物才會選擇這種方式構建意識。

毛梓淼瞪大眼睛，怔怔的看著王崎：「喵？」

院子里，三十六柄飛劍沿著一個複雜的軌跡，以院子中央為中心交替行進。劍氣彼此纏繞，劍光縱橫激蕩。劍圈越轉越快，然後天地靈氣被引動，落入劍圈之中，陽氣激昂蒸騰，陰氣靜默沉降，變化無窮卻又各有所歸，捭闔牧道，成圓方之門戶。

毛梓淼笑嘻嘻的對著戒指打招呼：「戒指老爺爺呀，好久不見喵。你實力恢復了？」

「我剛才生成了一個新的神通，可以代替銀針。」王崎有點可惜的看著那些銀針：「我本來還本著有可能要永久植入的想法，使用了可植入材料呢。」

「算學不好你問什麼道啊你個笨貓！」

王崎一直地板上隨意扔著的機關獸，那頭機關獸自動走了兩步。毛梓淼在不明所以：「然後呢？」

而無法解析，自認也沒法編寫協議，讓意識與網路直連。電子信號對於人腦來說只是亂碼，人的意識對於電腦來說同樣是無法解析的數據。這樣意識上傳也就無從說起。反過來，王崎也沒辦法讓算器來指揮自己的法力、法器，解放自己的思維。

模仿馮落衣在神京編寫的心魔網路協議，王崎成功編寫出了賈維斯與自和-圖-書身法力系統之間的協議。

對於王崎的說明，毛梓淼抱著腦袋一副頭疼的樣子：「小崎你還是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毛梓淼納悶：「有什麼意義喵？」

用不同基準看待人腦，得到的結果就是這麼天差地別。

毛梓淼撇撇嘴：「小崎你的確是萬法門的修士喵……」

王崎捂臉：「也是啊……沒事，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眼看出我這法門的偉大之處。算了，待會再給你解釋。」

「完成人器交互的實證。」王崎指了指周圍幾個看不出作用的法器：「這些都是算器的部件。我將之洗鍊了一遍，將裏面能夠輸入、輸出部件全部換成天歌體系的，讓它純以電磁破傳輸，那些銀針是我用來增強自身對電磁波感應的方式。另外，這些銀針也是我琢磨信號輸出的輔助道具。我自己將修法當中的天歌行部分凸顯出來，讓它自然流轉，在通過陰陽爻時發生陰陽變化，然後這些銀針就會根據穴竅之中天歌法力的陰陽變化，放出電磁破。」

王崎再次感嘆這隻笨貓的不爭氣，然後轉而指向院子：「你接著看那邊。」

別人都是用遊戲系統修鍊升級，而我可是生生吧把一個修鍊體系折騰成遊戲啊！等我解決了「經驗值」和「副本」的問題，哼哼，我就要造出無數系統流主角，然後——你好用戶我是你爹。

「虛心學習啊你個笨貓！」王崎毫不客氣的敲了毛梓淼一下：「這可是綜合了天靈嶺修法的，和圖書而且是最前沿的！叫你過來看就是提點你呀！」

毛梓淼耳朵耷拉：「聽不懂啊……這有什麼用喵？」

「好有趣喵！」毛梓淼鼓掌：「可惜好像沒什麼用？」

「陰陽、開關……」毛梓淼眼睛一轉：「這個不就是算器之論嗎？說什麼『合脾胃』，只不過是改編簡單吧？」

毛梓淼又問道：「那命之炎是怎麼回事？」

王崎隨手一直，屋外立刻出現三尊明王虛像，手持伏魔法器，用力互毆。毛梓淼感覺到靈力激蕩，煞氣迎面而來——這居然不是幻象，而是真實不虛的靈體！

對於賈維斯來說，被動防禦永遠比主動進攻來得簡單、布置劍陣永遠比施展劍法簡單，因為後者涉及的變數是它無法理解的。但它在陣法等方面的水平王崎是拍馬也比不上的。這非是力量問題，而是底層結構決定的。賈維斯在被動防禦方面甚至比王崎更強——你不能指望一個人工智慧會因為主觀因素導致計算失誤。

毛梓淼這才發出驚異的聲音。她抓起那個機關獸，發現果然如王崎所說，這個是修士無法煉化的那種！

王崎指了指手指上的「數學」戒指：「是他。」

地球現在研究的虛擬現實技術，實際上是「解讀使用者神經信號」或者「解讀使用者肢體語言」而不是直接解讀使用者的「意識」。

毛梓淼就算見識在如何淺也看出不對了。古法威能不如今法不等於施展古法法度消耗的心力少，而且這個劍陣一看就是非和-圖-書常複雜的那一種。她疑惑道：「小崎你不會已經結成金丹了吧？你真的沒有暗中主持劍陣喵？」

王崎頓時法訣自己說順嘴了，道：「天演圖錄可以無限升華，但是在某一個境界里能夠存下的靈犀是有限的，所以能夠通過這種方法掌握的神通也是有限的……嗯，不妨將之稱作『法術位』或者『技能欄』。」

「為了試驗法術。」王崎道：「賈維斯是藉助我的根基發動法術的，所以他發動法術的期房必須是我能夠控制的地方，我在想辦法延長這個距離。這個『法域』是一個思路。可惜失敗了。」

「啊哈哈哈……」王崎毫無誠意的笑了兩聲：「阿茲喵，你知道得太多了。」

「捭闔陰陽門戶劍陣，在古法劍陣之中，就這個還算合我胃口。」王崎道：「以陰陽、捭闔、開關解釋事物，成就法度，又言把握關竅。」

賈維斯彈出一個光幕：「是我。」

但若是計算大腦之內的每一個突觸，則人腦的複雜度抵得過10^15個晶體管，相當於每秒鐘可以處理五百億條邏輯指令。

毛梓淼指了指剛剛在王崎身上插著的銀針：「這個針……」

到了這一步，開高達都可以啊！

「我又不是這個道路的喵！」毛梓淼反對道：「我沒必要……」

真闡子插口道：「小子，這和你弄出來的遊戲路秩又區別嗎？」

真闡子覺得有哪裡不對：「等一下，『你好用戶我是你爹』是什麼意思？」

「我長於攻而弱於守，這個劍和圖書陣倒是補了我的短板。」王崎收了劍陣，數十把飛劍齊刷刷的插|進青石地板。他身子一震，運功將插在身體上的銀針逼出，然後一指昨天才入手的混洞法袍。法袍泛出一震碧光，自動飛到王崎身上。王崎穿戴好衣服之後，法衣閃爍幾次，才隱去光華。王崎道：「這件法袍也是賈維斯用我的法力煉祭的，完全由它操控。」

「我厲害吧？」王崎得意道：「除了某一位逍遙修士，還沒有哪位學會了這一招。而且我的技術明顯比他的更有推廣性。」

王崎道：「我還未入金丹，對法力的掌控程度很低，行布整個屋子的話法力容易逸散。我不得不持續激發命之炎。」

「佛門護教法術。這是我解析的最高級法度了。很占『內存』的……」

而王崎則有更好的選擇，可以不必重複試驗，記錄神經信號或肢體語言。他的法基是以算器構架和基礎的，本身就可以輸入輸出機器語言，並反映到意識層面；賈維斯又是基於他的意識編寫而成的，能和他的意識合二為一。現在他將自身修法數據化之後，他距離與算器人器合一隻有一步之遙了。

毛梓淼指著那些忿怒明王道：「那個喵！是古法佛門之術吧！連這個都行？那你豈不是什麼都會了？」

院子里，那一方小小的劍陣再次變化。長生、安樂、富貴、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得意、喜欲……人心種種昂揚之意、向上之欲演化生成，又鍛為一體，為「始」；死亡、憂患、貧賤、苦https://m•ｈｅｔubｏok.cｏm.ｃｏm辱、棄損、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誅罰……人形種種陰暗之面、恐懼之物分化成型，又鬱結成塊，為「終」。始終之意轉圓，種種法度隨機而生，隨機而滅，但劍陣元氣始終保持在鼎盛之中。

念頭一動就能釋放技能，那還有必要辛辛苦苦親手釋放嗎？

「什麼？」

「可是小崎你已經沒有用銀針了……」

只不過，這個「系統」所使用的語言很古怪，所用的演算法更古怪，暫時無法解析罷了。

王崎又看了看院子。捭闔陰陽門戶劍陣乃是昔年鬼谷縱橫的秘傳陣法，是護山之陣。既然號稱「門戶」，為縱橫道之根基，防禦性在古法劍陣當中也排的上號。更別說此刻劍陣已經衍生出如此多的變化。王崎將之數據化，以行列式重新排布，又雜糅了白澤真陣斬的要義，使之在威力、變化等多個方面更上一層樓。

但是，這終究是有繞過的手段的。

以浮點計算的速率而論，人腦碾壓任何一部超級計算機，但人類自身表現出的計算力卻始終不如家用計算機。人類的長處並不在這種計算上。

王崎道：「遊戲路秩擁有相當人性化的操作界面，對於使用者來說非常友好。如果能夠像遊戲路秩那樣簡簡單單就完成法術，何樂而不為？」

真闡子有氣無力的回答道：「真的不是老夫……」

如果是以紙筆進行計算，那麼一個凡人大概需要一分半鍾才能完成一條邏輯指令。

「這個機關獸，不是用來給修士煉化的，而是讓算器遙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