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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問一個犯罪者，問他如果有機會願不願意做一個好人，是個裡面會有八九個說「願意」——當然，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如果真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十有八九還是會走上這一條路。或許是因為貪婪，或許是因為好逸惡勞。但是，除了極少數反社會人格，真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為惡，這都是因為物質條件催生負面慾望，而內心有不夠抵禦這種慾望。

「人性格的養成，個性的形成，永遠受到物質世界的干擾。你們所覺得的『個性』，其實就是外界感染的集合。你難道不覺得，很多人的惡習有趨同性嗎？我的想法，就是將那種絕對的自由帶給所有人，讓所有人都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主宰自己的個性！」

算是把.exe轉碼成了.txt了吧，什麼時候轉成.avi就算初步成功了……

這也是王崎至今沒有拿自己的自我意識玩的原因。作為骨子裡的理科男，他很有「技術崇拜」的心裏，覺得沒有什麼是技術發展做不到的。但是，他只是技術崇拜，不是技術狂信。

最終的結果，是聶天人的元嬰成為了心魔系統的硬體之一，而他的意識曾有一半併入操作系統，一半還保持著自我，不斷抵抗王崎的控制。這個過程實際上只有短短几分鐘，因為王崎並不是一行行的敲代碼，而是將已經寫好的代碼複製進去，然後運行起來。

幸好他體內的三道心魔咒還沒有被消滅乾淨。對於王崎來說，這簡直和_圖_書就是不設防的埠！已經編寫過許多神靈程序的王崎自然順著這個聯繫，為新生的幽冥火咒系統安裝的「操作程序」，將之納入自己的控制之下。

如果能夠編輯自己的性格，能夠讓自己擁有對抗這種「負面情緒」的意志力，這才是心靈上的大自由。

王崎點點頭。他曾經問過真闡子古法修法提升生命本質的思路。真闡子距離仙人只有一步之遙，該走的路全部走過，對於這些事自然是門兒清。練氣、築基、結丹，都只是「身」的突破。在這個過程當中，魂魄逐漸壯大，將思考的職責從大腦那裡接過來。而元嬰，則是鑄造出「靈力器官」，用元嬰容納魂魄，讓魂魄與法力系統合二為一。分神化念，法力系統開始承載思考。而合體，則是將肉身也併入這個系統，讓法力系統成為生命系統的主要部分。

毛梓淼弱弱的表示：「其實每個人都有不同啦，用那種手段……我總覺得怪怪的……」

艾長光則廢了好久的功夫，才感嘆道：「你真是……」

但是，今法對著天地本質的研究，卻使得晉陞難度不斷降低，晉陞速度不快加快。思考器官不斷發生改變，而且這種改變有時候是不可控的。

艾長光其實很想這麼說。王崎的做法雖然讓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如果他的想法真的實現了，那豈不是任何人都能在鍊氣階段取得仙人的部分特徵？

艾長光被王崎的瘋狂想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艾長光和_圖_書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他只是指出王崎想法之中的錯誤：「仙人不是在突破之後突然才有在法力中留下『靈寶』【自我意識】的手段的。隨著生命本質的蛻變，他們有幾千年的時間完成這一轉化。這是個漸變的過程。」

什麼「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花火」，將叛逆當成個性，將悖逆主流當成自主，將惡習當成自我意識覺醒的體現，然後高唱「天生我材必有用」。在王崎看來，這完全就是毒雞湯灌多了的結果。

這個實驗的過程嘛，最好還是用別人。

王崎耐心解釋道：「我修法的精髓在於給法力裝系統，我希望最終能夠將我自身的意識也整合進去。這和給心魔咒力安裝『神靈』、將活人煉成操作系統是不是很像？」

而地球上最出名的操作系統Windows，每個版本的開發時間也不過三到五年，安裝時間，更是短到以分鐘計算。其中，Windows VISTA代碼行數只有區區5000萬行，比XP多出了40%，60%是新的部分，就是3000萬行。5年的開發周期，耗資75億美元6000多名研發人員，3000萬行源代碼，在當時已經是夢幻一般的數字。

這個過程時間非常長。從練氣到元嬰大約需要三到五百年，元嬰到分神少說也是上千年。三千年合體已經稱得上快了。

那就是，心靈徹底擺脫物質束縛的大自由！

而正是因為寂滅焚天掌的存在，艾ｍ•hetubｏok.ｃｏｍ.cｏｍ長元感覺到了王崎的目的。

到那個時候，限制人境界的唯一條件，就是對理論知識的掌握了。或許到了那個時候，真正的天才能夠在二十歲左右成就仙人……

而被心魔大咒深度感染之後，聶天人已經是一個半咒靈一般的存在。最後的異變之中，新生的幽冥火咒不受王崎控制，這使得聶天人暫時掙脫了王崎的鉗制。他的意識和心魔系統高度結合，就像是神靈系統一樣。

對於抱著這個想法的人來說，分神期修士簡直就是最好的實驗材料了。分神化念，可以用普通法力長久的承載思維、念頭，念動法隨，一念幻化出念頭分身。他們的法力系統和魂魄高度連接，意識和法力已經開始併入一個系統了。王崎相信，它們甚至可以用一個「操作界面」操控。

意識即信息，即數據，是可以讀取、操作、改寫的。

對於王崎來說，這是遲早要走的一步。他的修鍊，就是為自己的法力系統編程。程序的功能，也就相當於「遊戲的遊戲性」，是由物理學決定的。但是遊戲的底層，則來自於代碼和硬體——放到王崎身上，就是數學和生物學。用數學和生物學為底子，編寫出根據物理學而創立的神通。意識，遲早也要成為這個系統的一部分。

這就相當於地球人大腦在發生器質性病變，人的性格也有可能因此而改變。

「我是讓每個人都有主宰自己心靈的自由！」王崎搖搖頭：「總有人將自己的一些壞毛病當ｈetｕｂoｏk•com•ｃoｍ做個性，將不甚染上的惡習當做自我——明明他們自己也想擺脫那些惡習，卻但別人勸他們，他們總是感覺自己的自由遭受的侵犯。這分明是心靈才是受到物質條件鉗制的表現。」

這是王崎一直以來的一個看法。

要知道，「意識」這個玩意，開發周期是以十萬年計數的。而「表層意識」「自我意識」這「操作界面」的設計時間也長達千年【以地球論】，「開發人員」則包括了至少一個文化圈的所有個體，「開發成本」或許是一個國家幾百年的GDP，「安裝時間」更是長達十五年。

「由於有編寫賈維斯的經驗，我又購買過千機閣的正版『後天意志編輯工具包』，所以對這些有些經驗啦。我原本的想法是將那個意識用算學的手段徹底拆解、轉碼，化為心魔系統的一個操作程序，和心魔系統徹底結合遞來，結果好像失敗了……原因暫時不明……」。

所以，今法修反而比古法修更加強調心持。這不是今法修更加有追求什麼的，而是古法修理論上不需要專門去抽出時間煉心。他們晉陞得太慢了，有足夠的時間去適應這一切。

與「意識」比，弱爆了。

只不過，這個「操作系統」非常複雜也非常脆弱，就目前來看，還屬於未知的部分。強行改寫，容易致使系統本身產生不可預知、不可逆的異變。

了不起。

毛梓淼還是沒聽懂：「可是，那個心魔大咒好像很危險、完全不能作為根本修法的樣子……小崎你實wｗｗ•hｅtｕbｏｏk.ｃoｍ•ｃｏm驗那個做什麼？」

「紅塵煉心的目的就是不要讓魂魄的質變影響自身性情，結果你居然在研究怎麼樣將魂魄和法力聯繫起來……」艾長光對此實在不好說什麼。

獲得了力量然後從心所欲，那反而不叫心靈上的自由，而是心靈徹底臣服於物質。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聶天人就被王崎變成了一個半人半神的怪物。

王崎哼了一聲：「這屬於技術手段低級的時候才會採用的一種代替手段。如果能夠用技術手段解決這一切，『紅塵煉心』這個過程完全可以扔了……」

而當時聶天人還是試圖攻擊黃衣之王，「為了快速瓦解敵人的抵抗」，王崎「不得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攻擊手段」，往聶天人的意識里寫入一些特殊的代碼，將他改造……

對此，王崎悻悻然的伸出手，裏面躺著一個靈犀瓶：「這是我直接複製下來的一小部分……」

這麼漫長的時間，足夠修士慢慢適應思考器官的改變，調整自我意識。

因為，自由不是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而是你想不幹什麼就不幹什麼。

「也就是說，你的計劃是給所有人一個做聖人的權力……」艾長元輕輕鼓掌：「如果成功了，記得給我用用……」

由於它還有自我意識，而且這個自我意識還對王崎又很深的敵意，所以王崎不打算留著。他就趁著這個機會，爆掉了聶天人，然後伺機重裝系統。為了讓聶天人灰飛煙滅得徹底，王崎甚至在他的元嬰裏面打入寂滅焚天掌的掌力，讓系統趨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