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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者，一樣困難。現在的人選擇修法，就和大學選擇教材似的，要麼靠仙盟指定，要麼靠師父推薦。自己搞的不是沒有，但是基本上就很少有當做主修功法的。王崎一個金丹期修士創造出的金丹期修法……想一想似乎不太靠譜啊。

按照王崎目前的想法，他最好的辦法還是走第二條路，等入坑的修士多瞭然后開個「眾籌」。

至於挑戰同輩修士……不幸的是，今法仙道並不崇尚戰力，而是更偏重研究。故而，也沒有權威機構特意排個什麼「卧龍榜」「鳳雛榜」之類的玩意。萬仙幻境里或許有無聊之士排了排，但是那都和地球網民排出的「我心目中的十大科學家」一樣，基本上沒有說服力。

「是啊，它沒有任何『決定性的作用』。」王崎笑道：「縹緲宮一脈更夠走到今天，靠的可不只是所謂的觀察者。對於微觀世界的描述，也不只有所謂的『觀察者』。」

「而你這一篇這麼平靜……」

「還能怎麼了？」蘇君宇讓道：「無量天尊啊……無量天尊啊……這玩意……這玩意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比如說，真正能夠終結相形、飄渺之爭端的貝爾不等式。

畢竟，在王崎之前，也只有「觀察者效應」這一個解出現了與之對應的神通。

這是他為自己將來準備的化形之態。

「那是因為我是天才。」王崎恬不知恥的點了點自己的腦殼，然後道：「你知道為什麼那一篇論文會有那麼大的反應https://m.hetubook.com.com嗎？」

「只是說，個人喜好吧？」王崎搖搖頭：「對我來說，人的新，在這個自然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位。它既不是至高無上的，也不是什麼都不如的。它只是普普通通的東西——也就是所謂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之下，一視同仁。我不喜歡那種將人的意志捧上決定地位的詮釋。」

而且說到底，「技術革命」這種事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瓦特是發明了蒸汽機，但是，沒有喬治·史蒂芬森在內的一大批工程師將他的發明應用到各個方面，沒有一大批的資本家推動，也就不會有第一次工業革命。法拉第發現了電磁感應，麥克斯韋完善了電磁理論，但是若是沒有以愛迪生為首的工程師們，所謂的「電氣時代」同樣不會到來。

這個世界，其實也到了這一步。對於所謂的波函數塌縮的解釋，已經沒有太多人在意了。「波函數塌縮」本身才是最重要的。關於詮釋的討論……誰在乎？

「什麼大的反應？」

將自己想要的東西收回儲物袋之後，王崎推門走了出去。他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去思考等下是去和辰風交流呢，還是和蘇君宇交談。

王崎卻對此非常淡定：「這一篇論文，我交上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現在上面有什麼大的反應嗎？」

如果說要他正常的破天關，那實在是太容易了。算器基礎和天演基礎的金丹hetubook.com.com在包容性上無限強。王崎現在可以選擇的元神方案也很多。他對自己法力的掌控力也早就超過金丹期所能夠達到的極限，遠遠高於元神期的最低標準。而有了彌在心象時空當中的鍛煉，他甚至有一定把握在短時間之內踏破天關。

不過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他需要一個全新的，適合自己的元神之法。

蘇君宇搖搖頭：「並沒有……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吧？」

量子力學，終究是對微觀事物的動力學描述。「觀察者效應」不是量子力學的全部。

僅以戰績而論，王崎覺得應該沒有哪一個金丹修士比自己更強了。他手中就連分神期修士和神通妖獸的性命都有幾條。但是，那還是在月落琉璃劍、御流五蟲群、心魔大咒的加持下他才做到的，這未必有說服力。

對於王崎來說，最好的探索道路的辦法，就是忽悠仙盟將資源傾斜道數據化修法的開發當中來，用公家的資源開發自己的功法。

王崎表現得很淡定。諸多解釋當中，目前就只有「觀察者效應」存在對應劍訣。這也使得觀察者效應這個解釋一家獨大。

「為什麼？」

「量子力學的核心之謎是無法通過任何『詮釋』而得到，我們所能表述的只是量子力學是如何工作的。無論是觀察者還是多歷史退相干，都只是對同一個現象的不同定性；無論是無定雲劍還是無定因劍，都是對同一個微觀現象的宏觀表現。」

實際上和_圖_書，對這一現象的探討，其實也會引發出一些其他的結果。

只是，這事的難度，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不過，王崎並不在乎啊。他只需要了解這些小小「計算單元」的大結構就可以了。

「這隻是踩在其他人的肩膀上罷了……」

他實在是太特別了，八萬年裡，整個人族估計也就他一個人能夠在金丹期完成「分神化念」和「法我如一」的修持。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下子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進行下一步。

王崎清楚，艾輕蘭給他的實驗樣本，自然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就是他現階段最為缺乏的了。沒有在門派里修行五年，這使得他對「功法」這一技術的理解還不夠深入，現有體系還沒學完，自然也沒辦法超越現有體系完成「技術革命」。

「退相干」在神州並不是什麼特別新奇的概念，在那些被埋沒的波函數塌縮的解釋里，就存在著有關於退相干的解釋。只不過，沒有人在意而已。

多歷史退相干原版的靈感，來自多世界退相干，可是在神州，多世界退相干也許、似乎……還沒出現的樣子？或者說冷門到了王崎根本就沒有聽說過？

「萬法門內……我勒個去，那個時候還真是風雨飄搖啊，在萬法門內，大家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是連宗，還是離宗？』，免得談到一半才發現話不投機，然後有不少師兄弟連住處都換了，就是不願意和另一邊的人住一起……」蘇君宇回憶起五六年前那一場腥風血雨，ｗww•hetｕbook.cｏm•cｏm立刻打了個寒顫：「你小子，夠邪乎的啊，當時只有練氣期吧？」

其一，他可以證明這個修法的優越性。只要他能夠證明，自己是歷代最強的金丹修士，貨真價實的神州第一金丹，而且還兼具駕馭法器、操縱萬仙真鏡的強大能力，這事估計就能成。

王崎汗顏：「其實，也就是……也就是隨便想一想……」

「至於這個定性有什麼意義——目前來說，它對理論體系的整體並沒有什麼意義。」

此時的蘇君宇蓬頭垢面，眼窩深陷，而且身周的氣意隱約之間有點混亂。王崎嚇了一跳，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完備律是真的，能夠打破算君和算主兩位前輩之間的平衡。」王崎道：「算君和算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就代表了現在的離宗和連宗。只要他們某一方能夠在論戰中擊潰另一方，那離宗或者連宗就將會在近百年之內抬不起頭來。而我的那一篇論文，正好就是其中一方強而有力的援助。」

王崎皺眉：「你這是……怎麼了？」

王崎就在那盤算的時候，蘇君宇突然出現，拉住王崎道：「你給我等一下……」

「比如說，量子尊師突然徹底壓倒太一天尊啦，或者返貨來，太一天尊嗤笑自己宿敵啦，之類的。」

王崎看了看，發現蘇君宇說的，正是自己那一篇關於DH——多歷史退相干的論文。

這就是王崎目前面對的困難。

「這不算什麼……」

當然，也不是全無意義就是了。

「不不和_圖_書不，這很能說明問題了。」王崎搖著手指：「你還記得我當年給寫出那一篇完備律的論文時，萬法門內的態度吧？」

蘇君宇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這叫『不算什麼』？你可是在仙盟的武庫里增加了一門加權值高達十的劍訣！」

「隨便想一想？」蘇君宇驚嘆道：「到底是怎麼想到？這個……這個無與倫比的算學模型，這嚴密的論證過程……而且，而且你還改變了縹緲無定雲劍！」

「你那篇破論文害的……」蘇君宇有些惱火：「就是看了你這篇破論文，我才對自己的過往產生了懷疑。你妹的……」

蘇君宇有些奇怪：「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提出新的詮釋？」

但是，這樣做的話就沒辦法發揮他現在的優勢了。這等於他浪費了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優勢。

艾輕蘭每天都要誘變出幾個新的品種，她手裡的缺陷品比優秀的品種更多。王崎知道，自己手裡的這一株樣本多半就屬於有問題的那一批——要麼是壽命短，要麼是繁殖能力弱。

而讓仙盟傾斜資源的方法，王崎目前也只想到了兩種。

其二，他可以證明這個修法的推廣性。只要他能夠讓幾千個修鍊數據化修法的修士輕輕鬆鬆成就金丹，並且每一個的水平都在平均線之上，那這事十有八九就能成。

而王崎的這一篇論文，還有與之對應的無定因劍，從根本上撼動了觀察者效應的地位！這其中固然有王崎經歷了地球的理論，知道更後面的物理學發展的因素，但也足以證明他天分的不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