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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就在這時，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道：「我感覺到了，他體內的法力正在瘋漲……快得不可思議。若是現在去的話，我們看起來是要輸。」

月落琉璃一驚：「什麼？」

一柄絕世神兵，在高手手裡和在一個莽漢手裡，根本就是兩重效果。

而且，月落琉璃剛才的話語，也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王崎所做的，就只是帶著自己收服的蜂群一路走過去。

「那個是我的。」王崎指了指在一旁懸停著的巨大蜂群。現在，依舊不斷有零散的妖蜂飛過來。那些妖蜂一靠近這裏，就會被「同伴」釋放的心魔大咒感染，然後，神瘟咒法就會順著心魔大咒之間的聯繫流動過去，將王崎的意識烙印在這些妖蜂的體內。

「兵蟻」、「工蟻」、「蟻后」，雖然因為高度分化，外形差異巨大，但是，它們都屬於同一個種屬，擁有高度相似的血脈。

「如果不是的話，他收服這麼多妖蟲是幹什麼？」王崎指了指周圍的妖蜂：「就算是我的話，只要肯花功夫，也能夠很輕鬆的全殲這些妖蟲。」

答案是，一刻鐘不到。

無論是心魔大咒還是神瘟咒法，其原理都是從底層影響意志。不同的是，心魔大咒是從「物理層面」扭曲魂魄，消除分歧。而神州咒法則是從意識的邏輯層面插入額外的運算。

這個時候，月落琉璃也沒有過多的糾結這方面的問題，而是提出建議：「按照剛才妖蜂的自爆式襲擊來看，這個寄ｈｔｔｐs://wｗw•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生獸，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了不得的煉術，可以將生靈煉成自身之延伸……也就是你們人族常說的煉蠱吧？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下一步，十有八九就是奴役這個獸群種的核心個體，也就是蜂后，獲得這個獸群種的力量。」

月落琉璃否定道：「絕對不行。從這群蜂妖的實力來看，這個獸群種的層次少說也是相當於妖神，甚至有可能是大乘。現在，你們仙盟的逍遙忌憚十萬大山裡面的『某個秘密』，不能進來。這個力量若是落入了寄生獸手中，怕是沒人治得了他了。」

另外，若是中術者生命層次夠高、思維已經和靈力系統密不可分的，同樣可以通過「技術手段」，一點點清理掉心魔大咒或者神瘟咒法的影響。

這種妖蜂的蜂巢是泥質的。劇毒的淤泥和蜂蠟混合成堅固且帶毒的牆壁。蜂巢的主體在地下，而地上的部分，在王崎看來，很像是一個碩大無朋的蒙古包。

而「藍藻」和「小球藻」就不是了。

「某個秘密？」

首先，構成獸群種的所有生靈、所有個體，必須都是一個種屬的。

「這個相當於沒有心靈的渾渾噩噩之野獸，究竟能夠撐多久？」

一般的獸群種，是所有個體組成的總集。每一個個體，都是獸群種自我意識的一部分，都承載了它的記憶。它就是這些個體堆積起來的東西。

海神類的記憶並不存在於任何一個細胞之中，和圖書而是以「功法」的形式流轉在它們體內。法力的量減少沒有關係，只要周天循環不斷絕，他們就不會失憶。

龍族也是見多識廣的文明。他們熟知不止一方天地、一種進化樹。否則的話，他們是不可能一口指出獸群種和海神類之間的關鍵性差別。

「這個獸群種可沒有這麼簡單。」月落琉璃道：「這隻獸群種甚至沒有與外界交流過，空有思考能力，卻沒有真正的智慧，有力量卻不會用，被你擊敗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它若是落到那個謫仙手裡呢？比如說，他用這種妖蜂來排兵布陣……」

不斷有蜂群從蜂巢的方向狂襲而至。但是，它們在飛到王崎面前時，就紛紛倒戈，加入王崎的陣營。到了王崎接近蜂巢的時候，蜂群的四分之一都已經改旗易幟了。

王崎控制的妖蜂群還在壯大。

在知曉此方宇宙有「獸群種」這種東西、而且還可以成仙之後，王崎腦海里就有兩個問題揮之不去。

月落琉璃感嘆道：「真是想不到啊。十億年……想不到此方天地還有元古海神的存在。不過，這就是你們人族抗衡海妖還有龍族的底牌嗎？」

沒錯，這兩個咒術非常接近無解，而且完全無法逆轉。但是，意志力卻可以壓制它們全面爆發的時間。

外放的精元妖氣除了更適合心魔大咒感染之外，毛用都沒有。王崎甚至沒有讓自己的麾下和妖蜂廝殺，更沒有刻意催動心魔大咒。他只不過指揮被自己操控的妖蜂「回巢」。和*圖*書

「沒錯，那個是我的。」

最後，王崎吹了個口哨：「意外收穫。」

按照生物學的定義，獸群種是「種群」的智慧，可海神類都是「群落」。

這一條同樣與海神類完全不符。彌和曦，還有其他海神類，為了來到神州，都拋棄了九成九以上的肉身，將記憶壓縮在小小的身體之中。如果他們是獸群種的話，現在的彌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智商去充當馮落衣的助手。

梅歌牧只有妖血可以用的時候，他就可以和王崎加月落琉璃打一個五五開了。現在他的法力再一瘋漲，不知道得有多強。

單純的蜂群，其憤怒也是來自於本能，純粹得不可思議。

也難怪他們可以開發出化形這種神通，並將之玩出花來。

前一個問題只是我去個人的惡趣味，姑且不去管它，但是后一個問題，似乎就很重要了。

這個獸群種雖然渾渾噩噩的，但是生命層次不低，意識和力量融合得很好。他的憤怒，最終注入了力量當中，又與心魔咒力相合，誘發了心魔大咒的憤怒。

集群智慧和集群智慧也是存在差別的。

「你也說了，那妖神，可是相當原始的玩意。」王崎獰笑：「若是我的法度不問法力，不問本質，只問心靈的話……」

「終極圖景」「永恆階級」實在是太過壓抑了。這樣的宇宙本質，不應該呈現在所有人面前。那樣，只會讓維繫人族社會的秩序崩壞，讓今法失去收穫新鮮血液的土壤。

王崎沉思：「建立秩序……這十有八九是先天五和_圖_書德之道吧？」

「不行，容易將自己陷進去。」王崎嘆了口氣：「謫仙的事情，必須得講保密，不是誰都有接觸這方面事務的資格的。想要找一隊夠資格的元神宗師過來，有些困難。在不知道對方能夠變得多強的、不知道後援何時會來的情況下，不應該那麼做。」

另外，獸群種的每一個單體，都承載著獸群種的一部分記憶乃至一部分的思考迴路。丟失一個個體，獸群種都會損失一部分記憶。如果獸群種內部的個體死亡數超過三分之一，這個獸群種甚至會因此而失去思考能力。

獸群種有兩個特徵。

對於現在的王崎來說，金丹期妖獸根本不能構成威脅，甚至可以做到一招秒一片，就算是化形期，他也能夠以一對多。

……

對於王崎的侵犯，蜂巢顯出了極大的憤怒。所有的妖蜂都回援了。在妖蜂密度極大，而且蜂后也在場的情況下，蜂群的精元妖氣再次聯為一體，圍繞著蜂巢，發齣劇烈的波動，彷彿咆哮一邊。

個體感染個體，最終心魔大咒覆蓋到整體之上。緊接著，王崎剛剛打造的神靈開始取代那個基於精元妖氣以及聲波、肢體動作、信息素的意識。蜂群暴怒，但是無濟於事。在意識、心靈層面的攻伐上，它根本不是王崎的對手。

王崎笑而不語。元古海神和海神類不是一個星球的物種，只不過生命形態上高度近似而已。當然，這裏面的關竅，就沒必要為月落琉璃一一指出了。

月落琉璃言簡意賅的兩句話，就解和_圖_書答了王崎心中的疑惑。

對於仙人來說，他們的生命層次足夠高，而且心靈更是經歷了千萬年風霜的洗鍊。這也是他們可以不受心魔大咒節制的原因——趙青峰這個因為記憶不全認知不充分而被王崎坑了主動煉化心魔大咒的未覺醒屬於例外，不可複製。

但是，那個渾渾噩噩的獸群種，兩種方法都用不了。

第一個問題，暴雪最新資料片里，刀鋒女王凱瑞甘算是大羅神仙嗎……

「倒是忘了你還有這一手咒術了。」月落琉璃依舊有些擔憂：「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過……太過冒險了一些？那隻獸群種至少相當於妖神，可是你之前展現的心魔咒術，對妖神的作用就很弱了……」

「現在衝過去，阻一阻他的腳步？」月落琉璃建議道。

但相同的是，它們都是可以靠「意志力」來壓制的。

第五道心魔大咒，如意雷咒，誕生。

「就算你問我我也只能說我不知道。只不過，有關這方洞天的傳言，確實流傳於龍族之間。」月落琉璃解釋得雲山霧罩，然後又將話題帶回到原地：「我們不能夠讓那個獸群種落入謫仙的手中。」

「也有可能不是。」

第二個問題，既然集群智慧可以成仙，那麼彌所在的海天，為何從未有過飛仙的傳說？

但是，這些毫無意義。

而海神類……他們或許更適合用算主希柏澈理想當中的「算學」作比喻。對於海神類來說，每一個單體都是毫無意義的。他們的真身，是那些「單體」排列的方式，是這些單體之中靈元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