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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對，師父還有麥先生說過，我這種生靈，在星海之中也是幾位罕見的。說不定前世真是沒有遇到過，也有可能他記憶覺醒不完全，想不起來。」彌搖搖頭：「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在最後，已經判斷出我近似神道的本質。我想，若是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他斬傷。」

這句話，惹得茹天棄再次心驚。

不知道為什麼，茹天棄突然感覺自己心如死灰。

茹天棄對一個詞很在意：「我們……價值……」

「足下到底是誰？」茹天棄強忍著怒火、驚異與恐懼詢問道。

這無聲無心侵入靜室的本事，還有這一手幻術……

彌皺眉：「事先說清楚。現在只是受限於身體，無法使出全力罷了。若是全盛時期，十個聖帝尊我也不懼。」

彌搖搖頭：「不知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我的本體，也沒有認出我的本質，和你描述的梅歌牧相比，是差了一些，應該……沒見過我這種生靈嗎？」

不再是那種劍意上的「枯寂」，而是真的哀莫大於心死。

在海外苟延殘喘兩千年之後，最終的結局，居然是打不過金丹……

王崎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土包子仙人？」

「太初劍神陣……」茹天棄眼皮一跳。他沒想到，自己門派剛剛布置下的大陣也被這小賊竊了去！

這個時候，王崎突然說道：「雖然我是來滅你們的，不過呢，上面給出的指導精神和圖書是『少殺人』……你懂的吧？『少殺人』，沒說『不少人』，也沒規定『一定要留活口』。這句話呢，其實是有非常大的操作餘地……」

王崎招招手：「喲，師姐，外面怎麼樣啊？你那具人族肉身，應該還沒有被打死吧？有沒有被抓去泄憤……」

這將決定他茹天棄日後的態度！

這卻是剛才沒來得及問的。

「按理說你們和我們在開戰的狀態，所以呢，我完全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王崎又補充道：「還有，你們這些從神州退到靈凰島上的傢伙，一個二個都是沾過我們今法修同道血的人，個個都是有記錄的。所以，我直接將你們弄死了也不會有冤假錯案……刑律司的案牘我不用特地給你看吧？」

今法外道的行事風格就是這樣。

「真名王崎。」經過真闡子提點，王崎大概知曉了對方的心思，便乾脆報出了自己的真名，並且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斷絕你們這些天地蝗蟲的傳承。」

「你已經是了。」王崎糾正道。

玄門威嚴，金丹期修士還受不起。

王崎搖搖頭：「我都說了嘛，上面的指導精神呢，是少殺人。我少殺幾個人呢，對我未來的發展是有好處的，所以咱們完全不必動刀動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茹天棄拼盡全力，從體內擠出一絲真火，然後從自己的珍藏之中取出幾塊礦物，融化了去填補靜室那被打裂的磚牆。然和*圖*書後，他本想再用符篆隔絕靈識探測，可是王崎卻沖他擺擺手，然後右手隨意向下一壓，頓時就有如淵劍意垂下，護著這一間靜室。

「至少，我要是留下了大部分古法修的性命，然後讓他們轉修今法或者介法，我就能獲得一個不錯的名聲。而有了一個好名聲的話，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對我第一印象就不會差，然後呢，我以後要資源什麼的會方便很多……懂？」

「呸！不要欺負我不懂你們人族的語言！師父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時候，彌的幻象出現在靜室當中，啐道：「不要臉！」

王崎對著他道：「對了，我順便告訴你一句，這個太初劍神陣呢，被我動過手腳了，現在可以瞞過聖帝尊，所以在這裏，你不要顧忌聖帝尊，有什麼說什麼。另外，你也不要打向聖帝尊求援的主意。」

「所以呢，現在你若是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聽我的，明白了嗎？」

他再看向茹天棄，問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呢……哦哦，我是來斷絕你們傳承的……然後該說什麼了——老東西你注意一點好吧，我在跟你說話呢！」

「你信不信，當年我在神州拿道種之賞的之後，做的題目之一就是『論當好人的必要性』？」王崎這個時候彷彿忘了自己「道種之恥」的惡名，給茹天棄講解道：「做好人呢，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世道太平，禮樂昌明，律法嚴明。在這種世道里呢，你和圖書做好事，得到回饋的幾率非常大。別的不說，光是一個與人為善的名聲就很吃得開。所以在那種世道裏面呢，就算本性邪惡，只要不是瘋子，就都會去做善事。從長遠來看，這對自己是很有利的。所以呢，從弈天之法的角度來說，我不介意多做善事。」

王崎雙手在茹天棄眼前晃了晃，茹天棄這才如夢方醒，指著彌苦笑：「若是這位……這位……大小姐的話沒錯，那你滅絕我們，輕輕鬆鬆，又何須……」

分神期已經是古法仙門的頂尖戰力，整個古法仙門也只有百多人，還都是離開神州之前就存在的，死一個少一個。到了今天，分神期修士數量甚至少於仙盟的逍遙期修士。而合體期古法修……除掉那個幾年前死在神京的皇極裂天道合體，就只有八位，還沒有手指頭多。

「其實我在大路上的名聲還不算差啊，我也是與人為善的啊，我也是樂於助人的啊！」王崎覺得自己可委屈了，拍桌子道：「我這個善良的人在給你之一條出路啊！你怎麼能不信呢！」

「滅絕你們確實很輕鬆啊。」王崎這會兒耐性不錯：「如果硬要說的話，滅絕你們不要太簡單好么，遠程法器直接砸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人工。只不過呢，考慮到你們還有點價值，這麼弄死了可惜，還浪費天劍劍力，所以就派我來了。」

茹天棄更加憤怒，道：「反正橫豎都是死定了，我倒還不如豪氣些，索性和你這個小賊拼了，和-圖-書然後拔劍自刎，說不定還能少受一些苦！」

茹天棄立刻站起來，道：「若真是這樣，我就算死也不願意跟你合作！你這傢伙完全不將他人性命當做一回事！我若是投入你的麾下，想必最終也會被你當做那什麼實證生靈……」

如果有一天，一個金丹修士說他要斷絕一個仙道大派，那茹天棄一定是覺得他在說笑話，說不定還會伸手碾死說這種笑話的金丹修士。

「我們至多不過是殺人，你這種自詡正義、善良的偽君子，才是這世上最大的惡人！」茹天棄道：「我自知不是好人，更談不上君子，可也知道大奸大惡之人信不過。」

「作為實證生靈的價值，廢物利用。」王崎咳了咳，然後道：「我自創了一門修法，必須經過廣泛的實證才能完善。而有些可以在短時間內出成績的實證，仙盟不是許可的，所以我……咳咳，你懂就好。」

「連一辰秘密培養的弟子夏離」一定是假身份。他必須知曉這個傢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有什麼目的，在神州大陸有什麼身份！

「如果你有棄暗投明的情節，而且立功避免更多有轉修今法的低階修士死亡，然後自願試驗新修法從分神期轉為今法修……你還是有機會的。」

王崎卻先將那茹天棄扔在一邊，問彌道：「師姐，你和聖帝尊對陣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嗎？」

這個金丹期修士，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和謫仙大乘聖帝尊抗衡！

「不愧是謫仙人啊ｈttｐs://m.heｔubook•cｏｍ.coｍ，居然第一次交手就窺破了你的真身……」

「連心靈和連心傑將我『救』了下來。」彌面無表情：「現在我很不高興，師弟。」

這句話在茹天棄的耳朵裏面倒是可信不少。但是，他依舊沒有坐下：「我不信任你……」

茹天棄喉結很明顯的上下動了動。

不得不說，他是有點相信了。

茹天棄最開始有點想笑。因為這真的很好笑。在凡人眼中，金丹期修士乃是翻江倒海、縱橫天地的大人物。但是在高階修士眼中，金丹期也只是開始。對於仙道之中真正的龐然大物來說，區區金丹根本不足為懼。

星海是什麼，他不懂，但是他們討論聖帝尊時的語氣，茹天棄卻聽得出來。

但是，王崎當著他的面說這話，他就笑不出來了。

「好好，師姐你好厲害……」王崎一邊用哄小孩的語氣應付彌，一邊思考：「嗯嗯，也就是說除非是最終大戰，不然彌師姐能夠提供的幫助也是有限的，不過剩下的，我一個人也足夠了。」

如果這個傢伙能夠在無聲無息當中制服一個分神期修士的話……他說不定有可能滅殺合體。而若是他能夠滅殺合體……除了聖帝尊之外，整個古法仙門有誰能夠逃過他的毒手？

「師姐……師弟……」茹天棄這才意識到，「夏離」一直帶在身邊的妹妹「夏彌」也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王崎沒有拿出更翔實的論證，但是，按照他和今法仙道相持兩千年的經驗來看……這小子，或許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