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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的這個問題，不是一個形而上的哲學思考，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歷史問題。

但是，對於本身出身自低等生物、遺傳信息不夠複雜的生物來說，這化形之法衍生神通的功能，就等若雞肋了。因為他們血脈靈犀就那麼簡單，再如何排列，也排列不出強大的超凡能力。

它又是如何被傳播的？

但是，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一個能夠讓所有物種不分出身一體修鍊的功法，對於單個物種來說，意義肯定不如最適合本種族的修法。

真闡子心中一動：「不會吧，難道說……」

真闡子已經聽傻了。他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換言之，元嬰神通域被自然修正，有很大可能性是元嬰的本來性質——也不排除魔帝智障的可能性，但是概率不大。」

「按照我剛才的想法，如果功法可以始終一種基於物理的規律的、『生命』與『物質世界』交互的規則，那麼元嬰期的協議對象，很有可能不是『天地』，不是『宇宙』，不是『物質世界』，而是別的什麼。」

王崎繼續說道：「這一點還真的很讓人迷惑……當初到底是誰，將仙道文明最初的種子撒向整個宇宙呢？」

王崎說得沒錯，金丹元嬰大道，是適合所有物種甚至所有有機以及無機的修士的。

「《玄君七章秘經》。」王崎點點頭。

但是，王崎想得更遠。

「不過，在思考元嬰法、元神法、虛擬元神之餘，我還創出了一和圖書門更夠體現我這一套思想的功法。現在正在試驗階段。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吧。」

說到底，元神法是最適合人族的修法。

為什麼古龍皇和魔帝都玩「仙人傳法」這一套玩得這麼熟練？

都不是。

在數億年前的某個時代，「仙人傳法」真的頻頻發生嗎？

「人族研究得最為透徹的物種，始終還是人族自身啊……」王崎感嘆道。

「你是說……」

這種生物怎麼看都不至於不懂「與天地交互」吧？

「可是，魔帝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能夠脫困。若是為了方便控制接受功法者，連功法本身的威力都削弱了，那才是本末倒置——如果魔帝丫的就這智商，那他還是永遠被古龍皇鎮壓吧！」

「你覺得，當初到底是誰，想出了這麼一道能夠讓全宇宙都修鍊的修法？」

為什麼人族沒有觀察到元嬰法在妖族當中流行的痕迹呢？

最初播撒著仙道文明種子的人是誰？

比如說，彌。

真闡子立刻反駁：「若是元嬰法真如你所說這麼強大，那人族崛起之前妖族豈不是……」

人類研究得最深的動物，始終還是人族自身。絕大多數醫學手段，都是建立在人的基礎之上的。而絕大多修鍊法，都是以「人身」為前提。無論在地球還是神州，人族血脈/人類基因都是第一個被徹底解析的高等生物遺傳圖譜。

「按照那個修士的理論，金丹乃是全身法力的樞ｍ•hｅtｕｂook.cｏm.ｃoｍ紐。無論哪一個流派哪一種修法的修士，都會在一定階段確定這個『樞紐』，以突破肉身限制，增長法力。人族金丹，妖族妖丹……如果不是海神類天生就跨越了這個階段，他們也會經歷這一步的。另外，據月落琉璃說，獸群種的核心個體體內，也會出現這種『樞紐』。」

真闡子嘆息：「我們幾萬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元嬰法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是讓全宇宙都來修鍊嗎？

能夠創造出一條對所有物種都相對公平的道路，這已經屬於奇迹中的奇迹了。誠然，元嬰法有著諸如「對環境不友好」的負面問題，但是，考慮到元嬰法的創始者都有可能是天體生物或者與之平等的存在了，他們不注重區區岩質行星的生態圈，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真闡子越聽越糊塗：「這個……你還是在誇今法啊……」

這就好像天生的、牢不可破的種姓制度一般。

許多個體弱小的獸群種生靈，也不一定能夠受惠于化形之法。

一個古法修，對古法—元嬰法的理解，甚至還不如一個走元神道路的修士。

一個修法，想要不絕傳承，那最重要的就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天賦、血脈、種屬要求，可以讓更多的生靈去修持。

「如果只站在『人族』的角度上來看，是這樣沒有錯。但是啊，這裏還有個但是！」王崎強調道：「元神法，其實是最適合人族的修法。它要求和-圖-書的，是肉身、魂魄、思維、生命等等一切大統一，生命大系統與大天地的大和諧。而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對自身有著深入的了解。」

「難道說，魔帝送出的元嬰法，本身就是閹割的？」

而龍族以化形神通為核心，衍生出的神通體、妖神軀這一系修行之法，倒是能夠徹底跨越血脈的藩籬。但是，這一門修法同樣有它的限制。

龍族，或者說古龍皇能夠在文明崩潰的妖族當中，悄無聲息的讓神通—妖神法成為主流，那將元嬰法妖族打壓致死，也不是很難吧？

甚至在最近的推定當中，恆星生物能夠以元嬰法結成星核，星雲生物能夠凝結星嬰。

是威力嗎？是修鍊速度嗎？是破關難度嗎？

化形神通，是改變血脈表達，從而衍生出種種不可思議之能力的修法，運用得當，一個人甚至能夠獲得好幾種生物特有的血脈天賦神通。

王崎搖頭，在靈識傳音當中回答：「其實是很早就有的一種理論。魔皇之亂后，有一個很短暫的古法復辟時期。這個理論，就是一個『復辟者』提出的。雖然此人最終身死，但是他的理論卻奇妙的流傳了下來。一年前思考『技術的本質』時，我曾經短暫的接觸過這個理論。只不過，我當時沒有在意。可是，最近我卻突然想到了……」

更重要的……

一個修法，想要廣泛傳播，永不斷絕傳承，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古龍皇拋棄古老修法、人族最終選擇元神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之法，或許與這一點不無關係。

自己修鍊了一萬年，又一個人被封印了一萬年，為什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重呢？

實際上，直到現在，仙盟也沒有徹底解決半妖歧視問題，也與這有關。半妖畢竟不是純正人族，使用人族的標準修鍊元神法，總是隔著一層。半妖高層少，這也是所謂「半妖智商低」之言論的來源。

若是一個種族，能夠靠著科學方法科學思維，將對本種族的理解提升上來，那倒是還有幾分希望，可以和人族擁有一樣的機會，去靠著元神法進階。但是，目前來看，神州上也就只有龍族有這個能力。

嚴格上來說，化形之法為核心的妖族修法，也只是單單適合龍族的修法。只不過，它的限制，不是對自身的研究程度，而是血脈靈犀天生的複雜度。

是誰創造了元嬰法？

真闡子只覺得頭大。他問道：「你若是有什麼想要說的，那就直說吧……」

在彌手裡，化形之法，就是用來體驗「固定思維的」，除此之外，再無他用。她的本體是最原始的海洋藻類，遺傳信息太過簡單了，根本衍生不了任何超凡能力。

元嬰法真的被傳播到了整個宇宙嗎？

因為這顆星球的主導還是龍族啊！

從這一點上看，今法修法那不斷簡化修法、降低修鍊門檻的思路，無疑是走對了。

「元嬰之法，其內秉的規律也不像是用來和天地本身進行交互的。」王崎道：「元嬰之法和現在的龍族修法、人族元ｗww.heｔubｏok.ｃｏm•ｃｏm神法，都有著顯而易見的區別。無論是高階龍族的威勢，還是元神修士的元神法域，都可以操控天地偉力，暫時改變天地的規律，但是，元嬰神通域卻會被天地宇宙的靈氣運轉給導正——這其中的差距，應該不用我明說了吧？」

更新妖族，始新妖族這兩個古龍皇引導出來的文明，都不存在來獸群種，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王崎翻了個白眼：「你們蠢，可是幾億年前創造出元嬰法的人卻未必蠢啊！」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只要基數上去了，自然就會將這一門修法帶到新的境界，這一個修法當中的強者也會更加多。

王崎聳聳肩：「不知道，這個真不知道。」

真闡子只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沒有在說下去。

「嗯？」真闡子沒有想到，王崎居然會得出這個結論。他沉默了片刻，然後道：「這是你想出來的？」

真闡子突然覺得自己很愚蠢，非常愚蠢。

這種適合絕大多數物種的法度，到底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

「而無論是那一種『樞紐』，都可以成為元嬰——彌師姐這些日子修鍊古法，就是這個感覺。」

「而很奇怪的是，元嬰法，卻是無條件的適合所有種屬的生靈。」

「人族修法是純看後天努力，龍族修法在努力挖掘先天資本，將之開發成後天擁有的力量。」王崎是這麼總結的：「很明顯，無論是元神法，還是神通—妖神法，都是只適合『一個物種』的，只適合本族的。」

真闡子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