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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帝尊的精神正在向某個穹頂攀升而去。他的感知正在循著一道道璀璨晶瑩的因果之線延伸而出。

他一一檢索這些心念，又刨除了那些他所熟悉的、這顆星球本土產生的「輪迴」概念。

這個形象，或是從諸多羅浮玄清宮修士共有記憶取得，或是調出神國之中的記憶而成。陶貫虹看了兩眼，便駭然道：「帝尊，這……不得了，不得了啊！」

「這些特徵，全部不符合落塵劍宮的劍訣，倒是讓臣想起了……萬年之前的羅浮玄清宮。」

「此人名叫夏離。」

聖帝尊開始檢索自己收集到的第二個關鍵信息。

「早在五千年前，孤就說過，有些東西孤是志在必得。」聖帝尊聲音中透著威嚴：「落塵劍宮眾多修士拿到那東西之後，非但不敬獻給孤，反而將之隱藏起來，自己獨享，這就是不敬君父、欺瞞君父的重罪。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羅浮玄清宮闔派死上十次！」

這顆玉石裏面，有三門主修功法並數門劍法、術法的真意傳承。那兩門主修功法的傳承他都見過，分別是《陰陽混洞凌霄錄》和《赤鼎上玄三洞功》。

更多的因果線匯聚了過來。聖帝尊只是輕輕觸及，就駭然睜眼。他呵斥道：「陶貫虹！」

這種現象，聖帝尊並不陌生。合體期修士在分神化念大成、涉及我法如一之後，法力的本質就強過一切。眾生之力根本沾不得身，就算只是無意識散發出的氣勢，也hｔtps://ｍ•ｈetubook•coｍ.com能夠扭曲「因果之線」的連接。

聖帝尊有些疑惑：「落塵劍宮直接就交出來了？」

這又是一個異常模糊的概念。

——所謂「神秘莫測的輪迴界主人」，就是那個神秘邪魔立神教、收集香火信力的名目？

可作為已經覺醒的謫仙來說，成仙根本就是唾手可得的——就算名為「聖帝尊」的這個身子死了，他屬於仙人的本質也可以再次轉劫，再次踏上仙途。對於有無窮生命的他來說，重新成為仙人是一種必然。他現在追求的，早已不是「長生」，而是可以捍衛自己長生道果的「斗戰之能」。他之所以遲遲不做突破，也就只是最大限度攫取這顆星球上的資源。

一個少年，消瘦，不苟言笑，劍意之中殺性極重……

他問道：「你怎麼看？」

這也是神國的另一個妙用。

「輪迴者……」

聖帝尊沒有思考太長的時間。沒過多久，陶貫虹就再一次出現在聖帝尊面前。他跪倒在地，雙手奉上一塊玉石，語氣之中還存有一些疑惑，彷彿自己也不敢相信這次竟然能夠如此順利：「回稟帝尊，這就是落塵劍宮獲得的東西。」

然後連他「看到」了一個形象。

能夠和這兩門功法並列的羅浮玄清宮主修功法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剩下的，就是一個佔據了大量低階修士的團體。

這枚神秘指環是半仙器，也有扭曲「因果m.hetubook.com.com之線」的資格！

陶貫虹也是摸不著頭腦：「是的。落塵劍宮大長老梅思成有言，落塵劍宮闔派上下，絕不敢對帝尊懷有二心，萬望帝尊垂憐。此物乃是他們機緣巧合之下所得，原本只是打算自己揣摩數年，拓印其中部分真意，然後便會來敬獻給帝尊。若是帝尊派臣去要，他們自然不敢隱瞞下去。若非鳳凰冢不準閑雜人等入內，梅思成必定會來負荊請罪。」

「那個敵人，也懂得和我相似的手段！」

「『輪迴』……『羅浮玄清宮』……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聯繫？」

「可是，那個邪魔卻是知曉我神國之法。以他對神道的理解，不會不知道我監察整個靈凰島的能力。」

聖帝尊聽了一半就知曉他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一般臣子，自應養成能少說就少說的性子。他搖搖頭，繼續問道：「梅思成可又說這是怎麼來的？」

「羅浮玄清宮。」

聖帝尊的意識鎖定了一部分所謂的「輪迴者」。他的靈識跨越虛空，直接掃描那些可疑人物。

聖帝尊皺眉：「弟子……」

聖帝尊心中一動。手在半空當中揮出，然後用法力幻化出一個少年舞劍的形象。他對陶貫虹道：「貫虹，你少時也曾見過羅浮玄清宮的修士，你來看看這個少年的劍舞。」

「就算我真的殺光了這一批人，他也能夠輕易的再滲透一批。所以，直接殺人並不明智。hｔｔps://ｗww•ｈeｔubook.cｏm•cｏm」

陶貫虹領命而去。在揮退陶貫虹之後，聖帝尊再一次推演起這次事情來。

「未能完全成立的神教？」

——也包括王崎刻意留下的種種信息以及他偽造出的種種假象。

聖帝尊接過於是，探查一二，卻發出一聲驚呼。

並不是說這個夏離不受因果。他身邊的人道之力好像一直被什麼強大的東西扭曲了一般。他根本不能順著因果之線追擊對方。

然後，他再一次皺眉；

——新的信仰？

若是能夠直接掌控所有人心靈，聖帝尊也就可以開始著手煉化這一切了，根本用不著這樣苦苦追尋完善神國的秘法。

「這絕對不是巧合。」

「為什麼？」

「奇怪……」

這個傢伙身上，好像沒有「因果之線」糾纏。

一個合體期修士立刻出現在聖帝尊的面前。這人就是皇極裂天道的武道合體。他叩首到：「帝尊可有吩咐？」

「梅思成之言，倒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這畢竟是有欺瞞君父的嫌疑……」

「落塵劍宮有問題。」聖帝尊道：「你們讓他們那些傢伙，將藏著的東西交出來。」

然後，他再一次吃驚了。

陶貫虹略微遲疑，也不打聽藏了什麼，道：「這似乎不合規矩……帝尊大可下旨讓落塵劍宮將寶物獻上，若是落塵劍宮不從，再以抗旨不尊的罪名治他們，卻也好過這般……師出無名。」

由於聖帝尊一直刻意控制自己最後的突破，所以靈凰島的一眾和圖書古法修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聖帝尊暫時還不能突破那最後一關，不能成仙。

「臣在。」

「早在五千年前就說過志在必得的東西……」陶貫虹思考幾秒，然後面露喜色，拜倒在地，口中稱頌道：「恭喜帝尊，賀喜帝尊。帝尊果然氣運驚人，竟獲得羅浮玄清宮之遺寶的線索！」

聖帝尊呵斥道：「還不快去！」

「落塵劍宮叛逆連一辰曾經收下一個弟子。這個弟子數月之前因為惡了本門長老，不得不取出這寶玉，敬獻宗門以求自保。」

然後，許多人給予了他回應。

「這些人體內，都有很重的斧鑿痕迹。」

因果之網回應了聖帝尊的呼喚，然後將所有與「輪迴」二字相關的心念都匯聚到聖帝尊面前。

「落塵劍宮的許多人都有修持一種錘鍊法力之法門的痕迹。這個法門，皇極裂天道曾經奪得過，可以確認，那就是羅浮玄清宮的修法『大溫養一氣』。」

「只要你想要整合這些傢伙的力量，就必然會現身，然後暴露在我面前！」

這一瞬間，他就知道了許多事情。

——《混沌大羅天經》！

「也就是說，他要麼是一個合體期修士或者煉虛期修士、妖神，要麼就是身上有高階法器鎮壓……」

「羅浮玄清宮的修法肯定不是憑空出現的。那個如意道門的廢物臨死之前傳來的信息里，特別提到了『羅浮玄清宮』與萬年前的那一戰，然後落塵劍宮就出現了羅浮玄清宮修法的痕迹……」

比如說「輪迴界和-圖-書主人」與「強大」。

「先天五太，自然是重視氣的變化了。」聖帝尊冷哼一聲。他隨手幻化出一枚黑色的指環，然後道：「你，再去落塵劍宮一趟，去問問看，他們有沒有見過這一枚指環。」

但是，這個「夏離」分明只是結丹期的修士，而且只有結丹初期。

「落塵劍宮是知情的？還是說，他們也屬於哪個邪魔的棋子，自身卻不自知？」

不，不對。

只不過，它現在只能夠收集到許多外泄的心念、想法，而不能同時監控所有人的內心。

「落塵劍宮是他故意暴露的？」

聖帝尊繼續深入下去，卻只找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然後，他開始對著這個龐大的「因果之網」發出呼喚。

「輪迴！」

「夏離……」聖帝尊閉上雙眼，在心中勾勒出這個名字。他的精神順著因果再次蔓延而出。

「正如我的神國對我來說是一個破綻一般，這個『輪迴者』，對你而言也是一種破綻。」

聖帝尊考慮了一下是否要將這些所謂的「輪迴者」殺光。但是他還是放棄了這個看上去就很誘人的想法。

「可是，這又能夠說明什麼？」

「落塵劍宮的劍訣，全部是劍走輕靈的路子，非是求劍力，而是求劍意，求巧心。而這個小子的劍舞，雖然架子上還是落塵劍宮的劍訣，可內里卻求恢弘。而且他用劍的許多小習慣表明，他極擅長劍氣……」

這就是聖帝尊的本事。他能夠從其他人的共同印象當中提煉出關於某一個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