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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那個檢測之法還不全的時代，我們也確實錯殺了一些人——我們甚至不能確定哪些是錯殺的。」馮落衣唏噓道：「直到我從洪元教主手上騙得謫仙點化之法前，仙盟都沒有一個可行的手段。」

在天下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修改「境界」，簡單嗎？

在原有的分類法當中，引動「天劫」就等若是「涅槃期」了。而那個時期的「涅槃劫」，其實就相當於今日的「煉虛天劫」。

而每一個謫仙，都有能力突破到這一步。

那個時候，他們當中可還是有分神、合體的。

五百年前的那一次修改，也算是沒有違背原意——只不過，對象從本方天地人族換成了仙人。

再者，不準道人當年是腦子抽了，感於魔皇口中的「家國大義」，企圖設計出一種使用要求極低、威力極大的特殊法器，好讓身為「介法修」的魔皇也能使用。

之後，仙盟將天劍作為制式法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馮落衣點點頭，繼續講道：「我們先認識了謫仙，然後又知曉了仙人，自然會對宇宙有所推測。也就是在當時，為了探尋生靈的行為，我自創了弈天之算，來算計生靈與生靈的博弈，並最終得出了『永恆階級』的結論。」

這讓那些傳統的天靈嶺修士如何接受呢？不可能的。

而在那五百年前，元神進階煉虛還遠沒有今天那麼容易，接觸了涅槃、煉虛境界的修士遠沒有今天多。

而所謂「半步逍遙」，便是已經度過涅槃劫，自身https://m.hetubook.com.com已然調整完畢，只等踏出最後一步，摘取長生道果的。

答案是「很簡單」。

神京的那些個謫仙當中，居然只有兩人不是他的轉劫之神。洪元教主自己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個轉劫的殘魂，還有一個梅歌牧……和其他謫仙相比，這個傢伙的轉劫之身實在是太多了。

大面積農田歉收，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在這之後，螺旋雙尊等新一代強者紛紛成道，專克永恆真色的命之炎也誕生了。

「最近百年的時候，我們才有膽子利用那一條路。」馮落衣不勝唏噓：「在透過那條路見過一些東西之後，我們才能夠更加理性客觀的對待仙人與謫仙。也就是最近一百年吧，我們才停止了對謫仙殺無赦的方針。」

在那些「古法修」心中，恐怕他們拿到了天劍，就等若有了與今法逍遙們對話的本錢。

王崎聳聳肩：「寧可錯殺十個？」

五百年前，為什麼整個神州亂成一團，世家倒閉門派，卻硬是沒有強大的修士出來鎮壓？

這也就是天劍。

在一個「科技黑箱」無窮大、技術和理論之間距離無限小的宇宙，核聚變的能力用出來也未必高端。可是，它終究是一種低熵的力量，而且是足夠強大的低熵力量，可以對永恆真色形成一定克制。

而木星太歲的公轉周期又長達十二年。一年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時間里，神州後土和木星太歲之前還隔著一個太陽。所以天河龍hetubook.com.com軍能夠注意到人族才是真有鬼。

值得一提的是，煉虛期也是法力增長極為迅猛的階段。在這一階段，修士就算不抽取天地靈氣，也會自身的存在而破壞天地靈氣的平衡。

元神期就是成就元神。元神，便是思維、生命、肉身、魂魄、法力這些相對獨立的系統通通統合起來，完全如一。做到這一步，最起碼也要完成分身化念的修持。

「洪元教主」——那個海洋生物仙人的轉劫之身數不勝數的原因也已經明了。

放過一個，就是天災。

「這就是我們人族和星空彼岸其他生靈的第一次接觸。」馮落衣輕輕拍了拍彌的腦袋：「這種接觸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是那麼開心的……至少在我們看來，遇到海神類這樣友好的種屬也堪稱奇迹。」

「當時我們確實是嚇壞了，開始不顧一切的增強實力。原本有著悠長壽元、長生在望的我們已經習慣了傳統的學術模式，但是這險惡的宇宙圖景卻逼得我們不得不更快。為了『快一點』，仙盟出現了。也就是在那個時代，算器、萬仙幻境、天劍宮、天辰法器、星梭等無數在今日舉足輕重的事物出現了。」

而煉虛期和元神期之間沒有太過明顯的障礙。這一步最明顯的就是不斷增加自身系統的有序性，壯大元神。修鍊到這一步之後。就算不依靠天地大循環，也能直接從天外虛空汲取靈氣——這也就是「煉虛」之名的由來。

王崎點點頭。聖帝尊光是由大乘登仙的那一破，就hetubook.com.com吸得整個星球靈氣環流平衡被打破。就算現有月落蘭曦以西海龍王之屍身彌補虧空，以後彌等海神類還會依靠自己那龐大的本體重塑星球靈力環流，也依舊會引發一定的氣候異常。

逍遙遲遲不出，也就導致那些原本歸順、又被魔皇挑動的古法世家膽子一點點的大了起來。

再一次回到最初的問題。

一方面，天靈嶺自己的高手在那一戰也是死傷慘重。另一方面，永恆真色那極限熵增的本質還有對生靈的毀滅性影響，都在一定程度上佐證了這一學說。

只需要管好涅槃期的少部分人，這一段歷史就可以蓋過去。

別忘了，這裡是神州，是「權威」的影響力遠遠大於地球的世界。那些老權威不點頭，波動天君也很難在生靈之道的範圍內傳播自己的學說。

如果這個時候地球和木星太歲正好處於太陽的兩側的話，月落蘭曦就算把全部的身體都變成大眼珠子，也沒法穿透太陽看到這邊。龍皇估計還要在那個洞天里糾結很久。

對於龍族這種壽元悠長、時間觀念和人族有著明顯不同的種族來說，這充其量就是打個盹的時間。還在沉睡當中的古龍皇還沒意識到人族的崛起。

所謂今日的「涅槃劫」，對應的其實是傳統的「飛仙劫」。由於今法修不抽取大天地的靈氣，所以天劫並不會因雷劫的形式降臨。但是內法外顯的時候，還是會出現種種異象，引發不同的劫數。

如果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剛剛成仙的逍遙們或許不會有ｍ•heｔubｏｏｋ.coｍ.cｏm事，可他們也未必護得住神州人族。

很多逍遙修士自己的法術、神通都不弱於天劍——至少遠遠超過小當量天劍。但是，天劍之力的「屬性」卻極為重要。

「這個結論最終影響了仙盟的創立——這也是我一生最得意的成果非是弈天算，他人卻依舊稱呼我為『蒼生國手』的原因。弈天算對人族歷史的影響，反而比相宇算或者其他東西更大。」

《生靈何本章》也自然成為了指導天靈嶺的經典之一。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馮落衣不知何時已經完全陷入了懷舊模式：「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話，或許波動天君那個離經叛道的學說至今都不會被天靈嶺接納吧。」

「因為若是我們恰好放過了『那一個』，那就是天災。」馮落衣道：「聖帝尊成就仙人時顯出的手段，你也看見了。」

至於如今的涅槃期，就是原本的「逍遙期」。這一境界的目的，就是調整自身系統，使之轉為完全開放。

原因就是強大的修士一個二個都已經五勞七傷命不久矣了。

「這傢伙就是最後一個隕落在神州的仙人啊，難怪有些特殊。」王崎點點頭。其他謫仙估計都在龍族的衛聖一族代代追殺下消磨得差不多了，只有這個，才轉劫五百年、轉了幾世，所以還稜角分明。

王崎認知當中，人族歷史的最後一塊終於被補上了。

但是，那一頭「永恆真色」的入侵，卻使得天靈嶺不得不接受了。

人族真正開始踏足宇宙，也不過是最近兩三百年。而真m•ｈｅｔuｂook•com.ｃoｍ正滿天放衛星，還是最近一百年的事兒。

王崎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如果他早出穿越一百年，別說叩問元神天關了，估計在仙院那一關就被斬立決了。

生命以負熵為生，是從環境抽取「序」維持系統的組織並且進化的；血脈的最底層是一種非周期性的晶體或固體；突變是血脈因子中的量子躍遷引起的，血脈的持久性和遺傳模式長期穩定的可能性能用縹緲之道加以說明……

王崎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麼我們在星彼岸到底……」

這些學說都在傳達一個觀念——用地球的話來說，就是「生物學可以用物理、化學的思維加以研究」。

天擇神君當初將煉虛期之後的境界命名為「涅槃期」，實際上是希望度過這個境界之後徹底脫胎換骨。「逍遙期」的含義，則是「達到此境界之後便可自在求道，不受者反彈該天地其他勢力拘束」。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馮落衣搖搖頭：「下面，我就告訴你按照今日的標準，高階修士本質是如何劃分的。」

於是，那也就出現了天劍宮廣邀天下修士論劍、學劍的故事。

那個外來的仙人殺死了很多高手，而有把握晉陞的「原逍遙修士」都在那一戰當中晉陞了。「逍遙修士」這個團體其實並沒有換人。

而這一步，也解鎖了人族在宇宙當中縱橫的能力。

這一類人極少。

「這也是當初陳掌門險些將你這種天才開革出門，卻一直沒有受到任何指責的原因。你確實是存在謫仙的嫌疑，而他所做的，都屬於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