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當時王崎師弟不過是築基期，而我則是結丹圓滿，探求元神之路。現在王崎師弟已經叩開天關，我還是結丹圓滿，且在探尋元神之路——而且還沒有一點頭緒。」白君捷沉思：「我和王崎也是同門而出，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

他這就是提醒自己，不能閃躲，一定要以最強的姿態與艾輕蘭正面對剛。

他在幾個月之前就成功結丹了。現在他之所以還呆在光華殿，就是為了等路千千結丹。

另一面，一道遁光從海岸那邊激射而出，短短几秒的功夫就跨越了十里距離，站到王崎面前。

與此同時，女人舉起了三根手指：「三……」

就在眾人說話的途中，一個身影彷彿墨漬一般，快速在空間當中暈開，彷彿無端瞬移而來。

「喲，師弟，既然你的要求是『打得慘烈』，那我一定會將你打得最慘、極慘、慘絕人寰呀！」半空之中，艾輕蘭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我倒是想啊……」艾長元喃喃，點開了自己的算器，然後在萬仙幻境當中尋找解說的平台。

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專業的「實況解說」。他們秉持著「一旦有大新威跑得比誰都快」的精神，早早的聚集在這裏。

「你不知道嗎？今天中午開始火起來的。【注，神州並沒有統一時間各個地區使用的時間不相同】。」一個歸一盟奔雷閣的弟子說道：「王崎約戰艾輕蘭——半步元神對陣半步元神啊！m.hetubook.com.com」

王崎對面，艾輕蘭已經被重重白色靈火纏繞。那就是命之炎，生命負熵的本質體現，是生機之火，是秩序之力。

王崎和艾輕蘭兩人矗立在虛空之中，搖搖對峙，彼此氣機相互鎖定，已然是一觸即發。

……

對於別人來說，非得千難萬險才能成就的元神，對於王崎而言，觸手可及。

這些觀戰者都很有禮貌、很克制的退到一里開外。另外，他們也沒有停留在半空中，而是搭乘著一艘艘小舟，就這麼呆在海面——這卻是為了不喧賓奪主。

那就是艾輕蘭活動極限的倒計時。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之下，王崎的氣息節節拔高，正有一種法力、意識相共鳴，並要將那生命也納入這個大循環的趨勢。

「二……」艾輕蘭又屈下一根手指。

半步元神只不過是叩開天關，生命本質並沒有被轉化為元神，因此，無論是王崎還是艾輕蘭都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用出元神法域。

……

「半步……」武詩琴瞪大眼睛：「半步元神？」

而他的損友、另一名業餘的「解說者」白君捷則有些愁眉不展。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鐵砂還是光圈都穩定的運行。但是很快，武詩琴頭頂那純白的光圈就開始變化，化作五光十色，各種顏色又變得亂七八糟，彷彿某種渾濁液體一般。地上的鐵砂也漸漸亂了。

而實相功法交互的對象，就是天地。

結丹啊……和圖書真難。

而另一方面，他現在沒有任何可以借用的力量了。這裏不是靈凰島，沒有其他感染了神瘟咒法的修士，空氣當中不再瀰漫心魔大咒，而人道系統也是最原始的狀態，他無從用起。

將生命、意志、法力全部納入一個大系統當中的蛻變。

——等一下，我剛才閉關了多久？幾年？

但是……他還有天地。

這就是「元神」！

「一！」

「怎麼了，這是誰和誰啊？」

王崎相信，艾輕蘭也是這種感覺。

她站起身，推開靜室的門。午後的夕陽斜照。武詩琴準備去洗個澡，休息休息。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相熟的幾個師姐師妹都湊到一起在，不知道在幹什麼。

元神法域，大相宇宙，蓄勢待發。

她有些奇怪：「你們幾個……這是在幹什麼？」

「半步元神？」他看了看告訴他這個消息的同門師弟：「你確定沒有聽錯？」

黃師雲也是一個專業的「解說者」。他老早就到了這裏，並且佔據了一個好位置。現在他正在調試自己拿一大堆精密的光學法器，準備進行實況轉播。

武詩琴對於天歌行電、磁、光、熱、力這五大變化之中，掌握的最深的就是電與磁，其次是熱，對於光與力掌握得就不夠了。因此，她現在就是在做專門的訓練，作電化光、磁化力的變化。

與此同時，王崎的虛相功法也處在不停的變化當中。

……

因為他們知道，在另一人將自和_圖_書身的力量推到巔頂之前，他們兩個誰都不會搶先動手。

這是許多年前，馮落衣對王崎說過的一席話。

武詩琴停止了煉化，然後微微嘆氣。

而無論是機關獸，還是天劍，他都不準備拿出來。

現在的王崎，乃是不折不扣的「裸裝」狀態。

黃師雲見狀，不由得樂道：「你丫這是怎麼了？」

甚至還有一些元神期修士也來觀摩這一戰。無論是王崎還是艾輕蘭，都屬於最核心的修士，日後的道路也非常明確。他們觀戰，也能對仙盟的發展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王崎閉上眼睛，天地彷彿在與他的呼吸共鳴。

這裡是一處海面，距離海岸約摸有三十里遠。這就是「預告」當中，王崎和艾輕蘭選定的戰場。

那個小子傻傻的點頭：「是啊，半步元神——我今天才知道有這個境界的。說起來啊艾師兄，聽說你和那位王崎王先生是同一屆的，當年還和他打了個不相上下。現在你有半步元神的境界不？」

「快來快來！」有一人招呼道：「這可是百年都難得一遇的一戰啊。」

這就是一般修士結丹的過程。他們需要學習理論，熟悉功法，駕馭法力，做一系列的修持，最後閉關三日，一日結丹。

——這特娘的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半步元神？破天關？十年的時間？

虛相修法是一人造系統為對象進行交互的系統。

「元神法域，乃是天地的特值解，一旦使出m.hetubook.com.com，天地同力。」

元神法域，天擇血，展開。

黃師雲搖頭：「你和他比什麼？不全之道、不完備之理是一般人嫩夠提出來的嗎？」

這些人裏面，絕大多數都是特地前來觀戰的。這些人大多都處在結丹期的巔峰，開始探索元神期的道路。對於他們來說，這兩個破得天關卻未曾真正踏足元神的傢伙，就是最好的學習對象。

虛相功法的另一種用法，就是用來操縱自身、操作實相功法，增強實相功法的力量。

穿空遁法，相宇穿游。

艾輕蘭身周的命之炎開始演化。

白君捷沉沉一嘆：「還記得嗎？王崎剛剛來到西海那陣子，曾經和同為築基期的艾家小少爺艾長元切磋了一場，那一場比斗嗎，我們兩個還直播過。」

王崎鉤鉤手指：「那就來呀！」

現在他的虛相修法正好處在無外物可借的狀態。

武詩琴看到她們是圍著一件算器，算器顯示的界面她倒是很熟悉，那就是一些好事之人轉播、解說他人鬥法的一個平台。只不過，現在顯示出的畫面是一片碧海藍天，很顯然比斗還沒有開始。

眾人精神一凜：「開始了。」

王崎此時離開了自幼佩戴的戒指「數學」，也取下了這幾年來頗為倚仗的肩甲「離散」。作為後天意志的賈維斯也不在身邊。現在，他的計算力已經跌到了這幾年的最低。

「對於你我來說，時間是非常有限的。」王崎點了點自己的眼眶。頓時，他視野的一h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oｏｋ.cｏｍ•ｃoｍ角出現了一個03：27的紅色字樣。

以虛御實，以實成虛。

武詩琴閉著雙眼，在一處靜室里調整自己的呼吸。地邊上的鐵砂正在以奇特的韻律流動，彷彿是舞者的裙擺在上下飛舞一般。而她的頭上，絢爛的光圈正在演化。

在靈凰島之後，王崎對於現實增強幻覺的運用已經爐火純青了。他的功體更是源自算器理論。因此對他來說，給自己編程本就不難。

隨著最後一聲呼喊，艾輕蘭身後的命之炎如同爆發一般陡然上漲。

這必須要準備。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動手。

而在那一團命之炎中，王崎也感受到了和自身非常相似的蛻變。

而在不遠的地方，同樣是剛剛得知這一消息的艾長元將口裡的茶全部噴了出來。

——王崎不是和我同一年的嗎？

兩個元神期修士對拼，也差不多就需要這麼大的範圍了。

「一般人……我這種一般人和人家一比，真的就是有那種絕望感啊……」白君捷苦笑：「唉……我也需得奮發圖強了啊。」

王崎身邊的法力輝光也開始變化。與此同時，無形無相的「天位軸」從他要穴之中延伸而出，勾連周圍空間。

實相功法，同樣是人定義出來的。

此時，約戰的兩個正主都沒有出現。但是，這裏已經圍了不少人了。

黃師雲點點頭：「我也記得呢。」

虛相功法操縱的對象是一切「人造的系統」。這個概念不只是外物，還包括自身——虛相功法和實相功法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