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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落衣的本意，就是王崎少揣著那種恐怖的玩意到處跑，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安全的地方。他問道：「問什麼要去神京？」

法力的流轉一旦中斷，修士的意識也就停止了。

因為，這個時候，意識就不是存在於法力本身之中，而是存在於法力流轉的整體結構之中。

范中興這輩子都沒想過，能有這麼多修士聚集在這座城市裡。這種繁華一度讓他戰慄。

但是對於范中興來說，現在這本書反而是如同「精神支柱」一般，支持他不斷學習的東西。

王崎自己幾乎都忘了有這茬了。

這個時候，王崎顯然也發現了范中興。他對著范中興揮揮手，由衷地笑道：「哦，是你啊，好久不見。那什麼……」他一個閃身，就站到的范中興面前，問道：「最近學習怎麼樣啊？修鍊情況怎麼樣？學習上有什麼困難？修鍊遇到瓶頸，要記得及時跟學府的教習反應呀……」

他這樣給自己打氣。

王崎真正的目的，說穿了其實就是一個「讓法力不再限制自己的思維」。而讓「在我法如一階段，讓思維不成為法力之中的唯一，不被法力限制，必要時候可以隨意填入新的思維」也是一個思路。王崎沒必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將話題完全圍繞在這方面。

就算沒有生靈，也可以慢慢匯聚靈體。

「仙盟會投入一部分資源做這個題目的，不過也不要抱太大希望。」馮落衣搖頭：「生靈之道hetｕｂook•coｍ.ｃｏｍ依靠經驗的部分非常多，古生靈之道就是積累資料然後猜測了。我們研究了幾百年的始新妖族，結果最近接觸才知曉，始新妖族的模樣和我們想象當中簡直南轅北轍，更近的更新妖族也是一堆謎題沒有解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不應該抱有希望。」

這個時候，「我」究竟是「我法如一」當中的「受限制的我」，還是「虛相功法」之中「無限但是脆弱的我」？又或者，那兩個「我」都只是從屬於一個更大的意識，而這個「更大的意識」才是修士的「自我」？

修士都有身法，這不罕見。

比如說，用虛相功法代替實相功法，承載意志。

但是，他反而很不喜歡這種「繁華」。在這個時候，他寧可在車水馬龍里穿流，看一看書。

他實際上還有一些相對來說不是那麼過分的構思。

對於這個問題，馮落衣也不敢回答。

「這個題目，我實在是做不了。」王崎道：「想要解開這個謎題的話，就需要足夠多的、『來自不同地區』的古法修法，還有不計代價投入人力、計算力。這些條件我都沒有，所以……」

這樣當然非常適合修改。但是「雕塑」一旦遭到破壞，關於「幾何體」的信息就會不可避免的丟失，而且很難還原。

王崎點點頭，心中暗暗思考：「信息量很大啊，這句話。這是不是就承認了仙盟真的有很多『不同地m.hetubook.com.com區的古法』？元嬰法真的是仙人傳授？」

「有那麼一點，不過考慮到你們在靈凰島上做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覺得你現在已經不虧了。」王崎輕輕一躍，躍上半空：「硬要說的話，就是……一種責任感吧。」

王崎點點頭。

但是，范中興卻本能的後退一步。

馮落衣點點頭，揮退了王崎。

范中興此時精神還處在懵逼的狀態，先是冷冷的回答了幾個問題，然後才想起要拉開距離。他後退幾步問道：「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王崎！

只不過，這種方式也有它的代價。

非常官方和正式。

接下來，他就要去取那些高階修士的數據了。

——這個殺神，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這算……同情我們？」范中興感覺自己再一次被侮辱了。

不多時，他就走到了自己的住處——依舊是他們這些「歸化民」的集體宿舍。

「弟子還有一些想法，想要去找神京的『一些人』驗證一二。」王崎將自己在千機閣與機老討論的一些內容說了。

這個時候，意志就不是銘刻在法力本身之內，而是記錄在法力的宏觀結構之上。

自我意識，也就關係到他日後的道路。他也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然後，他又隨機問了幾個修士同樣的問題。

他看了王崎一眼：「你是想要見見那些曾經被你坑過的古法高階修士？問一下他們在分神化念ｗww.ｈeｔｕｂook.ｃoｍ.cｏm、我法如一階段的修行？」

這種方式，也有幾分接近海神類了。

「關心一下同學們的學習嘛。」王崎點點頭：「聽你的回答，最近似乎過得不錯啊。就這樣，我走了。」

「知其趣方可知其妙……我現在功底還很淺，還不足以領會算學的奧妙，但是至少我不能放棄，要知曉其中的趣味，保持自己的動力。」

「你懷疑魔帝的古法也只是『始源功法』的劣化？」馮落衣搖搖頭：「或許不存在元嬰法的『始源』，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只不過是推定，存在一種知性遠超人族的遠古仙人。在真正得到確切證據之前，不可下定論。」

王崎搖搖頭：「我只是在可惜罷了。本方天地，已知的元嬰古法全部都是來自於魔帝和古龍皇——我們甚至都沒有見過真正『仙人』。根據月落琉璃的描述，十億年前構築仙路的仙人無比強大，而魔帝……能夠被古龍皇封在『魔獄』，也未必能有多強。而魔帝又只是始新妖族的一員，如果魔帝真的擁有始源功法，直接推廣開來，始新妖族也不用故步自封。」

這就是算家的思路了，和探求天物流轉之道的波動天君有所不同。

但是用虛相功法承載意識就不一樣了。

只有自我與法力融合一體的時候，轉劫才能成立。仙人的一點法力才能帶著意識，進入其他生靈內部。

馮落衣臉色變了幾下。他最先聽到王崎和圖靈真人一開始說的那ｈｅtuｂooｋ•cｏm.ｃom幾個構想的時候，臉上也露出了驚色。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一點事情，搖搖頭，道：「你這幾個構想……其實你自己也沒指望能夠被實現吧？你只不過是想自己後面那些設想看起來不是那麼驚人而已。」

……

「想什麼呢？」馮落衣問道。

由於這些靈凰島修士組成的人道系統已經併入神京，而神京的系統是當年王崎和艾輕蘭兩個人聯手寫下的，所以他很自然的黑進了這個公共系統，直接用靈凰島一般的手法，得到了數據。

馮落衣比機老圖靈更加熟悉王崎，因此也能夠判斷出一些王崎的思維。

這就是失去了一個非常強大的能力。

——算學如大音，希聲而難聞，只有知其趣味者方可品讀。

范中興走在路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不停的翻閱。

他收起書，準備進屋。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個人正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上。

最簡單的，就是「轉劫」的能力。

「對了，在我離開的時候，圖靈真人還說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猜想。」王崎打算將圖靈真人那個「始源功法」的事情說出來。

如果將「意識」比作一個特定的幾何體，那麼這種手段，就是將法力塑造成表現這種幾何體的「雕塑」。

只不過，他關注的是「繁衍」或者說「複製」這一個子類，而圖靈真人關注的則是「意志」的生成。

他倒不是不想飛。只是神京城嚴禁高空飛遁【主要是害怕修士飛的https://m.hetubook.com.com過高，會讓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心魔咒力傳播得過遠】，而偏生這裏的修士又實在是過多，每到統一下工、放學的時間，空中總是特別擁擠。

這本書，名叫《玉|女|心|經》，作為一種科普讀物流行起來的。它的前身就是王崎當初寫給那個謫仙苟大寶的「讀書筆記」。在王崎交給其他人代筆潤色之後，就被冠以《玉|女|心|經》這個名號出版了。

而傳統的我法如一，就等若是將信息儲存在這個「雕塑」當中的「分子結構」上，只要還有一個分子在，就絕對不會丟失。

這些傢伙這是同時心魔大咒和神瘟咒法的受害者。王崎這一次就是想要知曉這些人的情況，收集一下數據，看一看自己「特化版虛相修法」會不會對這些低階修士造成知見障一類的負面影響。

王崎點點頭，起身道：「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而如果兩法同修，那也存在問題。這相當於又回到了「人為製造一魂雙心」的難關上。

馮落衣擺擺手：「我已經知道了。」

「那去吧。」馮落衣警告道：「絕對不可亂用極微獸機關。我會一直盯著你，一直到萬法門的。」

在這方面，馮落衣其實也是大師一流的人物。他和圖靈真人是最先想到用極簡結構模擬生靈的人。

對於這個問題，就算是王崎也要撓頭一番。

即使是對於今法修來說，「活下去」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能力，尤其是在這樣一個詭異變態的宇宙當中。

嗯，這也是這本書的廣告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