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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奇異的菌群被安置在防禦帶內的每一顆小型天體之上。這些特殊的菌群是生造出來的，內里有雙倍於一般植物的接受光能的細胞器，但是它卻是一種奇特的原核生物，沒有細胞核，極端耐寒，極端嗜鹽。

這個消息讓一些人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白樅道：「與強者地貌類似的人為痕迹，還有『餘燼現象』——許多文明會有『采地火』的修持。但是行星的地火也不是無窮無盡的。若是有文明過度採伐地火，或者真仙一度收割，也有可能造成地幔冷卻……」

「它很像是典型的『強者地貌』——也就是修為高深的人爭鬥之後，人為造成的地貌永久改變。這就和神州強者鬥法餘波蕩平山脈是一個道理。但是，這裡是宇宙，沒有龍族庇護，仙人層出不窮。能夠被稱作強者地貌的，就只有仙人爭鬥過的區域了。」白樅道：「強者地貌當中，除了這種縱橫交錯的恐怖裂谷之外，還有那種好像是整個星球被淺淺啃了一口的天坑……」

這一切，都在半光秒上進行。

那個女性大宗師微微躬身：「大多數事情都不值一提，只有兩件事。首先，是關於那些年輕人們的一個發現……」

童貫流最先開口：「我的研究方向是數論。」

《關於萳族結繩記事文明、龍族化形之法與氨基酸長鏈摺疊的一些想法》。

「……陣法的規劃已經初步完成了，其他小型天體的數據也在不斷回傳，萬仙真鏡分和-圖-書出了相當多的計算力進行模擬。」一人結束了自己的報告。

雖然代數拓撲在算君手中建立，但是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尤其是歌庭派的貢獻，現在還是離宗比較擅長這個領域。而由於算君之前常年呆在暗部的關係，這邊的萬法門修士多是連宗，或者並不重視離宗連宗區別的應用算學修士。

此時，星艦「汰靈」之中，天擇神君正在聽取下屬的報告。

另一方面，無數修士身上泛起道道靈光，在靈氣稀薄且混亂的真空環境當中駕馭遁光，推動小行星帶的諸多小型天體。由於小行星帶內的天體本身就在圍繞太陽緩緩公轉，所以對那些小行星施加的推力一定要經過精密計算。另一方面，仙盟還要防止其他公轉速度比較快的行星系沖入自己的陣勢，擾亂陣法的宏觀結構。

「或許是因為凹陷處或者凸起處在星球另一面的關係，算主並沒有直接觀測到異常。」白樅糾正道：「當時確實在地面上發現了一些不自然的痕迹，但是更多人將之當成了完全不同的東西……」

「流形的三角剖分……」

「有人已經找到了龍族秘密的線索——至少是找到了方向。」白樅一邊介紹，一遍調出一份報告。

「誤判……嗎？」天擇神君沉吟片刻：「看起來，天萳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啊。」

「這……」天擇神君雖然時常自嘲自己已經不懂生靈之道，但是他也清楚這一發現的意義。

ｈｅｔuｂook•cｏｍ.cｏｍ嗯，播種，這就是他們整頓天外靈氣環境的第一步。

試想一下，若是有朝一日，高強度甲殼素比鋼鐵還要廉價，那神州的工業又會走向什麼方向？

「不許，天萳上或許還有什麼秘密。那些秘密最好交給我們這些高階修士來做。」天擇神君想都沒想就直接道：「如果星艦有空的話，只需要一兩天就能夠做好的事。他們沒必要冒著危險花幾個月去做。」

「如果獸機關能夠在這裏用的話，就簡單多了。」每每想到此節，天擇神君就一陣嘆息。

「沒有發現異常？」童貫流指著面前的那一連串數字，面色古怪：「這叫沒有異常？」

天擇神君有些納悶：「當時應該有圖像的吧？」

沉默。

「還有一件事。」白樅道：「有修士報告，已經有了龍族化形之法奧秘的線索。」

有些剛剛加入暗部的大宗師直接懵逼了：「這……在宇宙當中很常見嗎？」

「王崎此人，確實是天賦異稟，有著逍遙級別的天賦。而且，他之前在算學基礎方面有很深的造詣，對於歌庭派代數幾何的知識，應該不會陌生。考慮到絕大多數逍遙修士都不得空的情況下，王崎還是很有價值的。」童貫流道：「但是……他畢竟修行年歲尚淺，這種解析的研究，他未必應付得來。」

天擇神君奇道：「最大數值和最小數值相差接近兩千里，可以說整個星球都是一個不規則形狀了……我們之前沒有發現https://www.hetubook.com.com異常嗎？」

預計到下個月，這項工作才能初見成效。

「僅僅是一個構想……這僅僅是一個方向……」有一些天靈嶺修士開始深呼吸來壓制自己澎湃的心潮。

她展示出了一組數據，正是天萳的那些修士們測得的天萳星球半徑。

這原本是一種普通的太空菌群。只需要一點點光與無機鹽，這種菌群就能夠生存。而仙盟發現這種菌群之後，有硬是通過數千萬次嘗試，給它插入了來自其他天地的特殊葉綠體。在有了獲取光能的能力之後，這種特殊菌種繁殖速度呈幾何指數增長。

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另外，他們還有兩份申請。」白樅道：「其中一份是申請支持。他們需要關於代數拓撲、扭結理論的知識。另外，他們當中還有人申請與神州聯通。」

「一般情況下，地幔和星球的角動量會漸漸填平強者地貌的。但是，那需要很長的時間。」另一人補充道。

從遠處看，整個天萳，就好像是一個快要碎裂的陶瓷珠。

「是。」

「『汰靈』和『紅蓮』由於位置原因，一直都在天萳衛星後面，並沒有直接觀測天萳。而『無相』也是在天萳雙衛星之間呆了八十個時辰。由於星球自轉速度的關係，沒有觀察到天萳的全貌。」那個喚作白樅的女子道：「由於初步觀察沒有發現異常，所以算主決定將主要的工作都交給那些年輕人，而無相艦自身則觀測此星系其他天體，確認防線hetuｂｏｏk•ｃｏm•ｃom的布置。」

如果不是這邊也很重要，他們都恨不得丟下手中的事情，衝到天萳去研究了。

「無相艦的部分修士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所以誤判了。」白樅道：「這也不是強者地貌。確實，有些仙人能夠一掌將星球拍變形，拍出兩千里的半徑差也不是不可能。但那種情況下，整個星球都不會剩下什麼的。然後，由於整體結構都被破壞，整個星球都會在引力的作用下，短時間內恢復到球狀。」

「他們申請聯繫的對象，是一個叫做王崎的少年。」白樅有些遲疑的看著在場的幾個萬法門修士：「據說……很有可能解開這一道謎題。」

這是一個精細的活兒，更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

「是的。」白樅道：「由於布置陣法的事情已經佔據了絕大多數通訊資源，所以之前他們絕大部分聯繫申請都被延後了。但是，這一份申請有附加說明，我認為有價值。」

「可是……從圖像上看，這些裂谷絕對已經穿透地殼了，為何不見地幔？」有人提出疑惑。

在自然條件下，這種異常的增長只會導致菌群很快就陷入沒有養分的窘境。但對於仙盟的修士們來說，這無關緊要。這完全可以看做一種「作物」。只要留下了種子，沒人在乎「作物」是否能夠將血脈傳遞下去。

「王崎……」聽到這個名字，天擇神君愣了一下：「就是那個『不完備』的提出者？」

「另外，許多在天萳的修士都要求在那顆星球上進行實地勘測https://ｗｗw•hｅtｕbooｋ.ｃｏm.coｍ，完整繪製地圖。」

僅有的萬法門修士紛紛報出了自己的方向。眾人面面相覷。

「那樣子同樣會影響地心，減弱星球磁場。」另外一人道：「若是星球磁場都減弱了，高能的恆星風就會輕而易舉的吹走大氣，所有生靈都會滅絕。這絕對不是餘燼現象。」

隨著他出聲詢問，一個圖片自動跳出，躍入眾人視線。那正是天萳一面的圖像。只是，這個天萳看起來有些奇怪，很多粗大的黑色裂紋貫穿了大地。考慮到這是以「星球」為參照物的小比例尺圖片，那些裂紋在地面上，怕得是寬達數百里乃至數千里、橫跨十萬里的巨大傷痕。

天擇神君詢問童貫流：「小童，你是萬法門的修士。你怎麼看？」

天擇神君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下一人：「輪到你了，白樅。天萳的那些孩子們應該是你負責的。他們現在取得了什麼成果嗎？」

「萬仙幻境的拓撲演算法。」

天擇神君搖搖頭：「看起來是沒有了吧——他們的通訊請求？這個申請有什麼特別拿出來一說的價值嗎？」

天擇神君四下看了看：「這裡有研究代數拓撲的萬法門修士嗎？」

「嗯？」

這是能夠改變神州歷史發展的。

「混沌動力。」

「既然有價值，那就讓他試一試好了。」天擇神君思考片刻之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告訴他們，注意保密，不要透露太多東西。」

仙盟最大底牌，還不是揭露的時候。

星艦「汰靈」、星艦「紅蓮」正在小行星帶快速地「播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