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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索四肢一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語氣：「對不起，大頭人，我……」

辰風一聽艾輕蘭的猜測，就覺得困難重重了。

當然，艾輕蘭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就不會再更深入的學習算學了，這畢竟不是她的主要領域。

艾輕蘭先是思考了許久，然後問道：「大葯巫的傳承儀式，不是讓前代葯巫將技藝直接灌頂給後代葯巫，對吧？」

仙盟還沒法繞過龍族設置的技術壁壘。想都別想。

辰風一怔。他也複製了一本那書，但是卻只讀到四分之一的位置，許多練習題也沒做對。他看了看艾輕蘭指出的那一行。只見上面寫道「本書雖是筆者應某友人要求，寫給其妻子，但筆者還是要提醒某友人一句，這種夫妻之間的事情，請自己完成，不要把朋友拉進去增添趣味。全書完。」

他現在很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將書稿複製一遍送給童旭。如果這句話在沒有刪掉的情況下被別人看到了……

辰風看著遠處正在用心玩虛擬投影，為艾輕蘭的長鏈打結的博索。由於他們對話是用人族語說的，所以博索沒聽懂。但是辰風還是有幾分心虛。他覺得這個聰明的異族說不定能感覺到什麼。

萳族古老技藝和像是生靈源質結構？

這就是龍族修法的秘密所在？萳族同樣有古老技藝和現代技藝的區別？

而她看完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著書的封底問辰風：「小風，這一句話和-圖-書是什麼意思？」

——神經病啊！

而這種水平的艾輕蘭，也花了好幾天才看完王崎給的那一本《代數拓撲——從入門到放棄》。

「嗯，我完全是一頭霧水。」辰風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或許有些地方已經落後到那種程度了，但是，我們還有聖油膏，可以進行後續的傳承……」

「這傢伙……」辰風哭笑不得。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大約是誤會了。嗯……那些模仿生靈源質結構的繩結，他認為是出自你手，然後我向他求這本書就是為了討好你吧。基本就是這樣。」

辰風和艾輕蘭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驚奇之色。

艾輕蘭嘆了口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我好像確實是走錯了路呢……」

「龍族化形的秘密，還藏得更深……」辰風卻露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

艾輕蘭的算學水平本身就不低。集茵谷研究的領域——血脈根，也是分子級別的，就是生命的最底層了。因此，她的算學水平完全可以與同樣精善這個領域的焚金谷精英相比。而萬法門修士用算學思想再現自然演化、生靈繁衍——例如圖靈真人的後天意志、蒼生國手的獸機關，她也有一定涉獵。

「萳族為什麼拋棄了那個法門？」辰風問道。

「很重要嗎……啊，畢竟是當年先人們敬獻給天神的技藝。」結篤搖了搖頭：「出於對天神和_圖_書的尊敬，我們保留了那些古老的繩結，但是已經不再讀它們了。它們的意思，我們也不關心。」

辰風道：「若是我們能夠逆推出化形的秘密……」

「但是，博索所展現的東西，絕對沒有這個效果。這隻是一種在特定效果之下能夠生效的……策略組還是什麼的吧？」

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龍族在萳族人身上發掘了某一種法門，但是這種法門最核心的「語言庫」其實被替換了。龍族從其他地方找到了「語言庫」，並以那種語言構成了化形之法的種種。

「他總有一些弟子什麼的吧？」

「唯獨『逆推』是不可能的。」艾輕蘭搖頭：「龍族傳給其他妖族的手段，都不是他們自己的『無限制化形』，而是一種有限的化形。而且，整個化形神通也已經渾然一體，我們沒法輕易拆分。」

結篤沒有理他，轉向辰風和艾輕蘭，問道：「天神的孩子也對那些結法……哦，對了，你們是天神，應該保留了上古的東西吧。只不過，這種繩結已經不適合萳族了。我們不需要它們……你們大概失望了吧。」

龍族幾萬年來傳授給妖族的化形神通，就是他們真正神通的刪減版。這就是一種技術的「封裝」了。就算了解了這種手段，也沒辦法反向破解。

「大葯巫或許會，但是會得不多。雖然在傳承當中，他獲得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但是這並不重要。考和_圖_書慮到他正在快要死亡，或許已經記不清了。」

「菈頦是不會教弟子這些東西的。」大頭人搖搖頭，一臉遺憾：「這些東西，非常的……沒用。至少對萳族是這樣的。」

艾輕蘭搖搖頭，笑道：「也不必太過悲觀，古龍皇既然讓我們來，就說明我們有可能找到很多東西。」

大頭人這才臉色稍霽。他自信審視了這些繩結，然後才道：「我對你很失望……真不敢相信，菈頦之前還對你寄予厚望。」

「博索所用的方法，也不是龍族的『任意』。」艾輕蘭道：「他們的修法，確實是龍族化形之法的基礎。而那個『摺疊』與『打結』的思想，深入微觀層面之後，就是化形之法的根基。我是這麼確信的……」

「怎麼了？」辰風一驚。

結篤的修為在仙盟眾人眼中不值一提，但是在這個星球上確實是舉世無雙。他愛顯擺，辰風也表示理解。

「我要尋找的是龍族化形之法的核心，也就是一種……任意摺疊自己體內生靈源質長鏈的辦法。這種『任意』也就是所謂的『囊括一切有用的可能性』。」艾輕蘭道：「我現在有一種感覺——博索做不到這一點。」

只有築基期修為的博索嚇得跳了起來。他怕有些驚慌，不知所措的在房間里蹦躂。辰風搖搖頭，暗中抵消了結篤的氣息，然後道：「頭人來了，我們怎麼敢在屋子裡獃著？」說完，就拉著艾輕蘭出門。wwｗ.hｅtuｂook.cｏm•com

這是萳族大頭人結篤的聲音。

見艾輕蘭失望，結篤思考了片刻，道：「大葯巫的傳承儀式很快就會開始。若是天神的孩子們能夠等待的話，下一代的大葯巫或許能夠記憶起一些事情。」

如果龍族的秘密真的這麼容易就被揭開，想必古龍皇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這是我讓他打的，大頭領。」艾輕蘭看不過去了：「這種繩結對我的修法有著很深的意義……」

仙盟至境知道了來自於萳族的部分修法，若是將這一部分從龍族的化形神通當中剝離出來，倒是有徹底破解這一門修法的秘密。

艾輕蘭想也不想，直接說道：「讓我也參与這個儀式吧？」

這個時候，一個「強大」的氣息在外面一閃而過。與此同時，一個悠揚而爽朗的聲音傳來：「朋友們，你們好啊。」

艾輕蘭道：「現在還有人會這門手藝嗎？」

「不過，我現在終於知道那一塊『碎片』是什麼樣子了，找起來說不定就會輕鬆很多。」艾輕蘭道。

見到結篤，博索更加不自在了。他手足無措的攀在一根繩子上，最後才想起用下巴勾住繩索，四隻手結成印結：「父親……」

「古老的東西也需要傳承，頭人。」博索怯懦地說道。

辰風低聲問道：「又怎麼了？」

「化形的要義就是在不改變血脈靈犀本身的情況下，改變血脈的表達。用萳族的思維來理解，就是把『繩子』解開，然後就用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一根『繩子』打上另外一種結。」艾輕蘭道：「我們現在找的，就是那一種『語言』了——和萳族『語言』不一樣的、在血脈上表達的『語言』。」

如果是記憶灌頂的話，那已經老朽、開始糊塗的大葯巫是沒辦法將自己都記不清的東西傳授給後人的。

「你放棄了學習之後。我就已經不再管你了。本來最近聽說你在侍奉天神的孩子們，我還以為你浪子回頭了。可是你呢？」結篤似乎對這個孩子很不滿意。他目光掃過了博索麵前那一堆仿照生靈源質結成的繩結，道：「你居然變本加厲了。這是什麼？這是你打的結嗎？這對於我族來說，這有什麼用？」

辰風搖搖頭，記下了這件事，然後道：「現在怎麼樣了？理論？」

結篤卻鑽了進來，道：「天神的孩子們，你們可比我這個老頭子要尊貴啊！」

龍族現在自封了文明，但是人家卻是真正星辰大海過，去過的天地遠多於人族。若是那種「語言」來自於其他天地，人族未必有機會解開謎底。

當修士的記憶載體逐漸變為魂魄的時候，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將要壽盡而亡的他，會逐漸記不清一些東西。

在神京的時候，她也正是靠著這方面的積累，才幫助王崎幾人在最後關頭來臨之前完成了反神瘟咒。

一般的萬法門結丹期修士，甚至都有可能不如她。

結篤狠狠瞪了他一眼：「孽障！在貴人們面前，要稱呼我為大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