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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萳族開始演化的時候，這方天地的鐵元素還是很豐沛的。

「我們猜測，貴族似乎就是依靠這種手法，保證妖族內部化形神通不失的。」薛不凡道。

「怎麼說？」辰風這些日子不是在忙著和王崎聯絡、幫艾輕蘭翻譯，就是在學習萳族詩歌，對於這方面的了解，反倒不怎麼充分。

「嗯，確實呢。」月落琉璃露出清爽的笑容，然後輕輕對著對面的幾個人族修士吹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氣味意外的濃郁，但是卻並不噁心，馨甜之餘微微有些刺鼻。很快，眾人就察覺到了月落琉璃的意思。

辰風上下一掃，錯愕道：「這……沒有金屬元素？不，是金屬元素奇缺？」

辰風沉默了：「萳族食譜很廣？」

這麼看來，萳族人費盡心機放出那種蟲子吃掉其他「害蟲」的理由也就很明顯了。在這種不完整的生態條件下，一種計劃外的昆蟲大量繁殖，絕對會引發整個環境的崩潰。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艾輕蘭長舒了一口氣。

「這裏面的秘密，太大了。準備好吧，興許會是一場硬仗。」薛不凡留下這句話之後，轉身離去。

「嗯。」馮落衣點點頭：「我這裡有一件事，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天真。」薛不凡搖頭：「你可記得，萳族的血是什麼顏色？」

見月落琉璃實在是不願意多說，眾人也只好離去。

辰風勉強笑道：「興許是這hｔtps://ｍ.hｅｔｕｂooｋ•ｃom•ｃom顆星球本就少鐵……」

「你昨天不是還奇怪他為什麼有那麼龐大的力量卻不能開靈化妖嗎？」薛不凡道：「有人研究過這個問題。他們似乎是覺得，聖安樹才是這一塊林地的基礎。」

「未必。」薛不凡搖搖頭：「然後，這裏的肉食性動物……我看到過幾種，都是萳族的食物，唯一一種萳族人不吃的，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一種，萳族人放出去吃掉其他雜蟲——但是萳族人不需要的蟲子已經這麼少了……」

這裡是廢土上的城市。

朱佳梅詫異道：「為什麼還要獵殺天獸？我們不是已經揭開謎底了嗎？」

「另外，還有這個……」薛不凡這一次拿出來的，是一份元素丰度圖譜：「看看吧，天萳土壤。」

「半死的蟻族長生者。」公孫盪糾正道。

「謎底下面還有一層謎底。」薛不凡道：「現在重要的，就是那個不知名種屬的『語言』……行了，艾師妹，你去吧，我會謀划獵殺天獸的事情的。」

「隨便啦。總之我警告你，震，不要隨意透露太多內容。」月落琉璃道：「對於人族來說，這是試煉……」

而另一方面，那些萳族學徒窒息的原因，也不言自明了。

月落琉璃說得沒有錯，這種靈犀素毒性不大——甚至可以說沒有什麼毒性。它絕大部分物性都與它的同分異構體一樣和_圖_書，只是它到底也是一種手性異於萳族的分子，吸收的話，就會產生副代謝作用，甚至是中毒反應。

月落琉璃拉了拉自己的圍脖：「為什麼這麼問？」

「天獸是大能屍身所化的妖魔……」薛不凡還想再問，但是月落琉璃卻抬起手，道：「言盡於此。」

眾多人族修士看到的景象，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天萳生態。

她的猜測，基本上是正確的。

「而且有人觀察得出的結論，萳族的聖安樹另有玄機。」

「人族的馬場、農田裡面就算沒有害蟲，也會有蚯蚓或者螞蟻之類的東西吧？這些都沒有。」薛不凡道：「而除了萳族人的蟲子，還有他們的馱獸之外，你見過什麼其他生靈嗎？」

他們還只是築基期修士。

辰風閉上眼睛，靈識如水般蔓延。

「薛師兄，你考慮一下與萳族交換丹藥手段的事情吧，另外，獵殺『天獸』也必須準備了。」

「不過是半死的蟻族罷了……」

……

人族最近有一個疑惑。現代龍族並沒有講道的記錄，現代妖族之內也沒有多少「撿到古老傳承」的傳說，為何絕大多數妖族在化形期都能夠領悟化形？

薛不凡點點頭：「理應如此。」

辰風思考了一下。說起來，他好像還真的沒有見識過什麼飛禽，大型的走獸也沒有。

「很有必要，但是，也有可能有危險。」辰風老實回答：「我總覺得，這方天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ｍ地透著詭譎，揭露的秘密絕對不止現在這麼點。」

辰風錯愕的抬起頭：「什麼……」

「你好」。

「哦，這樣啊。」月落琉璃低聲嘆道：「這裏沒有大能……至少沒有活著的大能，只有一個大能意識徹底泯滅之後，還殘留著幾分生機的軀體。」

「嗯，可能是我們都是雌性，所以同性相斥？」月落琉璃舉手指向其他修士：「你看他們就沒這麼大反應。」

薛不凡悠悠嘆道：「缺少的金屬，全是鍛造合金時常用的。」

「這根本不是自然的生態？」辰風也明白了過來：「會不會是他們的牧場？」

辰風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見過天萳的其他生靈。

森林還是那個森林，但是辰風卻覺得這一切陰森可怖。

……

——不，就算是聚居的話，總會有飛鳥一類的東西。

而與艾輕蘭分開之後，薛不凡又專門拉了辰風，問道：「對於這一次獵殺天獸的計劃，你是怎麼看的？」

那種右旋的激素，同樣對左旋生靈源質的生靈有效，也不知道那個不知名的族裔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如何設計。但艾輕蘭可以肯定，這確實是一種高妙的設計。而其中的種種語言，確實足夠形成一套完整的機制，支撐起化形的神通。

薛不凡問道：「現代的龍族是否也具有這種能力？」

「嗯，鐵和鋁，還有錳、鈦，在地表應該是非常……至少是不罕https://m.hetubook.com.com見的元素，往往以化合物的形式存在。但是這裏的土壤之中，幾乎不含這幾種元素。」

辰風終於默然不語了。

辰風上下看了看：「倒是有元素鎂、鈣……」

「我是沒法想象，到底要發展到什麼程度，才會耗光土壤當中的金屬，但是……」薛不凡道：「我們可以肯定，這個萳族絕對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何止呢。」薛不凡搖頭：「這方天地，很有問題啊。」

而當肺部大量組織因為副代謝作用陷入負面狀態時，萳族就會因缺氧窒息而死。

與此同時，遠在神州的萬仙幻境里，王崎對著馮落衣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老師。」

辰風想起了他來的第一天，薛不凡給他展示的圖片。那些萳族屍體裏面的血，是紅色……褐色……

薛不凡迅速恢復嚴肅的表情，道：「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推定，這裏若是有大能的話，那麼那個大能必定是有強大靈慧的。但是，萳族卻表示這種靈犀素取自一種『天獸』，他們則靠獵殺『天獸』獲取藥物……」

艾輕蘭捏著鼻子扇了兩下：「你『說話』聲音真大。」

「咳咳。」一眾修士立刻覺得尷尬起來。

那是鐵元素賦予的顏色。

靈犀素是這麼說的。

遠處，月落琉璃繼續將自己掛在樹上，公孫盪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琉璃，他們對於蟻族的理解……好像有根本性的偏差啊。」

在回去的路上，艾輕和_圖_書蘭道：「我會寫一份報告，交給仙盟的高層。那些聖油膏，剛才用了半份，我會再留下一份半研究。剩下的三份，我會寄送給仙盟。」

如果靈犀素「語言」能夠達到艾輕蘭描述的高度、龍族也懂得如何針對其他種屬設計出針對性的靈犀素，然後散播出去，那化形神通從未斷絕的現象也就有了解釋。

「另有玄機是指……」

艾輕蘭點點頭，快速離開，走了老遠她才想起什麼，回頭大喊：「喂，到時候一定要帶我去啊！」

而這些高度複雜的複合靈犀素雖然大部分屬於類固醇，但是卻因為複雜度太高，很容易被腸胃破壞，所以只能作為吸入劑。【當然，理論上也可以作為注射劑，不過一來萳族並沒有注射劑的概念，二來，那個不知名蟲族的大能就是將這種東西當做吸入劑的，萳族估計也不敢修改用法。】

「沒錯。」面對薛不凡的詢問，月落琉璃痛快承認：「確實存在一個使用靈犀素的另一族裔。」

「首先，我們看到的這森林，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林子。絕對，不是。」薛不凡道：「或許是我們有遺漏吧，但是，這幾個月以來，我們找到的全部昆蟲標本，都在萳族的食譜報告中，基本沒有例外。」

「我還以為這是因為萳族人在這裏聚居的關係……」辰風喃喃。

「這也是一個比較高級的用法呢？」月落琉璃道：「我現在也就會說個『你好』『走』『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