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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道：「我已經自封了全部的法力，怎麼樣？玩不玩？」

「啊，我自封全部的法力，然後隨你動用多少法力，我們就來比一比計算速度。」王崎到：「怎麼樣？」

「什麼？」奧流皺眉。

而整個講堂里，只有三人沒有得到新的算題。月落琉璃、白弦素錚還有浭，都是沒有錯漏的。

化形期的氣勢讓王崎有些難受，他覺得自己體內的法力也在隨著對方的神力翻卷，幾乎不能自控。他衣服上花紋蠕動，無量金光放出，擊退了奧流。趙清潭立刻插入奧流和王崎中間，接下奧流的氣機鎖定。王崎道：「只可惜，還不夠會忍。看起來，上一次『為師』給你的教育還不夠啊。」

王崎留下了一大堆的四則運算，然後飄然而去。

在加減乘除當中，加法是一切的基礎，減法是加法的逆運算，乘法是加法的重複操作，除法略微複雜一些，但仍舊是乘法的逆運算。而加法的有效性，在於「一加一等於二」與客觀事實相符，是幾乎達到「不言自明」地步的神奇法則。

正是因為四則運算不再是聰明人的遊戲，而正式成為了人人都能使用的工具，所以越來越多的「璞玉」被發掘出來，而不至於在成長當中完全沒有接觸過算學。而另一方面，這些最基礎的東西也培養了人們對於數字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就是通向高等算學的橋樑。

所有妖族的臉色都變了。

鑒於他第一節課就差一點說死一個更新妖族的恐怖實力，眾妖族修士沒有反抗，https://www.hetubook.com.com屈辱的從了，安靜的做著那些人族蒙學課堂的內容。

第三堂課，王崎依舊是發下了一大堆基礎算題。而這些算題依舊全部都是四則運算。這一次，兩個龍族的化形期修士都沒有被布置更多的任務，王崎直接讓她們兩個自己修鍊，而浭則得到了上次雙倍的題量。

「當然沒有，誰來都一樣。」王崎坐在講台上：「不過咱們事先說好，不比四則運算。不然的話，我凡人之身，絕對比不過你們。」

四則運算，加減乘除。人們最初認識到的「公式」。

王崎法力捲起那些卷子，靈識一掃，轉瞬之間完成了批改。他站起來，環視一圈，然後開口道：「首先，我不得不說，我很高興。我很高興，你們終於肯聽話了，真的沒有動用自己的法力，僅僅使用結丹期的生命本質在做計算。」

「你這傢伙……」奧流體內的神力幾乎是在一瞬間沸騰起來。在翻卷的靈光之下，他好像是吞吐雲霞的絕世凶獸：「你這是承認了在耍我們玩，對吧？你將神聖的傳道授業當成什麼了？啊？」

兩日後，第四堂課，依舊如是。

但是，萬法門這麼說了，他們就得受著。就算他們不承認王崎這個「個體」是他們的師長，也得承認自己是在學習萬法門的智慧，是萬法門之智慧的受益者。「萬法門」這個集體對他們有「傳道」的恩德。

只聽得「唰」的一聲，王崎拔出劍，劍光一閃，已經在地上刻下和*圖*書「十三點零」的字樣。

奧流正欲點頭，椒卻站了起來：「我來吧，奧流公子。純論計算的話，我似乎是在你之上的……」

第五堂課之後，其他的妖族終於坐不住了。

兩個時辰之後，所有人都按時交了卷子。

王崎思量：「嗯，這樣啊，要不要比試一下？」

彷彿是為了應和吧，椒的聲音剛剛落下，王崎揮劍的聲音又響起了。

而在椒報出「十三點零四」時，王崎已經刻下了「十三點零四一一四三八零七九八一七六三」。

「這個傢伙，肯定是在坑我們……」在課堂上，奧流怒道：「我打聽過了，其他的同族都開始學習立體幾何了，我們居然還在這兒和四則運算做糾纏！」

「如果你們對我高興的點的態度是『未必』，那你們就要知恥了。知恥知道不？」王崎冷眼瞅著奧流：「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

奧流眼皮一跳。剛才那個數字是他們幾個隨機擬的，王崎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算的這麼快的……

而在王崎準備拿出新的「家庭作業」的時候，奧流的耐性再一次到達了邊緣。

奧流不知道王崎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本能的想要拒絕，因為人族和妖族在「算學」一道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將之視作遊戲與將之視作求道根本，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選擇。但是，看到王崎玩味的挑釁眼神之後，他還是不服輸，到：「隨你！」

劍光又閃，王崎在「零」後面添上了「四一」。

這個量，根本就是剛才的十倍！

——和圖書巧合嗎？

「所有沒有全對的傢伙，你們都要加強訓練！」

然後，又是兩日後。

他笑了笑，似乎猶有餘力：「這就是我說的『感覺』……當然，你們也可以稱之為『針對算學的靈性』。」

而現在神州使用的、與地球阿拉伯數字相似的十進位符號系統，從高層次來說，更加契合複雜公式，從低層次來說，也更加方便普通人的運算。

這之於古老妖族，就等若侮辱祖宗十八代之於人族，簡直不可忍。

奧流後退，與其他更新妖族商量了一下。他們覺得這個比試當中不可能存在什麼陷阱，便答應了下來。為了表示公平，奧流等妖後退幾步，遠離椒·樹海花，低聲商議，然後報出兩千兩百一十七點九二六這個數字。

為什麼王崎能夠碾壓？

奧流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椒身上靈光流轉，顯然是動用了許多力量。對於妖族來說，魂魄一開始就是唯一的思考器官，妖力就是魂魄的輔助。他們不經過分神化念的修持，也可以動法輔助思考。身為化形期大妖的椒，計算速度應該是自封法力的王崎的幾千倍才對，可是……可是為什麼……

王崎拍了拍趙清潭的肩膀，低聲傳音入密。趙清潭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隨後，王崎身上法力氣意驟然收縮，與大天地之間的環流完全斷裂。彷彿一瞬間，他就變成了一個剛剛修出法力的練氣期修士。趙清潭後退半步，護住王崎，保證就算那些妖族暴起傷人，王崎也能夠瞬間解封自己。

椒輕輕回應：「少說兩句啊ｈｔtps://ｗｗｗ.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ｃｏm……你能怎麼辦？」

而在漫長的歷史當中，表示算學的「符號系統」也在隨著算學一次次的演化。符號「零」的出現、將「十」寫作「一零」的十進位符號……僅僅是為了表達「一加一等於二」這一最初的公式，人族就讓自己的符號經歷了漫長的演化與變革。

這些蠻族，這些裸猿，居然將妖族與那些未曾開靈的野獸相提並論，直接說他們智力不行！

「夠了！」他竄到王崎面前，面目兇狠：「你這個誤人子弟的廢物，究竟要戲耍我們到什麼程度才甘心？」

算學從無到有、慢慢接近「道」的旅程，就是從加減乘除開始的。

隨著他的話語，紙片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出。在王崎的操縱之下，每一張紙都精準的落在了一個妖族的桌子之上。

以上就是王崎對著自己的學生唯一講過的東西。講完這些之後，他就乾脆一副「你愛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信了」的態度，坐在講台上自己看書去了。

他現在已經不再和王崎正面對著幹了。上一次王崎確實嚇到了他。他現在就是採用「不合作」的態度，無論王崎說什麼都要拆台。

王崎笑了笑：「奧流同學啊。恩，看起來你的耐性還是大有長進嘛，居然忍到了今天才對我發難……」

奧流面露譏諷：「那你要怎麼比？」

對於妖族來說，化形期之前的修行，除了增長壽元、壯大力量之外，最重要的還有在靈智上追平人族或者龍族先天的資本。

奧流嗤笑一聲：「未必啊和圖書。」

「我很痛心。真的，我很痛心。」王崎手指用力在那些算題上點著：「你們啊，你們，這麼簡單的算題，居然沒有一個人……不，抱歉。居然只有三個妖全對？居然只有三個妖！啊？你們到底有沒有認真在做？在萬法門隨便找一個都能輕鬆全對的，你們呢？」

椒也從其他人的臉色上意識到了什麼。她回頭看了看，正好看到王崎刻下小數點后二十一位的數字。

做完這些之後，王崎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這傢伙，少在那裡裝模作樣！」奧流憤慨到：「什麼『對數字的感覺』，我只看到你笨拙的教育法！你要我們重複這些明明是動動法力就可以瞬間完成的事情，這分明就是浪費我們的時間？感覺？你倒是感覺一個給我看看啊？」

就這一點，他們也是反映過的。也有更新妖族的大能帶著他們去質問過萬法門。但是，萬法門身份最高的那個老小子，居然理都不理，直接說：「這是王崎道友自己的判斷。我們相信這個判斷。」

「唰唰」。

它從兩個方面變革了人族的算學。其一，公式明晰，其二，人人可學算。

奧流點了點頭，後退半步，道：「這一局，椒·樹海花與你比，沒意見吧？」

——這不可能！

與此同時，椒也轉過身去，報出了數字「十三」。

兩個時辰之後，王崎再一次批改眾人的算題。這一次，就算是浭也沒有全對了。

王崎手指輕叩桌面：「嗯，我想一想……開立方根，這個並不複雜吧？你們應該也會吧？你們任意擬一個數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