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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牧心有所感的看向一側。王崎就倒在黑霧大陣的一邊。少年捂著眼睛，彷彿在忍受強烈的痛楚。

彷彿是應機而發一般，梅歌牧最先種下的那一枚掛墜突然放出綠色的光芒。光線刺破黑霧。緊接著，無數由精元霧氣組成的龍爪沖了出來。

「興許你真是聖帝尊呢？像聖帝尊那種積累只有那麼一點的仙人也不多。你是聖帝尊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啊。」梅歌牧鬆開了拉住單重的手。一道流星沖入不死龍魂自然形成的星河。然後，天空的景象再次扭曲，瑰麗的紫色光芒之中，無數的仙人級魔念湧出。

「真慘……不不，這種事情，好像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這兩個年頭閃過的同時，梅歌牧看到了，刺穿自己的，居然是一截斷刃。這斷刃上布滿了金屬融化的痕迹，彷彿是碎片強行焊接而成的一般。

現在的心魔大咒早就不同以往，王崎就「封裝」的技術做的爐火純青。他就算能夠窺探到其中的一些陰陽變化，也無法真正理解其中的奧妙，不知道到底哪一部分是有用，安一部分是無意義的。

然後，世界就安靜了。

那赫然又是一枚戒指。

——怎麼可能？這裏怎麼可能會有兵刃？

原本，王崎的元神法域只能覆蓋百丈左右。但是，他將這個範圍擴大了數倍，相應的，這給他帶來的壓力是延伸距離的平方。他每延伸兩倍的作用距離，和圖書就要承受四倍的壓力。這使得他張開元神法域的時間大大縮短。

是的，暫時。如果不在幾個小時之內逃走的話，仙盟依舊會找過來了。另外，這裏可沒有什麼空氣。若是從神京帶來的這點空氣靠近之前他還沒有抵達目的地，神京的凡人就會死去，而他也就白忙活了。

圖靈真人茫然的望著四周，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開什麼玩笑？想要裝完逼就跑？門都沒有？」

「不惜自身元神化也要攻擊我……居然是為了這個……嘖……」他強忍著分繁雜的念頭，開始做解析……

「你也要打極限了啊。看起來，還是我贏了……」

然後，他們消失了，消失在神京城中。

洗塵緣的碎片。這上面的先天殺運大道，本就有一定滅殺靈識、藏匿自身的作用。王崎之前又展開了先天五運的劍陣，空間之中本就已經充斥著五運之力了。再加上王崎的運劍首發車實在是高明，梅歌牧又處於勝利之前的得意中，居然沒有覺察到這一瞬間。

梅歌牧將戒指戴在手上，然後道：「帝尊……醒一醒……」

僅僅幾秒之後，馮落衣就出現了。梅歌牧時間算得很准。他一離開，那個謫仙和不死龍魂就消耗殆盡。

「這是最後了。」梅歌牧輕嘆。

「解析……解析不能……」他機械的重複這兩個詞。

——解析不能……

「嘣。」

對於梅https://m.hetubook.com.com歌牧來說，眩暈感幾乎是同步而來。

「怎麼了？這是？」

謫仙呢？巨大的鬼兵呢？剛才鋪天蓋地的攻擊又是什麼鬼？還有……神京城的中間為什麼缺了一塊……為什麼會有一塊空白區域？沒有建築，沒有草木，沒有任何東西，直接就能看到土地，好像是一道傷疤。

一股劇烈的疼痛出現。王崎感覺自己的視覺開始變紅。這是眼部血管爆裂的結果。

緊接著，混亂的心魔咒力中心歸位，心魔玄網與神道系統瞬間歸於正常。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一下……我到底是誰……」謫仙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分成了兩半，自我已經開始陷入黑暗，物質世界在遠離他。他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最後抓住什麼。

黑霧之中，少年吹了個口哨，像是最後慶賀自己的成功。

他的反擊居然就這樣被化解了？

「什麼……」王崎愕然。

但是，他似乎也同樣疑惑。

這裡是三維所無法描述的時空，是梅歌牧預先準備的中轉手段，仙盟絕非無法追查到這裏。但是，就算根據他留下的陣法紋路逆推，也需要幾分鐘時間。更何況，他故意設計了一個運轉一次之後就會崩潰的脆弱陣法。現在那個陣法變得怎麼樣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剛才本來就已經要擊潰那神秘鬼兵【不死龍魂】燃燒自身的攻擊了。但就在和圖書最為關鍵的時刻，無數道仙人級別的念頭在一瞬間爆發開去，延緩了他的腳步。

元神法域對身體的侵蝕已經不可逆轉。王崎甚至感到自己部分身軀當中，細胞內部遺傳物質的分子結構開始改變，有新的東西被寫入其中。靈脈的運行也深入每一個細胞的每一個細胞器之內。

隨著梅歌牧的這一聲，被他彈出去的半截戒指突然爬滿的裂紋。然後，戒指精準的撞向了魔劍「洗塵緣」的劍尖。在撞擊之下，戒指變成了星屑。星屑之中，這位不知名謫仙前世不知經過幾萬年吸收幾萬年精鍊幾萬年搬運周天才成就的力量之精華徹底爆開。在這股力量之下，星屑化為幸運，與先天殺運之劍的力量碰在一起。

這裏面，每一擊都趕得上當年聖帝尊的一擊，等閑修士根本防禦不住。圖靈真人本就不善這種以力對力的較量，可情況也容不得他說什麼。他以最快的速度擴張自己的罡氣，駕馭周圍天地靈氣。一瞬間，狂風憑空出現。在山崩海嘯一般的動靜當中，精元龍爪被停住，然後飛快的崩潰、消失。

「謫仙操縱巨大的鬼兵類傀儡攻擊神京城」，馮落衣只告知了他這一句。但是他踏出虛空之後，看到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王崎就算用殘存的辛某咒力強行灌注洗塵緣，心魔咒力這種更加契合先天五德的力量也註定與洗塵緣不符，和-圖-書無法發揮最大的力量。所以，那看似兇猛的一擊，居然就這麼被擋住了。

……

這個過程，大約要兩到三秒。而到了那時，陣法就會將梅歌牧與陣法之內受控制的神京居民轉移出去。

梅歌牧的勝利。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人回答他們。

「物品……到底……是誰……」

換句話說，他暫時安全了。

這一幕，幾乎同時發生在黑霧之內的各個地方。數以千計的人身上出現了陣法的紋路。這好像某種神秘的傳染病或者詛咒一樣。浣紗夫人和司馬珏則鬼仔地上，唯恐陣法的作用範圍不包括自己。

「可惡……在最底層的能力與見識上，差得太遠了……」

梅歌牧覺得哭戲越來越困難，彷彿又什麼東西將他和物質的世界隔離開來。但是，陣法的紋路已經蔓延到了他身上，來自空間的震動突然變得無比強烈。

梅歌牧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一塊綢布包著的小物件。這綢布上綉著和巨額靈識的符篆，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王崎早就已經達成踏破天關的一切條件，但是他本身在抗拒元神化這件事，因此，他的肉身與他的法力系統產生了微妙的衝突——當然，這個衝突還是他故意為之。如果王崎徹底放棄壓制，他就會在下一刻到達元神——以這種探測性的元神法域。

說完這句話之後，梅歌牧就感覺到了劇烈的震動。這種古怪的震動不是來自於地面，更想和*圖*書死來自於四面八方，彷彿每一股空氣都在以不同的頻率震動。

「這怎麼行……」王崎咬牙：「沒人能在我面前裝完逼就跑……唔！」

儘管只是來遲了三分鐘左右，但圖靈真人終究是沒能趕上事情的發展了。

但就在這時，就在最後一刻，一道鋒銳無聲無息的穿透了他背心。

「啊，無非就是賭命而已……也不知道，再一次醒來之後，『我』又會是誰……」

神京。

月落琉璃用尾鰭帶著冰山，在空中大聲呼喊：「王崎！王崎快出來！快來救命啊！」

圖靈真人一探出頭，迎頭而來的就是一記精元龍爪。這道攻擊彷彿又別樣的奧妙。圖靈真人尚未完全解除相遇穿透的本領，被這精元妖氣一帶，居然被震出百里開外。逍遙修士驚呼一聲，瞬息從重回神京城。而就這一會功夫，諸多精元龍爪已經快要印在神京城東的居民區里了。

但是，他抓到對手了。

「你不記得了嗎？剛才我帶著你和仙盟的逍遙級修士蒼生國手馮落衣正面剛了一回。看起來，我們兩個都受傷不輕……現在，我必須陷入沉睡，就交給你了……記住，我是為了幫你報仇才變成這樣的……我的敵人……就是你的仇敵……我的敵人……」

「好了，要成功了。我估摸著馮落衣也要出來了。帝尊……哦，不，張先生，安心的去吧。」

——發生了什麼？

然後，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一隻腳踏出了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