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真相之妖、龍、海神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補習（下）
這話，就連椒也別過臉去。
奧流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那邊那個裝模作樣的，怎麼不動手啊你？你平時不是很狂嗎？」
而王崎的「補習費」，自然就是這些妖族學生對自己本族修行方式的理解了。另外，還有一些修行上的指點。
嗯，就是布爾巴基學派那個「結構主義」。儘管索緒爾本人的「結構主義」並非是數學上的考量，而哲學領域的結構主義也缺乏統一而明確的定義，但是，布爾巴基學派也確實受到了歐洲結構主義思潮的影響。
她隱約察覺到這個人族個體身上的「智慧」。
這個時候，使用比較先進的那一種，就是最好聰明的做法。
「浭，看起來還是你比較聰明啊，老師我很欣慰。」王崎順手將兩種扔下，然後對奧流說道：「我說了，奧流同學，在你學完掌握天元式並學習初等變天式的全部概念之前，不建議你碰觸群論，也不建議你想我那樣自造符篆體系。如果你使用的是妖皇傳下的符篆，而不是那一套你自己瞎改的東西，說不定還能多撐一招。但是現在……我只能表示我很失望。」
——而我在這裏面潛移默化的植入一些離宗的理念……
在那個用作偽裝的「王崎」消失之後，一發金色的劍氣貫穿了那個戴著指虎的女神小腹。然後，女神的神軀緩緩接觸，椒一臉苦笑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你為什麼不出手？」
而王崎生造的符篆，則是只能適應單一和*圖*書的情況。只有在這單一的情況之下，他生造的法術才有意義。
三個念頭閃過後，王崎恢復了為人師表的壓迫感：「居然還賴到我頭上了？我圖你們什麼了嗎？」
奧流化作一道流光，轉身就像跑，但是，周圍的獸機關再次變化，在他體表形成無數細小的顆粒，演化出重重法度，他和神道、和大天地的聯繫被階段。然後，三柄飛劍遙遙對著他。
與此同時，在數百丈外的地方，爆炸掀起白色的冰雪，冰屑混雜在暴風之中滾滾而來。不一會，王崎拎著良鍾走了過來。
然後，戰鬥時在一發灼熱的金色劍氣下結束的。
王崎清了清嗓子：「諸位同學，我也很能理解你們崇拜我、模仿我的心理。但是，請記住，千萬不要東施效顰。你們要知道，自創一個新體系這種事情，可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簡單。」
浭聳聳肩：「我不想被打。」
「然後，一點建議。就算是我，臨時生造出來的符篆系統，也肯定是不如我人族原本傳承的那些符篆。但是，我臨時創造的那些符篆，卻是一種更加符合特殊情況的——比如我正在駕馭一種法陣、我手裡有一個法器，等等，將這些考慮吧進去才行。」
而這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
沒錯，現在王崎乾的，就是中國教育部門明令禁止過許多次的行為——補習班。
王崎點點頭：「嗯，真身無誤。來呀，有種來打我？」
奧流恨恨道：「這個總是真的了吧？」
椒現在還沒法領悟人族理論當中的許多精華所在，改換人族的法術體系，無異於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很沒師德……
與其讓他們在系統了學習了代數和幾何、集合、邏輯和拓撲之後再教他們，還不如在他們嘗試與人族交流的時候，就將這顆釘子埋下。
他又看向浭。
奧流和良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王崎，而椒和浭則沉默不語。
「這樣子，你來上我的補習班，意義何在啊！」王崎恨鐵不成鋼。
而他現在，只不過是帶著那些進度比較快的幾個學生「開小灶」。
而這一點，也是他在最近和這些學生交流之後才發現的。
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王崎他成為了「語言」與「符號」這個領域先驅級的任務。無論是誰，想要研究異族語言、想要更好的破譯異族語言，就繞不開他的研究。
「下一個項目我會好好做的。」浭點點頭：「而且我只是對現在的進度有些不滿了。」
「切。」奧流鼻子噴氣。
一個不上學的用戶，就算下載了「課程表」的應用，也根本沒法使用。這也就是不精通
和*圖*書電磁理論就沒法使用奔雷閣高深法術的原因。
王崎現在還記得的為數不多的語言學理論，就只有被地球人譽為「現代語言學之父」的弗迪南德·德·索緒爾。而索緒爾，被認為是哲學上的「結構主義」的創始人。
語言是一種「符號」，每一個符號都有「所指」和「能指」。其中，「所指」是指這個符號所聯繫的「概念」，而「能指」則是這個符號所代表的「音響」。
「先生……這話說得，您不臊得慌嗎？我族的修行，您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吧？都快到自創功法的階段了……」
浭的聲音遠遠飄來：「看看腳下，我不傻。」
——呸呸呸啊！我又不是故意請假的！那是科研人的事，科研人的事，能算偷懶？
不過總得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教師應該做的。
因此，在他破解萳族繩結秘密的時候，沒人對他的理論提出疑問。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王崎的破譯法，確實充滿了離宗的風格。
如果要比喻的話，一種「符篆體系」，或許很像是一種「高級語言」，每種高級語言都有優劣之處。而越是被人廣泛使用的高級語言，就越是繁複，功能也就越多。而「法術」則是用這些高級語言編寫的程序，而「法術的效果」，就等於這些應用的內容。
——畢竟神州統一早，人族都使用一樣的文字，一樣的語言，所謂的「外語」啊，不同的語系語族啊，統統都沒有發展的空間。
椒對此有些不和*圖*書理解。王崎如果真的想學，完全可以去找那些高階妖族，甚至上長生境界的大妖——以他在人族的身份地位，這沒什麼問題。而且這也符合龍皇的政策。
「還有椒，你將神軀變成人族的模樣、使用人族的神通倒是很有創意。但是，不要忘了，如果單論符篆之類的『大體系』，我人族還是差你們妖族許多。剛才你的神道術法，都沒有發揮出自身全部的力量。說實話，這並不值得欣賞。」
——很好嘛。看起來，語言學這方面，暫時還沒有人向我一樣深入研究……
「啊，那我補充一下好了。你們要學，也應該學習我們人族身上更加先進的東西，而不是那種可以等價於你們妖族的一些本事、卻比你們妖族更加落後的東西。」王崎道：「重點可不再這兒。我似乎給你推薦過我之前寫的一些論文啊。語言的『所指』和『能指』的問題，你了解了嗎？」
地面上，獸機關已經鋪成了大陣。看樣子，大約是有困人之能的。
比如「松樹」這個詞，它的「所指」是「一種多年生的針葉的木本植物」，而它的「能指」則是「嵩」「術」這兩個讀音。
任何一種成熟的符篆體系，必定是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或許兩種不同的符篆體系相比較，很容易發現彼此的長處和短處。但是，這兩種符篆體系一定是完整的、能夠適應絕大多數情況、施展絕大多數法術的。
脫離了這個幻境，那個法術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嘛和*圖*書，既然是「補習」，自然也是要收「補習費」的。
放到「法術」里也一樣。一個法術的最終效果，可以視為「概念」，而這個「概念」，可以通過不同的符號表達出來——這個符號是「人族符篆」也好，「妖族符篆」也罷，「陰陽爻文」都沒關係。只要它們最終達成的「效果」是那個一樣的，那使用哪一種符篆都差不多。
現在，人族的許多法術涉及的理念不俗，而且近乎道了，但是人族才發展了約八萬年的符篆體系，根本沒法和妖族、龍族相比。這種微妙的區別，就好像是「用原始的高級語言語言寫成的經典遊戲」和「用最新的高級語言寫成的普通遊戲」的區別。
傻子一般凜然的語氣，居然讓王崎生出幾分心虛。
而這個時候，奧流再次叫了起來：「哦哦！我算是想明白了！王崎，你是不是故意三天兩頭請教走人，就是為了拖慢我們班的進度，然後讓我們來上你的補習班，好讓你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王崎則在一邊微笑。
——我心我行澄如明鏡，所欲所為皆是正義啊！
但是，王崎並不怎麼需要成體系的東西。他需要的是妖族功法提供的「靈感」。太高深的東西，他無法解析，也沒辦法修改成自己需要的東西。
如果雙方都被困在一起，只能用法力對轟……持有天劍的王崎怎麼看都是勝利的一方。
這簡直就是離宗在這個重要領域釘下的一顆釘子。
王崎接著點評椒剛才展現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