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真相之妖、龍、海神
第一百四十六章 結晶的獸機關
不遠之處，霍桐青手微微顫抖。他的表情比奧流好不了多少。由於不是當事人，所以他的全部精神都用來觀察王崎施展的法術。而正是因為看到得更多且知道得更多，所以他心中驚駭比起奧流更甚。
——沒用！
當然，這還需要根據他給出的公式與預言，做大量驗證。估計三到五年，他的泛晶體理論才會被完全驗證並全面接受。
而巧的是，獸機關的原子尺度機關臂，材料也是……金屬原子！
在教師訓斥學生的同時，方才才出現的長劍也如同揮發一般，逐漸分解，汽化成黑色的煙塵。很快，整個劍陣都歸於黑霧之中，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王崎！」奧流狂吼著，向著王崎發起了衝鋒。
而根據歷史記載，最後的大乘修士真闡子，不算門派傳承至寶，主武器也只有一柄中品玄器的拂塵和一柄下品玄器等級的飛劍。
而現在確定無疑、可以使用的，就只有金屬泛晶體——王崎將之命名為「正晶體」。
王崎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奧流這一招出不下去——老實說，這一招論精妙的話，還不如謫仙舒蓉蓉【前身是氣態行星飛天大水母的那個】的那一手「暴風太極拳」，一個寂滅焚天掌下去就能讓他功虧一簣。只不過，王崎這一次卻選擇了最笨的那一種。
王崎周身放出湛湛銀光。他全身法力驟然化作天歌行的電磁性法力，然後往外散發。彌散和*圖*書在他周圍的獸機關忽然結晶化，變成肉眼可見的黑色顆粒懸浮在他的周圍，將那些力量盡數吸納。
「唰」！
——沒用沒用沒用……
——不，在這之前……在這之前……
這也是神州仙道區別於地球科研界的地方了。對於神州的修士來說，在開發了一個確定的理論之後，將之拓展到應用的層面，納入自己的修鍊體系，實在是天經地義。
而他之所以沒有出關，而是繼續請了六天的假，閉關不出，就是為了開發出能夠實踐自己理論的法門。
在神力與元磁的碰撞之中，奧流才真正感覺到王崎這一擊的奧妙。
換句話說，老頭當年的主武器……王崎現在一揮手就生生造了一批，數以十萬計。
根據電子局域化的原理構建的泛晶體理論體系目前有一個問題：能帶理論是單針對金屬或者半導體的，也只有金屬或者半導體才存在能帶。因此，王崎第三篇論文的名字才是《論數種具備有序性與對稱性但無周期性的合金相》——這個理論體系，針對的是「金屬」。
在地球，能帶理論後續的電子局域化原本就是開發高能電池時的產物。而以這個理論為基礎的科技樹，包括但不限於半導體與超導體。雖然王崎還沒有正式開始研究高溫超導的內容，也沒有關注過這個世界的超導研究。但是，他自己的理論就足夠讓他理解電力在微觀尺度下流和圖書轉的狀況，並將獸機關集群的電阻降到電阻率低於金屬銀的程度。
「我之前補習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啊？我不是說過嗎？你要學啊，就要學精華。我不是教你說構建這種計算系統，修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會很強知道嗎？你要……」
王崎的所有的飛劍，都不只是用獸機關堆積而成的普通長劍，而是實實在在的法器——是從在原子尺度刻錄了無數法陣、無數符文的強大法器。
實際上，王崎的泛晶體理論體系，也是構建出金屬相泛晶體與半導體泛晶體，然後將之推廣到包括有機泛晶體在內的其他泛晶體的。【不像地球在二十一世紀才發現有機准晶體，神州的「有機泛晶體」概念幾乎是與晶體、非晶體、泛晶體概念同時建立確定的。】
由於在最後時刻，長劍靠著某種奇異的手段讓電勁逆流回了獸機關集群當中，所以那近乎可怕的光熱磁電，沒有爆發出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奧流就算沒有被長劍刺中，也得被劍陣的電磁劍氣徹底磨滅。
王崎遞出了一摞紙：「要看嗎？」
王崎的論文，其實是在第四天就完成了的。
下一秒，狂暴的劍氣直接在神使體內炸開。元磁之力順著劍尖傾瀉而出，在幾乎連成一聲的音爆當中，神使結陣直接崩潰。奧流在瞠目結舌之餘，想也不想就將自己全部的神力頂了上去。
當然，面子不算。
神風如和_圖_書同一個橡皮擦，抹消了冰原上的一切地形。在神風觸及的範圍內，冰面高度下降三米。但是，由於風速實在是太快了，寒冰還來不及將勁力傳導出去就被撕成水分子，所以竟給人一種「力量凝實，沒有絲毫泄露」的錯覺。
在奧流離開之後，早就急不可耐的霍桐青立刻上前，語氣之中帶有一絲顫抖：「王崎……道友，你這十日里，到底做出了什麼？」
被分流到最基本單位的電勁在原子與原子的間隙當中穿行。這些「能帶」，就好像是亞原子尺度的經脈。在以亞光速的速度穿過這漫長而又複雜的「通道」之後，最初的電勁已經不知道壯大了多少倍。強大的磁力作用在獸機關的單體之上。獸機關的原子機械臂摺疊，金屬原子與金屬原子相互作用，結晶在虛空中生成。
——他是……他是哪來這麼恐怖的法力……
奧流冷笑一聲，無數神使迎頭而上。青色神風剛猛的攪動，似乎想要撕碎王崎臨時構建的法器。
說真的，破綻太大啊……
那個格子氣元胞自動機確實是個很好的創意，但是……你丫會玩嗎？你是掌握了什麼高級演算法嗎？還是說你丫的功法也能靠計算力爆種？
獸機關的運用之法。
奧流身周，神風賁烈。在空氣當中，風暴靈活穿折，剛柔變化不斷。與此同時，他身周的神力也越來越盛，逐漸達到過去巔頂的十倍左右。
——到底https://m.hetubook.com.com是什麼理論，能夠讓天歌行法力沿著固定路徑以這樣的速度流轉、壯大……
然後，這一擊結束了。奧流如同站在長劍構成的「蘆葦盪」中，胸口之下完全被長劍覆蓋，本人卻奇迹般的沒有受傷。
不能？那這算什麼？用計算機砸人？就算那個計算機是合金外殼，它砸人也不如小鎚子順手啊……
奧流眼中閃過了一絲快意。
剎那之間，王崎頭頂三十丈的地方，出現了無數飛劍。每一柄飛劍上都是電勁遊走，細密的電火花如同無數幽龍一般，優雅的在劍鋒之間盤繞、飛旋。
這也是算學的神奇之處。王崎實際上並不需要構建出全部的理論。他只需要通過能帶理論，就可以建立一部分金屬泛晶體的算學模型，並以這些算學模型為基礎，歸納另一部分泛晶體的實驗數據。
他還沒緩過勁來，王崎就飛到他面前，單腳足尖點在一柄劍的劍柄，沉沉嘆息：「奧流同學，老師我很失望，很失望啊！」
——啊！王先生，收下吧……這就是我，奧流·神嵐皎，作為一個弟子，為你這個教師獻上的禮敬！
如果不是缺乏溫養、沒有靈性也沒有獨立的靈力，光論這些法陣的繁複程度，這就已經能夠和古法之中所謂的「玄器」媲美了。就算王崎這些法器只不過是空殼，那也是可以媲美古法之中「極品真器」或者「下品玄器」的存在。
那些飛劍，並不是單純的飛劍hetubook.com.com。所有飛劍都被一股強大的元磁之力連成一體，結成了一個龐大的劍陣。而每一柄劍，實際上都是這個劍陣的一部分。
結合前些日子崇白羽透露的資料，霍桐青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硬碰硬」！
下一秒，王崎打了個響指，說：「唰！」
而這對於天歌行的修鍊者來說，意義重大。
奧流的「復讎之戰」就這樣不了了之。王崎甚至都沒有感覺這可憐的傢伙有變強。
當然，霍桐青驚嘆的並不是「力量」，而是「手法」。
圍觀群眾驚呼不斷，紛紛感嘆這傻子不愧是更新妖族有名的天才，雖說最近因為打擊不斷，性命靈光看起來都污了，但是實力不可小覷，而且還有長足的進步。但王崎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
帶著一隻神使軍隊，向王崎發起了衝鋒。
——到底是什麼理論，能夠讓他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構築出如此繁複的結晶……
——你用獸機關臨時構築的法器，我就算是人形狀態，也能夠徒手打碎！那種沒有強度也沒有特殊能力的東西！
——臨時構築的法劍，為什麼可以用來結陣……這種程度的劍陣，要麼是需要專門設計、煉製的法劍，要麼是布陣之物經過專門煉祭，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使出……
只不過，王崎這一次開發的，並不是某種功法，而是一種運用之法。
「王崎……先生……」奧流腿還有些抖，但至少記得用敬語。
無數劍刃破空的聲音疊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