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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縹緲宮本就因焚金谷而來，我們研究物性之道，也算是反本溯源啊。」

幾乎不可能做到。

「但是，這依舊是一個進步不是？比如說，陽神閣最近打算推動的細胞鈣離子通道研究……」

「但是，縹緲之道和相形之道的裂痕真的很大。或許真的得從這方面入手了……」

相對於「凝聚態」這個有可能會佔據神州研究主流的龐大體系來說，泛晶體和電子局域化，也不過是一個前奏而已。

而陳由嘉有。

王崎有時候甚至在想，或許元靈氣環境與高靈氣環境的差異本身，也蘊藏著什麼神奇的奧妙。

總之，新的一年，就這樣到來了。

而「從可以直接觀測到的物性變化之現象中，推測高靈環境下微觀粒子可能存在的性質，並將之逆向延伸至元靈氣環境」，也成了縹緲宮的一個新研究方向。

「這個天地，終究是有可憐之人的活路。」另一個縹緲宮弟子也大聲笑道：「相形之道探究宏觀、宇宙、星辰，縹緲之道探尋微觀、粒子，而物性之道就探尋二者中間，微觀如何過渡到宏觀……」

在焚金谷與縹緲宮的震動中，舊的一年結束了。

「但是，就現在，尋找一種合用的生靈源質【蛋白質】。一段合用的血脈根須都是一個看臉的過程——純靠運氣啊。」艾輕蘭哼哼：「用王師弟說過的一句話來講，你一個崑崙奴【黑人】就不要搞什麼實證啦！ｈｔtps://m.he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m」

辰風手裡還捏著算器。他急忙搖搖頭：「怎麼會呢？只是一時想入迷了……」

也正是因為他看了王崎的論文，所以這些觀念才能由他傳遞給這群縹緲宮弟子。

高狄露出了解脫的表情，真心實意的舉杯，大聲道：「諸位同道，這個年，我終於是過好了……可算是過好了，可算是能睡了。哈哈哈，我算是明白算學為什麼偉大了。萬法門，當浮一大白！」

「物性之道的突破，意味著我們對於生靈源質在內的許多生靈物質【有機物】的物性理解進步。而我們對這一道理解的進步，就意味著我們能夠更好的製造生靈物質……」

只不過，王崎分外不看好這種研究罷了。

而在神州的另一端，另外一對人兒卻在為完全不同的事情煩惱著。

因為，物性之道研究的領域，正好就在這「微觀」與「宏觀」中間啊。

「說不定有啊。」辰風繼續說道：「我和王崎聊了一下。你知道么，他說，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打算以固態物性為基礎，重新延伸出一門新的學科來。說不定液態或者流體也能夠包括在裏面……」

這王崎新開的道路，說不定就是一個彌和這兩個領域的道路呢？

「你這說的，我們今法仙道的認知可是逐漸入微的，而不是反過來！」

那笑聲以及說話聲很大，全鎮的人幾乎都聽得到。

有和-圖-書人歡喜，有人憂愁。

「我是已經沒有信心再去面對縹緲宮了，但是……焚金谷也未嘗不可啊！」

而在這一年的除夕夜裡，每個人都過得不大一樣，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則不大好。

比如說縹緲宮。

「小風。」艾輕蘭的語氣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總而言之，王崎物性之道的論文，不止震動了焚金谷，也意外震動了整個縹緲宮。

王崎那句「縹緲宮的那些傢伙，總覺得微觀粒子就是此世全部的玄奧所在。微觀領域出了一點瓶頸，他們就大呼小叫，覺得今法要完」原本只是一句私底下的玩笑話，他並不會真的衝到縹緲宮大能面前去砸場子。但是，駱維揚當初轉述王崎這句話的時候，渾然忘了在場的其實不只有焚金谷弟子，也有縹緲宮的——比如說彌天月。

一時之間，辰風很想捂臉。

在一片歡騰之中，魏滄只是握著杯子。他卻看得出來，這群人並不是真正的快樂。

「嘖，但是……」辰風面露難色：「你知道的，現在……我們……這個……」

而縹緲宮的高層，並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他們倒是對物性之道中微觀粒子表現出的一些性質很感興趣——尤其是電子，這完全撓到了他們的痒痒處上。而彌天昭高靈環境下的實證思維，也給了他們很多的啟示。

辰風如同被雷霆擊中，一時之間忘了抵抗：「孩子！？現在有了？」

所以，他將面和圖書臨他人生當中最嚴峻的挑戰。

虛浮的微笑，虛浮的談笑，虛浮的彈冠相慶。

由於他現在是孤兒也沒有故鄉可回的關係，所以這一天他沒有什麼事。

他甚至不知道，這種轉變究竟是好是壞。

但是，在短時間內，那套原本是作用在物性之道上的方案，還不可能移植到縹緲之道上來——尤其是縹緲之道的對撞法陣，這個實證法陣在高靈環境下的設計與修改，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完成的。

他如是對自己說道。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下去？」

辰風默默住嘴。

在天物流轉之道中，「宏觀」便是指不涉及量子效應以及微觀粒子及其內部結構的物理情境，而高速，就是需要考慮相形之道中時空、質量的變化的運動。

在舊黎京，十來個結丹期的修士和魏滄圍坐在一起吃火鍋。熱鍋咕嚕咕嚕的冒泡，白色的水霧帶著氨基酸與脂肪的芬芳，氤氳在整個屋子裡。而屋內的人也被一種喜慶的氛圍所同化。

太一天尊曾經說過，一個層面有一個層面的規律。很多定理，踏出自己所屬的範圍之後就不再適用了。不僅是微觀和宏觀，「高速」和「低速」的物理規律也很違反直覺。

「欸——」艾輕蘭拉長了聲音：「似乎我提完婚的時候，你就開始推脫了呢？別告訴我你這個時候想縮哦。」

「此算，當浮一大白啊！」眾縹緲宮弟子也亂鬨哄的舉杯歡慶。

彌天月在hetubook.com.com轉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多少是有一絲不以為然的——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憤懣。她一直以來都覺得，縹緲宮的方向，才是趨近此世真相的唯一方法。但出乎她所預料的是，對於瀕臨崩潰的縹緲宮弟子來說，王崎的這句話，反而是一種安慰與救贖。

「我們的父母可是凡人，這樣的年夜飯不會超過一百次的。」艾輕蘭抓住辰風：「總之，這一次一定要將日期敲定下來，知道么？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在婚前出生！」

他們兩人此時就在數百丈的空中，凌空而立。雲層在他們兩個身邊柔柔的飄過。而他們腳底，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小鎮。這是一個凡人小鎮，年味十足，大紅燈籠高高掛起。而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無數焰火燃放，彷彿花朵一般在兩人腳下盛開。

高狄再次站了起來：「魏先生……不，魏滄，魏老兄！兄弟！這幾個月，你幫我良多，而且這一次變革，也是你告訴我的，所以我必須得謝你——我們得敬你一杯！」

但是，並非是不可能。

而他才剛剛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這一年就不小心結束了。

不過……

如果可以，真希望兩個人能一前一後回去……

隨著辛岳【神州標準時間經線】的一聲爆竹，整個神州迎來了新年。

「咱們兩個是修士，不差這一頓吧？」

艾輕蘭盯著他：「現在快點，還趕得上年夜飯哦。」

——總比之前好吧。

「沒，不過和-圖-書很快就有啦！」

無論是零號元素，還是泛晶體，都是根本不可能存在於元靈氣環境下的物質——換句話說，地球宇宙根本不會存在這些東西。這就好像要用神州所在的靈氣宇宙的現象，推測地球宇宙的規律。

只不過，神州修士當中的有識之士，已經認識到它的不凡之處。

在艾輕蘭的大笑聲中，兩個人穿過了爆炸的焰火。

……

所以，在某些不為王崎所知的地方，這句話流傳開來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想回家鄉的啊……每次都這樣，太羞恥了！

伴隨著王崎的三篇論文的問世，某個後世註定會載入史冊的學術體系正式登場。它並沒有正式出世，現在露出的，只不過是它登場的前奏——大抵相當於神話故事當中天才出世時的天地異象，或者戲曲當中角兒出場時「咚鏘咚鏘咚咚」的敲打。

魏滄點點頭，受了這些縹緲宮弟子的一禮。那些縹緲宮弟子並不如何關注焚金谷的事情，對於物性之道領域的許多論文也沒有興趣。但是，作為基派的一份子，魏滄不能不看王崎的論文。

「這個和王崎師弟那個研究沒關係……」艾輕蘭翻了個白眼：「固態物性和細胞，沒關係。」

唯有王崎，感覺自己陷入了莫大的危機與尷尬之中。

但是，縹緲之道和相形之道所屬的領域，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在得知了「天沒有塌下來」之後，許多縹緲宮年輕弟子瀕臨崩潰的精神都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