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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師兄！」

來到黎京找魏滄幫忙的，都是縹緲宮內，對自己道路失去了信心的修士，高狄這句話，不可謂不誅心。

「現在，第四代中微子被發現的消息一出現，原本已經漸漸少了縹緲宮弟子又多了起來。之前來的，絕大多數都是你們這些……卡在結丹未有寸進的。而現在，就連元神期修士都來了不少，而且教師之中也有想和我討論這個問題的，嚴重打亂了黎京仙院的教學秩序，影響很不好。所以……所以，我也就不接著誤人子弟了。」

他道：「魏……老魏，以後你怎麼辦？」

「王崎先生在去年下了一個看似荒謬的決定——我們寫的所有算書的所有章節後面，都必須附上合適的算題，方便其他人學習。為了研究如何出題，我才來到這裏。」魏滄道：「說實話，那時的我一心只想著『出題』這件事，倒是沒有領會王崎先生的本義，沒有明白他的一顆仁心。若不是你們，我怕也很難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我們這卸酸教學相長吧？」

而那一串名字，甚至可以砸出一個縮水版的縹緲宮了！

對於神州修士來說，「元靈氣環境」不只是必要，也是一種大敵。讓他們研究一種專門在元靈氣環境當中運轉的儀器，難度也就略小於地球人在毫無基礎的前提下研究這個宇宙的法術。

「不必在意。」魏滄一向冷峻，在面對多年好友，卻還是平和的m.hetubook.com.com。他道：「我原本也沒有打算在這裏呆很久——倒不如說，我原本只是奉命過來教書的，『育人』二字，離我現在的境界還有點遠。若不是你們這些道友在這裏，我還真不一定能夠堅持到現在。」

「《原算》。最多三個月吧。」高狄笑了笑。

……

「高靈實證，不止節約了成本，更是解放了許多手段。而當法術手段可以使用的時候，很多步驟就簡單了很多。」高狄說道。

不過，得虧王崎已經完成了絕大部分工作，整本書的框架與風格都已經定下來了。細節雖然是見真功夫的地方，但是很多時候，其他人一樣可以完成這項工作。

從去年年末開始，王崎就成為了物性、飄渺兩個領域、高靈這個實證方法研究上最香的香餑餑。他一進入物性之道領域，就成為了彌天昭的「感謝名單上的名字」——對於普通修士來說，能夠上祥瑞之典項目的感謝名單，就已經是人生巔峰了。可是，這隻是他在物性之道的小試牛刀。緊接著，電子局域化、泛晶體更是引爆了這個領域的革新。之後的對撞實證與對撞法陣設計，更是讓他成為縹緲之道領域最亮的明星。

——和一個在各方年都能碾壓人的天才在一起，就必須有這樣的「信念」！

聽到對方這麼說，高狄第一個覺得不好意思。他和魏滄是同一屆統考在同一個ｈｔｔｐs://ｗww•hｅt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仙院結業的同窗。這個關係不亞於師兄弟。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是他來找魏滄的。可也正是因為他，所以魏滄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縹緲宮的同道。他覺得，魏滄今日不得不走，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光是那論文前面一大串名字，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每天，都有無數的入職申請流向南溟核子研究中心。

「這個論文肯定是真的，但是……我就是有點不知所措……」第一個說話的縹緲宮弟子雙手枕在腦後望天：「我是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就可以成功……」

所以，每天就有縹緲宮、焚金谷的弟子在仙盟總壇門口靜坐抗議。

高狄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些前輩的努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如此多逍遙修士共同完成的研究項目啊，多少年沒見過了？」

「後會有期！」

「奉命？」有人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使命，需得一個元神期宗師專門來當教師？

中微子乃是原子核衰變的產物，很多修士相信，核子內部結構的奧秘，或許就可以從中微子中窺探一二。而且，宇宙誕生之初的秘密，也有可能與中微子舊觀。

「而且，不只是第四代中微子，那些前輩有根據發現第四代中微子的經驗，重新擬定了實證計劃。第三代中微子也很快就要被直接觀察到了。」

【當初那個不知名仙人（也就是洪天大君）出和*圖*書現，確實將今法仙道嚇破了膽。也正是如此，才會有無數知道真相的逍遙修士聚在一起，研究天劍之術，並將計劃天劍之力授予更多人。】

如果不是縹緲宮弟子太多的話，魏滄又豈會離開這個崗位？

「那就好，那就好。」高狄一下子心安了不少。

高狄拍了拍那個傢伙的腦袋，道：「好了，我們也走吧。」

「這不說得挺好嗎？」這個時候，魏滄推門進來，道：「諸位師兄弟，諸位道友，久候了。」

「我在門派裏面領了一個清閑的職位，專為當年新入門的弟子做講習。」魏滄拱拱手：「另外，還有一些研究工作我需要做的……如果清閑的話，我應該還會正式收一兩個弟子吧？」

第一個縹緲宮弟子失笑：「怎麼可能……」

黎京古都的一家旅店內。

「我也想啊。」魏滄苦笑著搖搖頭：「這幾個月來，縹緲宮的同道們都要將我魏某人的門檻給踩爛了，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黎京仙院的教學秩序。再者，我也花了太多的功夫教諸位，在學生上的精力不是很足。我當了這麼久的教師，也沒教出什麼值得一提的學生，這就是失職啊！」

但是，這個「字字誅心」，誅的，卻是倦怠之心，是消沉之心，是悲鳴之心。

其他縹緲宮弟子看著高狄，不明所以。

「現在我們也應該去走我們自己的路了。」

這乃是通向更微觀、更古老境界的鑰匙！是今法修眼hetubook.com.com中的「正道」！對於縹緲宮弟子來說，它更是「無上大道」！

「為新學這準備題目」，這個「影響方式」和「噱頭」還真是第一次見！

幾人又交流了一番。隨後，高狄輕輕感嘆：「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蠢貨……」

「你還真是喜歡教師這一行啊……」高狄臉上的愧疚之色更重了。

有人問道：「究竟是什麼算書啊？若是市面上有一部如此有仁義的算書，我也一定回去捧場的。」

直到魏滄走後，才有修士呢喃：「啊，我去南溟核子研究中心的申請又被打回來了……真希望魏滄師兄可以幫我說道說道啊……」

「懷疑？」另一個縹緲宮弟子發問道。

沒有人敢用這麼多名字開玩笑的。

縹緲宮崛起不過幾百年，卻接著上一次理論的大突破，一口氣增加的眾多逍遙。算是「暴發戶」式的崛起。但是，天劍宮當初可以是糾結了許多逍遙的！

「從今往後，切不可絕望了。」高狄嘆息：「而在這以前，我們更須得意識到，吾等非是那種代不兩處的天才，仙盟離了我們一樣轉動——我們非是人智的極限，我們不行，絕非人智不可理解飄渺的奧秘！」

「為什麼？」高狄一下子就從卧榻上站了起來，一臉急切：「這……為什麼走得這麼突然——你總得等到統考之後，教完一屆學生吧？」

在這個世界，師徒關係同樣受法律保護。不過，這種受保護的師徒關係，也必和*圖*書須如同收養關係一樣進行登記才行。

魏滄又拱拱手，道：「諸位，我魏某人這次來，是來跟諸位道別的。黎京之行，在下是不得不告一段落了。」

「好了，青山不改……」魏滄拱拱手。

然後，魏滄化作一道遁光，飄然而去。

「嗯……」

「魏先生！」

「居然真的存在第四代的中微子……明明連第三代都沒有成功的直接觀測到，第四代就已經直接驗證了……」一個縹緲宮弟子茫然的放下最新的論文，臉上混合著激動興奮與沮喪迷茫。

彷彿是為了呼應自己在大陸的「粉絲」，王崎現在也在無奈的靜坐當中。

「『沒有路了』『沒有路了』，終究不過是我們這等敗犬的哀嚎吧？我們覺得自己看不到微觀世界探索的道路，看不到希望，也就是因為我們眼瞎……」他指了指桌面上的論文，慘笑：「看啊，人家這不是做出來了嗎？這不是做得很好嘛？」

《原算》第一冊的內容，一向是由王崎親自審核的。但是，前些日子，我的元神化似乎到了關鍵時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跑去閉關，這部分工作就只能由其他人接手了——這也是他回門派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這些申請幾乎全被仙盟當了回去。很無奈的，王崎人現在在南溟。和龍族妖族的合作，還需要一定時間才能好暴露在世人面前。

四十年前，修士告別的時候倒是很流行這套說辭的。

高狄會心一笑，朗聲道：「綠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