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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其實是來早了兩天。

哪怕是布爾巴基學派思維的反對者，也不得不承認，布爾巴基學派確實通過帶入以前並不存在的邏輯連貫性、推動從具體實例到抽象共性的發展，並改變了下一個五十年的數學風格。他們是這樣批評布爾巴基學派的：在布爾巴基學派的格局中，數學是包含在布爾巴基教科書中的抽象結構。教科書之外均不是數學。自從在教科書中消失后，具體實例就不再是數學。

王崎淡淡一笑。對於王崎來說，最理想的元神法無疑是基於弦論的——倒不是說他特別喜歡弦論，而是因為弦論無所不包，幾乎不可能完全錯誤。而其次，就是朗蘭茲綱領了。

所以，現階段，這個元神法也是他下苦功最多的一個了，怎麼可能不精美呢？

自從他真正被項琪還有李子夜帶入今法仙道的世界之後，他就一刻也沒有放鬆過——儘管他跟著真闡子修古法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個廢人的態度。

神瘟咒法直接引發幻象修改意識、獸機關無限增殖提供更高階的力量——這些哪一個不是更加強大的外掛？

「唔……但是他確實很重要啊。」劉括有些急切：「您難道就沒有類似的煩惱嗎？就我的理解來看，就算是算學，恐怕也是存在不可忽視的矛盾吧？」

「啊啊啊，這根本就不像是我會做的事情啊……」王崎看著自己的戒指：「而且，真的是將最重要的娛樂路秩給卸載了——賈維斯，老賈，說點什麼？」

和*圖*書王崎再一次拿起令牌。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陣法都被設計成常態開啟，沒法徹底關閉——不得不說，這個設計非常有病。王崎甚至沒法說一句「門沒鎖自己推門進來」。

王崎露出自信的微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啊，還是我提出來的呢。」

布爾巴基綱領通過排除普通學者在路旁可能採集到的「鮮花」——比如先於指數出現的對數，縮小了數學的規模，完成了初步的統一。

只能說，有錢人的思維方式，真他娘的古怪。

王崎這麼自言自語。

而尷尬的是，「飄渺無定雲劍」這門劍術，其實黑科技的成分還是很大的。別說王崎，縹緲宮的諸人也沒有徹底在法術的層面上理解不準道人創出的這一劍，更別說王崎了。他也沒法像處理其他手段那樣，將無定雲劍拆解之後融入自己的外掛體系。所以，明明是無比強大的「顛因倒果」之劍，王崎卻將之束之高閣。

劉括興奮的點點頭：「啊，我知道，師妹其實也說過類似的話——對了，王道友，仙道之中盛傳你也會使用飄渺無定雲劍，這是不是真的？兌換庫中飄渺無定雲劍的新變種，也是你做出來的？」

「這可不敢當。」劉括再次行禮道：「前些日子，我那不成氣候的兄長也在王師兄的門下那兒受了不少照顧，所以我是拜託路師妹專門帶我來道謝的。」

「前首席弟子。」男子笑著糾正了一句：「現在你才是首席啊，『大師姐https://m.hetubook.com.com』。」

在隨手泡了點清茶潤喉之後，劉括向王崎問出了自己的問題：「王崎道友，你從結丹到元神，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王崎搖搖頭，苦笑：「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你們要謝也應該是謝魏滄師兄去啊？感覺這兩天光被你們這些縹緲宮的修士謝來謝去……」

哪怕是他自己魔改的飄渺無定因劍。

這份思考也沒有持續很久。王崎這才嘆息：「我骨子裡居然是這樣一個耐不住空虛的人嗎？」

「若是不涉及仙盟機密，必定知無不言。」王崎說著，就將二人請進自己的院子。

在仙院里，他每一日都在努力學習，雖說偶爾也有放鬆，但是，他娛樂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更好的工作。而在修為漸漸高強、心意逐漸洗鍊之後，他連放鬆都省下了。

「劉括師兄還有一位親生的兄弟，也拜入了我們縹緲宮，就是劉綜師兄。」路小茜解釋道。

「啊，我最近打算出一本算書，裏面就闡釋了一些我這樣的想法。」王崎笑道：「若是二位有興趣，不妨來捧個場。」

劉綜……

這個外掛顯然還不夠大。

現在的他正在自己的房間里，癱坐在一張也不知是不是不準道人幾百年前坐過的椅子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依舊活著。

通往弦論，就先要把布爾巴基學派的諸多理論修至大成。而朗蘭茲綱領，正是布爾巴基學派大成的標誌。王崎覺得，若是沒錯的，基於朗蘭茲綱領的和圖書元神法，無論如何都會早於弦論。

「基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位吧……」王崎道：「我不會將未確認的理論納入自己修法的基礎的。而且，飄渺無定雲劍和它背後『波函數塌縮的原因』，也並非是飄渺之道的全部——雖然它也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就是了。但是，沒必要將之納入自己的元神法中。」

王崎用手比劃了兩下。

王崎笑而不語。

王崎點點頭，道：「對於半步元神來說，這個過程就是將自己展開的元神法域永久固化的過程。和一般的元神期修士相比，也就是沒有『突破』的感覺吧——啊，這個只是我的猜想，你別當真。」

「算了……現在總是可以思考一點應用層面的東西吧？比如說種種法術之類的啊。」

對於這個名字，王崎倒是有一些印象。這也是在魏滄那兒求學的縹緲宮修士之一。

第二日，山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王崎的思考也沒有持續太久，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順便被縹緲宮的高階挪移來挪移去……嗎噠，我和縹緲宮一定八字不合。

王崎看了路小茜一眼：「路道友也是半步元神，這個問題你詢問她也可以啊——也沒什麼特殊之處。半步元神和元神的差別，無非就是元神期修士已經通過固化的元神法域，將自己的意識、生命、法力牢牢的統括為一體，而半步元神的修士僅僅是構建出元神法域，卻未能固化。」

路小茜露出了嚮往的神色：「高狄師兄他們倒是老早就開和*圖*書始說你的學派準備出算書了。」

「仔細想一想，我十四歲之後，像這樣的時光就很少了啊……」

「劉師兄……」路小茜有幾分尷尬：「這……」

飄渺無定雲劍確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劍招，幾乎是逆轉因果的劍之極。但是在王崎眼裡……

站在門口的是路小茜和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路小茜拱手介紹道：「這位是我縹緲宮的大師兄……」

王崎開始細緻的講解自己在元神法構建中遇到的一些實際問題，還雙手並用，給出自己元神法當中的一些思路。劉括立刻就露出醍醐灌頂的神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麼，提出『不完備』的您，究竟打算用什麼辦法構築元神法呢？」劉括盯著王崎。

「王崎先生。」男子道：「久仰了。在下縹緲宮劉括。」

路小茜也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這……這簡直就是我見過的元神設計當中，最能體現『美』的那一種。算學的美感在你展現的部分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彷彿就是……我過去看到的諸多元神法的統合！」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實。」王崎只能如此說道了。

更別說，靈凰島圍觀群眾對於飄渺無定雲劍都是巨大的威脅。

王崎嘆了口氣。雖說賈維斯是以他的智慧為藍本的黑科技人工智慧，但是，當做聊天對象就不大適合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道謝……」王崎有些疑惑的看著路小茜。

路小茜含笑道：「半年之前，劉括師兄就開始籌備踏破天關的事情了。這些問和圖書題也問過我許多遍了。不過，本著求道者的嚴謹，他也來詢問你——啊，等一會兒艾輕蘭艾道友若是過來了的話，他也會去拜訪艾道友的。」

「意義不明，無法執行。」

距離論劍會的召開，其實還有一天的時間。王崎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因為「散心」，所以足足來早了兩天。實際上，其他從南溟來參加這次爾蔚庄論劍的修士，還在慢悠悠的從神州西陸過來。

「嗯，將那些有可能引發矛盾的部分暫時不管，留下『空白』——這不就好了？就先用已經可以確定的部分打造一個『框架』——這樣。」

什麼時候，自己都已經習慣於和別人嘻嘻哈哈了？

「那麼，在你的元神法中，這門劍術及其後面的理論，究竟佔有什麼地位呢？」劉括神色嚴肅，問道：「換句話說，您是怎麼處理還不確定的理論？」

而現在，當他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思考理論層面的東西之後，這個傢伙一下子就無所適從了。

王崎還了一禮：「原來是劉括道友，幸會，幸會。」

劉括呆若木雞：「這樣……這樣也可以？」

王崎點點頭：「確實，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大用了……」

而相比之下，無定雲劍的缺點就在於難以控制，不能在觀察者眾多的情形下展開，單獨一劍的威力也甚是有限。若是王崎自己的力量，就算無定雲劍劍劍命中聖帝尊的名門，聖帝尊也絕對不帶掉血的。

劉括接著道：「除了來道謝之外，我也有一些比較個人的問題，想要詢問王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