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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琪接過試管，驚到：「咦？略重了些……是什麼無色無臭的溶液？」

「過剩的靈力將他們變成了這樣，卻又是這過剩的靈力，他們才保住性命。」項琪有些不適應。

路小茜道：「根據我聽來的情報，那麼一般有這些目的。首先，他們會時常來觀察村民——我懷疑類似於某種今法的實證記錄。不過那些凡人見識有限，沒法描述，所以我也無法確定。另外，他們還要收割那些滋生的經脈系統……」

「重水可以穩定微觀生靈源質複合體，抑制其解聚……另外，血脈根的合成自由能變高，核酸以及生靈源質合成速率減慢，從而使其細胞周期發生阻滯……」項琪努力回憶：「我大約也就記得這麼多了。」

「魔人。」路小茜道：「那些人自稱『駭爪魔門』，崇拜遠古異獸相柳，且行事詭異。我分析，他們應當就是那幕後黑手的手下吧。」

「不止如此，我還特地問過了，那些凡人，之前是住在靈凰島的。」

路小茜搖搖頭：「不必了。我只是在往這邊趕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大約進來的時候就是在一起的，所以被放置在了很近的地方，相隔不過七百米吧。」

路小茜舉起自己身邊的一個小試管，遞給項琪：「仙盟出品的試管，誤差絕對不超過千分之一，標註了十毫升。另外，這裏的重力係和*圖*書數大約是地面的三分之一。」

「靈凰島？」蘇君宇和項琪齊齊驚呼。兩人對視一眼，蘇君宇道：「那不是古法餘孽盤踞的……」

路小茜搖搖頭：「不，清水，雖然不是純凈水，但是純度也非常高了。」

「自動……」蘇君宇很想笑。王崎布置南溟核子研究中心的時候，他也有幫忙，從那些儀器吊炸天的參數上，他也清楚將氕轉化成氘是多不容易。可是，這一方秘境的自然環境就可以做到？那仙盟還做什麼實證？要什麼大型對撞法陣？

項琪幾乎吐了出來：「這些傢伙，是將人當成牲口了嗎？」

項琪譏諷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相柳還有這本事。」

路小茜道：「但是，他們當中的大部分還是熬不過這個過程，死了。」

「另外，它們偶爾也會帶來一些新的修法，若是有人自願修鍊，那麼往往會被給予自身體重三十倍的糧食和水。但是，那些功法往往非常不穩定，很容易死人。而若是修鍊有成，那麼駭爪魔門就會將之帶走。」路小茜道：「這也是他們的任務之一。」

「他們自稱魔皇正朔。」路小茜嘆道：「九首相柳，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這些都是那些普通人告訴我的。」

「生命，是宏觀上的一種負熵有序的現象。」路小茜道：「靈力會主動向生命匯聚。和圖書在外界，這種現象微不足道，但是在這裏就不一樣了。身體內多出來的靈氣，吊住了他們的性命。另外，也有人持續不斷的將普通的輕水分發給他們，讓這個轉變的過程不至於這麼激烈——你可以這麼理解。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另一種特殊的『妖化』了。這使得他們能夠保住性命。」

「另外……我還沒說完——另外，按照你的說法，會吸收自由中子的，可不只是清水吧？」蘇君宇道：「人體內的水也是如此！如果那些人真的在這裏呆了幾年的話，那他們……」

蘇君宇叫道：「這不可能啊，首先，空氣當中自由的中子就不可能有那麼多……」

「而水這種東西——準確的說，是氫原子在這裏，很容易就能吸收各種遊離的中子，變成重水。」路小茜晃了晃試管：「而且轉變得飛快。我甚至懷疑再過一段時間，超重水都會出現。話說回來，項師妹，那重水的毒理原理，你可還記得嗎？」

可是，路小茜的神色，分明就不是開玩笑。

「他們會定期來這裏，將那些人身上多長出來的組織割走，並且還會給予三倍重量的糧食和水。」路小茜道：「那些肉瘤，其實是純粹的經脈、穴竅。由於這裏靈力實在是過強了，所以它們長得飛快，就和生毒腫瘤一樣。若是沒有那些魔門的人來割，怕是……呼，不好說。」和圖書

「駭爪魔門……」蘇君宇沉吟：「擅長爪功？聽著就不怎麼厲害。崇拜相柳？哪一支巫脈的後裔？」

「換句話說，受精卵基本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成功受精。」路小茜道：「除非有修士能夠隔絕內外靈力，在體內形成安全的環境，否則基本上沒可能成功孕育生靈。」

項琪也道：「可我聽說他們已經被剿滅了。」

蘇君宇皺眉：「可他們還活著。」

「自由中子確實是不穩定的，但是還記得我剛才是怎麼說的嗎？蘇道友？」路小茜提醒道：「在這裏，原本不穩定的粒子也會變得穩定下來——當然，就算是這樣，這個自由中子的丰度未免也太高了一些，確實不同尋常。」

蘇君宇疑惑道：「為什麼不能……」

「還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那些駭爪魔門的傢伙，似乎在凡人體內埋入了什麼法器。我想要看看，但是他們卻恐懼駭爪魔門，深怕我動了那法器之後，被駭爪魔門看了出來……」

「魔皇的傳人……還真是了不得。」

「剩下的時間，我們必須研究出在這裏御使法力的竅門。」路小茜道：「我會分享已知的情報，你們也幫我參詳一下吧。大家一定要活著出去。」

路小茜點點頭：「可它一天之前還是輕水。」

項琪沒有見過那些「此境居民」，但從蘇君宇的描述里，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份怪異。她低聲道和圖書：「好殘忍……那幕後黑手為何要難為那些凡人……」

蘇君宇警覺：「這是……古法修的算計？他們想要幹什麼？」

「不，結丹期的法力，還不足以永久性改變物質的微觀結構。」路小茜道：「這不是我做的，甚至我都沒有推動過這種轉化。普通的水放在這環境之下，就會自動變成重水。」

蘇君宇道：「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要衝動。」路小茜道：「在適應這裏的外天地之前，動法都是件危險的事情，千萬不要衝動。」

這次輪到項琪目瞪口呆了：「這是……什麼法術嗎？為什麼會……」

「不可能的。」路小茜搖搖頭：「首先，他們說話口音雖然很古怪，但是我還聽得懂。這就說明，他們和我們隔絕得並不是很長久。另外，這裏根本沒法繁衍下一代——至少凡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這裏卻有小孩子在。而我又沒有看到嬰兒。所以，可以斷定，他們進來的時間，應該在一年以上，但是不會超過三年。」

「一成？」蘇君宇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項琪突然有幾分沮喪：「若是輕蘭在這裏就好了。」

而蘇君宇則更加關注核心的內容：「分發輕水？誰？」

項琪和蘇君宇搖搖頭。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若是這裏的重力只有地面的三分之一，那也不對啊。」項琪道：「重和_圖_書了一成左右。」

「我這裏由一條只流傳在天劍宮中的消息。」路小茜嘆道：「靈凰島在被攻破之前，曾經有幾次莫名其妙的人口消失。雖然不知真假，不過，若是那些凡人沒有騙我們的話……」

「以艾道友對功法、自身、元神的深刻認識，想必能夠很快得出結果吧。」路小茜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怠慢了。」

蘇君宇這才明白路小茜為什麼選了這麼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做據點。他喪氣的捶了一下地面：「真是……」

「興許他們原本就是住這裏的？」蘇君宇猜測。

「他們身體之內的水，確實大部分都變成重水了。」路小茜道。

「若這不是什麼溶液，那就只能是重水了吧？」項琪道：「這種試管很常用，十毫升水是什麼手感，我很清楚。」

他們就是靈凰島上消失的居民了。

蘇君宇義憤填膺：「我倒是想會會這些魔門的傢伙了！」

「我記得，關於靈氣對原子內相互作用力影響的研究，王崎王師弟也有做。」路小茜道：「靈氣能夠提升原子內部相互作用力，可以讓原本不穩定的同位素穩定下來，也會讓原本穩定的核素變得易變。」

「收割？」項琪對這個詞有些在意：「是指……」

又過了一會，項琪也是悠悠轉醒。蘇君宇又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項琪說了一會。項琪很快理解了事情，對路小茜拱拱手：「路師姐，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