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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王崎開始了新一輪的嘗試。

「也就是說……單純教文字，還有教一整首詩，獲取的先天道德之力有微弱的區別……『整首詩』作為一個單獨的概念，也是一份道德之力……」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不過，這種可能性，就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而且也無法驗證，暫時不需要考慮。

「喲呵？」王崎撓撓頭，換了一首《李憑箜篌引》。

很快，一首《將進酒》默寫完畢。王崎開始眼巴巴的望著天上，等待天道哥給他先天道德之氣灌頂。

那個小孩子啜泣道：「仙師他……他硬是要我學認字，學背詩哩……」

然而，還是沒有。

那個孩子見仙師大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哇的一聲哭了，啜泣道：「會……會一點……」

當然，也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這個系統背後的力量，已經欽定，這些人死定了，沒有未來。

「背。」王崎手指點了點《將進酒》，道：「背下來，滾瓜爛熟。十分鐘后我檢查背誦，二十分鐘后我檢查默寫。」

龔德勝苦著一張臉點點頭。

在教完了龔德勝《李憑箜篌引》之後，王崎又問道：「村長，這裡有沒有那種一個大字都不識的？」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審核文學作品者」，是在無數年之前被製造出來的，它https://m.hetubook.com.com根本沒有學過人族甚至是龍族的文字。因此在那個「審核者」眼裡，王崎默寫出來的東西沒有文學意義或文化意義。

不過就現在來看，在這個範圍之內，教什麼人都沒有區別，關鍵就在一個教。

青年道：「多少會一點……啊！」

——興趣天道哥喜歡西洋文學呢？

而對這一現象，王崎倒是又兩個猜測。

眾人只覺得，這個年輕的仙師雖然心善，會幹活，但是……未免也太傻了一點？居然不知道一起教？

「仙師大人大約是在積累什麼『功德』？」對於修行的事情，龔老爺子也不是很懂，只能結合傳說猜測。

而接下來，他又分別找了兩個婦女去。再教完兩個婦女之後，王崎又出現在村長龔德勝的棉簽：「大爺，您……」

很遺憾的是，依舊沒有新的道德之力出來。

為了防止翻譯體損失十四行詩的文學性，王崎特地默寫了原文。而為了防止天道哥不喜歡或者看不懂英文，王崎特地又用漢語、人族文字、龍族文字各自寫了一遍。很遺憾的是，這些依舊沒有什麼卵用——倒是龍族文字，本身就具有符篆的特性，所以那首詩寫出來就金光閃閃。不過，這不是設計過的、具有法術意義的組合，所以也就是加光影效果了。

然後又是「哇」的一聲，在大家的注視當中，仙師大人又帶著一個小孩子和*圖*書會房間了。

結果，他們發現，王崎教兩個小孩子的內容是差不多的。

除了龍文版本的文章在這種靈氣環境下看著像是會爆炸之外，其他的文章，都沒有產生什麼神異。

王崎認真的點頭。

「唔……這裏的天道哥不喜歡豪放的風格？」王崎撓撓頭：「換個杜草堂的？」

這個過程前前後後重複了四五次。當王崎找上第六個孩子的時候，那孩子的父親忍不住道：「龔老爺子……」

龔德勝先是看了看《李憑箜篌引》，發現大半的字自己都不認識之後，又去看了《將進酒》，道：「這個我大半都認識的……」

「嗯……也不行？」王崎咬著手指，轉而默寫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那個小孩子才一臉驚恐的走出來。王崎又隨便找了另一個小孩，道：「小傢伙，認識字嗎？」

接下來……

最後，為了排斥「天道哥是一個紅色革命者」的可能性，王崎又默寫了《宣言》……的前五句。不同於前面安心誒教材要求背誦的內容，對於這個沒有進入課本的東西，他也就會這麼多了。當然，也包括了德語、英語、中文、神州人族文字、龍族文字版本。

王崎想了想，推開門，到外面找隨便找了一個孩子，道：「小傢伙，認識字嗎？」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和_圖_書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很快，一首《蜀相》也被王崎默寫在紙上。同樣是在另一個世界進入小學課本的傳世名作，而且風格與李白截然不同。由於神州歷史並沒有一個諸葛村夫，所以就算王崎將它抄出來，也只會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僅從文學性來說，這首詩無疑是很高的。

很可惜，沒有。

依舊無效。

從邏輯上考慮，還是第二種比較合理。

在龔德勝的指點之下，王崎又找了幾個文盲，然後將《李憑箜篌引》當中所有的字詞都拆開來教，而不告訴他們這是一首詩。

依舊無效。

有過了半個小時，王崎將第二個小孩子也放了回來，然後又抓了第三個小孩子。眾人有圍了過去，詢問事情經過。

也就是說，這個機制，實際上並不涉及過去未來的因果，而只管「當下」。

上面幾步，基本上就可以排除天道哥熱愛文學的可能性了。不過，考慮到天道哥有可能是理科生，對「作品」的判斷價值有些清新脫俗，所以王崎又默寫了一遍朗蘭茲綱領——包括原文、中文版本、神州人族文字版本、龍族文字版本。

「我識字！我識字！」龔德勝大聲說道，生怕被王崎抓走折騰。

王崎放回那個孩子之後，卻不再找小孩了，而是找上了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人，問道：「這位兄弟，識字嗎？」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和*圖*書。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不等他回答完，王崎就將他抓走了。

王崎點點頭：「看來，這個世界的畫風還沒有變，至少沒有一個天道哥專門負責審核人類的文學作品然後給予反饋。」

另外，無論男女老少，在背誦《將進酒》之後，那個莫名機制反饋給他的先天道德之力都是差不多多的。理應在未來對族群產生更加巨大影響的幼童，和行將就木的老人產生的反饋是差不多的。

「只不過，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李憑這個人，這首詩也沒有響應的文化背景。那麼……如果是教這個世界原本就有的詩，獲取的先天道德之力又會如何呢？」

他教那些小孩子背書的時候，確實獲得了「道德之力」。這說明，「教育」果然才是獲取先天道德之力的關鍵。

要麼，天道哥喜歡李賀更甚於李白。

要麼，就是因為《李憑箜篌引》裏面生僻的字詞更多，而這個功德之力當中，有一部分是算「新教的字數」的。

「很好，跟我來。」王崎二話不說，拎起那個小孩子就走。

王崎點點頭，然後抓住龔德勝的胳膊：「那就太好啦，跟我來！」

而小村子的人們，則開始叫苦不迭。

二十分鐘之後，他也被放了回來。王崎又抓走了另外一個人。

他可是聽那些小年輕說了，這個仙師大人是會打手心的！這可讓他的老臉往哪擱？

龔德勝感到一陣失重感。轉眼和圖書間，他就被王崎帶進了自己的木屋。王崎取出自己剛剛用神州文字默寫的《將進酒》和《李憑箜篌引》，問道：「這兩首詩裏面，你又多少字不認識。」

大約半小時之後，王崎又教龔德勝去認《李憑箜篌引》里的生僻字。而在龔德勝咬牙切齒的背書的時候，他又陷入沉思。此時，他體內已經多出了而是多縷先天道德之力，這些太陰陰陽二氣被他以裂天封神術分開封存，並一一標記。

被他抓來的六個小孩子，識字水平都差不多。每一個人在學習《將進酒》的時候，反饋給他的道德之力都差不多。而後面三個小孩子，又加學了《李憑箜篌引》。而《李憑箜篌引》帶給王崎的功德之力，卻遠勝《將進酒》。

王崎最後又默寫了一首蘇東坡的《赤壁懷古》——一樣的，神州並沒有哪個地方叫做「赤壁」。

那個青年錯愕：「我也要？」

眾人立刻圍住那個小孩子，道：「怎麼了？怎麼了？仙師找你幹什麼了？」

王崎膽戰心驚的銷毀了那個用龍族文字寫的十四行詩——這玩意在這裏說不定都是危險品——然後才繼續做下一步的試探。

「自然是有……我平日里也只閑著無聊，教過幾個娃兒寫字……」龔德勝莫名其妙。

神州歷史上，並沒有一位叫做「李憑」的箜篌名家。而「李憑」這個名字，也決定這首詩的平仄，所以這詩也沒有出現在這個宇宙的機會——連相似的句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