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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風眼皮一跳。王崎露出這種不好意思的表情時……不用猜了，他腦子裡轉的東西肯定異常反社會反人類。

辰風盯著王崎。他不相信王崎沒有驗證。

「目前來看，就是這個說法最靠譜。」王崎繼續說道：「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元神法是針對人族大眾的。如果他的血脈本身有不屬於人族的超凡特性，那麼他一開始就不可能到爾蔚庄來。所以不是血脈。功法也被排除了。」

艾輕蘭最先出聲反對：「這不可能的。她身上層層疊疊的舊傷，確實是在幾天的時間里遭受的。這和她的描述相符。」

王崎不大好意思：「其實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很小的猜想……但是如果對面真的有一丟丟我的智慧，說不定真會這麼做……」

說不定這是真的？

「我只是提出一個通常情況下可能性比較大的猜想——那也應當是我們要優先考慮的吧？但是，其他情況也得考慮進去。」王崎豎起手指，在空氣中用力的揮了兩下：「唔，我剛才要說什麼來著……如果她說的，最近幾天的部分都是真實的……」

「修鍊了某種祖傳的神通……」路小茜也提出了一個不那麼靠譜的說法。實際上，在今法仙道功法開放之後，現在所有被冠以「秘傳」之名的東西，往往都不如公眾版本強大——你自己的法門只有你家裡一群良莠不齊的人在改進，而公眾版本則有包括絕世天才在內的無數人ｈｅtubooｋ•coｍ.ｃｏｍ在提供數據並改進。修鍊祖傳神通的……更多時候也就是裝個逼或者存個念想，屬於「民俗」或者「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這是出自於王崎的建議。他實在不知道這個森林裏面有什麼危險，會對人造成什麼危害，所以建議大家退出來，來到自己已經適應的環境當中。而諸多戰鬥員則在密林之中吶喊傳訊，用只有王崎才明白的人造語言繪製地圖。

辰風在遠處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路小茜也陷入沉思。

王崎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進入森林邊緣，斬下一根樹枝，削成極細的木簽，然後在眾人的驚呼當中一口氣刺入自己身體。

艾輕蘭異常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在沒有防護沒有計劃的情況下，直接用自己進行危險的實證！『道種之恥』這個稱號你是一輩子不打算摘掉了嗎？」

——其實我們說不定都是複製人，我們的本體還在梅歌牧手裡。而梅歌牧之所以向對待消耗品一樣對待我們這些天才，也是因為……我們真的是隨時可以複製的消耗品。

雖然說這個做法所需要的時間非常漫長。但是，艾長元似乎也說了，巨大的靈力同樣扭曲了時間與空間。恐怕這裏時間的流速也與地面上不同。

在艾輕蘭和路小茜異常難看的臉色當中，王崎點了點頭：「其實，還是有這麼一個可能性的……那個陌生的今法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修，『本體』也應該是真正的今法修，只不過這個呢，是梅歌牧捏出來的，繼承了那個今法修全部記憶、思維和法力的『複製品』。他說不定還真就在製造複製體的時候，腦子一抽加了什麼特殊的能力。」

王崎張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實際上……嗯，我在這麼做之前就有充足的把握了。」

路小茜若有所思：「可是王道友你自身的虛實兩相心法就可以表達成純正的天歌行……猜想一自然可以排除。猜想二的話……暫時無法證明？」

王崎的眼神還有些飄忽。辰風很想以頭搶地：「還有更加扭曲的部分，對吧？」

王崎放緩了語氣：「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辰風聽得嘴角抽搐：「你居然不知道為什麼就讓大家退出來了？」

王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話說回來，他之所以對我們這樣的天才毫不憐惜，當做廉價消耗品使用，是不是也有可能因為……唔……真的是消耗品……」

王崎背著雙手走了兩步：「但是，她之前的描述，要是都是真的呢？如果說她之前說的，枯枝都被踩斷的事情，其實都真的發生過……」

王崎道：「如果那位陌生的今法修，一開始就不是人族呢……他一開始就是改造人，或者像那個混世魔王一樣，是梅歌牧憑空捏出來的人，而他肉身的能力，就是『吸收其他生靈的組織進入自己體內』。」www.hetubook.com.com

……

王崎真的聽到了自己領口那隻拳頭「咔咔」的聲音。

王崎撓了撓頭，一副為難的樣子。

「啊！」王崎突然大叫一聲：「見鬼……見鬼見鬼見鬼！我明白了！我好像明白異常的地方在哪裡了！原來如此……難怪我剛才會建議大家退出來的。」

「或者說，一瞬間的異變……」辰風說出了最大的可能性。

「卧槽……為什麼我沒有想到……」

如果眾人都聽說過馮落衣曾經禁止王崎和龍族高層直接對話，絕對會高呼「前輩英明」。

「不……不不不。我或許是這裏唯一可以避免被侵蝕的人。」王崎指了指自己：「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法力變成天熵訣的模式，斷絕體內一切異物的生機。再說了……」他無奈的看了看周圍：「你要我用其他人？」

他指了指陳月玲：「那個陌生的今法修背後刺出的木刺，同樣刺進這個女人的身體了。同樣是木刺——為什麼那些草木沒有在她體內生根？」

這麼想想的話……

路小茜問道：「怎麼了？王道友，你好像有什麼靈感？」

王崎豎起三根手指：「猜測一，焚天府心法和天歌行在這件事上有本質不同；猜測二，梅歌牧的改造人和一般人有所不同；猜測三，那個陌生的今法修才是特殊的。」

「唔……這好像是你剛才說她說得不現實的。」辰風有些無奈。

在路小茜完成了陳月玲身上的封印之後，眾人就開和*圖*書始轉移出這個森林。與此同時，更多的戰鬥員進入叢林之中探路。

誠然，克隆技術是不可能複製一個人的記憶的。但是……所謂的「記憶」和「思維」，大多也就是來自於腦神經結構罷了。如果能夠在細胞層面「拼拼圖」，再現記憶實在是太簡單了。至於魂魄……弄一個空白的魂魄，再灌輸記憶，然後讓魂魄與肉身磨合……

「我開始覺得……所謂『十分之一的智慧』並沒有誇張之處啊……」

「下面就是分析幾種不同的情況。比如說最極端的情況——直到我們來之前的那一個瞬間，她都一直在梅歌牧的控制之下，所謂的角斗場還有逃亡，其實都沒有發生過……」

「偽造傷勢而已，這都不需要修士，凡人就可以做到。」王崎搖了搖頭：「這樣倒是可以解釋她說話的前後矛盾了。但是……」

「不，不不不不……」王崎豎起食指，搖了搖，道：「唔，怎麼跟你說呢……我還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辰風說這個女人主觀上並沒有騙我們的意思，那是不是可以認定，她的話語當中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王崎笑了笑：「艾師姐和那個大怪物打的時候，刺進那大怪物體內的木刺也不少，等下去找一找就知道了。不過我估計多半是沒有的。」

就像彌當初對王崎做的一樣。【甚至王崎自己都懷疑，這是梅歌牧通過王崎從西海那件事中得到的印象制定的邪惡計劃】不同的是，彌完全沒有和_圖_書惡意，而梅歌牧……

王崎則在地面上來回走動，似乎在思考什麼。

黑暗之中，兩個聲音對話。

路小茜看著他，有些疑惑：「王道友你似乎很焦慮？」

辰風也點點頭，表情嚴肅：「萬一真的被侵蝕了怎麼辦？」

「那個陌生的今法修，他的法力依舊是純正的天歌行法力。而按照陳月玲之前的描述，他應該是接觸了過量的異種靈氣，導致肉身的異變——而且，他讓這些樹木在身體里紮根了。」王崎看著被艾輕蘭拔出自己胳膊的木簽，道：「按照陳月玲的描述，那個陌生的今法修從往自己身體刺木簽到整個肉身都被根須擠占，不過是花了幾天的功夫——換言之，這個東西在人體之內的生長速度是極快的。」

艾輕蘭快步走過來，抓住王崎的手，不容分說的拔掉了木刺：「你在幹什麼？找死嗎？」

「我剛才潛意識就覺得這個地方不怎麼樣，但是卻沒有抓住真正異常的地方……」

王崎的言下之意……

路小茜暫時分開了王崎和艾輕蘭：「好了……艾師姐，雖然王崎剛剛做的違反了實證部應有的規矩，但是，這裏畢竟不是實證部……」

「我剛才將自己的法力重新幻化為天歌行法力，也將血煉妖力散入這樹枝周圍。但是，它並沒有侵蝕我……」

「又一次……」艾輕蘭後退一步：「王崎，你在這方面已經是屢教不改的等級了。」

「那個陌生的今法修本身就是特殊的？」路小茜思索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