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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學會這個東西？

直到有人驚醒他。

比如說……

「三、五、七……」蘇君宇一怔：「哦？你知道啊？」

大約是剛打完一局吧，蘇君宇將手中的牌收起來，隨手洗了洗。

但是，蘇君宇笑了：「說真的，你又猜錯了。」

激烈的思考當中，王崎臉色不斷變化。

「唔，好無聊好無聊……」

「三個時辰，先生。」

「三個實數，從小到大依次排列？」項琪哼哼了兩下：「也就是隨便選三個數就可以了，沒有那麼多複雜的規則。而絕大多數人都猜不到這一層。」

但是，這個傢伙和王崎並不熟，王崎沒有和那邊搭話，而是一個人靠著牆，繼續思考著。

這個遊戲，實際上也屬於很隱晦的模擬了「研究」的概念。隱藏規則的出題人，就好像變幻莫測的「自然」。求道之人面對不可見的自然之道，便是通過一次次的實證，去探索某一條道的「規則」，然後用語言概括這條規則之下的某個近似，不斷接近最終的真理。而這個「把戲」，似乎也在解釋，為什麼人很難直面真實。

他如此反覆的想了十幾遍，也不得頭緒，心裏也漸漸急躁起來。某種恐懼實實在在的滋生著。兩種情緒混合之下，他的思維都有些不流暢了，再加上生死一線的疲憊湧出，王崎居然在不知不覺當中睡了過去。

「賭骰子你也是幾把就膩了……」蘇君宇和*圖*書搖了搖頭：「還能玩什麼？我又不是專門帶著賭具出門的。」

驀地，王崎腦海當中閃過一絲靈光。他好像抓住了什麼。但想要仔細思考的時候他才發現，那靈光卻藏在他記憶之海的深處，他抓不住也摸不著。

現實實在是太大了。某些並不那麼正確的規則，一樣可以獲得正面的反饋。而在這些正面的反饋之中，人們就會堅定錯誤的信心。

「那這樣的話，我上午的經歷確實可以用『幻術』來解釋。我炸掉了一個現實當中並不存在的咒靈，然後獲得了勝利……」

「如果是三五七的話……我想一想啊，如果按照規則，我首先應該試『一、三、五』，判斷是不是三個從小到大的單數就可以。如果你告訴是，那自然就可以順著這個思路。我或許可以試一試『五、七、九』和『五、七、十一』，看看是非得用等差數列還是得從質數下手，另外還需要試一試『二、四、六』……」項琪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串，顯然是玩過這個所謂的「遊戲」。

「你就算聽說過這個，總不應該覺得我會照搬原題目吧？」蘇君宇笑道：「我記得當初老二是跟我說，大多數人提出了非常複雜的設想，而且對他們的錯誤答案信心十足，因為他們做了很多試探，每一次的答案都和預想的相同——他們所有的試探答案都是『是』。」

蘇君宇眨眨眼，愣住了：「看起來你也知hetubook.com.com道結果了？」

女孩子有些得意。她盯著蘇君宇，希望這傢伙能夠懊惱的將手裡的紙揉成一團。

不多時，項琪又坐不住了：「你身上還有什麼可玩的？」

「如果說黑森林區域是幻術……」

「什麼什麼？」

「嘖，你這傢伙還真是喜歡打這牌呢，打了快二十年吧？」項琪雙手一伸：「打不過你，沒意思，沒意思。」

「沒有肉眼可視的變化，先生。」

按照迷宮的定則，只要扶著一面牆，就可以直接走出去。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傳來了低沉的笑聲。王崎向著笑聲的源頭看去，發現蘇君宇和項琪正湊在火堆之前聊天。兩個人居然在……唔，打牌玩。

而且，在發現自己被侵蝕之後，熟練的使用《仙人說度酆都經》的法訣，封住被爆炸送入自己體內的靈體與心魔咒力……

他又扯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道心純陽咒染成的紋身依舊沒有動靜，只有許多個細小的節點閃爍著某種光輝。這些節點裏面，每一個都封存著一個靈體。

眾人紛紛起立，卻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項琪也笑道：「確實啊，當年曉鵬拿這把戲來騙我的時候，我追著他跑了半個仙院……」

他曾經接觸過的……

「快起來，各位。」路小茜高舉火把，大聲呼喚眾人：「快點起來，這裡有些不對勁！」

或者，兩億年前龍族的布置是否真的全部停ｍ.hｅtｕbｏok•cｏｍ•cｏm止運轉……

項琪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呵呵，哈哈哈……」

他一開始就有一個預設的判斷，而他所有其它的判斷，都是以這個預設的判斷為基礎的，他所有的思考都是。而他一路所做的，都是在支持那個預設的立場。

蘇君宇隨手拿出一張紙，刷刷寫了兩筆，然後折起來：「我有一個『規律』。我知道這個規律，但需要你來猜。這個規律針對具有三個要素【元素】的集合。有些三個數的集合符合這個規則，有些不符合。我將這玩意寫下來，然後你告訴我一個三個數的數列，如果符合規則，我就說『是』，如果不符合規則，我就說『不是』。」

「可是，如果假設說，這裏確實是幻境的話呢？」

遠處，王崎也笑了。

「但是這個幻術的目的又是什麼？這一連串的時間當中，似乎我才是受益人。無傷壓制了獄火機，還有逃離……」

「如果這裡是幻境，那很多東西倒是有了解釋。比如說好像是來自於無靈氣宇宙的機械產物。如果不需要考慮現實的靈氣動力學，只需要考慮美術風格的話……」

路小茜面色嚴肅的看著眾人，問道：「你們，還記得自己是扶著哪面牆走過來的嗎？」

「這可不是什麼把戲，實際上咱們求道的時候，也是如同這樣，破除……」蘇君宇話沒有說完，不知為何，項琪也沒有接話。兩邊都是情緒低落的樣子。

蘇君宇撓了撓頭：m•ｈetｕbook.ｃｏｍ•coｍ「唔，我倒是記得一個有意思的謎。」

項琪嘆了口氣：「三個數字分別是二、四、六？」

王崎一直試圖挖掘自己的記憶，甚至是賈維斯的記錄，但是並沒有什麼收穫。賈維斯也只能透過他的感官記錄發生的事件。如果某一個細節並非是被他遺忘，而是真的「沒有被注意到」，那麼賈維斯也勢必不可能記錄下來。

他打開了手裡折好的紙。上面寫著——「三個實數」。

黑森林區的真實性？

「你應該問一遍『七、五、三』或者『五、八、三』這樣不按照大小順序排的。」

王崎記得，那個叫做子曉鵬的修士，是死在索漫辰那一關的——以敵人的身份登場。那傢伙是蘇君宇和項琪共同的好友，兩人深受打擊，到現在都還沒能釋懷。

王崎咬著手指，強迫自己的思維平靜下來。

自己對幻術的抗性？

——對了，「認知偏差」！

「冷靜下來，淡定，淡定。」

但是，要求是——一直扶著一面牆。

兩人靜坐了一會。

等他再睜眼的時候，發現周圍異常安靜，隊伍的前後各有兩個火堆，只有三四人還清醒著，其他的修士不是在打坐，就是像他一樣靠睡覺恢復精神。由於只有兩個火堆的關係，光線非常暗淡。

「賈維斯，我睡了多久？」

賈維斯的語氣依舊平淡，顯得極為可靠。但不知為何，王崎就是覺得，這個聲音背後多了什麼意味。

「沒有畸變……」

「賈維斯，對比記錄https://www.hetubook.com.com。」

王崎嘆了口氣，然後擼起袖子，藉著遠處的火光看向自己的胳膊。

「2—4—6任務」，地球上也有心理學家研究過這個命題，並且許多理科生都對這個把戲或者類似的東西津津樂道。

隊伍的末尾，蘇君宇站起來，驚呼：「標記？我來時路上做的標記也不見了！」

「如果說黑森林區域不是真實的話……」

而在一次次的回放之中，他都以第一視角木然的看著自己甩了一個什麼東西出去，然後爆開，漫天的心魔咒力。而做出這種事的自己，卻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無聊，玩點什麼吧……猜謎之類的遊戲啊什麼的……」

——三個時辰么……還好。

並非是如同梅歌牧的威脅那樣。王崎並不認為賈維斯會背叛。但是，如果有幻術能夠篡改賈維斯的運轉，那麼這個記錄又真的可信嗎？

這裏的真實性？

「梅歌牧故意賦予嗎？可是他明明可以通過一些更加正常的方式……」

他從沒有懷疑過一些自己本來不會懷疑的事情。

他真不知道。

突然，他站了起來。

「不，也不一定……雖說我的幻術抗性可能確實沒有我想象得那麼高，但也不至於不留痕迹……不留痕迹。」

「還有功法，《仙人說度酆都經》——就以我的見識來看，這功法且不說有沒有人做手腳留後門，就從性能上來講，絕對是真的，這做不了假。」

「什麼東西，玩久了也能玩出點感覺來啊。」蘇君宇嘆了口氣，將卡牌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