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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君搖了搖頭：「這倒沒有。文氣完全不會幹涉到我的法力——這是經過多方驗證的。」說到這兒，宋史君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來歷不明，仙盟不願意讓太多人擁有的話，這文氣倒稱得上極高明了。」

但這一次，他的表情卻異常僵硬。

如果將萬仙幻境視作不可察知的對象，而將「一鍵」當成「行為」……

「怎麼了？」宋史君有些不解。

「不需要。」王崎道：「我寫我自己的作品，自然不會有顧忌了吧？」

王崎看了宋史君一眼。宋史君一笑，道：「不是敵人，老朋友了。師弟，這書房裡，有毓族字典，亦有華章、詩集、文論。師弟可自行取用。」

而這五年中，就是文壇爭奪的時候了。

說罷，宋史君匆匆離去。

宋史君笑了：「這倒不是，只是……師弟你前途遠大，確定要……」

「這……」宋史君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左右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王崎笑了笑，渾不在意。

其餘兩角，也不過是「蹺蹺板」的兩端而已。它們在毓帝的基礎上，此起彼伏著。

爭。

王崎點了點頭，思考片刻，又問道：「那我若是自願在這裏著書立說，取得文氣，不違背你們的章程吧？」

就這一瞬間，王崎就已經確定了。

「帝喜異端」，一度成為宙弘光臉上最大的笑點。

而落座之後，太僕風澤才說出自己的來意：「宋君，我兼同一系，待諸君如何？」

hｔtps://ｗｗw•heｔu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但偏生幼帝是一副好奇的性子。

而文帝世家、台學、赫學三家，則成為了一個不怎麼穩固的權力三角。

毓帝正在一天天的成長，親政也是遲早的事情——實際上，哪怕毓帝自己沒有親政的想法，要不了多久，其老師宙弘光也會將權柄盡數交還，強逼他親政——因為，「教出一名昏君」乃至於「故意教廢一代毓帝」的惡名，哪怕是半聖也擔當不起，一族「氣運」反壓，也會徹底封死宙弘光的聖道。

台學略略弱勢。但是「非從赫即從台」也不是玩笑。由於「格物」之說，工部太御的官銜從來都是台學執掌。而基層官員之中，也是台學台者居多。若是台學不肯合作，天子亦不能令行禁止。

不過，文氣自動貼合受者的特質構築實體，形成功體？

他說的就是「一鍵結丹」與「一鍵元神」。通過將預設的靈犀渡入修士體內，推動修士功體變化，繼而突破境界。

「試過，但是我沒辦法將之煉入自己的功體。」宋史君老實回答：「它自成一系，就寄居在我的體內。」

它們甚至能夠凈化氤氳了兩億年怨念的龍族仙力——地下世界異種靈氣。

強者，氣勢澎湃，隱含不滿，但非是敵意。

但是……

毓族語言——說真的，他就沒有見過這麼麻煩的語言。

而今，毓帝年幼，不能親政。而先帝禪讓時攜后隱去，尚無外戚作亂和_圖_書。毓族中央面臨著巨大的權力真空。

「也是文氣自行構成。」宋史君說道：「文氣入體之後，便會貼合受者自身特質，構築法術實體。固基礎、定樞紐的過程也是自動完成的。」

但是，這群不懂規矩的偃人，卻又一次讓他失望。

那這和文氣自動鑄文種，又有幾分區別？

嚴格說來，王崎的說法沒有錯。每一個人都知曉，任何規律都存在其適用的範圍。哲學治國、玄學治國都不靠譜，數學同理。

王崎抬頭看著宋史君，問道：「嗯，宋師兄，你可曾試過煉化這文氣？」

但是，宋史君也確實知道，這也是人族同毓族的巨大分歧所在。在這之前，征夷司一直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至少會在毓族幼帝面前迴避。

赫學依舊具有正統之名。天下赫者齊呼，可喚至聖，可判天子無道。這是赫學的力量。也正是因為如此，赫學之首宙弘光毫無懸念的成為毓帝太傅，股肱之臣。

王崎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觸動了某些敏感的權力結構。他只是開始默默的學習。

宋史君急忙出來相迎。兩人先是依照毓族禮節敘禮，然後又按照人族禮節拱手致意，方才落座。

宋史君正要說話，突然頭轉向外面。與此同時，王崎也心有所感。

品質高於一般仙力的力量。

宋史君不明白這位大文宗的來意，點頭道：「台學一系，待我等自然不薄。此情此誼，不敢或忘。」

而幼帝對「偃人」奇技淫巧那ｈtｔｐs://ｍ.ｈetｕbｏoｋ•ｃｏm•ｃom超乎尋常的興趣，也使得台學學者見到曙光。

「沒什麼，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開發過的一些依託于萬仙幻境的技術。」王崎笑了笑，擺擺手。

在宋史君看來，王崎只是實話實說。

宋史君卻沒有太過重視，心中卻有些憂色。

「那宋君之同胞，又為何在陛下面前口吐粗鄙之論？」

而「文道」，就是四十九道這一功能的仿製。所謂「文氣」，也同樣就是一種「因為某種行為而被賜下的力量」。

所以，現在沒有一絲權勢的「文帝世家」才是這個權力三角的根基。

由於毓帝與王崎的見面，純粹是小皇帝心血來潮，所以宋史君也不曾在意。如此聽聞此話，他自然是大吃一驚，道：「竟有此事？我那同胞，閑雲野鶴慣了，平素也全將心思傾注在大道之上，不知是何處失了禮數？」

……

看到王崎自信的表情，宋史君微微失神。他亦是小有聲望的學者，不然也不至於到涅槃期的境界。雖說他不是「開拓者」，成色比第一批人略低，但是卻也非同小可。

人族根本就不在意這個世界的聖道之爭。但是，太僕風澤卻多少都算是他的朋友。

毓族語同神州人族語、地球漢語類似，都屬於獨立語。詞素與單詞具有極高的一致性【即單獨的字元就可以承載完整的意思】，缺乏詞形變化，詞序嚴格，幾乎沒有什麼派生詞。

——原來這種創意，還真不是我獨有的……

——如何和*圖*書收歸？若是天下再無台學學者，那麼赫者學習台學，又豈能算是「學習他者」？不過是效法先賢爾。

王崎沉思片刻，突然失笑。

王崎則扭了扭頭，取出算器：「賈維斯，輔助記憶。」

這也是台學唯一的可乘之機。若是他們不想在此次聖道之爭中徹底失去名義、日後漸漸萎縮，那麼他們就必須「爭」。

原本，十五年前，宙弘光于金鑾殿前舌戰台者，與二十二名台學名宿雄辯，最終得勝。而二十二名台學名宿之中，又有一十一名口吐碧血，五名聖道受阻，一人文種崩裂。至此，赫學就理應獲得全勝，趁著文帝世家權力真空，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若是成功，他們甚至可以將台學也收歸赫學之下。

「哦……」王崎皺眉：「那所謂的文種之類的……」

在討論了一番之後，太僕風澤匆匆離去。他最終只留下一句話：「三個月後，御前盛會，切記要拿出點東西。」

王崎問道：「那這套新的力量，和你之間可有什麼衝突？」

如果說品質不高，反而無法理解。

也就是說，每一縷文氣，或者「文道」本身就具有極強的計算能力與信息處理能力，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設計好完全貼合某人的功體？

而王崎此時卻開口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宋師兄，雖有文道法器助我通曉毓族語言，但是卻非是精熟。若是想要做通譯，我還需要幾天熟悉熟悉文字。」

但是，這個語言，卻有恐怖的二十二個聲調【對比現代漢語和-圖-書四個】，文字總體量，高達二十七萬個。

但若說理論，他確實不如王崎。

「格物一途，爾等已經踏出一條蹊徑。而宋君這一身文氣，也說明爾等亦有聖道。」太僕風澤嚴肅道：「既然帝喜好爾等的學術，爾等就應該多說，又何必……又何必拂了帝的性子？」

天人大聖的四十九道中，有一個奇異的機制。當修行者的某些行為符合某些預設的規則時，四十九道就會降下「先天道氣」——五德，五太，五運就是最常見的幾道。而在地下世界，王崎也實際體驗到了，五德之道的先天道氣，實際上就是某種品質非同一般的仙力。

其時，五年。

當太僕風澤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之後，宋史君愣住了：「這……這……」

當年的百家爭鳴，又是如何變成雙雄並立？

「為何要在陛下面前自輕自賤？」太僕風澤嘆息：「若是爾等自承左道之名，我又如何自處？」

王崎自己亦是有文章傳世的人。「永世傳頌，彰君之德」可不是虛名。

「另外，還有一點你要注意。由於我書寫元力上人作品，導致毓族誤會，這是大事。」宋史君嚴肅道：「雖然我人族不膜拜先賢，但也禮敬先賢。而在此世通譯他者作品，卻需要經過重重申請……」

太僕風澤，當朝禮部太御，台學文豪，亦是朝中與人族走得最近的一位。之前，這位毓族學者也不止一次的來訪過這偃人的莊園。

所謂「文道」，其實就是天人大聖四十九道的高仿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