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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王崎也很清楚，這群或許是全宇宙戰鬥力最強的文藝青年，絕對有能力將一整顆恆星做成真正的「詩云」——就好像前世的某部科幻小說那樣。

現在的宇宙，沒有什麼東西有資格和天眷遺族交戰——除了另一個天眷遺族。

這是天人大聖表現出來的傾向。

「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阮說道：「在源龍星的時間流里，那多半是十五萬到十七萬年前發生的事情。我族的一個領地遭受到了一支有組織的力量的攻擊。雖然攻擊者很快就被消滅了，我們幾乎沒有受損，但是……那絕對不是一般文明應有的力量。」

「能夠和天眷遺族對壘」——這本身就是古怪。

他今天過來，大約是有什麼事情。

「基本思路，也就模仿了仙路和四十九道嗎？」王崎點了點頭：「只不過，它們的動力系統是歸墟，而法術實體……」

「首先，在恆星中央留下一個法術系統的核心，然後，逐步改造這個行星系的時空。」阮伸出七根觸手，略略比劃了一下：「在極小的時空尺度之下製造完全閉合的翹曲空間——也就是你們所謂的洞天。那一個洞天，甚至只在原子尺度。然後，最基本的法術構建就藏在這裏面。由於這種變化是均勻的，所以，如果不到『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境界，就很難察覺了——你們就只能感覺到時空的整體異常。」

阮甚至曾經捧著部分人族的典籍，興奮的來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王崎：「喂，鐵石心腸的朋友，這個，這個……按照這個學習，我們也能做出那種東西，對吧！」

真是……毫無道理可言……

「洪？」王崎皺眉。

妖族文化中最為自傲的「徹底擺脫先天桎梏」「不受血脈影響的真正靈慧文明」也絕非作假。

阮說道：「另外，你所詢問的情報，我們也有了答覆。」

「我並不確定月落陛下知道了之後會不會不高興，不過，我們不會反對。」阮說道：「有些『想法』，只有天眷遺族才能發揮出價值。另外，你們這一族現在的境界，也未必能夠吃得下。」

王崎看著那一圈已經熱心的用人族語言寫好的名單，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我現在很理解你們為什麼堅持不和龍族見面了……

王崎看向了光團：「那麼，這裏面的技術，我們能夠學習嗎？」

這真的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單單是為了保證央元上有絕對穩定的文道法術效果，就必須以恆星天央為動力源，以「天文單位」為基準布置巨大的法術系統。哪怕是對天眷遺族而言，這也是浩大的人力支出。

——好像是烙印在超膜上的符篆。

阮非常的自來熟不假，但是卻也不至於時時刻刻都跟蹤王崎或其他人族。大部分時候，他都和其他的同族在一起，負責調試「文道」這個巨大的法術系統。

多半是為了找到和龍族交流的機會吧——如wwｗ•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m果有必要。

「血統論……」王崎苦笑：「總覺得，跟你們完全說不清啊……」

「洪老師畢竟也是巔頂高手，族中地位不低。」阮說話的同時，給出了一串名單：「但是，我也必須提醒你，這一份情報中，最新的部分也已經是八千三百萬年之前的老東西了，而最古老的部分……以源龍星所在的時間流，一億六千七百萬年來就沒有更新過。這麼漫長的時光，或許許多眷從文明早就滅亡，甚至天眷遺族也有可能被其他天眷遺族毀滅。」

王崎已經意識到了：「他們是……」

「哈哈哈哈，你贈予我們的偉大靈感，值得過這個價值。」阮笑道。

「那麼，『朋友』，你這次來，又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只不過，我們還是有一些情報的。部分天眷遺族的最強者與領袖，在天人內戰中沒有及時撤離，所以，也有天眷遺族從那時起就一直關注著宇宙軸心。洪老師幫你稍稍整理了一下，這裡是那些天眷遺族，以及它們自身的眷族。」阮道。

「不過，我得很遺憾的告訴你，關於宇宙軸心，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了。所有人都清楚，由於天人原本維持的時間流被摧毀，宇宙軸心的時間線被最大的歸墟復活，所以，寂創二聖的巔頂攻擊還在那裡回蕩——他們攻擊的餘波甚至還未散去。正常人是不會想去那種地方的。因此，我們不曾持續關注過那裡。宇宙軸心的路徑，我們也無法m•ｈeｔｕbｏoｋ.cｏm•com給出。」

「開頭倒是一通外交辭令。一部分是祝福龍族尋找到新的眷從，另一部分則是譴責月落陛下過去為血統論張目的行徑。」阮說道：「並沒有什麼太了不起的東西。」

而以演化的尺度來看，血統論這種主動縮減本族基因庫的傾向，也是不智的。

「當然，我也著重提示你，獸群種的天眷遺族中，就存在對這個問題比較清楚的。」

這也算是善意了。

「哈哈哈哈，這種態度是必須要保持的。」

而這浩大的法術系統，也是需要人維護的。作為文道的維護人員，阮平素也是很忙的。

王崎知道，它指的是「詩云」。這群天眷遺族對於這個基於「自動化技術」的靈感異常感興趣。而且最糟糕的是，駐紮在這裏的萬法門修士多是離宗，所以他們甚至能夠從日常對話之中捕捉到相關思路的一鱗半爪。

在這個時代，穿梭仙路，就必須依靠信標。如果人族接受了這份信標，那麼美神就等若是將人族的一部分納入一個「自己隨時能夠抵達的地點」。

同一件事，美神眼中、人族眼中、妖族眼中、龍族眼中，竟有如此差異。一方將之視為「血統論的完全形態」，一方則將之視為「擺脫生物血統桎梏的革故鼎新」……

王崎思索片刻：「那麼除了技術之外，這封信裏面還有其他內容吧？應該不會涉及天眷遺族的敏感過去吧？」

可是，美神的看法也不一定有錯。化形妖神法最大的缺陷，就是血脈靈犀的複ｈtｔps://wｗw•ｈeｔｕbooｋ•cｏm•coｍ雜度決定了其修鍊的成就。不同種類的生物修鍊的前景幾乎被限定死了——這簡直就是技術層面綁定下來的終級血統論。

「確實有幾件事。」阮說道：「首先，委託你交付給月落陛下的信件已經由我們的故鄉傳來了。」

但是……

僅僅是這一份名單，就已經值過一切了。

在這個宇宙，血統論本身就是被唾棄的東西，這倒不是「政治正確」之類的東西，而是源自於「技術」——元嬰法可以最大限度抹平種屬間的差距，達成「眾生平等」的理想狀態。因此，執著于血統的強弱，在元嬰法的體系之下，就顯得尤為可笑。

「只不過，如果沒有宏觀尺度上的法度維持，這種細小的結構極易損壞——所以，這種事情，對於『工程力量』的要求還是很高的，但是實際的技術水準卻不怎麼樣。」

很難想象，龍族在星海之中居然有這樣的聲名。「為血統論張目」。

更別說，只限碳基生物的泛用性，就等若是排斥了妖化無機物、純靈力生物與硅基、磷基、硫基、氨基的生物。

雖然說天眷遺族彼此之間會避免見面，因此相互之間不會留有傳訊的信物法器，而仙路也遠不是一個坐標就能搞定的複雜體系，但是，終歸比在茫茫宇宙大海撈針強很多。

王崎鬆了口氣，道：「謝謝。」

毓族必須離開。

——只能希望他們研究不是很快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天眷遺族是不是也這樣了……

王崎一驚：「裏面連文道的鑄造https://m.hetubook.com.com方法也有？」

「很簡單？」

心想事成是如此描述那玩意的，但是王崎卻始終沒有理解。

「不過，我說……你們真的覺得這樣不會被打嗎？」王崎問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行星系才顯得寶貴——這是不可多得的場地。哪怕是美神，也沒有多少。

「這是我們給予龍族的問候，以及我們認為，有必要分享給其他天眷遺族的東西。」阮道：「裏面有很多的法術成果，這也導致了只有長生者這一層次的存在才能保有它。」

阮很是不屑：「文道……嗯，雖然需要很多長生者一同協力，算是巨大的工程，但是，這實在不是什麼太精妙的技術。月落陛下不過是覺得沒必要讓爾等享受類似的東西罷了。」

「他們是自稱仙天的力量——雖然還沒有達到遺族的層次，但是卻明顯強得不正常。」阮扔出了觸手上的一個環狀物：「這是通往那裡的法器……我們廢棄了那個死寂世界，但留有一些信標。你們自可過去。」

「你們居然已經知曉到這裏了啊，鐵石心腸的人。」阮說道：「確實是這樣。」

王崎點了點頭，這和仙盟的觀測結果相符。甚至於說，時間流速異常，也是這個浩大工程的副產物。

阮的一隻觸手伸了出來，在空中抖了抖。於是，一條「手鏈」一般的裝飾品上，出現了一團巨大的靈光球。這個球體靜靜的懸浮在王崎身體上方，彷彿不受引力影響。王崎感覺得到，這個光球是極其強大的靈力，裏面又被煉入了海量的靈犀。

王崎如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