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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獸群種因為元嬰法的修行而逐漸擁有必要的集群核心、且在同異族的交流【當然，這裏的交流包括戰爭且絕大多是時候都是「戰爭」】中獲得了「文字」這個概念后，這種排外的思潮才會稍稍減弱。

而征夷司的諸人也建議他「等待」。他最好等那一小群蟲子回到巢穴、匯入主體之後，再看主體的反應。

【嗯，當然。】

「不過，走了這麼半天，大氣之中幾乎沒有懸浮的複雜化合物——換句話說，天萳報告之中那種『鋪天蓋地的靈犀素』、『靈犀素自發形成類似結界的法術效果』這類景象是看不到了。」

聽了其他修士的解釋之後，王崎將信將疑的將靈識探入溪水底部。果然，他感覺到了厚厚的一層沉積物。

說它是「河」，未免有些古怪，因為它真的很淺，最多也就一米半。還不夠淹沒一個人。但它可真長，數千公里的長度已經超越了神州的大多數江河。唯有那幾乎讓人聯想到「盆地」的河谷，在訴說他曾經的宏偉。

而利用無機物在細胞內進行化學暗反應而獲得能量的一類生物，便是所謂的「化能自養生物」。它們僅僅依靠化學簡單的化學反應就能活下去。

王崎蔓延出去的靈識，在數千米外，找到了一個堤壩。

「什麼？」王崎一疑惑，竟忘了閉緊嘴。在冷不丁吸入一口充滿屎味兒的空氣后，他急急閉上嘴，問道：【什麼？冶鍊廠……嘔…和*圖*書…】

而地面上出現的大型生靈，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黃晶惡魔」的造物。

總而言之，王崎同這一支文明的第一次接觸，在一種非常兒戲的誤會之中落下告一段落。

其間，他也遇到了十多股地面的「小集群」。那些小集群所表現出來的應對驚人的一致——那些蟲子幾乎是在看到王崎的時候就立刻決定攻擊。這奇異的攻擊性甚至讓王崎異常驚訝。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些集群意識是否真的存在「文明」的概念，而不是僅僅順從本能、並擁有許多知識。

【仔細想想，這種手段也是很自然的吧。這裏因為物種大滅絕，已經找不到燃料了，而地火也被抽干。如果不想完全依靠修士真火融化礦石的話，微生靈水法冶鍊確實是一種選擇。】

實際上，所有能夠來地面上收集資源的勞德，都是受過相關訓練的。而在他們的章程之中，在地面上看到了不認識的生靈，那麼直接攻擊就是了——在經歷了氣候劇變引發的物種大滅絕後，地面上幾乎就沒有什麼生靈了。

【磁鐵礦，而且還是富礦石，品質非常高。】另一個聲音出現了：【原來如此，這是冶鍊廠么……】

王崎感覺得到，這礦石上甚至還有一絲磁性。

果然，有很多人為……或者說蟲為痕迹。有痕迹仙師，有一群蟲子長期來這裏打水。另外，溪流的底層也被堆滿了一些石頭——以這水流和-圖-書的速度，它們不可能是被衝下來的，而且這些岩石也完全不像是附近就有的。

另一人冷冷的補充；【厭氧嗜溫硫桿菌一類的玩意，代謝廢物之中包括硫化氫——它通常會在人體腸道之中產生。】

王崎一臉嫌惡，完全不想伸手去撈。他先是攝取了一團水。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水居然比他想象中重很多。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三枚試管，每一支試管上都刻有保持生靈活性的符篆。那一股水分成三份，然後落入三支試管之中。王崎將之密封好，然後放入專門的收納盒裡。緊接著，他才用法力攝取一塊礦石。

【硫化氫是厭氧菌的副產物，就好像二氧化碳至於一般碳基生靈。因此，硫化氫可以抑制厭氧菌的活性。這大約是為了保證厭氧菌能夠旺盛生長吧？】

而這水在眾人看來，也著實奇怪。居然呈現出詭異的淺綠色。但王崎可以肯定，這玩意肯定不是葉綠素的顏色。它太過淺也太過均勻了。並且，這水明明呈現出一股詭異的粘稠感，但是透明度卻依舊很高。

這是他在這顆星球上看到的第一個人造建築。

所以，王崎也不確定自己冒冒失失就衝進這個獸群種的巢穴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飽和硫酸鐵鹽溶液，並且已經析出結晶……它流得這麼慢的原因，想必也很明確了……】

按照那些蟲子的表現，王崎有理由判定，這一種族必須要較高的數量，和-圖-書才能產生等同於人族的智慧——至少百位數的蟲子是不可能的。一個集群的數量不會太小。

【微生靈水法冶鍊……什麼玩意？】

沒有達到仙人級數的獸群種，很難擁有「一方天地只有一個集群」的境界——倒不如說，群體都達到那個程度了，作為「整體」的集群意志沒有仙人本質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而按照王崎之前「沒有仙人」的判斷，這個星球上的獸群種，每一個集群都比較小。

最終，王崎記錄下這一塊地區的坐標之後，就離開了。

在離開了那個區域之後，他又接連飛行了三萬里，繞著這個星球飛了小半圈。

他所落腳的地方，在那諸多裸|露岩地之中，居然算是「生機勃勃」了——儘管它上面就只有真菌和地衣。實際上，這顆星球上更多的地方，就連真菌都沒有。

嗯，沒錯，很遺憾的，這一群人的思路都在不知不覺中被美神所贈予的情報以及王崎的初期判斷帶歪了。

而按照龍族與美神所授予的少許資料，獸群種在文明早期也確實具有嚴重的排外傾向。這就像地球上的蟻群或蜂群表現出了極端排他性一樣。或許這就是靈犀素語言的「先天桎梏」。

【確實。】

【王道友，請將那些石塊拿起來——說起來，央元征夷司有派山河城的……哦？有？很好。王道友，請拿起一塊石頭。】

是的，沒有一個個體選擇與王崎交流。這也是獸群ｍ•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種缺乏「個性」的證明。

王崎立刻產生了濃重的嘔吐感。他看著腳下的小溪，道；【我一點也不想落下去……】

【請至少採集一些樣本。這種其他星球上發現的厭氧生靈，能夠極大的補完神州演化史上最初的一環。】

王崎緩緩落下，卻發現這裏居然不完全是一片荒蕪河谷的崖壁上，刻著少許碩大的銘文。這些銘文微微閃光，產生上升氣流，將河谷里的空氣往上推。

而在這一系列的氧化還原反應之中，金屬礦石中的金屬離子，就會被這些化能自養的細菌置換進溶液之中。

王崎只能等下一個工作周期再來這邊查看了。

【行，行……】

【這地方臭得驚人……我……我很想將鼻識直接共享給你們。】

而一路探查的王崎也越來越失望。

「嗯。」王崎點了點頭。

【水法煉丹與水法煉器的副產物。】

但是，在這個缺水的星球上，它已經乾涸了。自從最後一絲地火被抽離、磁場消散之後，水分就註定會永遠離開這方天地。

而唯一讓王崎真的覺得「有生機」的地方，是一條河。

王崎有些驚訝；【這是什麼道理？】

王崎認為，那些個體組成的集群在短暫的交流之中表現出了極高的排他性。

這也是獸群種文明在登仙之前常見的「局勢」了。它既可以視作國與國的戰爭，也是幾個到幾十個超凡個體的鬥毆。

這一塊石頭粒塊狀集合體，鐵黑色，上面還附和*圖*書著了許多大小不一的白色晶體。

王崎點了點頭，靈識仔細掃過。

【我們有理由相信，天眷遺族的水平是站在宇宙最前列的。蟻族是天眷遺族，自然不能以這個未脫離自己母星的獸群種來考量了。】

王崎如此說道。

但是，也不會太大就是了。

由於暫時避免與那個未知的仙人直接衝突，所以王崎沒有第一時間消滅其他太空烏賊。這也導致了征夷司眾人暫時沒法將人造天辰法器放置在這顆無名星球的軌道上。而濃密的雲層也使得更遠的觀測機構無法直接進行觀察。

就連在月球背面以及諸多天宮法器上支援王崎的征夷使也漸漸確定，這確實是一個獸群種——它們沒有看到哪怕有一個個體表現出一種「個性化」的應對方式。

【啊？】王崎很驚訝：【你們猜得到？】

【嗯，早有預料了。】孰料，對面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似的。大衛大約是天靈嶺的修士說道：【在察覺這裏的大氣富硫、溫度偏高的時候，我們就猜到會遇到這種情況了。】

王崎緩緩落下，還未靠近，就感覺到一陣驚天的臭氣。他不得不暫時停止呼吸，甚至不張嘴，該用靈識傳訊。

實際上，生靈獲取能量的過程，落實到最微觀的層次，還得看電子。電子鎖參与的一系列氧化還原反應，實現了能量的傳遞。在電子傳遞信息給電子的物質和接受氧化的物質——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營養物質」，也有可能是「無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