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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嘴角上翹，露出兇惡的笑容：「呵……呵呵呵呵……真是，賺大了啊。得仔細想想，這種超級大發現，值什麼樣的獎勵？」

每一聲呼吼都持續時間都不長，只有幾秒鐘，而且每一聲呼吼的內容都有所不同。

在月球背面，跟王崎一起工作的修士們都清楚的看見，這位萬法門的天才修士毫無徵兆的一臉懵逼起來。

「還是……很多的。」一個宗師很快地說道：「靈犀素語言確實存在一些……弊病吧？或許是我們研究不夠深入，但就已知範圍，靈犀素語言在信息交流的功用上是不如尋常語言的——當然，蟻族語言不再這個範圍之內。我們還在研究當中……」

王崎死死按住額頭。

很快，一個陌生的聲音震動大氣，形成呼吼。

但是，這無意識「交流」的意圖。

「要麼，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獨一無二，發明了數字的獸群種，要麼，我就是面對一個獨一無二，使用靈犀素語言的血肉種？」

「怎麼了？王崎道友？」

「很好……」王崎笑了，將自己的發現說了：「順便，哪位業務熟練的老哥告訴我一下，征天司和征夷司對這種大發現的獎勵制度是什麼來著……我剛剛入職，確實不大熟練……」

而人族之所以使用「十進位」，則是因為他們最熟悉的「手」有十根手指。

王崎點了點頭，又問道：「其他獸群種交流方式有什麼嗎？」

「抱歉，老家www.hetubook.com.com的課本不寫這些東西……」王崎擺擺手。

嗯……

也就是說，應該優先考慮推測二。

但是獸群種就不存在這種煩惱了。按照彌師姐的說法，對於海神類來說，每一個數字都是一個單獨的概念，這些概念被「一條線」聯繫起來。對於獸群種來說，也差不多是這樣。

而那些「數的概念」，本身是不會被數字所影響的。

「嗯？也很多。小型獸群種里，直接以魂魄之力、靈識、靈波乃至基本的聲波交流的都有。大型獸群種鮮有使用聲波，但基於法術手段的手段卻屢見不鮮。這裏甚至可以參考天妒種海神類的那種基於功體的交流手段……」

那位嚴肅臉宗師卻搖頭道：「這些個概念卻並不能等同於『獸群種』。具有『真社稷性』的大型智慧群體必定是獸群種，但是獸群種卻不一定具有『真社稷性』……」

……

從邏輯層面來考慮，推測二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推測一。

「推測一；這個獸群種極其特殊……特殊到了整個宇宙獨此一份的地步，能夠在發明文字之前發明數字……」

連文字都不會有的獸群種怎麼可能發明數字了？

「靈犀素語言為獸群種特有語言，非獸群種不會使用靈犀素語言。」

不過，他們不但不擔心，反而還有些高興。這些日子，他們已經熟悉這位同僚獨有的思考模式。另一邊有神秘情緒和*圖*書波動，就會立刻反應到這邊的臉上。

「推測二：他們是……血肉種……」

以「結繩記事」為例，若是一個擁有四個節點的繩結就能表示十個擁有三個節點的繩結，那麼就無需特別打十個三節點繩結了。

數字？

王崎懵了。

王崎把手中的寶綱隨手扔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用手按住額頭。

所以……

一致的搖頭。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真社稷性的特點有三個。其一，繁殖分工，即為群體中可分為專行繁殖的階級，或是較少、甚至不進行繁殖的階級。其二，世代重疊，即為群體中的成熟個體，可分為兩個以上的世代。其三合作照顧未成熟個體，即為某一個體會照顧群體中其他個體的後代。」嚴肅臉宗師說道：「但是，獸群種的定義卻是『所有個體功用一個個性』、『所有個體法力特徵一致，可無損耗傳遞』。甚至於說，有些獸群種的個體，都不要求是同一個物種。」

「說到底，確實是我蠢……」王崎咬牙切齒：「雖然不是專業，但是……這一點也要記下。一切已有的資料，包括天眷遺族所給予的，都不能不假思索的相信。」

他晃了晃腦袋。

而他臉色一古怪，就說明那邊又有大發現。

但是，推測二卻與另一條情報產生了矛盾。

而人類之所以要發明「數位」，原因還不得而知。但現在史學的相關猜想認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很有可能是為了「方便記錄」。

眾所周知，自然界本身存在「一、二、三、四、五……」之類的概念，但其實卻不存在「數字」，所謂「數字」和「數的概念」之間的關係，就好像是文字的所指與能指之間的關係。

對「發現」這個詞最為敏感的就是這些探索者們。對於研究者來說，「發現」這個詞可就意味著「成就」與「名利」的。

「啊，嘖……嘖嘖……世界還真是奇妙啊……宇宙還真是大啊，所謂『已知』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突破……不，在這個尺度下，本來就沒有什麼『常識』可言？」

笑過之後，王崎迅速平復情緒。他的儲物法器里，已經裝下了數百噸的海水。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在遠處取的，三分之一在附近海域。最後三分之一，則是來自黃晶大地下方。

但是，現在王崎面前出現了……數字？

不過，如果是後者的話……這個傢伙，似乎只掌握了幾門語言啊？

王崎抬起手，止住了對面那位征夷使的口若懸河。他四下看了看，發現之前跟他報告「丁丁」那事的嚴肅臉宗師。他問道：「那麼獸群種的生殖行為呢？聽說經典的獸群種通常會有『母蟲』『腦蟲』這兩個關鍵個體，但這很明顯應該不是……獸群種的必然模式，對吧？」

不同於月球背面獸機關集群基地里、與眾人一樣露出兇惡笑容的王崎，一個人懸浮在黃色海洋上的和*圖*書王崎，笑得放肆了許多。

所謂的「一位數」、「二位數」，則是「數字」出現之後才能出現的概念，包括「進位」、「退位」之類的東西，都是如此。

「然也。」

王崎搖了搖頭：「沒有……沒事……沒問題……」

「怎麼了？聽說有大發現？」

「嗯，倒不如說，就算是天眷遺族，也未必能夠……也不可能知曉這個宇宙所有的知識啊——不，不對，阮那個傢伙給我的，本身就是『字典』。將『字典』當做『百科全書』用，確實是我犯蠢……」

「其實，『真社稷性』【真社會性】和『偽社稷性』【偽社會性】這些概念還是有提的……哦，天靈嶺入門？」

那麼，對方是在用同一種語言的幾段不同話語重複陳述【或許是誤會了王崎的行為吧】，要麼，就是和王崎一樣，使用不同語言在重複同一句話。

「蟻群、蜂群和裸鼴鼠群之間都存在巨大差異【達馬拉蘭隱鼠這個命名風格太不神州了，故不提，大家知道裸鼴鼠和達馬拉蘭隱鼠是唯二的真社會性哺乳類就好】，更何況不同星球誕生的不同獸群種？」嚴肅臉宗師有一種莫名的差異，彷彿王崎這個問題是在「明知故問」一樣：「母蟲為核心的『蟻群模式』固然是經典的結構，但非蟻群模式的獸群種同樣存在——您……」

王崎搖了搖頭，抬起頭，問眾人：「獸群種中，不是使用靈犀素語言的，有多少種？」

王崎抬手：「m.hetubook.com.com打住，直接說重點！」

「則，有點少啊？如果以仙人的標準？」

王崎吸收掉的那個「通曉語言法術」，確實是很真實的，但是，王崎本人並不知道它在美神一族所有的知識當中到底佔多大比重，也不知道阮本人到底是用什麼方式整理出來的，這些數據究竟有沒有「偏向」……

「這可不正是星艦迷航的美妙之處嗎？」

他笑道：「我們腳下那顆衛星下面，有一個特殊的文明。它要麼是特殊到發明了數字的獸群種，要麼，是用靈犀素交流的血肉種……」

王崎再次悲傷的搖頭：「我連萬法門的入門課程都沒上過，都自學的……」

王崎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理解。就他所知，彌師姐的本體，也是由不同種類的浮游生物所組成。他道：「也就是說，那些創傷性受精的蟲子，確實無法從生殖模式上否定他們是獸群種？」

王崎深吸一口氣：「那麼我換個問法好了……那麼，大家之前遇到過使用靈犀素語言交談的血肉種嗎？」

死是不會死，但是你會因為臭不死就去聞消化系統的排泄物嗎？

他甚至不得不用一隻手按住口鼻，防止自己笑過頭，不小型嗆盡一口充滿硫酸的空氣。

「話說回來，老兄，你也注意我很久了吧？」王崎對著空出，呵斥道：「現在，表露你的身份吧！」

這樣一句話，以三十多種語言的形式，回蕩在這一片黃色的海天之間。

而他現在，正懸浮在自己斬裂的那道裂谷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