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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惹書。」【說，接著說。】

「不是，當然不是。我做錯了呢，我多半是會認的。」王崎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但是，只有關係到你的時候，我才不得不對光陰服輸啊。」

突然，陳由嘉感覺到王崎戒指一顫。緊接著，王崎嘴往下咧，默默的將陳由嘉放下來，嘆氣：「我去辦點事情，你就在這裏，等我一下。」

「你知道嗎？你一開口就吧身上那種孤獨的氣質破壞掉了……」陳由嘉扶額：「有那麼一瞬間我心疼你……絕對是豬油吃多了……」

「不想聽你分析。」

王崎再次醒來的時候，神色扭曲，眼淚都快擠出來了：「淦，我就知道這套方案不靠譜……啊，真是，要是當時那個死剩種沒有自爆該多好……」

「嗯？」

「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應該是豬油蒙心……停停停！別往下刺！別往下刺！你再這樣我發火了啊，師妹！」

「你看，算學，近道之理，便是我們知道的最真的東西。我蠻喜歡那樣跟你說話的——因為我得讓你知道，就算你我之間存在什麼隔閡，我想要傳達給你的東西，也一定是真的。」

「但是呢，我稍稍考慮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覺得還是採用『體法兩分』的修持比較好。」

王崎臉色一沉：「喂，師妹，會不會聊天啊？這個時候表現得感動一點啊！」

王崎背過雙手：「嗯，是有點。」

王崎摸了摸下巴：「啊？才看出來啊？我以為你早就明白了呢……喂喂喂！就和-圖-書算是隨便捏的肉身也是有痛覺的！」

「少廢話！」陳由嘉面色恐懼：「你是瘋了還是怎麼樣？難怪這些天一直覺得你古里古怪的……我真是瞎了眼才覺得這單純是因為生份。」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這是假死狀態。

「……所以你有騙我什麼，對吧？而且最近肯定耍了我？」

說完，他就隨便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在陳由嘉（ー_ー）的注視下，快速收斂功體。元神法域全面退縮，然後生理活動竟也逐漸停止。

陳由嘉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陳由嘉只覺得太陽穴里有兩支小耗子往外突突一樣：「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步修法，最終都是會反應到你的理智、你的意識、你的靈慧之上的！你……」

王崎轉過身去。然後，一個又輕又軟的身體撞在他背上。緊接著，他耳垂微微刺痛，已經被虎牙咬住。

半晌，她才說道：「我想吵第二架了。」

王崎點了點頭：「嗯，行，那我就直接說了。血肉種的元嬰法合體期的修持呢，包括了『煉法入體』的修持——在不標準的術語之中，這一步很容易和『我法如一』混起來。但這終究是兩個概念。而元神法也繼承了這一修持，要將自己的肉身和自己的法力統括起來。」

「我來給你分析一波……」

陳由嘉跳腳：「我才要發火呢！難怪你……難怪你氣息表現得這麼古怪。與你身上的神道氣息無關，也不是所謂和圖書的『異數』——你在什麼地方選擇了完全不同於人族的修法體系吧？你……」

「知道了還不改嗎？」陳由嘉嘟囔。

他再次伸出手，揉了揉陳由嘉的腦袋：「雖然我已經有了長生者的力量，但是終歸是沒有長生者的心境。我得承認，僅僅幾年的時間，就能讓我產生一點負面的感受。」

「混蛋。」

……

他鄉的風、雲乃至青天在這一刻無限放大。明明兩個人都沒有動，但是陳由嘉就覺得，王崎好像在從很遠的地方靠近一樣。

「嗯。」

「雖然，你看上去像王崎，說話也像王崎，記憶肯定和王崎一樣……」陳由嘉後退兩步：「但是，你肯定和兩年多以前的你又決定性差別——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可以吧？」

「好好好……」

「仔細想一想啊，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也確實不是很長，尤其是因為梅歌牧那混賬啊，我這一兩年確實沒有多少機會和你待在一起。」

「我……」

「理智……」陳由嘉按住腦門：「我都快不認識你的氣息了……你真的，你就給我一種，非人……怪異的氣質。難怪我這幾天一直覺得你很彆扭。」

陳由嘉點點頭：「真的有啊。」

「轉過去。」

王崎一揮手：「那就跳過這個證明過程，因為這本來就是易證得的東西。」

陳由嘉掃開了他的手：「不許這樣摸我的頭。」

王崎語氣分外認真：「我很認真的思考了，師妹。我們雖然還有很長的時間，但是ｈｔｔｐs://ｍ.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m，漫長的時光呢，就意味著出問題的機會是無限多啊。仔細想想，其實在一起之後，我都沒跟你真真正正的翻過臉吵過架。嘖嘖嘖嘖嘖，嗯，這就算是我們第一次吵架，然後過程就跳過吧，結果是我認輸，圓滿……」

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陳由嘉有要殺人的眼神瞪著自己。

王崎身體不自覺的向後傾斜：「師妹啊，我不過相當於是約會的時候去解個手……不不不，最多算是溜號。之前我們吵架的時候你都沒殺我肉身泄憤，這個……應該還不至於要滅我一肉身吧？」

「放我下來！先……給我放開！」陳由嘉拚命掙扎，相宇天位功全力運轉。但是奈何在這方面她和王崎的差距已經不可以道里計了，她的所有操作都被王崎精準的抵消。從遠處看，陳由嘉就只是被王崎舉起來扭來扭去。

「莫名其妙。」

「我是天才，是超級天才。」王崎搖頭：「但是不是全才……」

王崎扶額，決定暫且跳過這個話題：「師妹啊，還記得當年我把你騙回家的時候怎麼說的嗎？我覺得我和你在一起的話，收益還是蠻高的，高到讓我可以無視這一決策帶來的風險。但是吧，真的出現風險的時候我也沒法無視來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崎大笑，背著陳由嘉，走了兩步。

王崎罕見的嘆氣。

「噗……」王崎忍不住笑了出來：「挺萌的哈……」

王崎舉起雙手，緩緩後退兩步：「好了好了，不逗你和圖書了……」

王崎聽到女孩磨牙的聲音，笑了：「你還要怎麼樣？」

然後，一道光一閃而逝。

修法會使得某種「精神氣質」外顯形成物理性的東西，而同樣，修法也能夠物理性的改變一個人的氣質。

「別別別，這種不擅長的題目解起來很糟心。」王崎大聲道：「能理智解決就理智解決好不好？」

「我上一次和一個不知所謂的仙人打架之前呢，是先試圖溝通過的。當時我使用了好幾百種語言，但是就沒有一種有用。」王崎道：「但是，還記得彌師姐給我們講過的故事嗎？當初征天使到她們星球的時候，只試過一次，就成功溝通了。」

「所以，根據我的分析哈，我覺得……」

陳由嘉低下頭，和以前一樣，試圖用劉海遮住自己的視線——但是對於王崎這種等價于真仙的異數來說，這一手好像已經不大夠用了。她低聲道：「雖然是向我認錯了……但是，不是輸給我啊。」

胸口也懸浮著一柄飛劍。

「別鬧。」王崎拍了拍陳由嘉的腦袋：「我不是全才，所以確實存在我所不能及的東西。算學就是我最擅長的東西，而且也是我認知範圍之中最為真實的東西，這是我今生鍛鍊出來的、最厲害的東西了。」

走得很努力。

「你……」陳由嘉心中再次生出一股焦躁感。某種情感趨勢她要在現在說點什麼，但她從小就是不愛說話的人。

「好哇！」王崎突兀放手。得虧這個星球的重力加速度根本就跟不上元神期修士的反應速度，ｈｅｔuｂook.coｍ•ｃｏｍ陳由嘉這才沒有拍在地上。她瞪大眼睛盯著王崎，臉上混合著羞意與怒意。

王崎沉默片刻：「嗯，是，這裏我得認輸。我多少輸給了光陰……」

「沒辦法啊，改不了。」王崎嘆息：「我只會這樣思考。如果失去了這一套語言，我就失去了絕大部分與外界溝通的渠道。」

王崎盯著陳由嘉，最終導出了自己的結論：「對不起啊。我們確實稍稍生份了一點……以及，最近都沒有什麼機會在一起。」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陳由嘉低聲道。

而且看樣子，這傢伙真的已經很熟悉這個流程了，整個過程都是在呼吸之間完成，並且還特么的沒有對肉身造成一絲損害。

陳由嘉只得一腳蹬在王崎臉上：「放開！誰要聽你分析……」

陳由嘉瞪大了眼珠：「獸群種……」

陳由嘉盯著王崎。

王崎用兩隻手指掃開自己胸口的飛劍：「好啦好啦，真的，之前那麼大的事我都哄回來了，要是現在再因為這點破事吵一架，那還真是……」

王崎頗為不好意思的：「因為沒有成體系的獸群種修法，其實更多參考了天妒種……也就是彌師姐的功體。」

「就認知上來說，其實我們已經夠熟了。但是情感上呢，我們還沒有轉化成所謂『老夫老妻』的模式。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你要來，但是我了解你，知道你大概會生氣，又覺得其實我們關係很穩固，所以就惰怠了——這是因為我心境未臻圓滿，不能真正的讓自己的每一個念頭都把控在自己的心意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