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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道：「這光線，看上去很不自然。」

「我都說了別送那個……你想成為所有孩子都恐懼的『隔壁家叔父』嗎？而且……如果收禮的人沒有進萬法門的話，那裡送的試題根本就是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東西吧？」

「反正收禮的人也不信這個，就是圖個好彩頭。」王崎語氣挺無所謂的。

陳由嘉感覺自己已經被打敗了。她轉過身，逃避現實一樣的蹲下來：「唔……啊……那孩子的滿月酒我都沒有趕上，從人情上來講怎麼著也應該在周歲禮的時候表示一下歉意。」

王崎點點頭：「時間？」

王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辰風沒跟你絕交，真的是……」陳由嘉絕望的閉上雙眼。

說完，王崎身形就消失不見。

「嗯，我們也推測，這個星球可能隱藏著什麼危險。因此，將會有多位長生者聯手進攻。而王崎你的功體非常獨特，所以……仙盟希望你去進行試探。」

王崎點了點頭：「我剛入道那會，要是有人能給我一塊月球的石頭，或者熒惑岩石標本，我得樂成什麼樣。我推己及人思考了一下，覺得『遙遠星河彼岸的寶石』也確實是很珍貴的禮物啊？」他指了指子虛易：「只要他肯編一點的東西，然後在附上一首詩，完美不是？」

——這位老前輩，可是乾脆隔絕了對外的感知的。

但這不妨礙他傳達指令。柯蘭蔭調出數張圖片，說道：「這一顆星球尚未取名，暫和圖書代號為『綠』。」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啊師妹。我親手煉製的法器，大多數情況下都還不如仙盟產品。」王崎強調：「不算專業科研法器的話，辰風和艾師姐，什麼法器買不起？啊？需要我們搞那些虛的嗎？」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邪佞之人是可以抬手碎月的，但子虛易心中殘存的最後一點毓族文人風骨卻讓他死撐：「這杜撰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是啊，我跟你講，在那最危險的時候，我們可是……」

王崎沉吟片刻，道：「但是，話說回來，既然那方天地有可能存在一個如此之強的怪物……我們完全可以避開吧？沒有必要去硬剛？」

陳由嘉按住額頭：「心意啊……親手煉的法器……」

能夠若無其事的做這種事的仙人，恐怕真的很強。

「這是你的提議啊，不是我。」王崎急忙撇清關係：「我原本的想法是將我的書房送出去——我跟你講，萬法門沒多少人不想看我書房裡的東西。」

這不像是大氣層反射陽光的樣子。

柯蘭蔭搖了搖頭，苦笑：「恐怕沒辦法了。」

子虛易卻是一愣，道：「唔……為什麼要雕刻墓碑？王先生不是長生者嗎？有必要準備墓碑嗎？」

陳由嘉嘆息：「他……意思大概是給自己立碑揚名吧？」

「辰風是那種人嗎？」王崎思量片刻，轉頭對子虛易強調了一句：「幫我編好一點啊。」然後再補充道：和*圖*書「就算他真的對這禮物有意見吧，不讓他知道不就得了？」

王崎點頭：「是啊，畢竟往神州送東西是在重量計算的，我送這~么重一塊石頭，不是很有誠意嗎？」

子虛易看著手裡的一大塊晶瑩石頭，嘴唇都在打哆嗦——這表示他已經為難道了極點：「這個……王先生啊。你要說我說這石頭非常稀有，我沒話說，畢竟……每一顆星球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你要我說這個有什麼吉祥寓意……」

「柯前輩叫我，征天司恐有要事。」王崎站了起來，正了正衣冠，對陳由嘉道：「通知其他人，說我最近可能要離開一趟——啊，對了，易兄，千萬不要忘了幫我編點文章啊！如果編得可靠，我還打算取一塊寶石給自己雕個墓碑的。」

王崎立刻正色。

「不急，最短也需要三日。」柯蘭蔭道：「除開最開始就在哪裡的征天使『鍵天君』鮑林之外，還有會另一位逍遙修士前去。再加上你，合三人之力，多少能夠增加一點把握。」

圖片上，是一個碧綠的星球，渾圓，顏色幾乎沒有太大變化，好似躺在黑色絨布上的一顆無瑕美玉。

「這是……罡氣層。」柯蘭蔭道。

「是啊。但是吧，這個星球目前也沒有什麼土特產品，我思來想去，最適合的也就這東西了吧？」王崎指了指自己扔桌子上的、胳膊粗的黃色晶瑩石塊：「顏色也正，我用靈識掃過了，礦脈在ｍ.ｈｅｔuｂooｋ•cｏm•ｃoｍ整個星球都不多，確實是名貴寶石的樣子。」

王崎摸了摸下巴：「只是……他們兩個自己都未必在乎這一點吧？」

陳由嘉無語：「然後你就忍心讓一個孩子收到他從三歲寫到二十歲都寫不完的試題？」

直到陳由嘉一劍砍在王崎面前的桌子上：「所以，這就是你的誠意……」

「在下覺得吧……這樣做不大合禮數？」

柯蘭蔭見狀，卻是暗暗搖頭，心說是哪家月亮又要遭殃了。

「就算我只送鵝毛，那也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啊！啊，順帶一提，這地方距離神州多半是超過一千光年的——你說，這禮得重成什麼樣？」王崎勸道：「再者，反正收禮的兩個人都是天靈嶺搞生靈之道的，對地質一竅不通，你就寫個文章，往寶貝地方向吹就行了。」

「收禮的人不知道啊！」王崎一拍手：「而且你看哈，這附近確實是有一條玉石礦脈，而我也不是隨便在礦脈上扒拉的。我敢說，就這麼大的天然玉石，在已知的天地是不多見的喲。」

王崎咧嘴，剛要想笑，就感覺靈識之中傳來震蕩：「王崎，請來天宮一敘，征天司有任務下達。」

王崎沉吟：「嗯嗯嗯嗯……哪怕是我也沒辦法在三歲就理解得這麼深刻。對哦，如果要送禮的話，還是從《口算天天練》開始準備起——起碼準備個三年份的樣子？」

他語氣之中，隱隱透露著一股興奮感。

王崎面和-圖-書色凝重：「嘖，搞不好，這傢伙很強啊……」

王崎一副無語的樣子。他手掌向前平攤，然後，天花板似乎融化了一般，蠕動起來。俄爾，一大塊墨色滴落在王崎手掌：「你確定我的法器能夠送出手去？這是我除了天劍、本命法寶和量產儲物法器之外唯一的法器了。」

「什麼年代了還迷信手工製品代表心意啊？」王崎語氣不知不覺就帶上了譏諷：「再者，這石頭還是我親手撿……挖出來的呢，仙人級數靈識掃描整個星球才得到的哦。從層次上來講，這比我隨手煉一個法器要高多了。」

若是換了王崎的話，要他布置足以覆蓋一個星球的罡氣層，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王崎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又不是所有爹娘都跟我爹一樣……」陳由嘉嘆息：「不可能有那樣的父母吧？」

對於長生者來說，數十萬里的距離，也不過是「喊一嗓子彼此就能聽到」的距離。

「而這個東西，是已知範圍之中，最有可能與仙天有關的東西了。」

剛剛升好級，就有窮凶極惡的宇宙怪獸給自己練手，豈不是瞌睡來了枕頭？

——嗯，王崎兇殘的工作記錄，已經流傳開去了，逐漸變成了一個……很不吉利的梗。

王崎正襟而坐，道：「前輩，征天司有新的指令了？所為何事？」

陳由嘉扶額：「那個，在仙道之中，大家一般都是送法器什麼的……」

陳由嘉扶額：「你和辰風、艾師姐真的是和_圖_書過命的交情嗎……」

這是雲中君柯蘭蔭的傳訊。雖然兩人一在地面，而一在同步軌道，但是，仙人級數的靈識卻比這更長。

換個說法，放在整個宇宙，就一文不值了吧。

因此，對於王崎來說，柯蘭蔭前些日子才顯得格外冷漠。

「我說你現在也是長生者，自己隨便拿點什麼材料煉製一下……」

子虛易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被這等人招攬，真真一生都沒指望了。

……

陳由嘉一副忍到極限的樣子：「所以他們兒子周歲禮，你就送塊石頭……」

天宮法器之內，柯蘭蔭早已等候在一處靜室之中。

「是嗎……」

「實際上，我們之所以非要冒險試探那個星球，就是因為……征天司從上面找到了類似於中古數家半仙器氣意的東西。」

「是，你沒有聽錯，不是罡風層，而是罡氣層。」柯蘭蔭道：「剛剛看到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但事實就是這樣。一道具有人工痕迹的靈氣圈層籠罩在整個星球的上空，性質與吾等修士的護身罡氣非常相似。」

「嘿，我說你這人……你們一族都五十三萬年，杜撰的東西海了去了，怎麼偏只你杜撰不得？」王崎甚是惱火：「我不管！你給我編！你現在就給這塊石頭編出點吉祥的寓意來，符不符合人族文化無所謂，懂不？」

「但是誰都知道，這石頭是您在附近散步的時候撿的……」

王崎看著圖片上的球體，有些皺眉：「這是……可見光頻段嗎？」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