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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這一篇論文，無疑就是一記重拳，狠狠砸在離宗修士的脊梁骨上。

見到此情此景，趙清潭有些迷惘：「我只是來買麵粉的……我只想好好過個年啊！」

有連宗修士驚恐地喊道。

他便回到了他鄉。

不只是基礎算學，這個物質的世界也是一樣。

王崎已經將目光放到了更加高遠的區域里。對於他來說，「不周之算」已經是過去式了。他想要超越這些東西，去到更高的境界，去看那算學上更廣闊的美景。

儘管歷史上，連宗會吸收離宗的成就，離宗會吸收連宗的成就，但那都是基於「轉化到一個算學基礎上」所完成的。

可以說，他們就純然是亂戰了。

「也算是完成我的一點執念吧？」蘇君宇笑了：「最近看了歌庭派還有馮前輩的論文，我確實又有一些想法……這些年完善基派算理，我的水平也已經起來了嘛？」

「還過個屁的年啊！」蘇君宇咬牙切齒：「這是欺負我們基派無人……欺負我們離宗無人啊！」

無數連宗修士如喪考妣。他們實在是無法相信，構成自己思維的語言，居然也蘊含著「不可判定性」的危險。

他帶著那些新加入基派的萬法門弟子，上了星艦。

「喂，你想要幹什麼？」趙清潭微微皺眉：「就算海霆真人比較邊緣吧，那也是逍遙之尊！你想要和逍遙期修士懟嗎？」

但是，雪國派的「直覺」，和算君的「直覺」，又有微妙的差異。

這毫和*圖*書無疑問，就是一個離宗的領域。

這顯然是荒謬的。

「雖然不如王崎那傢伙，但是我小時候，也確實被人認為是有逍遙級數的天資吧？」蘇君宇笑道：「而且，這一混戰，源頭還在好幾年前，咱們領袖的不周之算呢？我作為基派的一份子，來做個結尾，也算是師出有名吧？」

雪國主的論文指示出了一個奇異的事實。對於任意命題，存在對應的非命題，其非命題成立的則意味著該命題的荒謬。某非命題的證明，是把該命題的證明變換成荒謬的證明的函數。

這一下子，整個萬法門都開始變得一片混沌了。

臨走前，他只是托趙清潭，將一些草稿帶上。這是他最近一些日子的成果。

——我的隊友是誰？歌庭派？馮落衣？基派？雪國派？還是少黎派？

海霆雖然也是逍遙，但大抵就屬於那種聲名不顯的個體。他是在十數年前證得逍遙的。彼時，正是算主如日中天，在全萬法門推行元算之算的之後。海霆這一代連宗修士的光輝，幾乎都被算主蓋過去了。

「這傢伙，為了鼓吹自己，所以就拿我們來下手嗎？」

但是，相比于連宗，離宗也同樣難受。

它也就意味著另一重真實。

不，就算沒有算主，他也不會太過耀目的。只要算君還在，那麼其餘所有直覺派連宗修士，都只能算星辰了——而算君就是皓月一般。

「不可判定性，並不僅僅是局限於純粹和-圖-書算理之中那麼簡單」。

「嗯，我很明白這一點。」蘇君宇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荒謬的標準例子可以在算術中找到。假定0=1，並進行數學歸納法：0=0通過等同公理得到；（歸納假設）如果0等於特定自然數n，則1將等於n+1，但是因為0=1，所以0也等於n+1；通過歸納，0等於任何數，所以任何兩個自然數都是相等的。

趙清潭不再言語。

離宗和連宗的分割依舊異常明顯，但是，研究上卻打成一團。

趙清潭正要鬆口氣，蘇君宇就繼續說道：「當然是懟連宗啦！」

門主陳景雲不得不緊急從其他門派調來了一批執律使，保持萬法門內部基本安定。

連宗甚至找不到施展拳腳的點，無從發力。

轉眼之間，就到了新一般開往他鄉的星艦啟航的時候。

而幾乎是同時，另一位連宗逍遙修士，也獨立完成了類似的成果。

王崎在地下所完成的那個圖景，終歸是需要一個無比驚奇又無比優美的算學理論去支撐。

並且，呈上了蘇君宇的那些文稿。

「……不，我覺得歌庭派的支持者，也不是很喜歡基派來著。」

——我是哪邊的？是連宗還是離宗？

這一次，蘇君宇沒有出來相送。

「這……馮落衣，王崎，這一對師徒，是要聯手滅門嗎？」

實際上，關於「直覺」的構造，不同的連宗修士也有不同的想法。

或許用自然語言來敘述，和-圖-書這就是一個低等的笑話？但是在算理上，它確實是存在著重要的地位。

雖然這麼說有點古怪吧……這一點上，他與算君倒是有點類似。

凡是與我方不同的萬法門弟子，都可以算是「敵人」！

「那你要怎麼做？也下場嗎？」趙清潭反問：「王崎對這一層論戰，應該已經失去興趣了，發那篇論文也只是恰逢其會而已。基派是不會深入到這一場論戰之中去的。」

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與世無爭的雪國派，此時此刻，居然也流露出下場的意圖。

所有用研究算學理論的修士都陷入了對三個問題的思考之中。

王崎粗粗一讀，便是一驚：「嘖嘖，居然是……這個啊？」

「這不重要！」蘇君宇揮揮手：「現在，最值得注意的，應該是那個叫做海霆【阿蘭德·海廷】的連宗逍遙了。」

在為那些新加入的修士開了歡迎宴之後，趙清潭單獨找上王崎，報告了這半年的成就。

現在，連宗內部，居然漸漸出現了新的方向。

於是，在年還沒過完的情況下，蘇君宇便開始了研究。

這應當算是對馮落衣利用連宗「切斷自指」的研究成果，進而開始研究排除自指集的做法進行反擊。

同為連宗，雪國派與少黎派之間也存在分歧。

他太清楚王崎的研究思路了。基派，就只是專註于「根基」而已。那一篇論文，是更大部分的組成拼圖，而非為論戰而拋出。

但是，現在，這位名不見經www.hetubook.com.com傳的逍遙，居然就與雪國主分別獨立完成了相似的內容，甚至重寫了算術公理。

他用一種離宗修士看來有些怪異的形式，重寫了離宗的重要成就——算術公理。

「你……」

蘇君宇嘴角扯了扯：「我幹嘛要專門去懟一個逍遙期修士呢？」

而他卻是沿著算主給出的「相對一致性」的思路，尋找與歌庭派不一樣的方向，繼續攀升。

有離宗修士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一時之間，他們甚至都找不到反駁的由頭。

他對名為「可實現性」的理論，進行了全新的敘述。

甚至有些極端的弟子，終於開始不再區分離宗連宗了。

它就好像是在強調「不可判定性」這個概念的客觀性一樣。

儘管在不完備與不可判定的基礎上，算術公理也存在著隱患，不似畫天公理【歐幾里得幾何公理】那樣確定而完備，但這在過去，卻是離宗的榮耀。

尤其是向來超然與爭鬥之外的雪國派，以及雖然新近成立，卻始終氣勢洶洶的基派，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中古數家離宗連宗分裂之後，四萬年來，頭一次出現這樣混亂的景象。

趙清潭感覺那些稿紙異常的沉重。

你研究一段之後，我在你的基礎上繼續研究一段，緊接著你再在我的成就上進行研究。

因為，在「語言學」這一塊上，王崎就佔據著壟斷地位，他使用算理與邏輯來處理文字問題。

這一下，無論是離宗還是連宗，都沒有討到好處。和圖書

多位連宗逍遙已經結束了自己在征天司的現階段任務，專心準備這一場論戰。

大家彼此都殺成了一團。

看著身後已經重新熟悉起來的故鄉城市，趙清潭有些恍惚。

同為離宗，基派與歌庭派之間關係也不融洽。

這是前所未有的大混亂。

他作為連宗，吸收離宗的邏輯吸收得太成功了，幾乎開闢出新路來了。

——不知道等待蘇師弟的，是怎樣的未來。

雪國派現任領袖，「雪國主」柯寞歌【安德列·柯爾莫哥洛夫】也發表了新論文。

趙清潭帶著一眾弟子，來到神京。

但現在，全亂了，離宗和連宗從沒有這樣相互爭奪一個領域過。他們幾乎是在以接力跑的形式進行研究。

隨著理論層面的混戰，萬法門門內也終於漸漸失去穩定。

這一篇論文，可是再一次強調了「不可判定性」的地位。

雪國派也是連宗典範，也從屬於「直覺派」，同樣會對算君執弟子禮。

他們居然嘗試學習離宗的「邏輯」，吸收離宗的知識，用離宗的理論反擊離宗。

——我在研究什麼？朝哪個方向？

但是，很快，就有連宗逍遙做出回應了。

甚至連維護門規的執律使，都沒辦法保持純粹的重力。

儘管只是通過信函與論文交流，但是，這些年裡，他也逐漸意識到了一些事情。

半群字問題的不可判定性，是人類發現的第一個並非有數學家製造，而是天然存在的不可判定性問題。

以幾何融合算術，以分析容納幾何，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