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見證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正義
「有那麼容易嗎？」救濟天魔王不禁想笑。
「原來如此，真的很難殺。」她自言自語：「我剛才知曉的核心不是核心……沒有核心？天妒種的特徵嗎？」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意識到，救濟天魔王大人醒來了。
飄渺無定劍毫無意義，因為每一寸空間之內能夠分佈的劍氣強度是有限的——量子力學/縹緲之道還未曾涉及「極大質量處於極小空間之內」的狀態。
無法形容的強大劍術。
這也就限制了無定劍強度的上限。
一半是因為質量蒸發了，一半是因為獸機關被壓成了一團物質，失去了自身的複雜結構。
最終，她來到了船的表面。
「唔……」
「應該戰鬥了。」她對自己說道：「前面就是被壓迫者、被侵害者……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應該去作戰了。」
她說著，彈了彈手指。
即使是最強的無定劍，也無法破開救濟天魔王的防禦。正相反，它還會導致王崎無法直接觀察救濟天魔王。
而這個傢伙在通過這劍軌跡的落點，推斷自己護身罡氣弱點的流轉規律。
但痛卻是真的痛。
但救濟天魔王卻震驚了：「反時序？反時序的攻擊？不……這是另一種……」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群早已將自己歷練得心如鐵石的傢伙，眼角居然也有閃光。
她必然會在最必要的時間蘇醒的。
救濟天魔王皺了皺眉。
她消失了。
「靈」從內而外，向著救濟天魔界之外「走去」。
於是，耽誤到了第五秒。
驀的，黑霧反卷回來，將救濟天魔王吞噬。
「嗡！」
王崎已經很少像這樣持劍攻擊了。儘管他的劍術也不錯，但是那也是僅限於「凡人」的層次。如果不是史龍輝真贈予他的諸多功法、武道經驗彌補了他的短板，他甚至都不敢對著救濟天魔王出劍。
「沒有意義的……嗯？」
但在視覺上，它仍舊是——狂暴的雨。
儘管那最多相當於「被蚊子叮了一下手指」的感覺。硬要說傷害，肯定是沒有多少的。
「不必愧疚，不必自責。」她沒有回頭，邊走邊說道：「對故鄉懷有特殊的情感，也是很好的……」
第六秒，救濟天魔王張開一隻手。
黑霧猛的向後退了一步的距離：「喂喂，您好歹也是慈悲為懷。救濟生靈的大能，不會用這麼殘忍下作的手段吧？」
第七秒，退開的黑色迷霧再次回卷，如同推開的水被重力重新拉下來一樣。
原天君畢戈慈驟然喊道：「天魔王大人……」
救濟天魔王知道對方在幹什麼。在自己所見識過的諸多法門之中，這一定是最頂尖的那幾種之一。救濟天魔王一時之間都沒有看清，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讓那些未有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傢伙，也暫時獲得了反時序的力量。
好像兩人早已配合好一樣，救濟天魔王就好像雜耍者一樣捏
和圖書住了王崎的劍。
救濟天魔王抬起了頭。不知道為什麼，王崎彷彿看到了一張巧笑倩兮的臉：「知道我為什麼會自稱『天魔』了嗎？」
轟的一下，劍氣被湧出的靈力撲滅，甚至連那一側的黑霧都被推開百丈。
第九秒，震蕩。
而王崎則感覺有一塊烙鐵在自己的魂魄之上撩了一下！
「哈哈哈，當然很痛快。」王崎的語氣卻充滿歡快的感覺：「我終於知道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修士有多強啦！」
說著，救濟天魔王往前踏了一步：「只要這個你發瘋了，那麼，當這個你的記憶進入你的後手之後，同樣會等若現在的你不存在。」
「可你知道嗎？前知者的戰鬥，從來都不是以摧毀對方的身軀為目標的——而是以給予對方痛苦、讓對方疲倦乃至發瘋為目標的。」
「三百六十個疾行周天……」救濟天魔王平靜的宣佈道：「珍惜這麼一點時間吧！」
黑色的迷霧重新壓下。然後，概率雲鋪上，概率確定，救濟天魔王中劍。靈力震蕩爆發。
正如王崎所說，「我們對宇宙之初一無所知」。
除非另一個前知者干擾，不然這個她所選擇的未來，在這個極小的範圍之內，一定是成立的！
再往上，就只有在四十九道這個或許是第二階段超圖靈機的強大系統輔助下才能辦到了。
按照他對救濟天魔界內時間單位的理解，三百六十個疾行周天，就是四十秒左右。
救濟天魔王可以不需要靈識，但ｈｔｔｐs://ｗwｗ•ｈetｕbook•coｍ•ｃoｍ是王崎不可能不需要。
兩個手裡都握著散發無盡金光的劍。
——難怪從剛才開始我都沒有使出靈識。恐怕是因為這個術……如果使出靈識的話，我就會陷入麻煩之中……
天劍破碎，化作純粹光熱。
而靈力震蕩傳出，甚至將所有的黑霧逼退了六丈。
兩個漆黑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厲鬼一樣從迷霧之中奔出。兩個都是實體，兩個都是血肉之軀。
她甚至都不需要知道對方現在在什麼地方。她知道對方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點前往某一個地方。
正正好，王崎的劍斬在兩指中間。
同樣的，包括光速上限在內的諸多「上限」，也決定了仙人只能走到合道極限這一步。
但是這一下，它腳下的地面突然變薄了一層。
她最後走過了原天君等人族仙人身邊。
在某種術之後才確定形式的攻擊……
地球表面不會演化出半徑超過一米的細胞，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幾何學、這個世界的熱力學、這個世界電磁力與引力的強度等要素所決定的。
依舊是震蕩。
不會有比這個更強的「術」了。
「感受到了嗎？自以為不死者啊。」救濟天魔王沒有再動，而是嘆息：「那種覺得只有自己死不了、自己和愚昧眾生完全不同的感覺，是不是很痛快？而現在——你痛嗎？」
救濟天魔王的聲音逐漸遠去。
無形的震蕩從救濟天魔王身上傳來。在這一瞬間，她身邊的黑色霧氣變成血和*圖*書色，然後瞬間蒸發。
天劍帶著太陽的力量，斬開了救濟天魔王身邊自然形成的靈力層。這並不是刻意控制的罡氣，僅僅是救濟天魔王站在這裏就自然形成的某種靈力現象——就好像恆星存在，就一定會扭曲空間一樣。
下一刻再出現，竟已經是黑霧之內三米！
「只是試探性攻擊，未免也太過小看我了，天魔王大人。」隨著王崎的聲音被靈力傳來，已經化為獸機關的救濟天魔界外殼震動起來。更多的獸機關被抖了出去，形成一道瀰漫的黑色大霧。
是實體的天劍。
「如果有機會回到自己的故鄉，也不要有顧慮。遵從自己的心靈……」
一輪金色的太陽從船首躍起。凌厲的劍氣飛躍，如同長龍越過天際。
她一拳擊中王崎：「受死……咦？學過我的功法嗎？」
「感覺到差距了嗎？」
一道銀光。
救濟天魔王卻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她想要蘇醒的時候，就能蘇醒。
然後，沒有經過任何探查，她就知道那個自己必須清掃的垃圾在哪裡。
但這一次，降臨的劍氣就不是無定劍了。
這是這個宇宙物理學和數學共同決定的上限。
核彈一般的光蒸發了大片獸機關。救濟天魔界震蕩了起來。與此同時，救濟天魔王沖向了王崎剩下那個肉身後退的方向——也正是巧了，正好是救濟天魔界前進的方向。
救濟天魔王意識到，這霧氣之中存在劍氣。
「試探啊……」救濟天魔王再次向前踏出一步。
「跳出長河，和-圖-書主宰自身？」她冷笑：「能夠主宰自身的時間，能夠主宰自己的意志嗎？你知道自己將會被派到哪裡去送死嗎？」
王崎的每一劍都命中了救濟天魔王，但是王崎的每一劍都沒有造成應有的傷害。
再往上，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第八秒，救濟天魔王伸出手，豎起兩根手指。
王崎的一具肉身立刻退開。而另一具肉身則在嘗試奪回天劍。
她望著翻騰不休、殺機盡顯、彷彿噩夢產物的黑色霧霾，道：「不將這些東西燒盡，也未必能夠殺你，而就算燒盡了這些儡蠱，也殺不了你——真是神奇的小東西。」
可前知者並不需要展開靈識才能對什麼東西做定位。
但在量子計算機的輔助之下，王崎暫時獲得了無可想象的博弈能力。這兩把劍在攻防上的策略選擇，已經是極致當中的極致。
但是，他仍舊準備了無數的概率雲。
而就在這一瞬間，劍氣的軌跡才確定下來。漫天劍氣瞬間化為一點。軌跡確定，攻擊成立。足以夷平一座山脈的劍氣，在這一瞬間，在這一點上，集中到了她體表靈力運轉的轉件節點之上。
合道極限之下的蘇醒，一般來說，是不會出現「不敢蘇醒」的狀態的。
「也就是說，一個正常的過去未來歸於一身境界的前知者，殺我，需要大約四十秒。」王崎如此說道。
一秒之內，這種景象重複了二十多次！
無形的波動隨著靈力擴張出去。所有與之相觸的獸機關都在空中劇烈震顫、解體、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