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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崎咧咧嘴，說道：「我的叵測身法，是被範圍攻擊破解掉的。但我仔細思考，感覺有些不對——如果我有前知之能，那應該不是這麼破才對。」

看著目瞪口呆的王崎，妖皇補充了一句：「並且……可能是在這個宇宙的任何地方。雖然現在仙路蠻亂的，但前知者找路，也沒有麻煩到那種程度。」

「是你鑽牛角尖了……」妖皇說到這裏，臉色突然變得無比怪異。

量子的過程，是一個線性的過程。這個過程本質上是確定的。

雖然很多人都因為「概率」這個詞而覺得，量子世界是隨機的。

王崎一愣：「啊？」

但王崎很快就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倒不是大不大的問題。」妖皇沉吟片刻：「實際上，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朝著其他時空運轉靈犀，每時每刻都在擔負一種消耗……這種消耗，在單個時間點上討論，沒有意義。」

因為前知之能等價于歷史選擇。

理論上，救濟天魔王甚至有可能會自由指定無定劍的落點。

「其實她剛才也告訴過你了吧？」妖皇舉起手中的救濟天魔王，示意道：「記得她剛才說了什麼吧？」

——雖然妖皇陛下您生來不需要呼吸，但我真的覺得能喘氣比較舒服來著……

王崎點頭：「所以陛下也是需要聊天的？」

王崎一愣：「前知不是一種本能嗎？」

王崎於是閉上眼睛，開始思考。

「果然，有限前知不是不可戰勝的！」

從妖皇陛下與救濟天魔王的對話之和_圖_書中，王崎基本可以推測得到，只要一個強者還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他就一定可以預見自己死亡的可能性，並不斷進行規避，不會選擇硬懟的。

實際上，龍皇冰封魔帝，也有這樣的考慮。

「話說，我得干點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個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傢伙，不計較自己生死的和我硬懟啊？」

他可是記得，妖皇剛才回答了他還沒問出口的問題。

「嗯？有什麼疑惑嗎？」妖皇思忖片刻：「我覺得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王崎原本以為妖皇在制服了救濟天魔王之後就會離開。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妖皇居然待了很久。

當然，這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有可能殺不死，所以不如封印掉。

哪怕是隱變數詮釋之下的無定劍——或許叫無定域劍——利用超光速超前波逆行時間進行攻擊，有限前知同樣可以做出反制。

「啊？」王崎一愣：「還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是無定界劍，有限前知的力量則可以壓制多重宇宙檢索歷史的餘地。

王崎看了妖皇一眼：「陛下，作為一個前知者，我會回答什麼，您都知道的吧？」

王崎目瞪口呆：「我勒個去……」

「我覺得我也沒那麼傻吧？」妖皇苦笑：「這個境界，擊敗很容易，擊殺不容易啊。」

妖皇開口問道：「喂，王崎道友，你在想什麼？」

「你們這一族，都很像恆常師兄少時啊。」妖皇感嘆道：「那麼，結論呢？」

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m.com救濟天魔界艦首的靈力爐，如同恆星一般，照亮了周圍。

基本上天眷遺族都有這個規矩的。不然的話，天眷遺族的後裔都要時刻擔心成為轉生前輩的復活道具。對於這種事，天眷遺族的態度多非常堅決——誰這樣做了，就得做好被合道極限的強者殺死的準備。

也就是……救濟天魔王這種偏執狂才會不在乎自己死活。

如果是無定雲劍，有限前知作為無限可能的觀察者，便天然壓制了疊加態的產生，這一法度施展難度無限提升。

——不，問題大了。

王崎只有在心中抱怨幾句，然後還是跟著妖皇陛下，懸浮在這星塵之間。

只要法力夠強，法術夠強，用普通法術兌掉對方寶貴的逆時序邏輯門，勝利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妖皇陛下一開始就向王崎索要了救濟天魔王幻界的資料。

王崎驚了：「這個是一個可以選擇的過程嗎？」

王崎點了點頭：「消耗很大？」

不管是哪一種詮釋之下的無定劍，其威能，都一定與有限前知的力量呈反比。

「不，並不是。」妖皇搖了搖頭：「老師也曾立下規矩。不管是誰死了，敢向自己過去的同族傳遞靈犀復活的，統統死罪，沒有商量——去利用自己提前布下的後手，或者轉生在靈力無序流動之中，都可以。只不過自己種族和自己比較接近，所以『和自己相似』的概率要大很多。但自己種族滅了，也不是不能再生。」

或者說，龍和-圖-書皇的封印，也是在尋找一個「殺死的時機」。

「那個……這個確實是最為節省……你稱之為『逆時序帶寬』的那種力量，的破解法。」

王崎解釋了這個問題之後，妖皇的表情變得相當的……微妙？

即便是對於妖皇這種強者來說，逆時序邏輯門也是得省著點用的。換言之，他單位時間內能夠取得的情報是有限的。

王崎皺了皺眉：「可這樣的話……天眷遺族應該不可能衰敗吧？」

「就算您殺了她，她也會復活……」王崎咧嘴：「應該……不會這麼扯淡吧？我還以為是她看出來您有心放她一條生路？」

「當然，是由未來所選擇的。」妖皇看了看自己抱著的救濟天魔王：「嗯，她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她沒有死，所以不會在宇宙隨機重生。就算我摧毀了她作為水之民儲存靈犀的結構，它也會自然而然的越來越像未來的自己。」

王崎道：「我在總結剛才的經驗，思考如何與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強者對戰？」

「如果我死了，物質層面的身軀被磨碎了，那麼，這個宇宙，必然會有一個生靈長得越來越像我——有可能是土之民中的碳基禽鳥，也有可能是火之民，或者天體妖靈。」妖皇說道：「總之，同族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同族都被滅了，那也有可能是一個與同族相似的生物。就算我生命形式很獨特，宇宙之中無序的靈力涌動，也總會有那麼一瞬，產生一個與我的仙氣具有相似結構的靈力流——hetubook.com.com那一瞬間，我會重新湧現，在這個宇宙重生。」

「對於凡人來說，心跳不需要消耗能量嗎？」妖皇反問。

換句話說，如果對方通過前知之能，獲取了王崎在使出叵測身法、無定劍那一瞬間選擇的初始參數，那在救濟天魔王眼中，無定劍和叵測身法的過程，都是可以確定的。

但是，輸出結果的時候，是概率的——僅此而已。

但問題是……救濟天魔王是生生承受了無定劍的攻擊。

如果是無定因劍，那麼有限前知選擇歷史的力量可以直接指定其結果，這一法度的命中率就無限降低。

然後，他就抱著陷入沉睡的救濟天魔王，在救濟天魔界之外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你把前知者當成什麼了？」妖皇搖了搖頭。

「嗯？」妖皇疑惑了：「我覺得沒問題啊？」

因為這個幾乎是確定好的東西了。

再落魄，有限前知應該還是湊得出來的。

王崎思考了片刻：「那麼……那些強者這麼在意自己的物種果然是因為……」

因為他對王崎下一瞬間的反應很驚訝，很在意。

「不，我覺得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在意另一件事情。」妖皇搖了搖頭：「你必須得預防它從未來或者過去復活。」

「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前知者，並非不可戰勝。」王崎說道。

「你的無定劍，最大的優勢是必然命中要害，但最大的劣勢是威能受限。」妖皇分析道：「所以，當你的無定劍無法擊穿對方防禦的時候，這種攻擊理會還是不理和圖書會都是一樣的。」

它甚至可以選擇無定劍的軌跡或是叵測身法的落點。

「至於叵測身法的破法……你自己想想好了。如果按照你的解法，那就必須在你每一次使用這身法的瞬間，都動用一次前知之能，獲取所謂的『參數』——而如果直接得出『廣域法術衝擊可破』，那不就簡單多了？」

「哈哈，剛才只是功體運滿的狀態，有點累的。」妖皇笑了笑，眼睛仍舊看著救濟天魔界。

「剛才明明被打得那麼慘。」妖皇笑了，不過卻沒有什麼惡意：「真羡慕你這種自信的樣子啊……」

「不過，我主要還是對一個問題感到疑惑。」王崎老實地說道：「剛才救濟天魔王對我一道法門的破解方法……」

——您都前知到了我們戰鬥的場面，為什麼不順便前知一下我要問的問題呢？

「救濟天魔王的法力總量，是我的幾千倍左右。」王崎說道：「但若是我尋得一個沒有生靈的瀕死恆星，或者是緻密星雲，那隻需要十來天……考慮到轉化功體，最多幾個月，我就可以補上這個差距。而在法門之上，我與過去未來歸於一身的強者，也沒有太大的差距。」

前知者可以靠自己先驗的判斷來生成技術。更何況，王崎就在他身邊。

他在用自己的力量重構幻界。

妖皇陛下點了點頭：「能夠將大道領悟以恆定之語相互傳授……確實很了不起。」

可實際上，和存在「三體問題」這種混沌系統的宏觀世界比，微觀世界，反而更加傾向於決定論。